第82章 貪戀

作者:扶霜
溫雪杳沒聽清他剛纔說的話,青年的雙脣微涼,可烙印在她鎖骨上的痕跡卻帶着火熱的灼燒感。連同她的大腦都彷彿被燃燒。

  空洞的腦海,屢屢青煙縹緲。

  她掌心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肉粉色的凸起中間是棕褐色的痂。

  正當她將手心按在青年的肩頭時,抱着她的人忽而鬆手,在她承受不住凸起起來的震盪向後方仰倒時,手腕被人抓住。

  細密的吻順着她手腕猛烈跳動的脈搏往上爬,沿着滾燙的血脈,印在她的掌心。

  青年清醒的黑眸不知何時開始被迷亂浸染,輕柔的吻從他伸出舌尖舔舐的那一刻,染上旖,旎的情,色。

  溫雪杳手心發癢,掌心的溼熱爲她被烈火反覆灼燒的神智又添上一把火。

  令她迷茫間險些忘記自己要說的話。

  反應許久,她才推着青年硬朗的肩頭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晶亮的眸中水波幽幽,“阿珩哥哥,你方纔說什麼

  少女的脣畔一張一合,嫩粉色的脣水光瀲灩,讓盯着她看的青年沉了眸色。

  青年的脖頸纖長,可此時少女坐在他的身上,纖細柔軟的雙腿環着他的腰,比他還要高出一截。喉結一滾,他竭力伸長脖頸,仰面看向對方。

  漆黑的眸宛若一把彎鉤,令溫雪杳失去神智,昏昏沉沉將脣畔壓上對方。

  他的手指把玩着她飽滿的耳垂,待得到滿足之後,才緩聲重複道:“我方纔說,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將你從我身邊放走。

  溫雪杳被他逗笑,捧着青年精緻如玉的臉,“又在亂想什麼,我是你的夫人,自然要與你死生皆在一處。

  青年一個翻身,壓進少女柔軟的身,軀內。

  他逐漸顯露出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像是欲將懷中人揉進自己的骨髓,融化入自己的血液,順着他的脈搏,同他一起呼吸流淌。

  溫雪杳縱容他的放肆,以至於一切逐漸變得凌亂不可控制。

  一整夜,他將他按在牀頭,又握着她的腳腕將她用力拖向牀尾。如此還不夠填滿心中的空虛,他甚至將人抱起來,抵在桌邊,按在牀前,直到迎向清晨揮灑下的第一縷陽光,他終於釋放出全身滾燙的愛意。

  寧珩將溫雪杳打橫抱起,懷中少女那麼嬌小柔軟,雪膚上斑

  駁的滿是他的痕跡。她將臉埋進他汗溼的胸膛,胸腔內跳動的心臟慢慢恢復平靜。

  “夫君”溫雪杳話音輕顫,囈語聲隨着她偏垂的腦袋淹沒。

  寧珩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少女睡得安穩,不知道她有沒有發覺自己今夜的反常。

  約莫是察覺出不對勁來,可每每她想張口問他什麼,都被不經意打斷。

  趁着溫雪杳熟睡之時,寧珩目光貪戀地凝視她,他心裏想着不論過往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要她不會離開他就好。

  只要她不離開,就算是她騙她、瞞她,如何對他,他都能接受。

  大大大大

  第二日清晨,溫雪杳醒來後屋子裏已經沒了寧珩的身影,服侍她更衣時,小暑說:“今日天才剛亮,世子便走了,說是宮中有事,讓夫人在家自己照料好自己。

  說着,小暑幫溫雪杳褪去裏衣,在看到她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斑駁後,小暑愣着忘了動作,眼眶登時便紅了。

  溫雪杏順着小暑的視線察覺自己身上的痕跡,她連忙穿上新的衣裳,可饒是如此,也遮不住脖頸上錯落的紅痕。

  夫人,你這身上是……小暑驚訝地長大了嘴。

  見溫雪杳垂眸,雙頰飄紅,小暑臉上的震驚不減,似是意識到什麼,臉也跟着紅了紅,小聲道:夫人,這些……莫不是世子他……

  溫雪杳嗔怒等她一眼,你莫要亂說,也更不要亂想。

  小暑張了張嘴,臉上神情凝固。

  太羞人了。怎麼能將人折騰成這般模樣。

  可夫人又叮囑她莫要亂說亂想,小暑小心翼翼地偷瞄溫雪杳一言,見她面上羞赧卻無半分不情願,未經人事的小丫頭霎時又迷茫起來。

  正在心思各異的兩人穿戴整齊後,門外忽地響起通傳聲。

  溫雪杳連忙讓小暑去開門,就見來人慌忙道:“寧夫人,不好了,我家小姐暈過去了。”

  溫雪杳定神一看,認出對方乃是季婉婉的貼身侍女。

  她顧不得其他,一邊問着對方事情的始末,一邊快步往季婉婉所在的院子趕。

  “什麼?你將方纔的話再說一遍。”溫雪杳說。

  那

  侍女低着頭,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小王爺今日傳來消息,說八王爺薨逝,郡主一聽便昏了過去。

  音落,溫雪杳眉頭緊皺,更是加快了腳步。溫雪杏趕到時,季婉婉已經醒來,看見來人,她哭得更加厲害。

  雪杳,我沒有爹爹了,我再沒有爹爹了。

  溫雪杏嘆息,將顫抖的季婉婉抱緊懷裏。天黑時,皇宮內來了車馬,接走了季婉婉。溫雪杳擡頭看了看天,日升日落,週而復始。

  正當她轉身準備回府時,恰好看到遠處青年從馬背上翻身躍下。

  她站在原地等了等,心中的悵然消散不少,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回來了。寧珩頷首,今早走得急,見你睡得沉,便沒捨得吵醒你。

  溫雪杳心中一暖,與他自然地牽起手,八王爺薨逝,方纔宮中來人接走了婉婉姐姐。

  寧珩將傳位遺詔的事告知溫雪杳,後者聽後怔然一瞬,又釋然點頭,“子焉哥哥會是一位好皇帝。

  寧珩不置可否。

  兩人攜手穿過前院,溫雪杳忽地想起什麼,腳下步伐一滯,回身看向身側人:“對了,阿珩哥哥,昨夜老國公……

  “今日清晨我離開時已經見過他了。”

  寧珩言語中的寡淡,就連溫雪杳都能輕易辨別出。

  想到對方曾與她說的身世,溫雪杳沉默着不知該如何接話。還是寧珩岔開話題道:“明日我休沐,陪你回一趟溫家?”溫雪杳剛想問爲何突然要回家,意識到原因後,她沉默着點點頭。

  晚膳吃了麼

  公爹說等你回來一起喫。話音剛落,溫雪杳就忍不住回首看向寧珩。瞧見她臉上緊張的模樣,寧珩無奈揉了揉她額前的發,不必因我覺得不自在。

  那還要一起去麼

  “去吧。”寧珩道:“喫一頓便飯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寧珩心中嘆息,他與寧國公難以親厚,並不是因爲對方做錯了什麼,而是因爲自己的心病。他明知自己不是寧國公的親生兒子,也知曉對方同他一般知曉了真相,自然無法再以過往的模樣

  面對這位名義上的父親。

  不過……話說到一半,寧珩又拽着溫雪杳的手,另一隻手在她脖頸右側一抹,淡笑道:“這裏要不要先回房遮一遮

  “什麼?”溫雪杳一時沒明白他忽然的轉變,等順着他的指腹摸到脖頸一側的那片痕跡,她想到對方說的是什麼,當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用了些力氣甩開青年,她轉身快步朝着小院走去。寧珩頓在原地揉搓着指尖輕笑一聲,繼而快步追了上去。這一來一回的折騰,等兩人趕到時,寧國公與寧寶珠二人已經在桌前坐了許久。

  溫雪杏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正欲開口解釋,就聽身後緊隨她而來的寧珩淡定越過她,走到她身前,朝着對面人道:方纔我下職回來正巧撞上阿杳,便讓她陪我一道回屋換了身衣裳。

  對面的寧國公摸了摸鼻尖,視線從寧珩身上移開,然後笑眯眯看向溫雪杳:“乖兒媳,來了就成,快坐快坐,咱們寧府沒那麼多規矩。

  溫雪杳溫婉一笑,與寧珩分別入座。

  一頓飯喫完,溫雪杳先前沉積在心頭的陰霾也被這和樂融融的氛圍一掃而空。

  等幾人紛紛落筷,寧國公的視線才兜兜轉轉在面前小夫妻身上徘徊,小聲朝着溫雪杳道:“好兒媳,等咱們日子安穩了,你何時打算給我生個乖孫啊

  他以爲一旁的寧珩不會偷聽他說話,便有些肆無忌憚,“那臭小子不願襲爵,我這位子留給乖孫也好呀。

  誰料,寧珩卻一字不差聽了去,不僅如此,他還當擡眸面露警告的看了老國公一眼。

  老國公瞧見寧珩投遞來的視線,礙於周圍還有下人在場,於是訕訕癟着嘴,“也罷也罷,此事我不提就是。

  溫雪杳在桌下捏了捏寧珩的手,她如今也算是瞧明白了,其實寧國公並不介懷寧珩的身世,反倒是寧珩對此耿耿於懷,礙於自己不是寧國公的血脈,這才根本無法面對他。

  等兩人回到屋裏,寧珩攥着溫雪杳的手腕,斜眼一瞥站在一旁的小暑。小暑心領神會,連忙退出屋內。

  溫雪杳紅着臉推了下寧珩,低聲抱怨,你最近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寧珩沒反駁,手指撫過她的脖頸,蹭掉了那層

  用來遮蓋的脂粉,等紅痕再度浮現,他笑着道:“阿杳說的是這個不像樣麼?”

  溫雪杳無奈瞪他一眼,想起昨夜的事,她就覺得面紅耳赤,昨夜……昨夜那樣,以後不許了。

  寧珩沉默將人往懷中一帶,阿杳,這個可能不行,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溫雪杳紅着臉反駁他,須臾,她又道:“也不是不可以偶爾讓你胡來一次,只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寧珩嘴角勾着笑,這小丫頭,如今還學會同他拿這事當籌碼,與他討價還價了。他心情愉悅,將人抱在懷裏,聽她究竟要說什麼。

  “什麼事?”

  “阿珩哥哥,寧國公他瞧着待你也很好,你要不要試試……”接受他?若寧國公真不喜寧珩,在他知道真相的這麼多年,如何不能再生一個孩子,可他沒有。

  她能瞧出,寧國公看寧寶珠與看寧珩時眼神是一樣的慈愛。“阿杳,是我愧對於他。”

  那既然如此,你不是更應該千倍百倍的對他好麼,爲何還要傷他的心,與他割裂關係?寧珩喉嚨一緊,可我不是他的兒子。

  “就是因爲你們不是真的血親麼?”溫雪杳不認同,可是,是他將你養大的,在你知曉身世前以及知曉後,他待你的好,是不是從未變過

  她想起季婉婉的哀聲痛哭,他不願未來有一日,寧珩後悔自己曾經的固執。

  有些情感,並不會因爲血脈相連就變得更濃稠。相反,也不會因爲沒有血脈相連,就變得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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