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用力過猛,尸体散了 作者:燕小陌 34. 崔氏的脉象,并不强健,脉息细弱无力,心气和血气均虚,且又有体寒之症,那心疾若不是娘胎带来,就是后天生成。 建兰沉默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說,直到阆九川皱起了眉,才道:“听前面伺候的姐姐說,夫人当年难产,产后血虚,因为郁结于心,故而沒有调理好,后来便有了心疾。不過听程嬷嬷說,夫人的母亲,也就是您的外祖母,也是因为自小有心疾,在夫人十三岁时亡逝的。” 那就是遗传因素也有点。 建兰生怕阆九川对崔氏更为怨恨,又道:“其实這些年夫人也不是多好過,她孀居,并不和长房三房的主子多来往,也就是逢年過节才会坐一处用饭,平日就在院子裡,很是孤寂,如今您回来了,咱们二房也会热闹起来的。” 阆九川又笑了:“你确定這热闹不是我惹事生非而闹起来的?” 這…… 建兰想到關於這位回府后弄出的动静,一时也不敢說话,仔细想想,热是确实热了,但也是真闹腾個沒完。 看建兰有些无措,阆九川也不逗她,道:“不提這茬,你且去问问我要的這些药材。” “哎,奴婢知道。” 彼时,大满又端了一個托盘进来,上面是府医给阆九川开的药。 “姑娘,该喝药了。” 阆九川想說端下去倒了,這药对她起不了作用,但想起這药是她和小满亲自煎的,便拿了過来,一口喝尽了,把碗放回托盘,道:“剩余的药不用煎了,我会换個方子。” 大满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建兰,后者想了想,点点头:“按姑娘吩咐的办,大满,你如今是姑娘的丫鬟。” 這是告诫。 谁的人,听谁的话。 大满立即应了下来。 阆九川闻言看了建兰一眼,這丫头也挺有意思。 建兰拿着方子离开院子,就遇着了寒兰,听說程嬷嬷寻她,便往崔氏的院子走去,入了崔氏的寝室,行過礼后,乍听到程嬷嬷的吩咐,就愣住了。 程嬷嬷看她神色,故意带了一丝薄怒道:“怎么,你這丫头,不過伺候姑娘两日,這心就向着她了?” 建兰脸色一白,连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你這小蹄子,嘴上說着不敢,心裡却满是不岔……” “程嬷嬷,算了。”崔氏打断她,看着建兰,道:“你手裡拿着的是什么?” 建兰犹疑了一下,双手呈上了那個药材方子,說道:“姑娘想要這几味药材。” 程嬷嬷接過打开一看,那矫若游龙的字迹映入眼帘,让她浑然一惊,姑娘的字写得這么好? 崔氏看她怔楞,拿過来看了一眼,也有些愕然,道:“我记得,小时候老夫人给她請的西席,写得一手好看的楷体?” 眼前的字,可不是什么楷体,如那人一样,狷狂霸气。 程嬷嬷道:“是的,兴许是姑娘学了两种字体。” 崔氏看着那些药材名,再想到阆九川那副弱不禁风的身体,唇抿了起来,這是久病成医? “去让大少奶奶安排吧,如果公中沒有的,回来开了私库找一找,都沒有就差人去良医坊买。” 崔氏把方子递给建兰,又道:“你既是心裡向着她,就去她那边伺候吧。”34. 建兰噗通地跪了下来:“夫人,奴婢……”“起来,沒有說你背主。”崔氏淡声說道:“她身边总要挑人過去伺候,既然你和她投缘,就你了。记住了,你以后的主子,是九姑娘。” 建兰有些无措不安,看向程嬷嬷,后者道:“還不快谢恩,下去收拾自己的包袱過去姑娘院裡,以后要好好服侍姑娘才好,不然仔细你這身皮。” 建兰只能跪下磕了三個头谢恩,又表了一番忠心,才退了出去,站在廊下怔怔地出了一下神,便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放到了阆九川院子的耳房。 阆九川透過窗户看到她带着包袱回来,眉梢一挑,不多久建兰又過来回话,說自己以后是伺候她的丫鬟,請她赐名。 “她们叫你過去是想问什么?”阆九川忽然问。 建兰一惊,腾地抬头,和她四目对视,片刻,就伏身在地,回道:“夫人想知道姑娘脖子后可有月牙形胎记。” 阆九川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摸向后脖,若有所思。 建兰很是不安,连头都不敢抬,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不踏实感。 “你起来帮我看看。” 建兰啊了一声,见阆九川转過身,拉下了衣领,撩起了头发,便起身看過去。 细腻冷白的肌肤,不见一点瑕疵疤痕,更不說什么月牙胎记了。 建兰的脸色瞬时惨白,双手不安地绞着,她猜到了一個可能,夫人让她寻机看看阆九川這后脖子可有胎记,怕是认定有胎记的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但姑娘身上沒有,那…… 她真是個冒牌货? 阆九川见身后沒有动静,一转身,见建兰面无人色,心中了然:“沒有?” 建兰的嘴唇上下翕动,一個字都說不出来。 阆九川懂了,道:“去回话吧。” 建兰身子僵硬,结结巴巴地开口:“姑,姑娘……” “老实回话即可。” 建兰面露震惊,看阆九川面上沒有半点在意或伤感的神色,心裡莫名有点酸楚,怎么会不是呢? 是啊,怎么可能呢? 阆九川把玩着符笔,她很清楚那点血缘牵绊不是假的,那崔氏想看到的胎记,到底是她的臆想,還是真有其事? 這事有点意思。 她想了想,意念一动,摧动手中符笔在半空写名,一個阆字写下,她就感觉到了念力停滞,再去写九,不過两笔,却力如千钧重,神魂剧痛。 川字才落下一笔,她的神魂宛如被手用力撕扯,念力一滞一绷。 阆九川喷出了一口心头血,往下一倒,符笔掉落,神魂直接撞了出来。 而地上属于她的那具尸体,因用力過猛,散了。 正在寺庙偷香灰的将掣感觉灵识巨痛,砰的一下,香炉被它撞落,香灰撒了满地。 将掣惊恐地看着自己快散的灵识,连忙摧动愿力拢住,同时气急败坏地在灵台狂呼阆九川那個浑人:“你個虎娘们,是在搞什么自残?還不快些给我支棱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