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喂药?
刚才抱她的时候两只胳膊怎么這么有劲,现在就身娇体弱的、连拿勺子喝药的力气都沒有啦?
呵,男人,搞這些撩拨的小把戏是吧,她可不是纯情小姑娘,才不上钩呢。
“我让左安過来喂你。”就是那個长得跟大黑熊一样壮实的护卫。
谢韫不语。
只是苍白指节轻轻握住了她手指,那双沁了水般的浅色眸子看着她,流露出淡淡忧郁,柔和五官透出一股子令人心生怜意的破碎感。
锦宁刚离床榻一公分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我喂!喂你還不行嘛!张嘴!”
她只是心太软,绝不是被男色诱惑
谢韫乖乖张嘴,含住她喂過来的汤匙。
药汁苦涩,他轻蹙眉咽下。
而后,状似无意地伸出舌尖一点、卷走唇角残留药渍,泛白的薄唇被水光浸润,透出淡淡诱人的粉。
……格外勾人,让人想亲一亲,尝尝是否和想象中的一样鲜嫩好亲。
锦宁咽了咽喉咙,回過神来烫到一般移开目光。
造孽啊。
舔嘴角什么的,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谢韫似乎察觉了异样,抬眼看她。
他眸子分明清澈干净的沒有一丝杂质,還带着几分无辜疑惑。
“卿卿?你面色泛红,可有哪裡不适?”
“沒,房裡地龙蒸的。”
锦宁暗暗反思。
谢韫多么端庄持重一人,哪裡会這勾人的小手段,分明是她肮脏!满脑子颜色废料!
接下来的喂药锦宁都不敢再盯着他嘴巴看。
谢韫捕捉她局促含羞的样子,唇角悄然勾了下。
她看不到,那笑裡分明温柔又坏坏的。
用完药后,谢韫气息顺了许多,闭眼休憩。
玉虚子给他把了脉,据說這玉虚子是山上来的,早已通仙得道,救人无数,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身边還跟着位清秀灵动的小徒弟,倒真像那话本裡下凡济世的老神仙。
玉虚子临走时,在外面神情凝肃对众人叹道:“郎君心有衰竭之象,若再不好好调养,只怕要时日无多了!”
谢啸厉声:“如何能调养好!我儿不能死!”
玉虚子:“谢家主不要太担心,此疾症說严重几日就能要人命,說轻倒也轻……”
“主要還是在于心病,郎君是相思成疾,郁结于心,从而牵引起了全身的病症。”
玉虚子一顿,转头看向锦宁,意外深长道:“少夫人,郎君這病的要害還是在您身上啊。”
锦宁:“………………”
好尼玛大的一口黑锅啊敲,她比窦娥還冤!!
已经听說了,当初要她嫁给谢韫冲喜的缺德法子,就是這死道士提出来的!
什么仇什么怨啊,這老头怎么偏偏逮她一人黑!?
锦宁对玉虚子沒好脸色:“那他這病怎么才能好?”
“身体上的病只要每日像今天這样按时服药就好,只是這心病……”玉虚子捋捋白胡须,微笑道,“人老生死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少夫人,這病如何治,相信您比谁都清楚了。”
敲你個臭老头,老娘不清楚!
“一定要让郎君按时服药,心情亦要保持平和愉悦,切忌情绪過激,再生忧思。”
說罢。
玉虚子丢给锦宁一個‘你懂得’的微妙眼神,捋着长长的白胡须,领着小徒弟大步走了。
“…………”
谢啸横眉瞪向锦宁,分明是将這一切都怪罪在她身上:“我儿被你作害成這样,你可满意了——”
“老爷!”顾氏打断他,谢啸对上她的眼色便憋着口气不再說,气哼一声,重重一甩衣袖走了。
顾氏对锦宁歉疚一笑:“你父亲也是担心言之的身体,不要将他的气话放在心上。”
言之是谢韫的字。
锦宁不语,微微别過脸,眼眶微红。
她想回家,回家找爸妈!讨厌死這狗屁古代了!
“我知你心系云戟,嫁给言之着实委屈了你。”
“只是云戟已逝,這是事实,”顾氏想起亲生子,眼裡含泪,“难道你就忍心,让云戟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兄也年纪轻轻就丧命?”
“乖孩子,陪在言之身边吧,就当是为了云戟。”
“再說言之为人温和良善,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做他的妻,你会幸福的。”
可這福气……她不想要哇。
——
谢宅外,四处无人的暗巷。
裹着黑衣的高壮男人,将鼓囊的钱袋扔给玉虚子。
“管好你的嘴,否则后果自负。”男人冷冷警告。
玉虚子掂了掂钱袋子,眯眼一笑:“老夫省得,省得!”
“要的东西找到了嗎?”男人问。
“得手了!为了找這小玩意,老夫我可是跑遍了大江南北!”
玉虚子巴巴地从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就是這裡面装的小香丸,世间仅此一颗,是乌桑族的失传密药,名叫相思引;它散发的香气能蛊惑人心,任是再冷硬的一颗心,也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那引子主人,从此身心皆由另一方控制,深陷情爱不能自拔。”
“這东西,会对人身体有害嗎?”
“沒任何影响。”
男人拿出一叠子银票。
玉虚子将瓷瓶递過去,欢喜接過银票塞怀裡,又似一随口道:“深情生执念,执念终成魔,你也不劝劝你家郎君,小心莫要最后困不住人自己還堕了魔障呦。”
“……”他活腻歪了嗎,怎么敢去劝?
這两句话若真說给那位听,只怕得见血收场!
這臭神棍不安好心想他死吧?
“拿钱办事少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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