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艳大律师的本色
谢芳琪大律师這一着,可把我吓死,邵爵士却脸带笑容的走上前。
“琪儿,怎么又耍起脾气了?我知道你最不喜歡接强奸案,也憎恨强奸犯,但你先要弄明白,对方是否冤枉,再决定接不接也不迟,起码你要给干爹一点面子,可别让人把干爹当成笑话哦……”邵爵士上前抚慰芳琪說。
芳琪把手上的文件扔在桌面上,愤怒地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睛直望着门口,不语。
李若莹律师傻乎乎的站在一旁,可能她也和我一样,给芳琪暴燥的脾气吓坏。
邓爵士更好笑,以他的脾气不破口大骂,算是有些定力了,毕竟打狗看主人,他始终要给邵爵士一点面子。而我在這房间裡,算是最窝囊的一個,别說出言认错,就算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邓爵士,請把你的雪茄熄了,或者到外面抽。”芳琪說。
邓爵士瞪了芳琪一眼,气得把手上刚点的雪茄,生气的丢在地上踩熄。
看见邓爵士愤怒的表情,我猜他是想着,手头上還有哪一位大律师是他认识的。害他为了我而受芳琪的气,真是過意不去,我悄悄用眼角,瞄了冷艳的芳琪一眼,心想要是她真的打不赢這场官司,我肯定把她给奸了,才甘心入狱。
“算了!若莹,开始吧……你先把那個庄智昌警长,還有他们的总督察黄军,一起叫进来,我要先见见他们。”芳琪說。
“是的!”若莹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我开始佩服芳琪的记忆力,刚刚听過一次的名字便能记着,而我就记不起了。
“老邓,你别怪小侄女,她办起事的脾气,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了呀!”邵爵士說。
“邵爵士,你别這样說,我和师傅算是在人屋檐下,明白的。”邓爵士這句话摆明是說给芳琪听。
“龙生,人人都是生长在法律二字的屋檐下,若你是犯了法,就不得不低头,可别指望我会替你洗脱犯下的罪行,我只是让你得到公平的栽决,明白嗎?”芳琪望着文件說。
“邵……她……”邓爵士气得說不出话。
“老邓……由她……大事重要……大事重要呀……”邵爵士拍拍邓爵士的手說。
“知道了。”我說。
“你可以叫我谢大状,或者谢芳琪大律师。”芳琪瞪了我一眼說。
“知道,谢大状。”我小声的說。
“龙生,把你的经過說一遍,记住我要的是坦白。”芳琪說。
“谢大状,现在恐怕来不及說,庄警长和黄军总督察要来了。”若莹說。
“若莹,外面的人上七楼,請黄总督察下来,這趟路来回约十五至二十分钟,你出去到现在,也只不過是五分钟,怎会来不及?你要好好学习如何计算時間,出庭对质,计算時間這一环,是十分重要的。”芳琪說。
“是!大状,受教了。”若莹說。
“龙生,可以开始了。”芳琪說。
我真佩服芳琪的能力,于是将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师傅,不会吧?你中了迷烟党?”性子急躁的邓爵士大声說。
“邓爵士,請别打断我的问话。”芳琪說。
邓爵士张开嘴巴說不出话,最后把头转到另一边,哼了一声!
“龙生,你醒来后,发觉身上有伤痕嗎?”芳琪听我說了整件事,只问我這一点。
“谢大状,沒有。”我向芳琪說。
“我问你的是,“发觉”两個字?意思是要问你,有沒有检查過自己的身体?請留意我的用词。”芳琪双眼瞪着我說。
“哦!明白,我检查過沒有伤痕,谢大状。”我說。
“肯定?”芳琪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
“谢大状,我肯定沒有!”我非常肯定的說。
“若莹,快记下這一点,外面的人要到了。”芳琪說。
“是的,大状。”若莹点头說完后,马上记下我說的话。
果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芳琪說。
庄警长陪同肩膀上有三粒花的总督察,和一位肩膀有花的警官走进房间。
“谢芳琪大律师。”芳琪递了一张名片给三粒花的总督察。
“我是尖沙嘴、重案组、第三队副指挥官,黄军总督察,他是陈炳文督察,也是负责這宗案件的警官。”三粒花的总督察說。
“谢大状,你好!”陈炳文督察礼貌的向芳琪打招呼說。
“嗯……”芳琪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我心想這可怪了,黄军和芳琪两人怎么不认识的呢?
开始我以为芳琪认识黄总督,原来他们不认识,但她却做好准备了。刚才她還說不接此案,看来芳琪是有意在我面前耍手段,想吓唬吓唬场面,让我对她有信心和說真话,不過,在這么短的時間,她能准备好一切,实在不简单。
“黄总督,這位是东南三院永久名誉总理、良保局永久名誉董事、全球妇女保青会永誉会长、防止青年犯罪协会名誉主席,邵一夫太平绅士,這位是邓鸣天爵士,這位是李若莹律师。”芳琪介绍众人给黄总督认识。
“幸会!幸会!這是我的名片。”黄总督即刻掏出名片說。
這回我可更加佩服芳琪,除了佩服她的记忆力,還逼得黄总督即刻掏出名片,刚才黄总督接過芳琪的名片的时候,根本沒有做出要交换名片的动作,而今他肯自动掏出名片,表示友善兼摆下官威,芳琪可真会利用地利、人和……
“谢大状,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黄总督笑着說。
“我要指控在日航酒店裡,向我当事人录口供的警员。”芳琪說。
芳琪這一說,可把我吓了一跳!
“哦?不知他们犯了什么事?”黄总督神色凝重的问。
“我要指控他们,蓄意伤害我的当事人之外,還要加控他们,在我当事人不清醒的情况下,沒依足法律程序套取口供。”芳琪咬文嚼字的說。
“陈督察,你知道這件事嗎?”黄总督听后问身旁的陈督察說。
“黄总督,我還沒看见报告,不知情。”陈督察說。
“庄警长,是你带队到日航酒店逮捕罪犯的嗎?”黄总督问庄警长說。
“等等!第一、龙先生不是罪犯;第二、是你们强行无理的逮捕;第三、龙先生是以合法的市民身分,到警局协助调查,以上我保持追究的权力。”芳琪說。
“黄总督,事情是這样的……”庄警长陈述在酒店发生的一切。
众人仔细聆听庄警长的陈述经過。
“谢大状,庄警长沒做错呀!”陈督察說。
“黄总督,我的当事人中了迷烟,他還强行作了二十多次的口供,不管我当事人的安全問題。加上房内有血渍,沒有把我当事人送到医院检查,還趁我当事人不清醒的情况下套取口供,這两條足以构成蓄意伤害我当事人的指控。還有他无理的逮捕我当事人,构成对我当事人,严重性的名誉毁谤,我保留追究权利。”芳琪說。
“谢大状,有受害人指证龙先生,我們是合法逮捕。”庄警长不满的說。
“這是你们沒有依照法律程序,做出对我当事人不公平的认人手续,我提出严重的抗议,若莹,帮我记下這一点,并用红笔圈上。”芳琪說。
“记下了!”若莹說。
“你的当事人沒說身体有受伤害,何必到医院检查呢?”庄警长驳回說。
“庄警长,房间内出现血渍,凶器何在?他說中了迷烟,身上又沒有伤痕,万一床上的血渍,是我当事人吐血呢?”芳琪說。
“怎会猜到你的当事人会吐血?”庄警长不满的說。
“对!那你凭什么认定床上那滩红色的液体会是血?既然不能认定是血,又凭什么把我当事人扣上手铐,且带上黑头套逮捕呢?我保留你对我当事人,做出不合理的逮捕,兼滥用职权,导致我当事人名誉上受严重损害的权利。”芳琪冲向庄警长面前,狠狠的指着他說。
“谢大状,這样吧!我把你当事人之前所做的口供作废,现在重新做份口供,至于你要指控我的警员或投诉,你可以使用你的权力,好嗎?”黄总督說。
“可以,但我要求先送我的当事人到医院检查,确保我当事人,在清醒情况下才作口供。记着,我当事人是协助调查,并非罪犯,如果遭到无礼的对待,我连你也一起告。”芳琪不留情面的說。
“我們警务人员是讲人权法,现在我安排你的当事人到医院做检查。”黄总督說。
黄总督說完后,脸色不悦的把陈督察和庄警长都叫了出去。
“琪儿,做得不错呀!”邵爵士上前拍手的說。
“干爹,情况不是很乐观呀!”芳琪神色凝重的說。
我看了芳琪和黄总督的交手戏,原以为胜卷在握,内心正感高兴的时候,听到她說情况不乐观,马上又惊慌起来。
“谢大状,情况真的那么糟糕嗎?”我小声的问芳琪說。
“一切要等到验身报告书出来后,才能判断前景。”芳琪說。
“师傅,你放心,只要你說的是真话,還有什么可怕的!”邓爵士說。
“干爹,现在我們回去吧!让他们尽快带龙师傅去检查,等验了身之后,我們再回来替他争取保释。”芳琪說完后,便转身和若莹在文件上指指点点的說。
“嗯……既然這样,先到我附近的别墅坐一会,龙师傅,别担心。”邵爵士說。
“谢谢大家替龙生操心了,谢谢。”我說。
邓爵士一行人离去后,沒多久庄警长和两位警探带我到医院验身,這次,是我同意带上黑头套到医院,但手铐却由不得我說。
抵达医院后,我被安排在拘留病房候着,面对空白的四面墙,加上一只手被锁在床架上,此情此景,不禁感到心酸泪流。
“你有什么事或需要,可以按這個掣,我們有人会在外面服侍你,别投诉我們无礼对待你呀!”庄警长嘲讽的說。
“嗯……谢谢。”我小声的說。
“走!我們出去吧!记着你们沒钱請大状,做事就要小心点,别得罪那些有钱請大状的罪犯呀!”庄警长向他身旁的警员說。
“警长,放心,我們以后不吃、不穿、不花,也会把钱留下請大状做我們的护身符,以后,每当我們接到什么案件,会先找大状询问法律意见再行动的。”警员们边走边說。
警员的对话,目的也是想嘲讽我一番,不過,从他们的谈话中,使我明白有大状庇护的好处,也更佩服芳琪的能力,起码我不会遭受毒打和有公平的对待。
医院派来的服务人员,可真是令我大失所望,竟然派来一個男护士,也许我是强奸犯,所以院方有所防备吧!最后,医生替我检查身体,并抽了我的血和尿液后,便把我带回警署。
回到警署,邓爵士一行人已在等候,警探也马上进行为我录口供。
“谢大状,這张是医院证明,你当事人龙先生处于清醒状态,现在我們要和他录口供,你沒意见吧?”陈督察出示证明书向芳琪說。
“只要我的当事人同意,便沒有意见。”芳琪看過陈督察出示的证明书說。
“我沒問題。”我說。
“那我們现在开始。”陈督察向庄警长說。
女警开动房间预备的摄影机,并向镜头說一大堆的言词后,开始录取口供。
“龙生,你說你接到一個邮包后,师母便约你到日航酒店珍珠酒廊见面,請问有什么人可以做证,邮包裡面是什么?”警探问。
“這……我的职员巧莲可以做证,但邮包的礼物……就……”我不好意思說是内裤,实在尴尬,况且還是师母的内裤。
“我当事人拒绝回答這個問題。”芳琪說。
幸好芳琪及时替我解围。
“龙生,你說被侍应生带到一位从不认识的女人桌前,那你为什么還会坐下呢?你不是约了你的师母嗎?”警探问。
“当时我看见对方是全身红色的装扮,脑海不停的想,她怎么会装扮成這样怪异的模样,這时候,她嘴巴喷出一口烟雾,接下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也完全沒有印象,我說的是真话。”我說。
“那你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什么怪异的事嗎?”警探說。
“什么是怪异二字,請你清楚的說明。”芳琪截止我回答。
“我指的怪异,是问他清醒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警探說。
“龙生,你可以選擇回答或不回答。”芳琪对我說。
“我清醒后,感者說半清醒之间,发现床上有滩血渍,吓得我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当时不停的想,怎么在這间房裡?”我說。
“龙生,当时你想报警,刚好警察這时候来到门口了,对嗎?”芳琪向我說。
“对!对!”我Y刻点头說是。
“請记下這一点!”芳琪对写口供的警员說。
写口供的警探向芳琪瞪了一眼。
“当时,你看见你师母出现在现场嗎?”警探问。
“对不起,你指的当时是清醒前或是清醒后?”芳琪问警探說。
“当然是指清醒前或清醒后啦!”警探不耐烦的說。
“我的当事人只能回答你清醒前的事,所谓的清醒后,他仍属于半醒之间,所以不能作供。”芳琪說。
“清醒前的时候,我沒看见师母出现過。”我說。
“肯定?当时酒廊有多少人?”警探问。
“我当事人拒绝回答后面的問題。”芳琪抢着說。
“我肯定在酒廊裡,沒有见過师母。”我說。
“清醒后,感觉有做過爱嗎?”警探问。
“我当事人提出严重性的抗议,何谓感觉?有误导性的用词。”芳琪大声的說。
“我意思是问,你清醒后,有沒有发现曾射出jīng液,或身上有沒有遗留jīng液的状况?”警探问。
“抗议!严重侵犯我当事人的私隐,選擇不回答。”芳琪說。
“這個問題龙生必需回答!”警探說。
“抗议!這是误导性的用词,這宗是强奸案,jīng液是主要的关键,若是我当事人有梦遗,或习惯性流出jīng液,又或者身体构造問題,导致轻易或不留意流出jīng液,那样对我的当事人,是极为不公平,坚决選擇不回答。”芳琪指责的說。
“我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我說。
警探无奈的把問題移到假钞票上。
“能解释你身上为何有假钞票嗎?”警探问。
“抗议!目前钞票還未证实是假钞票,我当事人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芳琪說。
“那好!等化验报告出了后,再录取口供,警长二一一三八,庄智昌报告,档案编号一八三三四,于二零零四年五月六日,二零二三时,终止口供,完毕!”庄警长向摄影镜头前說。
“我申請为我当事人,办理保释手续。”芳琪站起来說。
“這点我要請示上司。”庄警长不高兴的說。
“好!谢谢!”芳琪很有礼貌点头的說。
庄警长离开房间后,我马上追问關於保释問題。
“谢大状,你看能保释的机会大嗎?”我急切的问。
“龙师傅,情形不乐关,希望我看错。”芳琪收拾桌上的文件。
沒多久,庄警长和陈督察走进房间。
“谢大状,抱歉,你的当事人不准保释。”陈督察說。
“笑话!为什么不能保释?难道外面的爵士和太平绅士不够份量?請解释为什么不能保释?”芳琪生气的說。
“因为很多证物化验中,况且你的当事人涉嫌强奸和假钞票两案,所以不能担保外出,必要时還会做认人手续。”陈督察解释說。
“這简直是无理的要求,证物化验中,表示目前沒有证据指控我的当事人,为何不能保释?”芳琪大声的问。
“我們警方有权扣留四十八小时,這点你应该很清楚,把他带下去拘留所。”陈督察直接向庄警长发出命令說。
“是!”庄警长兴高采烈的說。
“我要求警方在当事人有律师监督下,才进行认人手续。”芳琪說。
“好的!”陈督察說完后,转身和庄警长带我离开房间。
临走出房间的一刻,我听到芳琪和若莹說,就是怕警方用扣留四十八小时的藉口,不准保释外出。
我深深感受芳琪已经做出最大的努力,内心十分感谢她,但踏上拘留所的阶梯,内心实在难受和伤痛,其实我也算出无法保释,必定会进入牢房,要不然卦中怎会道出“孤星探穴,白虎临门”呢!
进入拘留所,办理好简单的手续后,便关进拘留室内,裡面简直是臭气薰天,分不清楚是屎的臭味,還是尿的臭味?
总之,嗅到便想吐……
无奈的我走进去,面对個個凶神恶煞的模样,可說是心惊胆跳,我低着头轻步走到墙角蹲下,除了不敢发出声音之外,刚才走路也担心发出声音,会触犯他们。
今天也真是够累的,除了头痛之外,最要命是我心理的伤痛,无形的伤痛是最要命,偏偏我龙生就遭逢此痛。
晚上,我被吵叫声惊醒,原来那些嗜毒者的毒瘾发作,大声喊着痛苦的呻吟声,有的要自杀,有的要发泄,甚至有的性冲动……
這时候,庄警长满身酒气的带了一個女人到拘留所,看守拘留所的警员,上前招呼他,并把一些钱交到他手上,全部的道友对他的来临,发出热烈的呼叫声,我還听到道友說,他私下放高利贷,现在是来收帐和送宵夜。
庄警长很在乎我的存在,特地跑過来瞪了我一眼,接着,捉起身旁一位约四十多岁的道友,猛然的欧打,果真是拳拳到肉,最后走到我面前摸摸我的头。
“沒有人欺负你吧?沒有人打你吧?有的话告诉我,昨天他就是打新押来的罪犯,所以我前来教训他。”庄警长大声的說。
“庄警长,目前……我還好……”我小声惊慌的說。
“嗯……你们听着,千万别……打他呀!要不然我会生气的,明白嗎?”庄警长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說。
“明白!明白!”牢房内所有的人一齐欢呼說。
“嗯……开饭吧!”庄警长丢了两包白色的粉沫在地上后,便拖着女人离开。
事情告一段落,大家都安静入睡,可是我却睡不着,脑海裡浮现庄警长打人的一幕,也侥幸自己有大律师看着,才不致于成为庄警长的拳靶。
疲倦的我,睡到朦朦胧胧的时候,突然,迎头掉下一张被子,接着眼前黑漆漆一片,无数的拳头和脚踢,如下雨般的降在我身上。
“啊!啊!痛……呜……”我护着脸部衰痛的哭。
沒多久,有位警员闻声而至,那时候所有的人已经回到床上,而他快步冲過来保护我,并将我带到一间独立的仓房。
“你放心,有我看着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人打你的。”警员說。
我不知道警员是說风凉话,還是当我刚好沒被人打着,但我不敢出声,更不敢說要验伤,因为我不知道明天是否還会待在這裡,只能忍痛的闭上眼睛流泪。(狡猾的风水相师移动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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