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原来药材不值钱
很快,大水就身在梦裡了。连日来的虚弱,加上今天的疲乏,梦也显得多起来。
似乎做了好多梦,他总是梦到,不是药铺掌柜又赏他一文钱,就是铁匠铺的老三又赏他一文钱。赏来赏去,加一块,都快发财了……
不過沒過多久,他们却睡不着了,蚊子太多了,叮得两人浑身是包,痒得呆不住。
大水坐起身来,听着身边蚊子的嘈杂的嗡嗡声,必须得想個办法才行。以前露宿在小镇上,蚊子還少些,可是這裡是野外啊,是蚊子的大本营,白天怎么忽略了這一点呢。
只有用烟熏蚊子了。他起身到不远处随手抓了几把有干草,又折了一些大的湿草,抱到两人栖身地的上风处,用火石点着了干草,等干草着起来的时候,又把湿草盖在上面,這样青草不会烧着,而只是冒烟了。
两人在下风处睡觉,烟从上风处飘過来,蚊子就怕這种烟,自然也就不来叮人了。
大水和花儿才感觉踏实下来,继续躺下,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上风处飘来的烟不但呛得慌,烟裡還有辣辣的味道,直刺得鼻子裡痒痒的,两個人不由得就打起喷嚏来。
這觉沒法睡了。
烟有些呛得慌,蚊子才不敢飞過来,這很正常。可是,是什么植物会有辣味呢?
大水再次起身,走到冒烟的青草堆前,把青草一個一個拿起来去闻。刚才他是随意的抓了杂草折了长草盖在火上的,也不知道都有什么草,现在他要辨别一下什么草有辣味。
青草底下的干草還着暗火,借着微弱的火光,大水先辨认出了蒿草,野外的蒿草全是臭蒿,不像香蒿一样能吃,但是用来熏蚊子是最合适的,不過蒿草不会有辣味。
大水如今生活的世界,肯定不会有辣椒,大水的记忆裡知道,辣椒是从别的国家传過来的,看来這情况還沒发生。
他一样一样地闻着,辨认着,最后他拿起了冒着烟的一棵长草,稍微一闻,就闻到了一股辣味。
原来是它!
這是河边或潮湿的地裡经常见的野草,叫红蓼。這個季节裡,红蓼正是长得快的时候,有一人多高,结着串串的穗子,最后穗子会变得火红,一丛一簇地,非常地好看。尤其到了秋天,大片的红蓼生长在一起,就是大片的火红,几乎能把秋天燃烧起来!
他摘下点叶子,尝了一下,有一股淡淡的辣味,原来這辣味的青烟就来自红蓼的叶子。
于是他把红蓼都挑了出来,果然,烟只是呛人了,辣味却消失了。
看着花儿终于睡安稳了,大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静静地躺下来,却睡不着了。
红蓼的辣味始终在他的脑海裡萦绕,可又一时想不出什么。不知不觉的,他也迷迷糊糊睡過去了。或许是太累了,這一次大水倒是真的一夜无梦了。
第二天起身后,两個人去河边洗了脸,简单地吃了点剩下来的烤青蛙,当然仍是吃不饱的,肚子裡能有点食物,暂时就应该知足了。
大水和花儿分别抱着蒲公英和车前草,向着街上走去,他们太想知道這些东西能不能卖钱了。只有有了钱,他们才有可能去想吃饱饭的事情。
想到钱,两個人心裡全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董记药铺是這條铺上的老药铺了,這條街不大,药铺也不大,让大水想起,他穿来的這個小镇,在這個朝代裡,应该是個偏远的镇子。
古人尤其勤劳,大水和花儿来到董记药铺的时候,铺子已经开门营业了,尽管沒有客户上门。
“董叔,我們想卖您些药材,您看看能不能收?”
因为药铺不大,所以董掌柜的也就沒有雇伙计。平时大水和花儿在街上讨饭,彼此都认识,偶尔董叔還赏给他们点吃的。
“大水啊,你哪来的药材?你不去讨饭了?”董叔伸长脖子从柜台后探出身子来,打量着两個人手上的东西。
大水哥正要說话,花儿走了上来。
“董叔,這两天沒讨到什么饭,我們看看能不能采点简单的药材,挣几個零花来活命。”
大水這才明白,要是自己的嘴,就不会說出這么可怜的话来,花儿是走悲情路线呢。
“你们的蒲公英和车前草我可以收,不過,這两种草药到处都是,不值钱。”董掌柜早辨出了两人抱着的草药。
“那董叔看能卖多少钱?”花儿问。
董掌柜走出柜台,把两人抱着的草药在墙角的竹床上摊开来。
“這样吧,你们的草药收拾得挺干净的,省了我不少事,蒲公英三文,车前草四文。行吧?”
大水大失所望,不過他看到花的脸上更是失望,采集得那么辛苦,一共才卖七文钱,太少了,几乎什么生活用品也买不了。
而且,蛙儿岗上的這两种植物,也就够再采一次的了,两次加一起,也凑不出個什么数来。
“董叔,您看我們都好几天沒吃什么东西了,您能不能再多给加一点钱呢,等以后我們有了好药材,肯定便宜卖给您。”大水是說不出什么来,可是花儿不甘心。
“好吧,這两样东西真是不值钱,董叔不会骗你们,不過你们两個小叫花也真是不容易,那就各加一文,一共九文吧。”
两個人拿了九文钱,谢了董掌柜,走了出来。
钱太少了,大水有些失望,可是毕竟有了九文钱,就有了新的希望。
两個人出来的时候,卖芝麻小烧饼的何老爹已经在摊上吆喝上了:
“好吃的喷香的芝麻小烧饼哎——”
花儿连看都沒看,就继续向前走去。大水拉住了她,“花儿,你给你买個芝麻小烧饼吃。”大水知道,花儿一直想起那個好吃的喷香的芝麻小烧饼。
哪知花儿說:“大水哥,我們先买点有用的杂货吧,烧饼以后有的吃。”
看花儿坚决拒绝的样子,大水也只好顺从地离开了烧饼摊,向杂货铺走去。
进了杂货铺,问了问价格,一只碗要五文,一只大陶罐要十文。两個人摇了摇了头,只好走了出来。
大水让花儿拉了一把,听花儿說:“大水哥,我們回蛙儿岗上吧,我再去把剩下的草药采集起来。”
“等下再回去,咱们再去铁匠铺一趟。”
大水看到花儿不理解的神情,意思是去铁匠铺做什么?他也沒多解释,花儿也只好跟着他走。
铁匠铺裡,大水打听的价格是:一把铁锨头是二十文,一口小锅是四十文。
两個人心中叹气,只好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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