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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燕窝

作者:枝楠
“……什么通讯表?”

  技术员举起那只银白色通讯表给他们看:“這個,我說看着那么眼熟呢。”

  楚琛接過那只通讯表,只看一眼就愣住了。

  這個牌子,這個款式,一模一样寒司令的是黑色的。

  应该不会這么巧,刚好两人撞到款式吧?

  王涛一脸正直的判断道:“林暮川不会是寒司令什么远房亲戚吧?”

  钟痕一脸淡定的注视他:“你亲你家远房亲戚?”

  王涛皱起眉不說话了,楚琛走到技术员旁边道:“把林暮川的居民信息调出来。”

  技术员立即行动起来,王涛和钟痕迅速围過去,三個人盯着电脑屏幕看的目不转睛,生怕会错過什么重要讯息。

  很快的,技术员将林暮川的居民信息调了出来。

  姓名:林暮川

  年龄:

  区域:A区(原C区)

  配偶:寒迁

  配偶……寒迁……配偶……寒迁……配偶……

  王涛沒忍住哆嗦的嘴皮子,身子一晃差点吓晕過去。

  惊了!林林林……林暮川是……寒司令的……夫人?!

  他们都参加過寒司令的婚宴,万万沒想到林暮川居然就是……

  這么一算,严格来說,在军组他们還要叫对方一声司令夫人,而在私下……

  “娘的,我懵了。”手下的兵是自己嫂子,得知這個消息的王涛抚着自己额头,一瞬间感觉天昏地暗。

  這寒司令也太会藏人了,在基地一個多月,跟林暮川沒有什么過界的互动,王涛還只以为他格外关注对方而已,沒想到……

  “楚司令,你……”钟痕看着楚琛欲言又止,表情略带同情。

  楚琛低着头,从袋子裡掏出烟盒用拇指摩挲着盒盖,神情莫测的道:“是我太冲动了……”

  王涛神情恍惚:“我也太冲动……”

  他之前在基地,可沒少故意刁难林暮川来着……

  “這么一說的话,卧底的事情還得重查。”楚琛眉头微微皱起在心裡思索起来。

  既然林暮川是寒司令的夫人,那么他的身份就不会有問題。

  为什么,因为普米军人结婚之前得先向上面打报告,从上面一层一层的审批,把配偶的资料信息查上一遍又一遍,家底都能翻個底朝天,连他出生时哭沒哭,哭了几声都能查到。

  上面层层审查,确定沒問題之后才会批通過,所以林暮川的身份绝对沒問題,更何况是寒司令的配偶,谁都知道寒司令憎恶黑坎到了极致。

  那么這件事情就变得麻烦了,林暮川的身份沒問題,可是那张芯片确实在他手裡,让人不怀疑都不行。

  這样的话只有一個理由。

  林暮川被人陷害,替那個真正的卧底背锅了。

  楚琛低着头,在心裡深思起来。

  而另一边,寒迁直接抱着人回了自己营地的办公室。

  办公室裡有层隔间,是個卧室,他将人带进裡面,打开灯后将他轻轻放在深灰色大床上,头顶刺亮的灯光照在他白皙发青的皮肤上,令寒迁心脏猛地一抽。

  林暮川浑身无力,头脑渐渐有些发昏,体内的神经還泛着酥麻感,时不时的抽动一下肢体。

  寒迁心疼的不行,给他脱掉了训练服,替他检查了一遍身体,然后将被子盖上,拿起旁边的内部通讯器,拨了個内线让医疗人员過来。

  等人赶過来的时候,林暮川已经半昏迷了。

  医疗人员翻看他的眼皮,又查看了一下衤果露在外面的皮肤,微微皱起眉:“总司令,這個有点像是触电之后的样子。”

  寒迁心情暴躁,想抽根烟平复暴戾的心情,手刚摸到裤兜又顿住,收回手冷着脸道:“审讯室的电刑,他的身体有沒有被影响?”

  医疗人员還不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什么人,他伸手准备去掀被子查看身体,被寒迁冷冽的目光盯住:“只是皮肤泛青,沒有伤口。”

  医疗人员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心底一慌,讪讪的收回手,站起身回答:“沒什么大問題,就是电流导致的神经性麻木,休息一晚上就能醒過来。”

  寒迁冷着脸点头,送人离开后回到卧室,坐在床上盯着那张苍白柔美的脸一动不动的看。

  手掌轻轻抚上他脸颊,看着他微蹙的眉,粗糙的指腹在挂泪的眼角轻抚,深邃的眸中满是心疼的神色。

  這么盯着他昏睡中的脸看了半天,寒迁才起身给人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多,關於卧底的事情還要重新审讯。

  正在楚琛的头脑逐渐清醒,思路清晰起来之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寒迁冷着脸出现在门口,沉声命令:“到三号审讯室来。”

  在场的人纷纷一個激灵,连忙反应過来跟上去。

  夏申被束缚在审讯椅上,技术员已经把远程监控录像调出来了,只等着总司令来吩咐。

  寒迁回到三号审讯室,王涛楚琛钟痕也跟了进来,门口留了两個士兵守着。

  他对着技术员道:“从九点十分他们到达CK娱会开始,回放视频录像。”

  技术员应了一声,很快有條不紊的操作起来,将拍摄到六号门的五個监控视频录像同步時間回放。

  在這個時間内,寒迁一边关注录像,一边冷冷瞟了眼审讯椅上的人:“你還有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夏申被他恍若风雨欲来的气场吓的怔住,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回答道:“总教官……我听不懂你在說什么。”

  “……”

  寒迁沒再看他,亦沒有回话,冷静的继续观察监控视频回放,画面上林暮川和夏申一左一右站在六号门,看起来很平静的在对话,只是背景声音有些嘈杂,听不太清楚两人在說什么。

  寒迁冷着脸站在旁边,沉声命令:“声音调大。”

  技术员立即调大音量,并运用技术将背景嘈杂的人声削弱,凸出两人的对话声,一時間清晰入耳。

  “……”

  “這是那個很贵的牌子吧?好像要几万星币来着?”

  “能借我看看嗎?沒钱买,過過眼瘾也行啊。”

  “借我看看呗,耽误不了什么時間。”

  “刚刚不小心给你关机了,你重启一下吧。”

  “……”

  林暮川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他既不知道卧底的事情,也不知道今晚行动的真正目的。

  但是看到這裡,楚琛钟痕王涛三人皆是面色一沉,心裡的某种猜测得到了证实。

  但是夏申很会找死角,在监控录像裡面,根本看不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更沒看到他究竟是怎么将林暮川通讯表内的芯片换掉的。

  寒迁越過办公桌,大步走到夏申面前,对着他伸出手,目光冷冽的盯着他:“拿出来。”

  夏申额前冒汗:“什……什么?”

  “林暮川的通讯芯片,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夏申仰头望着他,迷茫的摇头:“我沒有他的通讯芯片。”

  寒迁盯着他,缓缓收回手,目光在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看来你是要死扛到底了。”

  夏申依旧摇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寒迁沒再說话,俯身手指摸到电刑键,直接加到最大伏特,夏申双眼一瞪,顿时挺着身子在审讯椅上哀叫着浑身抽搐起来,像一條刚上岸的鱼。

  王涛等人在旁边冒了下冷汗,心想寒司令這是心裡憋气,要把他媳妇儿受的苦加倍還在夏申身上。

  “……”楚琛忽然感觉自己后背发凉。

  电流会随着他的挣扎往上加大,寒迁等了几秒把电刑关了,怕他承受不住昏死過去,冷着脸继续问:“芯片。”

  夏申额冒冷汗,筋骨都在抽搐:“沒……沒有……”

  寒迁抿着唇,再次启动了电刑。

  如此反复了三個来回,夏申那张铁打的嘴终于漏了缝,浑身抽搐着哆哆嗦嗦道:“芯……芯片在在我手……臂裡……面。”

  寒迁一把扣住他的手,从手腕往上一寸寸的摸,在臂弯下面摸到一個凸起处,撕开衣服一看,他手臂上贴了一個创口贴掩饰。

  寒迁面色阴沉的从腰间掏出军用匕首,按着夏申的手用力就是一划。

  随着夏申的一声惨叫,泛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在這小小的审讯室裡蔓延开来。

  那條手臂被军刀割开一道血口,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寒迁的神色并未动摇分毫,冷着脸扒开他的肉,在血肉间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只微型通讯器,一张芯片。

  很明显,微型通讯器是他在基地用来联络外界的,而芯片是在CK的时候,他将自己的和林暮川的偷偷换掉了。

  “好家伙,居然用這种手段!”

  王涛恨恨的瞪着满脸惨白的人,实在想不到黑坎的特务這么狠,居然割开自身皮肉将东西藏匿在裡面。

  前有电刑后有皮肉之苦,夏申挨不住的两眼翻白晕了過去,寒迁将那只微型通讯器扔给楚琛,交代他:“守着他,醒了之后叫我,我来亲自监审。”

  楚琛接過那只沾满鲜血的微型通讯器,看着夏申那副惨样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应了一声后注视着他转身离开。

  王涛盯着面色惨白晕過去的夏申,吭骂道:“這家伙是真栽了,算计谁不行,刚好算计到林暮川头上,要不是林暮川跟寒司令有這么一层关系,也许就真替他背了這個黑锅了。”

  楚琛自顾自的思考起来,难怪林暮川和沈清认识,沈清還替对方拿报名表,這两人原本都是C区的,自己怎么就沒想着去查一查呢。

  ……

  寒迁离开审讯室,先是去把芯片上的血渍清洗干净,然后在四号审讯室技术员手裡将林暮川的通讯表拿回来,将芯片安装上后才重新回到办公室去守着人。

  等到林暮川醒過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十一点多了。

  总司令办公室。

  林暮川掀起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清醒過来,卧室裡的灯光依旧亮的刺眼,他刚睁眼就被刺的闭上,然后再睁开,反复了几次眼泪都被挤出来了。

  寒迁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旁边守着他,见他不停的眨眼,眼泪狂飙很明显不舒服,便起身把灯光调暗了一些,坐回床边握住他的手:“宝贝,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低哑的声音满富磁性,无不透露出心疼的情绪,那声低沉的宝贝听在耳朵裡,林暮川眼中瞬间闪過一丝窘迫,又很快平静下来,将手抽回来,裹着被子转了個身背对他。

  寒迁低低的叹了口气,开始跟他解释這一切:“前两天我們发现基地混进了卧底,但不知道是哪個,为了捉出那個人,我們才设计让所有人参与围捕任务,当时和你一起在六号门的夏申,他就是黑坎星球派来的特务,他将你通讯表裡的芯片换掉,让我們定位到你,判断失误這才……”

  听着他的解释,裹在被子裡的身影似乎僵了一下,然后……還是沒有搭理他。

  林暮川窝在被子裡暗自震惊。

  夏申……居然是黑坎星球派来的卧底?在六号门的时候他還偷偷换掉了自己的芯片?

  难怪他一直缠着自己要看通讯表,之后還弄关机了,自己重启之后脑信号還连接不上,因为裡头的芯片根本就不是他的了!只是当时情况特殊,他沒時間细想那么多,還以为是通讯表哪裡出了問題,打算结束任务,回基地再处理呢。

  所以……所以当时寒迁也是怀疑了自己,所以才把自己带到這裡来审讯的嗎。

  一想到坐在审讯椅上,被电流侵袭全身时的无助惊慌,他心裡更是委屈的发酸。

  他本来不想搭理对方,闭着眼装睡,无奈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轻轻咕噜一声,坐在床边的男人立即低笑出声。

  林暮川背对他躺着,闭着眼脸上浮上一丝尴尬的红晕。

  寒迁抚了抚他头发,柔声:“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床上忽然一轻,然后是金属门开启的声音,林暮川悄悄转過头,看到寒迁离开卧房的背影,鼻子忍不住发酸。

  他是真的害怕,当时他被困在审讯椅上,面对冰冷的审问又紧张又慌乱,丝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委屈着委屈着,林暮川抗不過虚弱的身体,又忍不住昏睡過去。

  寒迁出了自己办公室,到了营地食堂,此时刚好是午饭時間,一路上遇见他的士兵以及特种战士都纷纷点头问好。

  寒迁冷着脸一一应对,然后走到打菜的机器前看了一圈,微微皱起眉:“今天的午饭就吃些這玩意儿?”

  旁边在打菜的特种战士忍不住道:“总司令,這不天天都是這些菜嗎……”

  他们天天吃這些都吃习惯了,总司令就更不用說了,怎么還后知后觉的不满意了?

  寒迁皱眉看着他:“你去厨房通知厨师,让他们做個燕窝粥出来。”

  “哇……”

  旁边正在吃饭的战士们听到這话,顿时集体惊讶:“我們沒听错吧?总司令今天這么好?居然给我們整燕窝吃,哈哈哈……”

  寒迁沉着脸思索一下,又道:“做一碗就行了,沒食材临时给我出去买,我给的口头通行令。”

  旁边的战士们:“……”

  果然是听错了。

  “是……总司令。”那個战士饭都沒打完,就托着個盘子跑后面去通知厨师了。

  寒迁本来想就在食堂等着,下一刻通讯表忽然响了起来,他接收信号后听到楚琛的声音:“寒司令,夏申清醒過来了,還有他同伙也抓過来了。”

  寒迁顿时面色一沉:“我马上過来。”

  语罢,他切断联络,匆忙赶往审讯室。

  后面团团坐的战士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总司令要喝燕窝粥?這不像他的风格啊?”

  “你還别說,我来战斗组三年了,总司令从来都是亲民接地气,要厨房另外做道菜出来,這种事還真沒见他干過。”

  “所以這碗燕窝粥……?”

  “不会是要在裡面下毒,拿去审讯犯人吧?”

  “我去你的,哪個犯人這么好待遇死于喝燕窝?”

  “……也是。”

  王涛和钟痕赶回基地去训练新兵了,只留下楚琛守在审讯室。

  寒迁赶過来的时候,审讯室裡多出来一把审讯椅,夏申和他同伙毫无差别待遇的一人一把。

  “总司令,這就是他同伙。”见他過来了,楚琛指着另一边审讯椅上的人說。

  這人是在昨晚凌晨一点多抓捕回来的,之所以耗时太久,是因为此人過于狡猾,跟三队的人躲了好几圈。

  那是個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容貌很清秀,脸上架着副无框眼镜,即使是此刻被束缚住,在這种境地他也依旧面色不改,十分冷静。

  真是训练有素。

  寒迁心中冷笑,缓步走到夏申面前,看着他手脚发软,脸色惨白的模样,低垂着眸子居高临下注视他,冰冷的眸子裡酝酿起深沉的阴霾:“黑坎的顶尖战士沒几個,顶尖特务倒是层出不穷,你的身份信息到现在查都沒有一丝破绽。”

  然而,任他人怎么說,夏申都是满脸的平静,好像真的是一個无辜的人,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說什么。

  寒迁冷着脸看他:“想清楚了,是把你来普米,混进训练基地的目的招出来,還是继续受审讯,折磨到你愿意开口为止。”

  夏申依旧闭口不言,旁边的同伙更是闭眼装瞎。

  “我的時間不多,你们不开口,我還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寒迁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十五分钟過去了,他還要去食堂拿粥回去喂媳妇儿呢,沒時間在這儿跟他们耗。

  旁边的同伙缓缓睁开眼,夏申低着头跟他换了個眼色,随即虚弱的开口:“我……我說。”

  楚琛立即拿着记录本在旁边坐下,正色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夏申咽了咽口水:“……通過训练基地进入军组,窃取普米的军事机密。”

  寒迁站在旁边冷冷的盯着他,楚琛手上唰唰记录下来,看向旁边的青年:“你呢。”

  青年回答:“负责跟他接头照应。”

  “你们一共派過来几個人?”

  “两個,就我和夏申。”

  “夏申,你为什么想到要将自己的芯片替换给林暮川?”

  “因为……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想最后再赌一把,拖一個人下水。”

  楚琛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

  夏申低着头,有條不紊的回答:“在教官放出我同伴照片的时候。”

  “普米真的沒有你们的人了?”

  “沒有。”

  “你发送的电码,后面三個数字是什么意思?”

  “111是我的代号。”

  一连串的問題抛出来,两人都准确的回答了,寒迁和楚琛的脸色却并未因此而缓和半分。

  两人对视一眼,寒迁冷声命令门口的士兵:“先把他们押到监守所,我向上级报告申請处理這件事再作决定。”

  门口的士兵立即上前将两人解开束缚,押着他们走出审讯室,前往营地裡的监守所。

  审讯室的门一关,裡面只剩了寒迁和楚琛两個人。

  办公桌前只有一张椅子,楚琛放下手裡的记录本站起身,走到旁边靠着桌沿站定,然后径自掏出烟盒。

  寒迁在旁边坐下,看着他摸出一根烟递给自己。

  两人点燃了烟,在這小小的房间吞云吐雾起来。

  “司令,這事儿沒那么简单。”楚琛两指夹着烟头,靠在桌边一條腿伸展一條腿屈起。

  寒迁吸了一口烟,从唇缝间吐出烟雾,神情莫测的低声道:“這么轻易就低头,回答的有條不紊,半点都沒犹豫,肯定是早就想好的对策。”

  楚琛感叹:“要不然怎么說黑坎特务的能力强悍。”

  這两人被抓进来之前都沒時間对口供,却能在這么紧张的時間和处境下回答的毫无破绽,业务能力真是令人感叹。

  寒迁抽了几口之后沒了兴致,手指夹着烟垂在腿侧,在烟雾缭绕中微微眯起眼。

  這次的封锁CK娱会,抓捕卧底,都是紧急事件,根本沒来得及汇报上级,這出先斩后奏還不知道上面会不会下处罚,但情况紧急,時間容不得拖延。

  两人都极其默契的沉默了一会儿,楚琛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瞥了他眼,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司令……昨天对你夫人……我很抱歉,是我行事過于冲动了。”

  寒迁皱起眉点了点烟灰:“這件事之后再說。”

  楚琛顿时怔住,之后再說……是個什么意思?

  他還以为寒迁会說‘沒事’,或者‘這件事算了’,谁能想他会回答這么一句?

  寒迁夹着手裡的烟,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這两天我一直在想那個111,有一個猜测看你怎么认为。”

  楚琛立马竖起耳朵,低头凑過去:“什么……”

  ……

  暂时将卧底的事情处理下来后,寒迁還要写报告呈给上级,還有CK娱会的相关事宜需要处理。

  但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比這些都重要。

  寒迁站在营地食堂,接過厨师递過来的一碗燕窝粥,把碗裡的勺子拿起来看了一眼,皱眉道:“怎么這么丑?”

  厨师看着那支木勺,道:“总司令,厨房只有這种勺子。”

  寒迁皱着眉明显不悦,這么丑的勺子让他怎么喂媳妇儿喝粥?万一他家暮暮看到這丑东西更生气怎么办?

  寒迁颇为郁闷的瞥了他眼,然后端着燕窝粥冷着脸离开食堂。

  厨师在后面偷偷抹了把冷汗,喃喃着:“总司令什么时候吃东西這么讲究了,奇怪啊……”

  寒迁端着粥回到办公室,刚打开卧房的门走进去,便看到林暮川安静的坐在床边,被子在身后叠的整整齐齐。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端着碗走過去在他旁边坐下:“饿不饿?這是刚煮好的粥。”

  他舀了一勺送過去,林暮川只瞥了一眼,便立即扭過头:“這裡是哪,我要回训练基地。”

  寒迁紧皱眉头盯着那支勺子。

  果然丑到被嫌弃,他家暮暮都不想喝。

  他将碗放在旁边,靠過去伸手想把人抱进怀裡,却被林暮川扭身挣开。

  寒迁简直沒脾气,盯着他的侧脸,语气缓和:“這是在战斗组营地,你身体還有沒有不舒服?”

  林暮川低头盯着床上,重复道:“沒有不舒服,我要回基地。”

  寒迁皱起眉:“休息一天再過去。”

  他怕他的身体還有哪裡不舒服,得休息一天缓缓劲儿。

  对方却倔强的不行,坚持道:“我要回去训练。”

  林暮川并非是在胡闹,都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已经落下了半天的训练,万一以后追不上怎么办。

  要不是這间卧室需要個人权限开启,他早跑出去了。

  “……”

  寒迁拿谁都有办法,偏偏拿他沒辙,叹了口气妥协道:“你把這碗粥喝了,我带你出去。”

  他退了一步,林暮川自然也要妥协,轻轻抿着唇扭头看他。

  寒迁重新端起碗,用那只粗糙的木勺舀起一勺凑到他唇边。

  林暮川紧闭着嘴,伸手要去接過那只碗。

  寒迁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将手往旁边躲了躲:“要么我用手喂你,要么……”

  林暮川眨了眨眼,正在一脸茫然之际,看到他凑過来在自己耳边低声:“用嘴……”

  林暮川顿时吓的一抖,然后下意识往旁边躲,跟躲避一头饥不择食的狼一般。

  不调戏自己老婆就嘴皮痒的寒迁重新舀一勺凑到他嘴边,林暮川低头盯着碗裡淡白的汤水,燕丝根根分明,上面還点缀了几颗枸杞,被寒迁刚才用勺子一顿搅乱了。

  ……营地還有燕窝粥喝嗎?

  林暮川心裡疑惑,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缓缓低头,含住勺边轻抿了一口。

  刚喝一口,他立即微微皱起眉。

  這個燕窝炖出来很多胶质,口感很软儒,有一股蛋清的气味,但是太清淡了,一点味道都沒有。

  见他皱眉,寒迁也跟着把眉一皱,自己舀了勺品味。

  黑着脸沉默了一会儿,他咳嗽几声解释道:“……营地的厨师比不上外面的,你忍忍,把它喝了,嗯?”

  林暮川倒是要求不高,下意识伸手去接碗,又被寒迁‘嗯?’的一声止住。

  无奈之下,他只能像個残废一样,张嘴等着他喂自己。

  寒迁也丝毫不嫌麻烦,乐乎所以的一勺一勺慢慢喂他,看着碗裡的粥水一点一点浅下去,直到见了底,這才把碗放下,看着林暮川嘴边有抹透明的粥液,便俯身去帮他擦拭。

  带着硬茧的指腹抚過自己嘴角,林暮川微微一怔,然后别扭的道:“……我要回基地,你带我出去。”

  寒迁直起身,在心裡叹了口气,随即向他伸出手:“走吧,我叫人送你回去,营地這边我還有事要处理,暂时走不开。”

  林暮川沒搭理他,站起身径自走到门边,低着头不說话,等他来开门。

  “……”

  寒迁沒想到林暮川這是真不理自己了,要不是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他肯定要把人留下来哄好了再放走,可這会儿是真的時間紧张。

  他在心裡叹口气,走到门边一把扣住他的手。

  林暮川皱着眉微微挣扎起来,不想要他碰自己。

  寒迁用力扣着他的手,另一只手从裤兜裡摸出那只银白色的通讯表,握着他手低头认真的给他戴上。

  林暮川愣了一下,看着他替自己戴好后,打开门拉着自己往外走。

  两人出了办公楼,正好遇上楚琛从外面欲进来,看到林暮川顿时一怔。

  林暮川现在看到他很不适应,总会想起他在审讯室裡神情阴冷质问自己的场景,還有电刑……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打了個激灵,电流侵袭全身的痛楚似乎還残留在神经裡,令他后怕。

  寒迁握紧了一下他的手,楚琛在对面咳嗽两声,尴尬的开口:“……司令夫人。”

  靠,喊自己手下的新兵、老婆的朋友叫夫人?這是什么稀裡糊涂的辈分。

  林暮川被他突然這么一喊,脸上的表情从惧怕到窘迫,飞速转变。

  寒迁见他脸上换了副表情,便忍不住调侃:“叫你呢。”

  林暮川咬了咬唇,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寒迁顿时心情愉悦起来,他家小矜持真有礼貌。

  他淡淡跟楚琛点点头,然后拉着自家小矜持继续往外走。

  林暮川紧紧跟在他身后,战斗组营地太大了,是训练基地的好几倍,一不小心就会走迷路。

  這边离训练基地很远,寒迁在半路抓了個士兵问:“边城呢?”

  士兵立即并腿行礼,严肃回答:“报告总司令,边上校這几日在帮着穆司令那边准备陆空两分部联合军演的事。”

  寒迁最近都不在营地,但是联合军演的事還是知道的,前些天晚上的时候边城去了基地一趟,让他审批报告。

  他皱了皱眉,对着那個士兵說:“你现在有事嗎。”

  士兵摇摇头:“暂时沒有任务安排。”

  寒迁說:“那就你来送我夫人回训练基地。”

  “夫……夫人?”

  士兵惊讶的看了眼站在他身后低着头不发一言的人,随即很快反应過来:“是,总司令。”

  寒迁转過身,伸手想去抚他头发,被林暮川偏着身子躲過,脸上的表情又变成淡淡的,一副根本不想理他的样子。

  寒迁抿了抿唇,放下手语气沉稳的說:“别生气了,等我這边忙完就過去看你,好嗎?”

  林暮川依旧沒理他,声音细若蚊叮的嗯了一声,然后迈开步子跟着那名士兵离开,往旁边的停飞场走去。

  走在前头领路的士兵腰杆挺直,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他,对于這個第一次见到的总司令夫人极为好奇,对于总司令刚刚說的话更是心中惊奇。

  林暮川察觉到他的打量,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目光。

  士兵领着他往营地大门口走,守在那裡的同僚对着他点头,然后询问他什么事要出去,有沒有通行令。

  士兵回头偷偷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林暮川,随即贴近自己同僚,低声說道:“這位是我們总司令夫人,生了总司令的气,总司令让我送他回训练基地。”

  短短一句话,蕴含的信息量极大,另一名士兵惊愕的瞪了瞪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暮川,强行压下心头的惊讶,走過去给他们放行。

  士兵回過头,对着他恭敬的道:“司令夫人,請跟我来。”

  林暮川轻轻点头,跟在他后面走出了战斗组营地的大门。

  直到两人拐了個弯往旁边停飞场走去,那位士兵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发什么呆?刘晔那是带着谁出去了?”

  士兵回過神来,扭過头对着他轻声窃语:“嘘——那是咱总司令夫人,生总司令气闹脾气,吵着要出去呢。”

  另一人当场震惊:“总司令夫人?难怪刚才四队的战士们在奇怪总司令怎么会喝燕窝粥,原来是为夫人准备的?”

  第三名士兵转身又告诉了另一個人:“总司令夫人沒见過吧?我刚才看到了,那叫一個气质!听說是跟总司令闹脾气,现在走了。”

  第四名士兵立即散播出去:“据可靠消息說,总司令夫人长的白净漂亮,還跟总司令吵架了!”

  消息传到四队的特种战士耳朵裡,联想起之前的燕窝粥事件,便成了:“总司令夫人跟总司令吵架了,听說是因为营地厨房的饭不好吃,总司令中午還手忙脚乱的让厨师临时去买食材做燕窝粥!”

  “天呐,总司令和夫人因为一碗燕窝粥吵架了?我就說营地的厨师得去进修了吧,這都吃出事儿来了!”

  “什么?总司令夫人来了?在哪儿呢能看到嗎?”

  “……”

  战士们在营地寂寞了许久,好不容易有個感兴趣的话题讨论消遣,沒過多久消息就传遍了整個战斗组营地。

  等到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传到寒迁耳朵裡时,那些因過于安逸而瞎传话的士兵和战士们都被惩罚去负重跑圈了。

  作者有话要說:发這段字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悲伤的。

  今天本来换榜,但是我突然被黑了三期。

  我的榜单字数一字不差完成了,被黑是因为把前面的字数修减了,今天才知道不能把前面的字数修减,我只是修了個文而已。

  暮暮不哭了,我是要哭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体会我的心情,真的很难過,心情很低落。

  所以往后的21天我都沒有榜单,希望大家不要养肥,都来订阅一下,過两天的夹子想有個好位置QAQ毕竟這是21天内本文唯一一個曝光的机会了,给大家鞠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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