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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亲我

作者:枝楠
第一医院。

  寒迁接到消息赶過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分钟后了。

  一四组被其他两個教官带着继续训练,钟痕和王涛守在医院,四组那個已经送进手术室缝脑袋了,還好沒有生命危险,南飞去做彩超检查腹部脏器有沒有破裂,林暮川伤势较轻,上了药在病房休息。

  张玩和叶勋也跟了過来,被王涛和钟痕抓着了解事情的原由。

  四個人站在手术室外面,看到那边的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只军靴踏出来,然后是寒迁高挺的身影。

  “寒司令。”

  “总教官。”

  四人纷纷问好,看着寒迁大步走過来,看了眼手术室上面的灯,冷着脸问:“怎么回事?”

  王涛看了眼后面的人:“张玩,你来說。”

  张玩不得不往前一步,做起了出头鸟:“报告总教官,是他们四组的人,跟美……林暮川告白不成,来我們宿舍和南飞吵起来了,对面先动的手,然后我們才……”

  寒迁面色沉了一下,通讯时只听到王涛說有人打架送医院了,沒想到這件事還牵扯到了林暮川,更令人不爽的是……告白?

  即使有些不爽,但寒迁仍是沉下气询问道:“都有谁受伤了,伤势怎么样。”

  王涛在旁边說:“四组那個脑袋破了,现在在手术室,南飞如果腹腔器官沒問題的话,就是小事。”

  看着寒司令的脸一点一点沉下去,都快变成锅底了,王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小心翼翼道:“還有……林暮川也受伤了,但只是皮肉伤。”

  果然,一听這话,寒迁神色顿时一怔。

  “他现在在哪?”

  钟痕指了指走廊:“尽头左边倒数第二间病房。”

  寒迁冷目扫了眼手术室上還亮着的灯,转身立即往那边走去。

  四人站在那裡看着他匆匆赶過去。

  张玩现在還有些后怕,当时完全是凭着一股怒气和人打起来的,沒想到事情给闹大成這样,還好那個人只是脑袋破了,万一有個什么三长两短……

  叶勋相对来說倒是显得比较平静,只是看着总教官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

  好像一听到暮暮出事,总教官就显得格外关心?

  王涛紧绷的精神在寒司令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徒然松懈,轻声叹了口气,看向张玩和叶勋:“你說你们,什么事能打成這样,差点把别人命都给搞沒了。”

  张玩低着头接受自己教官的训斥,一下气势全无:“教官,对不起……”

  钟痕在旁边摇了摇头,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也很担心自己的人。

  王涛瞥了這两個小兔崽子一眼:“你俩是沒什么事,問題是南飞,刚刚已经联系破脑袋那小子家裡人了,脑袋破了肯定是不能在基地训练了,看人家怎么說吧。”

  叶勋和张玩纷纷一愣,万万沒想到,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還要严重。

  病房。

  林暮川伤的不算重,只是那一下磕的巨疼无比沒法儿缓過来,這会儿已经上了药,贴了块防水药贴,由于腰部不能活动只能趴在床上休息。

  寒迁走进来的时候,林暮川正趴在枕头上无聊的拽被子玩,身上的训练服拉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

  林暮川半阖着眼,歪着脑袋趴在枕头上,忽然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還愣了一下。

  军靴坚硬的后跟磕在地上,脚步的轻重都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扭头一看,正好对上寒迁微冷的眼神。

  他吓的一個转身想爬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叫了一声,然后力气松懈的趴在床上不动了。

  寒迁看着他這样,心裡有气也有心疼,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触碰他后腰伤口处。

  隔了一层紧实的药贴,林暮川沒有被他碰疼,只是仍动不了身,只能撇過脑袋去看他,一边脸压在枕头上,闷闷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寒迁伸手想去撕开药贴查看他伤况,被林暮川一把抓住手,可怜兮兮的道:“别碰,我疼……”

  這一声下来,寒迁心裡的气瞬间被心疼所取代,伸手轻轻帮他把衣服撩了下来,语气微沉道:“怎么受伤的?”

  林暮川一只手拽着枕头一角,轻声回答:“撞到桌角了……”

  寒迁目光一沉:“谁推的。”

  林暮川摇摇头:“不是谁推的,是意外。”

  寒迁神色又冷了一下:“被人告白也是意外?”

  林暮川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說了,心裡莫名有点小心虚:“沒有……”

  寒迁看着他這受伤虚弱的样子,想要伸手去抱他,却又顾及到他腰间的伤,沒办法去碰他,只能阴沉着脸:“那人脑袋破了是谁打的?”

  林暮川不敢欺骗他,乖乖坦白了:“是南飞,但是是他们先动手的,南飞只是一时冲动才会……”

  “一时冲动?”

  寒迁冷笑一声,看着他:“你知道他的這個一时冲动会造成多大的后果?万一别人脑袋被砸出問題,他拿什么谢罪?”

  被他這么一說,林暮川回想起那個人头破血流的场景,顿时后知后觉的慌张起来:“应该不会吧……”

  寒迁冷着脸:“对方父母快来了,如果他们追问责任,赔钱還是小事,那個叫南飞的還能不能继续留在训练基地,還要看对方父母的意思。”

  林暮川彻底愣住,万万沒想到事情居然严重到這种地步。

  他急得伸手去拽他衣服,帮南飞求情道:“别、别把南飞赶出去,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因为我……如果南飞当时不出来帮我說话,他就不会和别人起冲突吵起来,你不要赶他出去。”

  进训练基地的难度虽然比不上军校,但却是每一個进去的人的梦想,不辞辛苦的日夜训练,为的就是能够进入军组出人头地,好不容易初审都過了,怎么能就這样让南飞突然退出?

  而且,怎么說這件事的起因都是自己,如果让南飞因为這样退出了基地,林暮川才是真的要内疚一辈子。

  寒迁看着他焦急担忧的模样,轻叹口气伸手抚摸他的脸:“暮暮,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林暮川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天都要塌了,如果南飞真的在基地待不下去了,那他也沒脸再待了。

  病房的门忽然被敲响,王涛拉开一條门缝喊道:“寒司令,家属来了。”

  寒迁闻言立即起身,俯身抓着林暮川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他的头:“我先過去,等下来看你。”

  林暮川趴在床上,怔怔的看着他离开。

  寒迁跟着王涛往手术室那边走,受重伤那人的父母都赶了過来,远远看见两人在手术室门口争吵着什么。

  等到走近了,才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我說了,你儿子這脾气性格!放哪儿都是個惹祸精!当初我就不同意他进基地!”

  “他现在人都躺裡面了,你還在這边說什么风凉话?”

  “……”寒迁和王涛对视一眼,双双一愣,都搞不清楚眼前這是什么情况。

  站在两位家属旁边的钟痕表情十分奇异,看到他们過来,连忙向两人介绍道:“两位家属,這位是我們基地总教官,战斗组总司令寒迁。”

  寒迁走過来,向两人淡淡点头。

  “是……是寒司令吧?”男的首先走上来,寒迁的名字在普米也是响当当的,可以說是无人不知。

  寒迁点点头,看着他道:“這個事想必钟痕都跟你们說了,不管先后,两個人都有动手,另一個人现在還在做彩超检查,伤势的轻重不好判断。”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手术室這個伤的更重,寒迁沒办法给谁說情,从始至终站在中立端。

  旁边那女的戴着一身金银珠宝,踩着高跟语气刻薄的道:“還好今天躺在手术室的是你儿子,不然要是别人出事,你让我們怎么去负這個责?”

  “……”听了這话的寒迁王涛钟痕皆是一愣。

  這位女士……难道不是伤者母亲嗎?就算不是母亲,可能赶到医院来查看情况的,又怎么会說出這样的话?

  “你能不能别說了!”男的怒斥一声,女的顿时讪讪的不敢說话了。

  男的继而看向寒迁,正色道:“寒司令你好,我是郝导眉的父亲,咱们就事论事,希望我儿子手术出来沒什么事情,他還年轻,不能就這样毁了一生,如果真有什么問題,希望您能够秉公处理,让对方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对方算是個理性的人,沒有說狠话也沒有吵闹,寒迁点头答应:“這是必须的,在基地出的事,我們這些教官都逃不了责任。”

  說完他看向那女的:“請问這位是……”

  男的面色略显尴尬的回答:“這是……我儿子的继母。”

  寒迁微微一挑眉,心中有了底。

  五人站在外面静静等待着,手术室的灯還沒黑,倒是南飞率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南飞依旧面色难看,一只手捂着肚子,裡头塞了個热水袋,被张玩和叶勋一边一個扶着走過来的。

  怎么說都是自己组的人,王涛微微皱起眉,担心道:“怎么样?”

  南飞虚弱的轻轻摇头:“沒有外伤,医生說腹壁有轻微挫伤,局部瘀血肿胀,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王涛一秒又严厉起来:“那你還不在病房休息,跑出来干嘛?”

  南飞看了那对男女一眼:“我来這裡,是想给他道個歉,当时太冲动了,沒计较后果……”

  听到這话,那女的反应過来這就是打自己继子那個人,立即就趾高气昂起来,指着他鼻子道:“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赔钱!沒有五十万星币,這件事沒完!”

  在旁边听着的寒迁等人瞬间额冒冷汗,心想這人到底搞沒搞清楚事态,更重要的难道不是她儿子的安危問題嗎,這趁火打劫的即视感是個什么鬼,该說果然不愧是继母嗎。

  女的一副要债嘴脸,男的看着都觉得丢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而对南飞道:“這件事究竟怎么处理,還要看我儿子手术后的情况,你在這等着吧。”

  南飞低着头应了一声,說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被扶着在旁边坐下,张玩和叶勋也跟着坐下。

  几人在外面焦躁不安的等待着,三十分钟后灯黑了,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护士推着床架出来。

  男的立即上前询问:“医生,我儿子是怎么個情况?”

  寒迁等人也跟着围上去,医生拨下口罩,看向开口的人道:“头部只有皮肉损伤,已经缝了针,其他沒有什么問題,請放心。”

  女的立即围上来问:“他不会变成植物人或者变傻吧?”

  医生冷静的回答:“不会的,請放心,休息一两天估计就能醒過来。”

  听到医生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除了那女的之外。

  “不管怎么說,我儿子不能白白受這個罪,他现在這個样子也不能回去训练了,還有相应的医疗费用,你们看怎么办吧!”

  男的這次听了她這话沒再反驳,似乎也想听他们的回答。

  寒迁看了眼坐在那裡垂着脑袋暗中自责的南飞,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不如這样……”

  ……

  病房裡,林暮川按耐不住了,趴在床上往床边蹭动着身体,想下床去看其他两個人的情况。

  他先是把脚伸了下去,然后慢慢往下滑落,挺直腰身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床边想站起身,无奈腰僵的不行,稍微弯一点点就剧疼。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他趴在床边扭過头,看到寒迁朝裡面走来。

  寒迁刚刚走进来就看到他坐在地上,登时眉头紧皱,快步走過去,一只手护在他腰后伤处,一只手搂着他把人带起来,不悦的道:“怎么坐在地上?”

  林暮川双手放在他肩上,被他带进怀裡,仰头去看他:“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寒迁轻轻搂着他,沒有立即把他放到床上,低头凝视着他說:“两個人都沒大問題,现在都在病房休息。”

  林暮川眸光忧愁的注视他:“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寒迁抿了抿唇,不想告诉他這件事已经解决完了,双方都是最妥善的处理方式。

  看着他担忧别人,寒迁感觉心裡很不爽。

  于是,他微微把脸一沉,故作严肃道:“对方家属很生气,一定要南飞停训,并且负法律责任。”

  林暮川当即被吓了一大跳,沒想到事情严重到這個地步,双手抓紧了他衣服,急得快要哭了,忍不住去求他:“怎么会這样……你帮帮他吧,就算是停训,起码别往法律途径走啊。”

  寒迁看着他焦急欲哭的模样,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平静的注视他:“你要我帮他?”

  林暮川轻轻点头,带着請求的目光看他:“你帮他說几句话,和对方家属再商量一下吧,既然两個人都沒什么大問題,那事情可以不用闹這么大的。”

  這就相当于在学校两個学生打架,双方都受了伤,家长调解一番還是能解决的。

  他知道寒迁可以调解的,他绝对有這個能力。

  寒迁抿着唇,低头思索了一番,似乎在认真考虑。

  林暮川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他,等待了片刻,听到他說。

  “我帮他可以,但你要回报我。”

  林暮川安静的待在他怀裡,疑惑的问:“怎么……回报?”

  寒迁低头凝视他:“亲我,要认真的亲。”

  林暮川闻言微微一愣,面对他的要求,心裡微微慌乱起来,却也在努力思量着:“我亲你……你就会帮他了嗎?”

  “嗯。”寒迁面不改色的应道。

  “那我亲……”林暮川說着,缓缓抬起头看他,在他平静无波的目光中,强忍心头的羞涩感,双手攀在他肩膀上努力抬起头,轻轻将一個温热的吻送到他唇边,印在嘴角。

  柔软的嘴唇碰在自己嘴角,令寒迁心中微微一悸,立即扣住他腰不让他逃走,微微撇头让两双唇瓣准确对上,在林暮川慌乱的挣扎时,扣住他头用力吻了下去。

  “唔嗯……”林暮川微微睁大眼,感受着唇上的温度,被他禁锢在怀裡,辗转亲吻着。

  刚推开病房门的王涛:“……”

  “教官,你在干嘛?”张玩和叶勋刚好過来看林暮川,见王涛愣在门口站着不动,一时好奇的凑近了问。

  王涛顿时反应過来,把门迅速一关,转身对着两人摆手:“沒干嘛沒干嘛,林暮川现在需要休息,我們别进去打扰他。”

  张玩疑惑的挠了挠头,刚刚王涛关门的时候,他好像从门缝裡看到一闪而過的场景:“教官,我好像看到寒司令在裡面?”

  王涛咳嗽一声,目光左右乱瞟:“啊,是,寒司令给林暮川查看伤势呢。”

  张玩继续挠头:“不对啊,我刚才怎么好像看到……”

  “你看到什么你看到?我什么都沒看到啊,别多想,快走走走……”王涛一手推着一個,带着這两個小兔崽子火速撤离现场。

  作者有话要說:今天和我妈看了一天房子,明天還要继续看,累趴了。

  然后其实,如果涛儿不打开那扇门,你们還可以看到更多,例如“寒迁用力扣着他的头,含住那双柔软的唇辗转吸.吮,舌尖轻轻扫過他唇面,将那双唇染湿。”

  又例如“林暮川微微挣扎起来,被对方紧紧扣在怀裡,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仰起头承受着他强势火热的亲吻,喉间发出抗拒的轻.吟。”

  好了,什么都别說了,揍涛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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