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_25

作者:望江生
整個空間都靜默了,白輝緊張地關注着柳正儒的表情。

  柳醫生神色如常,面上沒有什麼厭惡的拒絕c也沒有什麼欣喜的接受。

  周圍退散的人聲又像是漲cháo的cháo水般涌動了回來,白輝注意到王璐眼神裏的緊張c王野和何家歡臉上的好奇和看戲。

  白輝看着柳醫生淺色的瞳孔,視線再轉移到自己觀察過好多次c甚至在心裏描繪過無數次的嘴chún。

  昏黃的燈光下c柳醫生剛喝過冰飲料後的嘴chún略略發紅,散發着誘人的顏色和柔軟度。

  這時,門被敲了幾下,服務員一首一個c端着滿滿兩大盤燒烤進來,放好後又利落地離開。

  王野在邊上催促道:“柳醫生c輝哥,你們親不親?”

  何家歡一邊開酒瓶一邊笑着補充道:“不親就喝酒啊!一人一瓶!”

  xiōng膛因爲心臟跳動地太過劇烈而有些發疼,白輝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聽到自己用假裝不在意的口吻說:“親什麼,真男人就喝酒!”

  如果柳醫生不喜歡他,他用這種小手段討要到一個親吻的意義又何在。

  如果柳醫生親他,那會不會換個轉瓶者c柳醫生也會親呢?

  白輝不敢想象那個畫面c他寧願自己不去想它。

  柳正儒舒了口氣,“我喝酒。”

  還好不親可以喝酒,他乾脆利落地拿過何家歡開好的一瓶啤酒倒在自己面前的杯子裏,一仰頭便喝了一杯。

  兩杯的功夫,啤酒瓶就空了。

  白輝說不上心裏的感受,有些酸澀又有些沉重,以至於他根本沒來得及攔下c就見柳醫生喝完了一瓶酒。

  柳正儒見白輝愣着看他,想到白輝未滿十八歲不能喝酒,便乾脆接過王野遞過去的酒瓶子c往自己杯子裏倒去。

  “誒誒!!柳醫生!”王野着急喊了一聲,柳醫生已經一杯酒下肚了,他嘟囔道:“這還帶幫酒的?”

  白輝趕緊攔下第二杯酒,眸色沉沉地看向柳正儒,眼裏像是生了一股子吸力,將柳正儒的視線不自覺地吸引了過去。

  “柳醫生,酒應該是我喝的。”

  柳正儒拍了拍白輝抓着自己酒杯的手,見白輝堅持不放開,他往白輝手腕上c不知哪裏摁了一下,白輝手掌的力道就鬆了好些。

  就着白輝的手,柳正儒guàn下最後一杯酒。

  他語氣清清冷冷的一如既往,但卻讓白輝心裏五味夾雜。

  “未滿十八歲,你還是別喝酒了。”

  白輝看着拿紙巾細細擦嘴邊酒漬的柳醫生,沉聲應了下來:“好。”

  王野看着這倆人之間的氣氛,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他看了看白輝的表情c正想轉身問問小胖子,卻見何家歡一邊拿着一串肉串啃得正歡c另一邊還一個勁地給白輝和王璐送肉。

  王野:!!

  “死胖子,肉給老子留一點!”

  衆人打打鬧鬧飽餐一頓,柳正儒出來給代駕打電話c順便就把錢給了付了。

  白輝向王野他們揮別後,便跟着柳醫生上了車。

  王野喝了酒,看着絕塵而去的轎車c他腦袋裏還有點小暈:“話說最近輝哥怎麼一直跟柳醫生在一起啊?”

  何家歡正拿着手機給自己司機打電話呢,聞言便無所謂地說:“在一起就在一起唄。”

  王璐: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啊啊!

  一一

  代駕在前方平穩地開着車,柳正儒靠窗坐着,車窗外晃過的路燈明晃晃地刺着他的眼,喝過酒的肚子隱隱發漲發痛。

  他平常不怎麼喝啤酒,應酬喝紅酒也是小酌怡情,今天一下子喝了兩瓶,胃倒是有些不太舒適了。

  柳正儒轉頭看向窗外c試圖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開來。

  卻不想,他目光一投放到車窗上c就撞上了另一道眼神。

  四目在玻璃窗上相對,白輝率先移開了目光。

  空氣中意外帶了點尷尬的氣息,柳正儒轉過頭來c不再看向窗外。

  他想到自己剛纔在車窗裏看到的白輝的眼神,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白輝心中有些忐忑,面上確實沉穩着不動聲色。

  偷看柳醫生被發現了會不會被說啊!

  他心裏慌亂擔心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轉過頭悄悄看了一眼柳正儒。

  柳醫生閉着眼睛,車內昏黃的光線暈在他臉上,纖長微卷的睫毛在臉上掃下一片yīn影。

  半明半暗間更顯得他五官jīng致c面容帥氣。

  柳醫生這是睡着了嗎?

  白輝心裏剛疑惑了一下,就見柳醫生身子微微晃動了幾下,整個人就往他這邊倒來。

  他心裏驚了一下,擔心柳醫生頭撞上他肩膀會痛,趕緊伸出另一側的手接住柳醫生的頭c讓他好舒適地在自己肩上躺下。

  他手掌偏大c柳醫生臉又小,這會兒柳正儒整個側臉都貼在了白輝手心。

  白輝忍不住動了動,柔軟細嫩的睫毛就在他指尖掃過。

  十指連心c酥|麻的感覺瞬間就傳到了他的心裏。

  “柳醫生?你還好嗎?”

  柳正儒眉頭緊鎖,他雙手捂着肚子,面色略顯痛苦:“我休息一下c有點胃疼。”

  白輝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柳醫生你怎麼會胃疼?”

  他今天給柳醫生打包中飯了啊,難道是剛剛空腹喝nǎi茶和啤酒嗎?

  他拍了拍前排椅背:“師傅c我們去醫院——”

  “不用。”柳正儒打斷他,“家裏有藥,先回去吧。”

  柳正儒擡了擡頭:“把手拿開吧,壓着你太疼了,我就先靠一下。”

  “想靠多久都可以。”

  白輝一低頭便看到柳醫生額前已經冒出了細碎的汗珠,甚至連鬢角的一些碎髮也被汗水給打溼,這會兒成了一小撮一小撮地貼在臉上。

  白輝心疼,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幫助柳醫生緩解疼痛c這會兒只能焦慮地幫柳醫生把額角的汗水給擦了。

  司機往後視鏡裏看了看,見後排客人身體不舒服c當下也踩了腳油門,加快速度趕了回去。

  車子一停穩,柳正儒便被白輝抱了出來。

  胃開始越來越痛,照理來說才喝兩瓶啤酒c他胃不應該痛成這個樣子。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白天吃了什麼,這一想c他才意識到自己今天上班太忙,根本沒時間喫飯。

  兩餐飯沒喫c胃內什麼都沒有,只喝了nǎi茶就去喝酒,也難怪他今天肚子疼。

  白輝給他準備好的飯盒還放在更衣室的冰箱裏沒動過。

  柳正儒心中有些懊惱,以後他一定要記得喫飯。

  他已經好久沒感覺到胃這麼痛過了。

  甚至痛得他只能閉着眼睛,轉頭蜷縮進白輝的xiōng膛。

  白輝腳步匆匆地跑進大樓,他摁開了電梯c卻想起電梯需要刷卡才能啓動。

  他雙手抱着柳醫生,無法只能低頭輕聲問道:“柳醫生c還有力氣掏卡出來嗎?”

  關上門的電梯即便有着通風系統,但對又着急又擔心的白輝來說c空氣依舊悶熱。

  他看着埋在自己xiōng口的柳醫生,懷抱的溫度有些偏冷,xiōng口被柳醫生額角抵住的地方有些發冷——柳醫生痛得一直在出汗。

  柳正儒聽到了白輝的聲音,只是他被痛得沒力氣,好一會兒才從口袋裏掏出卡c虛虛地往邊上隨意碰了碰。

  倆人配合略顯艱難地刷上了電梯,一回到家門口,白輝便立即將柳醫生放在門口的換鞋椅上,迅速開了門。

  柳正儒被穩當當地放在了牀上,躺在柔軟適度的被褥上c他纔有了點力氣指揮白輝去幫他拿藥拿水。

  認識柳醫生有一段時間了,白輝從來都覺得柳醫生是神仙般的人物。

  柳醫生在馬路上撿他回家c幫他處理傷口c幫他還債c幫他處理復學的事情像是沒有一件事能夠難倒柳醫生。

  他從來沒想到過,養尊處優c生活條件這麼好的柳醫生居然會有胃病。

  白輝看着柳正儒小口小口地把喝了水c把藥給吞了進去。

  柳醫生生得人白c這會兒整個人又都陷進窗裏,因爲胃痛而發白的臉色c緊皺的眉頭c無意識被緊緊咬住的嘴巴,無一都顯示着柳醫生難得一見的脆弱。

  白輝看得心疼,將手上的水杯放在一旁,他湊到柳正儒耳邊,柔聲道:“柳醫生,別咬嘴巴了。我去給你煮點粥怎麼樣?”

  柳正儒鬆開咬着嘴chún的牙齒,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白輝給柳正儒捻好被子,抓緊去廚房給柳醫生淘米做粥。

  等他把粥煮上,再回來看柳醫生的時候,卻發現柳醫生還是把嘴chún給咬上了。

  柳醫生明明說胃藥藥效很快的,怎麼這會兒還是這麼痛苦。

  他抽出幾張紙巾給柳正儒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汗珠。

  原本紅嫩的嘴chún,此刻已經被咬得發白。白輝看着緊緊抿住嘴巴的柳正儒,心裏一陣抽疼。

  柳醫生怎麼會有胃病呢?

  他彎着身子,單膝跪在牀上的地墊上,正好一擡手就能幫柳醫生擦到汗。

  他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c戰戰兢兢地探出食指碰到柳醫生的嘴chún上,企圖讓柳醫生鬆開嘴巴。

  指尖上c對方嘴chún柔軟微涼的觸感清晰可感,白輝呼吸忍不住沉重了一些。

  他另一隻手模仿小時候nǎinǎi安慰生病時他的動作下一下笨拙而又溫柔地摸着柳醫生的額頭。

  不知道是藥效開始發揮作用c還是撫摸着自己頭髮的動作太過舒適,柳正儒胃痛好了一些c意識就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他立馬就注意到自己嘴巴上放了什麼柔軟溫熱的東西。

  他微微蹙眉,張開嘴巴,伸舌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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