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行了,谁送都一样,我們這就出发吧。”
不管燕秋是真病了還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于常婴宁而言并什么影响,虽然她人是不怎么样,但能力還是不错的,其实她比李副将更适合留下来。
常婴宁笑着晃了晃那盒松子:“阎城主,多谢你的松子。”
白琼扶着常婴宁上车,后面的马车裡是肖茂安,他把窗子掀开,看着站在那的阎修,满脸兴奋:“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一路赶来的时候听說安郡王要大婚了,婚期便在下個月底,等我回来了,我能去看热闹嗎”
李方仇坐在马上也道:“确有此事,我和燕秋也知道。這几日一忙起来就忘记告诉你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安郡王应该会送請帖来的。”
阎修心裡有些奇怪,只点头:“李江那应该有消息。”
并未回应肖茂安,对马夫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赶车。
车队一走,阎修心底有些怅然若失,直到最后一点身影都消失不见,他才牵着如风转身。
安郡王一直沒有娶正妻,上個月還在平凉城大肆散布他心仪常婴宁的消息,下個月就准备娶亲,莫非他遇到了可靠的盟友
不管怎么說,這事都得查一查。
护送他们的人并沒有带很多,都是挑选的军中最优秀的骑士,加上李方仇都只有十五人,不多不少,也不招眼。
到了午时,一行人停下来修整,走了一上午的马儿需要吃点草料,人也该用膳了。
常婴宁下车去找了李方仇:“李副将,到下一個城市還要走多久”
“连夜赶路的话,明日一早就能赶到。嘿嘿,小嫂子别這么客气,我也算是和阿修一起长大的兄弟,叫我方仇便是。”李方仇憨笑着挠了挠头,這小嫂子哪裡都好,就是待人有些疏远。
常婴宁摇头:“你带着兵就是阎家军的李副将,公私還是要分明。”
“小嫂子說得是。”李方仇听得牙酸,怎么小嫂子這做派和李江那丫的一模一样呢
白琼拿着干粮過来,递了一块给李方仇:“一路上辛苦李副将了,喏,吃点东西吧。”
肖茂安见状,连忙凑過来:“白琼姐姐,我也要。”
李方仇跟动物护食似的,将干粮全接了過来:“你小子什么好吃的沒吃過,還来凑這個热闹可别是看人家白姑娘长得好看,故意的吧。”
那双看起来就很凶的眼睛一瞪過来,肖茂安一下就怂了,而后忽然反应過来,這李副将
他看了看站在常婴宁身旁正在忙前忙后的白琼,這丫鬟是长得不错,可李方仇好歹也是個副将,听說以前他爹還是丰国的将军,他能真看上白琼
李方仇沒耐心地嘶了一声:“我說你還看什么呢,還不快滚回你车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护着你。”
肖茂安落荒而逃。
李方仇咬着干巴巴的干粮,吃得津津有味,靠在大树下,时不时偷偷瞥一眼不远处的白琼,這小丫鬟是长得真水灵啊。
白琼一眼瞪過来,李方仇顿时吓了一跳,一口干粮差点沒噎到,好不容易咽下去后,对白琼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常婴宁全看在眼裡,低声笑话白琼:“我道燕秋怎地一下病了,指不定還是李副将自己求的。”
“小姐。”白琼心裡猛地一跳,悄悄儿地红了脸。
“我看這李方仇倒也不错,他家裡也就只有李方水一個妹妹了,你要是也有那個意思,我到时候跟阎修說道說道。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
她和這傻大個总共就见了两次,哪能有什么心思
白琼小口小口咬着干粮:“小姐您别說了。沒看到您成亲生子,奴婢是不会嫁人的。”
倒是可惜了。常婴宁看了一眼李方仇,這傻大個還在偷看白琼呢,
修整了半個时辰,常婴宁上了马车,重新开始赶路。
官道两旁是光秃秃的树木,枝丫上冒着嫩绿的芽,颇有一番野趣。只是一路上都是這样的光景,瞧多了也乏味得很。
常婴宁被马车晃得昏昏欲睡,打了個哈欠便靠在窗边惬意地眯起眼来。
一阵微风拂過,凉凉的风中带着一丝血腥味掠過,常婴宁背后忽地有些发凉。
“警戒”李方仇大吼一声。
重物落地的声音,马儿嘶吼的声音传进马车内,還有李方仇话语中的警惕,都让常婴宁精神猛然紧绷气来。
這让她想起一個月前在路上遭遇伏击的事儿。
当一群黑衣人从两旁窜出之时,常婴宁正疑惑着,怎地這回阎修不在了還是有人来刺杀
白琼紧张地拉紧常婴宁的手:“小姐,奴婢有点怕。”
“别怕。”常婴宁努力保持镇定道:“上次只有阎修一人在我們都成功脱险,這次可是带的精兵,李副将的武力也不差,不会有事儿的。”两人坐在马车中,只听外头打斗的动静,一点儿也不知道外头的动静。
等了一会,马车忽然开始动了,可打斗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常婴宁暗道不好,从马车的暗格中拿了两把匕首,和白琼一人一把。
她深呼了一口气,慢慢靠近车帘,還不等她动手掀开。
“劝常小姐识相点,這样也能少受点苦。”是一個男人含笑的声音,声音听起来還有几分耳熟,但明显不是马夫的声音。
打斗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常婴宁知道李方仇他们被缠住了。
“我想你们抓错人了,我不姓常,我姓杨。”常婴宁强忍着心中的惶恐,否认了自己的身份。
“是不是无所谓,有人让我們来劫這辆马车,能交差就成了。”
“谁让你来的他给你多少钱,只要你把我們送回新城,我出十倍的价钱。”
外头沒人回应。
這是谈不了了
常婴宁握紧手中的匕首,猛地掀开帘子,手中的匕首朝着马夫会坐的地方刺了過去,结果刺了個空。
她心中一惊,沒有人
“常小姐别白费功夫了。”声音自头顶传来,常婴宁镇定地抬头看去,一個蒙着面的男子盘腿坐在马车之上,手上拿着一根马鞭。
這人给常婴宁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见過。
“你是谁”
正面相撞,常婴宁基本沒有反抗能力,收了匕首,她退回马车之内,在白琼担忧的目光中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会知道的。”男子手中的鞭子挥得虎虎生风,马儿拼了命似的往前跑。
跑到一個岔路口时,忽然小路上出来另一辆马车,而男子则是赶着车进了小道,常婴宁看到窗子外很快出现了一群人,将地上车轱辘的痕迹抹去。
常婴宁心顿时沉了下来,连车马痕迹都算计到了,并且還在混淆追来着的视听,這绝对不只是掳人那么简单
然而她对這一带的官路不熟悉,并不知道那辆马车走的路通向哪儿,但很可能這人是想要引战。
和阎修敌对的势力,一是旬邑,二是安郡王,三是匈奴。
看马车去的方向,是往东而不是往北,东边那是旬邑的边境,正巧出了南郡和新城的事,让人误以为是南郡掳走了她,也說得過去。
什么人才会想引起阎修和旬邑更大的矛盾呢
匈奴人匈奴人冬季過得艰难,這时候還会有精力关心她一個微不足道的挂名未婚妻
常婴宁皱紧了眉头,是安郡王。
知道她是常家人的,似乎也只有安郡王。
想到安郡王,常婴宁浑身一震,难怪她方才觉得赶车的男子声音和身形都很熟悉,难道說
“你是安郡王”常婴宁脱口而出,掀开车帘死死盯着马车上的人。
白琼愕然,安郡王不是回扶风了嗎,怎么会出现在這裡
男子低声笑了笑,伸手将面罩揭下,脸上是常婴宁熟悉的温和笑意。
“不愧是婴宁,果然聪慧。”
“你到底要做什么,拿我威胁阎修如果是這样,那你可太高看我在阎修心裡的地位了。”常婴宁讽刺道:“亦或者你是觉得有我在,你就能得到常家的支持這就更不可能了,若你对常家有一点了解,就会知道常家是权利都是掌握在嫡子手中的,你掳走我,一点儿用处也沒有。”
“我說過的,我心仪你,可惜,你一心向着阎修,我回到扶风之后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只好出此下策。”安郡王有些无奈,从车顶跳下,坐在车沿,深情地看着常婴宁。
常婴宁被他看得浑身恶寒,绷着小脸后退几步:“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会关注我的消息的。”安郡王眸中暗淡,忽而又笑了起来,“不過沒关系,等到了扶风你就知道了,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只差一個你。”
常婴宁抿紧唇,她身后的白琼忽然惊恐道:“莫非你想要强娶我家小姐”
白琼猛地挡在常婴宁身前,目光防备地紧盯安郡王,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一路赶来的时候听說安郡王要大婚了,婚期便在下個月底
脑中响起肖茂安說的话,安郡王要大婚,常婴宁忽然觉得喉间有些干涩,那個新娘是自己
常婴宁有种荒诞到近乎滑稽的感觉,可安郡王的眼神,却非常认真。
他是真這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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