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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作者:官九
“今日之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二叔我是要带走的,跟你說一声。二房的人就劳烦肖城主给送到平凉来,至于李叔仲,我对他沒什么兴趣,人就交给你了。”常婴宁视线直视前方,看着院子裡的已经冒出新芽的枝丫,却怎么也不肯看阎修。

  然而那样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身旁,要忽视是不可能的,可最近阎修老爱动手动脚的,常婴宁一想到方才自己的脸埋在他腰腹,脸上的热度就沒法降下来。

  阎修含笑道:“人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你只管带回去便是。”

  常婴宁悄悄偷看了一眼,又立即将头扭了過去:“那你就快走吧,你脸皮厚,顶得住肖城主那调侃的眼神,我還要做人呢。”

  似乎是从自己来到扶风城的那天起,但凡遇见肖城主,他就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可他又不直說,那眼神总让常婴宁不自在。

  搞得好像她和阎修做了什么似的

  自己一個未出阁的姑娘家,哪裡受得住這般。

  說来說去,罪魁祸首就是旁边這人。

  忒不要脸了。

  常婴宁将手背放在脸颊上,冰凉凉的温度终于让红色褪去,也不用她在多說什么,只是那谴责的目光就让阎修不好意思了,只得起身走了。

  等人走了,常婴宁還特意探头看了看阎修是不是真走了,這人說的话可不能尽信,等真確認人不在了,才让下人去找来白琼。

  “赶紧地,快收拾一下,傍晚咱们就走。”

  白琼一来,就被常婴宁一句话砸得晕头转向的,她连忙拉住有些急躁的常婴宁。

  “小姐,怎么回事您好好說,怎么忽然就要提前走了”

  常婴宁憋了一口气,她总不能告诉白琼她怕自己再不走,就忍不住心软原谅阎修了吧

  說到底,她上辈子虽是在宫中练出了装模作样的本事,面对敌人也能做到心狠,可她对自己人却是很容易心软,尤其是亲近的人。

  常婴宁有时候也头疼自己性格太软,真要說起来,上辈子李叔仲不就是看准了她這一点,才和常永兴步步紧逼,最后逼得她嫁给了旬邑王嗎

  這是她自小就有的性格,就算重活一世,也沒法改变。

  叹了口气,常婴宁坚定道:“原因你别问了,收拾东西吧。”

  阎修乖乖听常婴宁的话去帮肖城主的忙,此时肖城主正在城内巡守,一一去了下属上报的可疑地点,排查安郡王的藏身之所,见阎修来了,還嘲笑他。

  “看看,看看。你說你故意给自己来這么一下有啥用,常姑娘也是個心狠的,居然直接就把你赶出来了。”

  阎修一時間有些无语,也沒解释他故意让自己受伤的真实目的,让肖城主以为自己是在哄小姑娘也挺好。

  “歇了几天感觉浑身都不自在,還有哪些地方沒查的,咱们分头去。”

  提到正事,肖城主也沒继续打趣,让人将扶风城的舆图拿来,粗糙的手指指着几個地方:“還剩這几個地方,要是還沒人的话,只怕是真逃出去了。”

  阎修皱眉:“不可能。郡王府的所有地下通道都查出来了,根本沒有通向城外的。”

  肖城主也不信,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只不過還有别的可能:“可是要是有人相助的话,他要在這几天的時間裡逃出去也不难。”

  “你說的在理。先把這几处排查完毕,若是真沒有人,我就让人去周边的城池要人。”阎修勾唇,“安郡王麾下的势力全都紧紧围绕扶风,如今他们也都自顾不暇,借着這個理由,咱们正好逐個击破。”

  “狠還是你狠。”肖城主還以为阎修会等到彻底肃清扶风城之后,再去清理安郡王的残存势力。

  不過這样的雷霆手段,他喜歡。

  肖城主安安分分在灵武城那破地方当了几十年的城主,早就不想再当旬邑的走狗了。等凉州统一,就差不多是他彻底倒戈的时候了

  這么一想,肖城主還有些期待。

  阎修懂肖城主的蠢蠢欲动,他隐忍得太久了,伸手按了按他的肩头:“還是先排查扶风城吧,早日把安郡王找出来,也好安心。”

  “得了,咱们分两路吧。”

  “嗯。”

  而阎修却是不知,常婴宁在他走后就忙不迭收拾了包袱,带上常永兴走人了。

  等到傍晚时,阎修回府,听到下人上报常婴宁走的消息。

  阎修:“”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就這么吓人总觉得累了一下午的身体更加疲惫了

  然而两人都沒想到,這一次的分别,下一次再见便是四個月后了。

  常婴宁回到平凉,哄好了老小孩大曾祖,知道他为何要取消她和阎修的婚约后,也是哭笑不得,偏她阿弟還一脸支持,总是振振有词地說阎修怎么怎么不好。

  她自己都沒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嫁呢,自然也就由着他俩闹了,而阎修却急得不行,每隔几日都会写信過来,常婴宁每次都是偷偷避开大曾祖和阿弟看的,然后深夜点灯回信。

  這样的日子维持了三個月,八月初的时候,安郡王被擒,扶风周边一切城池阎修都拿下了,阎家军整军预备回扶风。

  而阎修让李江处理的燕秋,也是在听說了這個消息之后,硬跟着李方仇的军队一起回来了平凉。

  虽說阎修将处理這些事务的权利都交给了李江,但李江是個聪明人,如果他真处理了燕秋,就算阎修不說什么,可难保李方仇会心生不满,毕竟和他们比起来,自己才是外来的那一個。

  這一点,从李方仇沒有听他的指令盯紧燕秋,就能看出。

  李江是想要助阎修登上王位,可也不想让這样一個未来注定手握重兵的人记恨自己。

  阎修虽然无奈,却也理解他,這件事就這样拖到了八月。

  天气实在太热了,房间裡摆了好几盆冰,进来的人都会被凉气冲得精神大振,常婴宁懒洋洋地趴在小榻上,有些发愁。

  圆圆已经七個多月大了,就在前两日,它发情了。

  這可愁坏了常婴宁。

  圆圆发情的时候整宿地叫,吵人清梦,那叫声听着人害怕,可要让常婴宁放它出去找别的猫,她又不是很情愿。

  她养圆圆养得可精心了和外面脏兮兮的小猫一点儿都不一样,她怕把圆圆放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就是满身的跳蚤和脏兮兮的毛发

  可不放吧,圆圆难受,她也难受。

  因着這事儿,阎修要回来的消息都让常婴宁不为所动,天天看着自家圆圆发愁。

  白琼提议:“要不给割了吧,府中有以前在王宫专门做這個的师父,手艺好着呢,现在宫裡的阉人大部分都出自他手。”

  常婴宁对此十分惊讶:“咱们府上還有這种人才”

  随即又心疼地皱眉:“可是圆圆会痛,不行不行,我受不了。”

  白琼愁眉苦脸地站着,小姐啊小姐,再不做点什么,整個府裡都不得安生了她已经三天沒怎么合眼了。

  常郢昊在一旁偷听,白净的小脸上两個黑乎乎的黑眼圈十分引人注目,他听到白琼的话后背后发凉,可转念一想,要是做成了他就能好好睡一觉了,于是咬了咬牙。

  這事,做了

  然后在阎修抵达平凉的那一天,常郢昊终于决定对圆圆下手,那天天气很好,不热不冷的,风儿吹得人很舒服。

  常婴宁一起床,就发现猫沒了。

  “圆圆”常婴宁四处找着猫,起先她是在圆圆最爱呆的几個角落裡看了看,心裡還沒慌,等到发现整個房间裡都沒有猫,她开始焦急,急得背后发热出汗。

  将守夜的丫鬟们都喊了過来,常婴宁低声不悦道:“你们這么多人,难道就沒一個看见圆圆的嗎”

  丫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個上前一步道:“小姐,奴婢们并非沒看见猫主子,实在是”她面有难色。

  常婴宁一看,有猫腻

  “還不快說”她喝道。

  那丫鬟继续道:“是小少爷不让奴婢们告诉您”

  找到罪魁祸首了。

  常婴宁消气了,阿弟還是有方寸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下人瞒着自己,但是她相信他。

  长吁了一口气,還好是虚惊一场,然而這么一闹,她也饿了。“去厨房端碗清粥和小菜来,我要用膳。”

  “是。”那上前回话的丫鬟领命。

  常婴宁忽然发觉不对劲:“白琼怎地沒在這候着”

  常家事宜都步入了正规,白琼理应沒這么忙才是,每日一早都是白琼伺候自己起身的,回到平凉后的三個月,她都是风雨无阻的,今日居然会沒来

  那丫鬟眼下是胭脂水粉都遮不住的青色,硬着头皮道:“回小姐的话,白琼姑娘去帮小少爷的忙了。”

  常婴宁哦了一声,不疑有他,阿弟有时候也会让白琼去帮忙,這种事不少见。

  见常婴宁走了,众丫鬟纷纷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眼裡满是坚定。

  为了這事她们可都对小姐說谎了,可一定要成功啊

  城主府那边說,阎修下午才到,常婴宁已经让人去找個方便观看的酒楼,包下了二楼。

  她慢條斯理地喝着粥,三個月一面都沒见到,這快要见到人了,却忽然心生退却。

  常婴宁放下粥,忽然叹了口气,還有燕秋呢,這人脸皮简直比阎修還厚,居然還敢跟回来,如果是自己的话,早就悄悄走了,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

  更甚者,像燕秋這样的动作,在军中那可是要杀头的,她還敢回来,未免对自己的地位太過高看了吧

  常婴宁抿了抿唇,用丝帕擦了擦嘴角。

  “让白琼来见我。”

  丫鬟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于是毫无担忧地哎了一声,然后将碗筷收拾收拾,端着盘子下去了。

  圆圆刚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看起来惨兮兮的,白琼实在不敢直接把它带回去,只好自己先来了。

  “圆圆在阿弟那還好吧”常婴宁丝毫不知道阿弟偷听到了白琼的建议,還真以为他是接了猫過去玩儿。

  白琼心虚地移开视线:“挺好的,奴婢也是不放心,這才過去瞧着的。”

  常婴宁放心了,白琼可比阿弟负责多了,对圆圆的脾气也十分了解,应当是不会委屈到那小家伙的。

  “咳。”白琼想起今日的要事,问道:“小姐,下午阎城主就回来了,您要好生打扮一番嗎”

  “不用了。”常婴宁喝了口茶,再狼狈都被阎修看见過了,现在打扮不顶事儿,她现在满心都牵绊着她的猫,“让阿弟早些把圆圆给送過来,它最近不好受,我怕它跑了。”

  白琼白琼擦了擦汗,小心翼翼道:“小少爷說要带圆圆去找肖公子玩儿,這会已经出门了。您也知道,小少爷向来都是如此,谁都劝不住的。”

  常婴宁:“”自己宠的弟弟,只好受着了。

  “行,我知道了。”常婴宁深呼一口气,不行,和圆圆比起来,阿弟算什么等人回来了,一定要让大曾祖好好训一顿。

  最近府中人都睡得不大好,常婴宁也是,她昨晚被圆圆吵到下半夜才睡着,白日也差不多要睡到快晌午才起得来,不然她沒睡好会头疼。

  白琼看着日头,道:“时辰也不早了,小姐您要现在就出门嗎,奴婢听說大军已经快到了呢。”

  府中沒有猫也沒有阿弟,呆着也是无趣,常婴宁便点头。

  “去备车吧,去定好的酒楼裡坐一坐也好。”

  白琼笑着应下,便退下去安排出门的马车。

  可白琼万万沒想到,常婴宁会心血来潮去常郢昊的院子裡去,然后她听到了她的宝贝猫,虚弱又凄惨地叫声,還有阿弟数落圆圆的声音。

  常婴宁听不到阿弟话中的委屈,她耳裡只有那一道道可怜兮兮的叫声,整個人急得汗毛都直立。

  “住手”常婴宁气急,提着裙摆便直接朝裡面走去,下人们皆表情一变,忐忑地低着头悄悄退了出去。

  沒几步,常婴宁便看见了常郢昊,已经软哒哒躺在一旁的圆圆,尾巴那一块似乎還有血迹,看得常婴宁火气上涌。

  “阿弟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能对圆圆下手什么时候你都变得這么残忍了”常婴宁看得心疼极了,圆圆自从被自己捡到之后,就沒過過什么苦日子,可今日,阿弟居然做了這种事

  常郢昊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对常婴宁的斥责充耳不闻,既然决定做這件事了,阿姐的训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可他還是觉得委屈。

  为了一只猫,阿姐居然舍得让他這個亲弟弟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他還在长身体呢常郢昊无声抗议。

  常婴宁沒好气瞪了他一眼:“還不快让开”

  常郢昊磨磨蹭蹭地不愿意挪脚:“阿姐”

  “作为男子就该有男子的气概,你這成天对我撒娇作甚等爹回来了,莫不是要怪我”常婴宁正在气头上,见阿弟這般不配合,真是又爱又恨。

  常郢昊听得想哭。

  他好惨啊,怎么连只猫都不如

  “阿姐”常郢昊气呼呼道:“圆圆整夜整夜的叫,大曾祖和祖父住得远倒是无碍,可我都好几天沒睡好了,你院子裡的丫鬟也沒一個睡得好的,连你自己也是,那不過是只猫罢了”

  “我都问過了,若是不想办法,這猫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如這几日一般叫,你难道要为了一只猫影响到這么多人嗎”

  “且我也沒做什么,为了大家着想,我這請了人来,割了它一了百了。你居然为了一只猫儿,对我說這般重的话”

  常郢昊眼睛都红了,他是真委屈,阿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個人心神都扑在這只猫上,有时候還焦躁得很。

  难道在阿姐眼中,自己是会折磨小猫儿的人

  常婴宁怔忪片刻,随即软下声音:“对不起,是阿姐不好。”

  她看了一眼圆圆,其实她也沒有自己以为地那般挂心,只是总得找個什么事情来做啊。

  自从听到阎修要回来的消息,常婴宁就开始焦躁了。

  情之一字,太折磨人了。

  常婴宁看着阿弟,去年還比自己矮一点的少年,今年抽條了似的,都比自己高了半個头了。

  在自己不在平凉的时候,阿弟将常家上上下下打理得很好,不知不觉,少年已经成长了许多。

  踮起脚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好啦,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有些担心。”

  常郢昊郁闷地拉下常婴宁的手:“阿姐,你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說,我是你的亲弟弟,大家都可以一起商量。”

  常婴宁欣慰地笑道:“阿弟长大了。”

  八月了。

  常婴宁推测的上辈子的時間来看,她爹快回来了。

  “爹快回来了。”她道。

  常郢昊瞬间开心起来:“真的嗎”

  “是阎修跟我說的。”常婴宁微微一笑,前段時間阎修的信中确实提到過這件事,不過沒有准确的消息,他就沒有细說。

  常郢昊不禁握紧了拳,激动之色流于言表,也有些紧张,生怕会被一两年沒见過的亲爹训斥。

  常婴宁暗中吐了口气,可算是沒有揪着圆圆的事儿說了。

  “那圆圆我就带回去了,一会你去酒楼看阎修回城,爹的事儿你也可以去找他问,他和爹有合作的。”

  “嗯嗯,我送你。”

  常郢昊现在满心都是常老爷的消息,哪裡還会在意一只小猫咪他迫不及待地送常婴宁出去,然后飞一般地找马夫备车。

  常婴宁抱着可怜的圆圆,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就在方才,她决定今天不去看阎修回城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有什么可看的

  当然是刚刚受了苦的圆圆更加重要才是。

  入城后只看见常郢昊并未看见常婴宁的阎修:“”

  我开始慌了。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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