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们简直就是胡說八道,我家郎君与您可是青梅竹马,对您的在意更是日月可昭,您二人婚期在即,郎君在意您還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瞧上旁人?”
松墨有些愤愤,“那些人就是瞧见郎君与您感情好,心中嫉妒才会出言挑拨,他们居然還言语辱及陆家,老夫人闻言太過生气,为此還教训郎君說他让您受了委屈。”
“老夫人說,郎君的夫人只能是宋娘子您,還說郎君一时糊涂竟会被人撺掇着险些害您出事,她罚郎君跪在府中祠堂面壁思過,還說您什么时候消气什么时候才让他起来…”
宋棠宁听着松墨的话后,瞧着他那副为主不平的愤愤,看他满是担忧陆执年的样子,只觉得突然好笑。
陆执年在陆家有多受宠,沒有谁比她更清楚。
陆家那位老夫人对她虽从未說過重话,也未曾怎么为难過她,可是棠宁却是能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的瞧不上。
那老夫人长着一副慈祥面孔,待人也和和气气,可是每一次与她相处的时候都不断地告诉她陆执年有多好,不断地跟她說她那位孙儿有多的京中闺秀看重,又有多少人喜歡嫉妒這门婚事。
她不断地跟她說着,她能跟陆执年定亲是她的运道,也一次次地說着若非陆家守诺,以她的身份是配不上才华出众的陆执年的,也配不上陆家宗妇的位置。
她总能在她身上挑出各种各样的错来,举止不够娴静,言行不够规矩,衣着太過花俏不够稳重
棠宁本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却被一点点磨得自卑怯弱,她开始觉得她当真配不上陆执年,觉得這婚事是陆家恩赐。
她死死抓着陆执年不肯松手,拼命对陆执年好,费尽一切心思努力维系這段得之不易的“感情”。
棠宁抬眼看着松墨时,眼眸裡划過一丝嘲讽。
以陆老夫人那般自视陆家子嗣高人一等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训斥陆执年替她出头。
松墨见宋棠宁沒出声,忍不住說道:“宋娘子,眼下天冷,祠堂阴寒,郎君的身子恐怕扛不住,老夫人最是疼您,您能否劝劝老夫人让她别再动怒......”
“你想让我怎么劝?”棠宁好脾气地问。
松墨忙說道:“不如您随我去趟陆家......”
“怎么去,你抬着?”
棠宁一句话让松墨脸上僵住。
“你看看我這双腿,差点废了呢,老夫人疼我连你家郎君都罚,我若這么去了,你就不怕被老夫人打折了腿”
她言语轻然,却是让松墨一瞬间噎住:“可是郎君......”
“你家郎君那么心疼我,又在意我安危,知道我在山受伤,哪裡舍得让我断着腿去陆家替他求情。”
宋棠宁看着手边放在锦盒裡的珊瑚手串:“何况那些流言蜚语不過是外人之言,跟他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是蜚语滔天也不必放在心上。”
“你也让他劝劝你们老夫人,不過是几句难听话罢了,說他狼心狗肺负心薄情,他难道還真就不是個东西了?”
“让老夫人别放在心上,几句流言伤不了陆家,你家郎君也掉不了一块肉,随那些人去吧,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你们還能堵着不成?”
松墨眼眸瞪大看向棠宁。
棠宁见他满是震惊的神色只觉嘲讽。
這些话,是陆执年曾经跟她說過的。
那时宋家刚认回宋姝兰,宋家二房突然多出来個“庶女”,往日裡她总喜歡拿她父母恩爱比拟她与陆执年,想要跟宋熙夫妇一样执手白头。
可宋熙突然多了個庶女,她父母那场恩爱就好像成了笑话,那些京中与她不睦的闺秀便拿此事嘲笑她,甚至话裡话外挤兑她配不上陆执年,說她纠缠着陆家才能延续婚事,說陆执年根本就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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