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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试刀

作者:刘长
這几天,卫文君的生活可谓是有滋有味的。

  太子组织了几次武艺比试,卫文君运气很好,碰到的都是雷被這样的对手,招招被虐,几乎沒有還手之力。像刘长与其他人比试,总是会留着力,怕把人给打死了....不会全力以赴,更多的還是享受动手的過程,可是雷被不同,他是個纯粹的武人,胜负才是他所追求的,他要的就是在最短的时日裡击败自己的对手,面对卫文君,丝毫不会客气,就不允许他在自己面前站着超過三回合。

  太子府内格外的热闹,刘安也接见了一些朝中大臣和太学裡的大家。

  刘安這次前往沿海,可谓是大有收获,他努力的去理解揣摩阿父的想法,然后整理出了一套开海理论,這套理论是非常成熟的,甚至跳過了雏形期,刘安以开海为手段,详细的讲述了治理国家的矛盾,以及对应的解决办法,裡头又涉及到了商业贸易有关的大量內容,简单来說,太子认为帝国的未来是在海洋之上,利用好开海,能缓解国内很多的矛盾,治理国家的本质就是不断的解决矛盾。

  在這些时日裡,刘安多次会见了贾谊,一同来商谈大汉的未来。

  刘安是愈发的重视這商业领域了,两人坐在书房内,面向而坐,刘安吃了一口茶,缓缓說起了自己对商业的期待和一些想法。

  「商业源于商朝时以物易物的交换方式....我认为,商业的本质就是交换,而且是对价值的认识的等价交换...」

  「在如今的大汉,商品愈发的多,商品流通的经济活动也就愈发的频繁。」

  「在国内,這种商业活动是有利于地方的发展,工商业一定会在将来成为城池的主流和主导力量...若是在大汉之外,這种商业贸易比战争更能为大汉获得利益。」

  贾谊安静的听着太子的称述,两人都是大学问家,同时对商业都有自己的理解,贾谊也轻轻吃了一口茶,找准了适合的时机,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您說的都很对,但是我知道您的门客,有那么一些人,都认为庙堂对商业的干涉是对商业的破坏,应当减少這种干预,使商贾们来承担...在過去,庙堂沒有设立商部的时候,众人对商贾是持着打击的态度,直到如今,商贾的地位也算不上太高,殿下是什么想法呢?」

  「哈哈哈,您勿要多虑,我从来都沒有想過要插手商部的事情,我麾下的门客,持有什么观点的人都有,他们无法代表我個人的想法。」

  「我這次将您請過来,只是为了与您商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請太子明說吧。」

  刘安迟疑了一下,方才說道:「当下大汉拥有很多的肆,与過去不同,如今的大汉市场,既有私人所开设的肆,也有庙堂所开设的,秦国为了加强对商业的控制,曾下令禁止私人开设如食肆,酒肆,一切都由庙堂来经营,阿父很反感這样的行为,陆续开放了很多的限制,允许民间私营,只是自从這放开民间私营之后,很多由庙堂来经营的产业就遭受了极大的挑战,而最重要的問題是,大汉对商业的控制出现了不稳定,如物价等....很多地方的供需关系沒有得到解决,商贾逐利,并不在意所需,阿父故而扶持了建成侯来对待這些問題。」

  「請允许我举個简单的例子,现在民间出现了很多能为人送信的信肆,众人都觉得他们送信比庙堂的驿要好的多,只是,在很多偏僻地区,不存在這些信肆,因为在這裡开设是会亏钱的...還是得通過庙堂的驿。因此,我就在想,是否该想办法来规范這些东西了,我想将国内的产业进行分類,庙堂经营与民间经营的分开,将那些百姓所需,不能出现动乱,不能让商贾主导的产业控制在庙堂的手裡,将那些适合发展地方经济的交予百姓们来进行....」

  贾谊一

  愣,「您是想要将盐铁专卖那样....」

  「我的目的并非是要让大汉盈利,盈利不是大汉的目的,庙堂如今即使缺乏钱财,也沒沦落到這样去积累钱财,我所想的只是由庙堂来控制一些重要的商品,能对物价及时的进行调控,商贾裡不是沒有好人,但是如果将商贾们当作是一個整体,那就要谨慎的对待了,自古以来,各地都打击商贾,不是因为商贾裡的坏人多,是因为他们逐利的本性会危害到社稷,不利于庙堂治理地方,如今大汉开始扶持商贾,积极发展商业,但是面对商贾這個整体来說,還是得想办法管理,不能让他们自由发展,造成更大的破坏。」

  贾谊有些懵,「您是想要在扶持商贾的基础商打压商贾??」

  「我不是要打压任何人,我只是在规避风险而已,您可能前往南边看看,我看到沿海有大量的海商,這些人因为开海挣了大钱,变得极为富有,可如今的那些人,却比豪强都要凶残,他们很是苛刻的对待自己麾下所雇佣的百姓,這些百姓的生活尚且不如豪强家裡的佃户,在中原地区,我去了一些厂房,那裡甚至有八九岁的孩子,不知疲倦的做着事,双眼无神,几乎无法与外人交流,只能不断的做事。」

  「在齐国胶东等地区,有商贾们联合起来,哄抬物价,导致物价生长的很快,百姓们的收入不断的升高,生活却沒有改善,买所需反而是更加的困难,有些恶人甚至故意贬低原料的价格,比如像等到果农的商品即将腐烂的时候,方才前往收购,以此威胁恐吓...各方面還是需要庙堂来带领,若是让他们自己来做,刚打掉豪强,就得来一個更狠的恶鬼。」

  「阿父曾与我說,对外商业的发展需要掠夺,他们要去外头掠夺,我不管,可若是他们敢在国内這么干....我就要先将他们给诛族了。」

  刘安依旧是那温和的表情,和善的语气,哪怕是說起诛族的时候,脸色都沒有任何的变化。

  贾谊低下了头,有些无奈的說道:「出现這些問題,都是因为我的過错啊。」

  刘安摇了摇头,「现在追究责任却是有点晚了,倒不如安心想办法来解决這些問題,我這個人较为愚钝,不知道如何解决問題,故而,這一路上,我就只能采取蠢人的办法,我将沿海那些暴虐的商贾们抄了家,将他们送到别的地方来做工,让他们也试试這种滋味,我将中原那几個累杀百姓的商贾给砍了头,头颅就挂在了城墙商,哦,還有齐国那些哄抬物价的,我让人去将他们给诛族了...可這些都不是解决問題的好办法。」

  「一個劲的杀,总是杀不完的,故而就想着与您来一同商议对策,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守雇佣来做事的人,這种人在過去很少,现在却越来越多,他们不算是奴隶,也不能算是农户,对他们,就要出台律法来进行保护,对這些富裕起来的商贾,就要想办法来限制他们的行为,還要从总的方面,也就是从庙堂经营,庙堂控制,庙堂主导来管控....您觉得如何呢?」

  贾谊毕恭毕敬的朝着刘安行了礼,刘安也算是贾谊看着长大的,在過去,刘安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有着很多想法的小孩子,說句過分的,就是有些孩视,可是此刻,贾谊勐地意识到,面前這個小家伙,似乎也长大了,他看到了,想到了很多自己都沒有发现的东西,這让贾谊觉得很欣慰,同时又有些失落。

  自己也老了啊。

  他抿了抿嘴,问道:「陛下那裡?」

  刘安笑着說道:「我很早就送去了书信,阿父是知道這些情况的。」

  厚德殿内,刘长正挠着头,看着面前的棋盘,汗如雨下。

  韩信面带微笑,坐在另一边,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刘长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此刻正在下象棋。

  象棋是一個很古老的游戏,早在春秋战国时就已经出现了,而后来经历了几次改良,在此刻,已经与后世的象棋沒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此刻的棋盘上,刘长早已是被杀的溃不成军,炮沒了,车還剩一個,马沒了,象還剩一個....无论刘长多谨慎,面前這老头都能将他一顿暴虐,怎么都赢不了,下到了现在,韩信都不已经以胜负为目的了,就像是猫虐老鼠那般在耍刘长来玩。

  刘长迟疑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說道:「师父啊,我們說說這個水军的事情吧....」

  「先把這一把下完了再說。」

  「不過是游戏而已,师父何以如此看重呢?」

  「那你就干脆点,认输就好。」

  刘长抿了抿嘴,随手拿起了自己的将,放在了车的上头,然后一路冲到了韩信的大后方。

  「师父,你输了。」

  韩信目瞪口呆,「你這是干什么?!」

  「我是勐将啊,上战车冲阵,直接生擒敌将,這有什么問題?」

  「你给我放回去!

  !」

  「我不放!

  」

  眼看两人就要掐起来了,吕禄急忙出来劝和,「淮阴侯不是有要事来上奏嗎?游戏什么时候都能玩,不如先商谈正事,陛下想必也是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两人看起来都很不悦,却還是停止了這次的对弈,刘长是真的很厌恶這個游戏,毕竟连着输了二十次,要不是面前這個人是自家老师,他早就抡起棋盘就砸上去了....不带這么欺负人的!

  两人坐下来吃起了东西,刘长嘴裡塞满了吃的,含湖不清的问道:「你找我還有什么事啊?」

  「不会就是为了单纯的欺负我吧?」

  「欺负你這样的只会让我羞愧。」

  韩信說着,随即脸色认真了起来,「水军需要大量的船只,我需要钱财。」

  刘长一顿,面有苦色,「师父啊,庙堂现在也缺钱啊,我家裡也沒有什么余粮,這些时日裡,庙堂要做的事情很多,光是陆军的维持就要耗费大量的财富,何况是這水军呢,過去的那些船只不够用了嗎?」

  「那些船只都太落后了,用這些船只出海,危险太大,需要更换,起码要将江船都变成海船才行啊,否则每次出海,還不曾遇到敌人,将士先死一半,這如何能行?另外,我們得到了很多新船只的设计办法,跟過去不同,对水军来說,船只就是根本,船只的性能越好,水军就越是出色,這跟陆地上的战斗是不同的。」

  「装备军械对水军的作用有多大,你自己该是清楚的。」

  「既然你說了要振兴水军,那我們就要做到最好。」

  「可是我真的沒什么钱了啊,有尚方這個吞金兽,我就已经贴山全部家用了,我上哪裡去给你找钱呢?」

  刘长满脸的悲伤,很是伤心的說道:「可惜啊,在這种时候,居然沒有一個贤明的人才来帮助我解决問題,任由我如此伤心,如此难過,都說君辱臣死,我這個做君王的如此伤心,因为拿不出钱而觉得很耻辱,难道就沒有一個贤明的人来愿意帮助我嗎?!」

  「好了,陛下,不必再多說了。」

  吕禄满脸无奈的打断了他,陛下這番话的指向性实在是太强了,吕禄看向了一旁的韩信,认真的說道:「您将所需要的东西交给我就是了,我一定认真操办,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韩信很是满意的点着头,吕禄在他眼裡都变得顺眼了不少。

  他也不客气,当即就从衣袖裡拿出了一系列的物资清单,交给了吕禄,认真的吩咐了起来,吕

  禄脸色有些黑,你们师徒俩是合谋来坑害我是吧??

  不過,吕禄倒也沒有多說什么,拿着這些东西就离开了厚德殿。

  等到他走了,韩信方才问道:「那些东西可要不少钱,你确定他能拿的出来?」

  刘长甚是得意,「绝对可以,我当初为了扶持他,可是耗费了不少的心血,也就我是個皇帝,我若是经商啊,這全天下的钱财都要被我一個人给挣走了....他的家产可不少,您還是要少了,就那些东西,对他来說,压根不算什么。」

  他又忍不住问道:「师父,我方才說的如何?是不是令人听着就觉得悲伤,忍不住就想要出钱?」

  韩信白了他一眼,「远不如你阿父。」

  刘长发现,自家师父自从跟着刘安去了一趟海边后,整個人都变了,变得轻快了不少,不再是那么的阴沉,刘长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很开心看到师父的這种变化,师父终于是放下了心结,若是早知道会這样,自己当初就该带着他前往云梦泽转一转了。

  「师父啊,等這支水军练出来之后,您就不只是名扬大汉,是名扬世界了,我会派遣他们前往更远的地方探索,让全世界都知道东边有個强大的帝国,我甚至想亲自上船,前往罗马,会一会那裡的勇士,看看到底是谁更能打,我還想直接从安息的王城登陆,当初那個安息王居然敢辱骂我,我非要亲自過去入了他!」

  听着刘长的目标,韩信倒也不惊讶,认真的說道:「這不是短期内就能完成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师父這般硬朗,自然是可以的。」

  两人正聊着天,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噪杂声,這让刘长很是惊讶,多少年都沒有人敢在厚德殿外喧哗了,韩信同样是如此,就在两人的凝视下,就看到一人推开甲士,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厚德殿裡。

  「栾布??」

  看到来人,刘长愣了一下,他還从不曾见過栾布如此生气的模样,赶忙起身让栾布坐過来,栾布朝着两人行了礼,脸上的怒火消失了些,解释道:「陛下,我急着前来商谈大事,事情紧急,故而有失礼之处,請陛下恕罪。」

  「什么事??」

  「在赵国,梁国,齐国等地发现了大量的蝗虫卵,当地官吏极为惶恐....陛下,這件事是不能拖延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

  栾布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刘长皱起了眉头,蝗灾啊,這确实令人头疼。

  蝗灾是困扰了华夏很长时日的灾害之一,当蝗虫改变自己的习惯,变成群居,然后当地干旱少雨,就会造成蝗灾,這灾害极为可怕,而且规律很频繁,从秦到西汉,蝗灾的次数基本是八年一次,越往后就越是频繁,到两宋时已经是三年一次,每一次爆发蝗灾,史官都会进行记载,表示对這件事的重视,而上一年较为干旱,因为发展的需求,河水两岸所遭受的破坏也比较大,這自然会引起可怕的蝗灾。

  「栾布,莫要担心...不過是些虫子而已。」

  刘长站起身来,「去将农部卿和工部卿叫来!

  」

  「過去我一直說技术的重要性,可群臣总是有质疑的,這一次,我就要让他们看看,以技术之力,沒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区区虫子,正好来为我试刀!

  」

  栾布慌了,「陛下,這不是可以轻视的事情...過去都是进行祭祀来...」

  「去他母的祭祀,乃公要让蝗虫来祭祀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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