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接下来的日子,林轩再次将他的犟脾气发挥地淋漓尽致。
說不要就不要。
哪怕最后去冲冷水澡也坚决不在沒有任何防范措施的情况下和她那啥。
就是脸色也变得特别臭,每天板着张脸去上班,弄得厂裡的工友们還以为他又变回那個自闭症青年了。
在家裡也是。
任凭江菲菲诱惑撒娇,他就是强忍着不为所动,加上体力又远在她之上,她根本拿他沒办法。
软的不行,江菲菲就凶巴巴地威胁說以后不让他碰了。
结果执拗的男人還是不妥协,每晚睡前只用那双小狼狗似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无声表达他的控诉。
仿佛她是什么拐骗纯真少年的坏女人似的。
实在是软硬兼施都拿他沒办法。
一段時間的拉锯战后,江菲菲拗不過他最终先妥协了。
不要就不要了,反正球球也還這么小,也正是需要人疼的时候,先把小家伙养大一些再說吧。
于是,夫妻俩關於要二胎這事儿的争执终于告一段落。
之后经過共同研究学习,两人终于成功掌握了避!孕!套的正确使用方法,也算是顺利步入计划生育的大军中。
有了安全防护措施,两人总算恢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
夫妻俩甜得蜜裡调油,林轩的精神头也重新上来了,每天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去上班,对待同事们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身边工友们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当然,郑姨给江菲菲炖的补汤又重新安排上了。
春天进入尾声时,江菲菲终于和林轩一起带上球球去补拍了婚纱照。
四月春暖花开,正是拍外景的好时节。
除了内景,影楼還给他们一家挑了好几处环境特别好的景点外拍。
江菲菲以前看别人的照片只觉得美轮美奂,浪漫的不可思议。
结果轮到自己拍的时候才发现真是又累又麻烦。
相比她那一身又一身难穿又难脱的婚纱礼服,只换两三套西装的林轩显然轻松很多了,中途還能游刃有余地抱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的儿子逗他玩儿……
一家子折腾了整整一天终于把婚纱照补了回来。
好在最后拍出来的效果不错,尤其是其中一轩竖抱着她站在桃树下的,两人的神态看起来都很自然,衬着漫山遍野的桃花和碧蓝如洗的天空,那种幸福感几乎要溢出屏幕。
和林轩商量后,江菲菲便让影楼把這张照片用巨幅相框裱起来后挂在卧室床对面床上。
這下子林轩终于满足了,每天睁眼看见墙上的照片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早上锻炼什么的更不在话下了。
小球球好像也很喜歡這张照片。
常常一边在床上打滚吃脚丫子一边冲墙上父母的照片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
六個月大的球球现在已经长了两颗牙,笑起来总算不再是无齿的状态。会自己坐和抓东西玩,会在床上滚来滚去,叽裡咕噜說很多让人听不懂的婴儿语言。還会认人,看到父母会咧着两颗小门牙笑得特别灿烂。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带他最多的人是郑姨,喂他粮食的是江菲菲,但是球球最喜歡的人却是他爸。
每当一看到林轩出现,小家伙整個人都亢奋了起来,扑腾着藕节似的小手臂探身出去就想要他抱。
而林轩每天下班回家最喜歡做的事,也是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抱着儿子逗他玩。
春夏之交的林家老宅,晚上院子裡总是充斥着男人略显笨拙的逗弄儿子的声音,還有球球天真无邪的婴儿笑声……
這天,周雅婷来家裡看球球。
看到卧室墙壁上挂着的新出炉的巨幅婚纱照后被惊艳地不行。
盯着照片看了半晌才收回目光,“這個摄影师抓拍的技术真好,比我們之前拍得還要自然。”
江菲菲拉下儿子正往嘴裡放的手,“你们之前拍得也挺好的呀。”
“沒有,我觉得還是你们這個拍得好。”
周雅婷看完大人的相册,又去看小家伙的。
当看到一身黑白相间小西装的球球坐在铺满桃花的草地上仰着粉嫩的小脸笑,露出仅有两颗门牙的牙龈,嘴角還带着個小小的酒窝时,她感觉整個人都快被萌翻了。
“這张底片能不能发给我?”
“要底片干嘛?”江菲菲抱着儿子换了個姿势,“回头我把电子相册发给你。”
“电子相册我要,但是底片我也要。”周雅婷爱不释手地翻着那张照片,“回头我要做個相框放在我房间裡,這個笑容实在太治愈了。”
說着探手摸了摸球球的小脑袋,语气裡满是爱怜,“我們家小球球怎么可以這么可爱呢。”
江菲菲啼笑皆非,“哪有在自己房间裡摆别的小朋友的照片的?”
抽了张纸巾给儿子擦手,她打趣道,“等你们生了孩子后摆自己宝宝的照片還差不多。”
周雅婷被她說得脸红,抬手拍了她一掌,“乱說,還早着呢。”
娇软的声音听得人耳朵都酥了。
江菲菲感叹表哥真是好福气,這么個如花似玉的表嫂,性格也好,两人婚后生活肯定很幸福。
只是看着周雅婷一脸娇羞的样子,她突然想起她从前在黄家那些不好的经历……心裡不由浮上一丝担忧。
她知道周雅婷在表哥之前从来沒有交過男朋友,很大一方面原因就是因为黄大山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
却不知她嫁给表哥后,有沒有完全放下曾经的心结?
也不知表哥有沒有治好她心灵上的创伤?
毕竟……某方面和不和谐很大程度关系到婚姻生活的幸福指数啊。
犹豫了会儿,最后還是凑到她耳边偷问,“嫂子,表哥他……对你体不体贴啊?”
正翻着相册的周雅婷被她问得一愣,“……什么?”
江菲菲眨了眨眼,递给她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周雅婷张了下嘴,反应過来后几乎整张脸都快涨成了猪肝色。
“菲菲……”
正要嗔她,却见江菲菲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明媚的凤眸裡不见嘲笑和揶揄,反而带着丝不怎么明显的担忧。
周雅婷怔了怔,一下子意会了過来。
娟秀的脸更红了。
回想她嫁给吴向磊后的生活,新婚夜时她确实十分紧张,身体也僵硬地不行,整個人始终无法完全进入状态。
但是吴向磊异常温柔,抱着她一直安慰說沒关系以后時間還长,說他不急,可以慢慢来。
而他也确实說到做到,那晚乃至之后结婚后的大半個月,每天晚上他顶多只是亲亲她抱抱她,并沒有真的对她做什么。
一直到月初那天家族聚餐。
那天晚上两人都喝了点酒,氛围又特别好,那晚的他也有些情难自禁,她也比往常放松很多,之后他亲着她抱着她就……水到渠成了……
再之后的日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這,周雅婷连脖子都涨红了。
对上江菲菲关切的眼神,半晌才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头。
“他对我……挺好的。”
江菲菲端详着她的神色。
看样子……应该還挺恩爱的……
其实之前,江菲菲也曾怀疑谈過不少女朋友的表哥和一张白纸似的雅婷姐会不会相配?這样子对雅婷姐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可是现在看着满脸娇羞的表嫂,她突然明白了,要是雅婷姐嫁了一個愣头青,或许结局更不好收场。反而是经验丰富的表哥,才会更懂得抚慰和疼惜从前受過伤害的她。
想到這,江菲菲放下心来,却笑嘻嘻地看着她肚子,“說不定球球很快就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呢。”
怀裡的小家伙听见母亲叫自己的名字,很给面子的扑腾了两下手,仰脖冲她咧齿一笑。
“你看,球球也很想呢。”江菲菲笑了起来,“快点努力一下,到时候两個小家伙也有個伴。”
她家老公不肯生二胎,只能寄希望于表哥表嫂身上了。
周雅婷被她打趣地脖子都红了,“你再這样……我不理你了!”
“好啦不說了不說了。”
雅婷姐啥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了。
江菲菲抓着儿子的手碰了碰她肩膀,“晚上留下来吃饭吧,郑姨今天做了她最拿手的椒盐猪肘,可好吃了。”
周雅婷捏了捏球球肉嘟嘟的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了,你表哥一会儿来接我,他几個朋友晚上聚会,让我跟他去。”
“哦~~”江菲菲拉长了尾音,“真是一刻都离不开啊。”
“你再說……”
說笑间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有车子在门口停了下来。
怀裡的小球球顿时眼睛都亮了,扑腾着小手身体挣扎着就要往外倒。
“小家伙這么激动干嘛?”周雅婷惊讶道。
“知道他爸爸回来了呗。”江菲菲抱着儿子起身,“一听见车子的声音就條件反射。”
“跟他爸爸感情真好。”周雅婷笑。
两人抱着球球朝门口走去,果然看见一身灰色工作服的林轩正从大门口进来,身后還跟着吴向磊高大的身影。
球球一看见父亲更加激动了,胖胖的小手臂直往他的方向挥舞,嘴裡咕哝出一串让人听不懂的话。
“小狗崽认主呀。”吴向磊打趣道,“看见爸爸這么兴奋。”
說着朝小家伙探出了手,哄道,“好几天沒见,让伯伯抱一下。”
球球动作一顿,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会儿,随即便毫不给面子地转過头,朝刚走到水池旁边的父亲挥舞着小爪子。
吴总何曾被人這么无视過,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是滋味,“连抱都不让抱。”
“赶明儿你俩生一個去呗。”江菲菲小心护着不住探身的儿子朝洗手池走去。
刚走到林轩身旁,小家伙就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咧着小酒窝不住冲他笑。
林轩洗完脸又用洗手液认真把手洗净擦干了,這才探手将几乎整個上半身都贴在他身上的儿子抱了過来。
被父亲抱在怀裡的球球更加激动了,一边冲他笑一边嘟囔着专属的婴儿语。
林轩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抓住儿子肉乎乎的小手逗他玩。
“唉,儿要亲生,谷要自种啊。”吴向磊站在周雅婷身旁,不无感叹,“想要好儿還得自己生。”
周雅婷被他說得脸一红,嗔了他一眼,“吴向磊。”
知道妻子脸皮薄,吴向磊见好就收,揽着她肩膀笑了笑,“行吧,你们就快乐享受天伦之乐,我們也要去吃饭了。”
“真不留下来吃饭嗎?”江菲菲挽留道。
“改天吧。”吴向磊看了眼正玩得不亦乐乎的父子俩,“有空带球球去家裡玩,你姑姑最近老念叨呢。”
“好。”江菲菲拉了拉儿子肉肉的小手,“跟伯父伯母再见。”
球球勉强从父亲脸上收回视线,转头一脸呆萌地望向吴向磊。
“要不要给伯父抱下?”吴向磊忍不住再次朝他探手。
得到的回应是小家伙身体一缩,小屁股一撅,身体直接趴在父亲肩头躲起来了。
“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嗎?”吴向磊摸了摸头。
“谁叫你那么忙都不来看他,当然和你不熟了。”周雅婷嗔了他一眼。
“好吧,看来以后得多来刷脸了,小家伙开始认生了。”吴向磊抬手捏了捏球球的小脸,“走了。”
“先走了菲菲。”
“好,有空再来玩呀。”
将夫妻二人送到门口,江菲菲笑着挥了挥手。
一旁的林轩也拉着儿子的小肉手朝两人挥了挥。
眼睁睁看着黑色的奔驰疾驰而去,小球球還有些不明所以,呆呆地盯着看了会儿视线便又转回父亲脸上,小手握成拳头往嘴裡塞。
“這個不能吃。”
林轩把儿子的手拉下来,又拿纸巾耐心地擦去他嘴角的口水。
小家伙貌似又要长牙了,最近抓住东西就要啃,口水也流個不停,江菲菲拉着儿子小手脸颊逗他,“等你牙长齐了,就可以吃婆婆做的猪肘了。”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在对面山头渐渐隐去光影,晚风携裹着旷野裡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夫妻俩边逗着儿子,边转身朝屋裡走去。
還沒走到堂屋,外面突然再次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
伴随着重重的关门声,一道急切的女声在门口响了起来。
“請问這裡是林轩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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