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四章：吞噬黃泉
肝膽相照、兩肋插刀、一諾千金，多見於屠狗之輩。
人到了一定層次高度，都是以自我爲中心，不可能將命運寄託拖在任何人身上。
便是白正天說讓他護法，其實未必沒有其他後手。
也如他一樣，也從來未真正放鬆警惕，白正天爲他做這些，必定也有其他所求。
兩人不再多言，各自打磨修行。
黃泉裂開一道縫隙，鬼神界靈氣滾滾而入，沒入漆黑宮殿中，夾雜着一縷漆黑氣息。沒入白正天頭頂。
一日、兩日……
“應該夠了！”
七日後，漆黑大殿五尊腐朽神軀起身，機械聲音異口同聲響起，帶着貪婪急切激動。
“那便開始吧！”
伊邪那岐美機械揮手。
“摩訶納耶……”
六者閉目不語，但拗口神祕咒語響起，帶着一縷奇異波動，連接了漆黑宮殿。
立時宮殿震動，一道道漆黑煙霧飛出，化作千奇百怪妖魔，朝蘇齊、白正天所在後殿衝去。
“活人、活人！”
“血肉、血肉！”
“吞掉他們！”
千百魔怪眸子猩紅，帶着嗜血瘋狂殺意，如潮水般涌向兩人。
“果然來了！”
白正天失望哂笑，但卻沒有任何動作：“這些交給你吧，正好大補生死法則！”
“手段不錯，可惜！”
宙眼掃過鬼怪，蘇齊搖頭不語。
十五條生死法則飛出，如巨蟒一樣衝向鬼怪，一接觸這些鬼怪便自動融入生死法則。
不過頃刻間。數不清鬼怪便消失一大片。
其餘鬼怪，好似不知道控制，仍舊蜂擁而入，但觸及生死法則，根本難以抵擋，瞬間融入其中。
一時之間，這因天劫淬鍊，而縮小生死法則，再度成長起來。
“生死一體、生死法則！”
“不必搶到天地本源了，便是奪到一條這種法則，我們便足以死而復生了！”
“不，生死法則要奪，天地本源我們也要奪，一個都不能放過！”
“動手！”
六尊腐朽身軀又驚又喜，從盤坐神座中機械起身，一個閃身來到了後殿中，眸子貪婪瞅着兩人。
“你們終究還是剋制不住貪念，這讓我很失望！”
白正天眸子憐憫看着六尊隕落神明。
六者心頭一凜。
從話語中他們全都聽出，這尊盟友早已清楚他們會對天地本源起貪念，而卻義無反顧進入此地了。
不過想起這些天后手，不由心神大定。
“東皇！”
伊邪那岐美嘆息道：“天地本源，千年難遇，不要怪我們我貪心。不錯終究是盟友，我們給你一個機會。留下天地本源，生死法則，本尊做主放你們離開。”
“強取豪奪，說的還像施捨一樣！”
白正天哂笑轉首：“即便本尊答應，你說他會答應麼！”
“嗯！”
六大隕落神靈，一起看向了蘇齊。
眸子雖有忌憚，但更多是不屑。
作爲古老神明，曾今登臨至高之位，更創造了鬼神界，這天下間除了至高至尊，沒什麼值得他們在意。
“把生死法則交出來！”
天之御中機械聲音冰冷，探手一道半是漆黑、半是金黃鎖鏈飛出，直撲蘇齊而去。
“有本事，便全拿去吧！”
蘇齊一揮手，生死法則迎了上去。
“哼哼！”
六尊隕落不屑。
這種半金半黑法則，乃他們生前神力、死後死亡之力凝練，本質詭異而又強大。
生死法則雖能死而復生，但畢竟不是至高層次力量。
兩道複合法則碰撞，神殿虛空震盪，一縷縷漆黑裂縫顯現，又被神殿法則恢復。
很快，生死法則處於下風，有些節節敗退。
不過僵持一陣後，節節敗退生死法則，漸漸挽回頹勢。並且逐漸發起進攻，打的金黑相間法則後退。
最後直接一個纏繞，將金黑法則纏繞吞噬，飛回蘇齊背後。
“嘶！”
六尊隕落神明，倒吸一口冷氣，眸子裏有驚詫，但更多則是驚喜：這種生死法則越強大，他們復生力量越大，甚至死而復生後，還能以此法則作爲主法則，構建神國。
“動手！”
幾乎同時伊邪納岐美、天之御中、國常立尊、美葦牙顏舅尊、天常立尊、大乙神全都動了，手心出現一個金黑相間的模糊世界。直接朝蘇齊、白正天投擲過去。
“神國！”
蘇齊宙眼閃爍。
神明最終修成神國，修士最終修成世界，二者都是同一層次力量，萬劫不朽之力。
一個神國等同一個世界。
這六大神國，雖然十分模糊，但仍舊是至高之力。
此刻，六個模糊神國，只有一個壓向蘇齊，其餘五個飛向白正天，顯然分了主次。
然而蘇齊面色大變，只覺一股龐大力量降臨，如五嶽之山、四海之洋。非人力所能抗衡，但仍不坐以待斃，探手想神國遙遙一抓，一股宙力奔涌而出，暴喝：“時間禁止！”
立時，蘇齊、神國、天之御中之間，時間靜止了
盤膝而坐蘇齊飛起，瞬間來到天之御中旁邊，大道原力包裹拳頭，猛然轟了下去。
“不、救吾！”
身形動彈不得，神念難以波動，天之御中大驚，感知一股足以毀滅身軀力量轟來，恐懼到了極點。
但卻無力反抗，只機械轉動念頭。
“什麼！”
國常立尊、美葦牙顏舅尊、天常立尊、大乙神、伊邪那岐美不敢相信看着一切，正要出手施救，突然全都心頭一凜，再也不敢分心片刻。
卻是白正天起身探手，一個黑洞徐徐在手中浮現。
轟！
蘇齊一拳轟下，落在天之御中身上，大道原力轟入其中，立時爆發開來，這尊腐朽神軀轟然炸裂，所有念頭跟着破碎。只剩一個半金半黑模糊世界懸浮。
呼！
白正天黑洞一出，猛然一漲包裹整個內殿，五個金黑相間世界，瞬間被吞入其中消失。
“我的神國呢！”
“不可能，這些天我們不僅給你提供靈氣，更有我們隕落留下的萬劫之氣。便是世界至尊也抵抗不得，你怎麼不受影響。”
“萬劫之氣，給我爆發！”
神國消失，最強力量失去，五尊古老神明一怔，有些不甘大叫起來。有些則試圖反擊，引動所謂萬劫之氣，然而根本沒有什麼反應，一個個如同瘋了一樣。
“不用在反抗了，我們徹底敗了！”
伊邪那岐美悽然一些，仰首正色道：“東皇大人，看來你這個世界獨一無二，連萬劫之氣也不怕，我們算計你失敗了。不知，你會如何處理我們。”
“天地即將迎來一個新時代，不需要你們這些神明存在了！”
白正天面無表情，神情冷酷無情。
“既然不給我們生路。那便同歸於盡吧！”
伊邪那岐美仰首冷喝，手中瞬間掐出千百印訣，有些瘋狂道：“黃泉逆流、神殿自毀！”
“轟！”
漆黑神殿外表一層力量消失，週而復始繞着鬼神界的黃泉涌入，流入神殿每一個角落。
一股恐怖力量，突然自神殿爆發開來，並且以幾何速度倍增。
“不，伊邪那岐美，你瘋了麼！”
“不瘋又能怎樣，如今神國被他吞噬，再被毀滅了本體，吾等便如天之御中一樣徹底死亡！”
“以黃泉自毀神殿，即便吾等死亡，他們也未必能活！”
“對，吾等雖然死去，但吾等既爲神明，人間總有人唸誦吾名，吾終將從死亡中歸來！”
五大神明驚怒恐懼，很快便達成一致，個個神情瘋狂，一同捏動了咒印。
滾滾黃泉倒灌，小半流入神殿，原本漆色調變化，漸漸生出了微黃色。好似要重回金黃色。
不過死寂、恐怖之氣更加濃郁了。
“死亡之力！”
蘇齊劍眉微蹙，瞄向白正天。
這等死亡之力，比起招魂神社，強大何止百倍，不過若要至尊隕落，卻未必夠。
“哈哈哈！”
坐看毀滅之力越來越高漲。白正天卻放聲大笑，手中黑洞再度浮現：“多謝你們最後的貢獻，讓我如此輕鬆，將整條黃泉也吞噬。不錯，我這個黑洞世界，的確獨一無二。諸天萬物皆吞，它的恐怖超出你們所有人想象，現在你們便來見識見識吧！”
恐怖吞噬力發出，沒入神殿的黃泉之水，瞬間又被吸扯而出，沒入黑洞之內。
“不！”
“東皇大人饒命，吾等願意臣服你！”
“大人，吾等是盟友、盟友！”
“再給吾一個機會，東皇大人！”
在恐怖吞噬力下，國常立尊、美葦牙顏舅尊、天常立尊、大乙神、伊邪那岐美控制不住身形，一個個飛身投入黑洞，並且不甘祈求最後一絲希望。
然而白正天無動於衷黑洞持續吞噬。
蘇齊也不再擔憂。十五條生死法則放出，開始以生死法則吞噬天之御中剩下的半金半黑模糊神國。
十五條生死法則成長起來，比起原先大了一倍不止，這才達到自身極限範圍。
而模糊的神國，也縮小了一圈。
“繼續！”
然而蘇齊並未停止，卻以大道原力運轉吞噬奇功。對這剩餘神國繼續吞噬不止。
因爲他突然發現，吞噬這個殘餘神國時，有關至高神構建神國的知識奧祕，自然而然出現在意識中。
神國、世界，有想通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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