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你沒事吧 作者:未知 還想要反败为胜? 庄无道暗暗冷笑,根本不去理会魏阙在身后的动作。掌刀劈下,罡风反而更是凌厉。 对面庄同瞳孔剧缩,然后就眼现决然,整個身躯如虾米一般的弯起。随即就见一点火光,蓦然间由下而上,直袭庄无道的咽喉。 狂风焰绝,风无影! 這一踢是狂风焰绝腿法中腿速最快的一式,庄同更摒弃了所有的后续变化,是绝境中的反击,更得其三昧,似风无影。是准备与庄无道以命搏命!庄无道的斩龙式,固然是能削断他的咽喉。庄同的一踢,也同样可将庄无道的头颅生生踢飞! 庄无道却不但不觉意外,更仿佛是正中下怀。立时身往后仰,变掌为爪,再次抓向了庄同的足踝。 整個变招的過程,可称流畅之极,似行云流水,无半分的不谐之感。劲力的变化,也是水到渠成。竟似早就有着准备,就等着庄同這一式风无影一般。 那学馆内的数千武经,庄无道已记忆下了大半,狂风焰绝腿法自然也在其中。连续两招紧逼,就是为逼庄同,用出這式搏命之招! 大手箕张,庄无道手背上青筋爆起,更有一股龙形的气劲,缠绕于掌指之间。十成的力量,用到了十二分。 庄同是大惊失色,瞳孔中也终是闪過了几分慌张惶然。是心知肚明,若是被庄无道抓中了自己的足踝,自己会有何结果。一時間是口不择言:“庄无道,你敢!” 庄无道不禁长声大笑,记得不久前,自己也是這般說来着。那时的庄同,却是置若罔闻。 身后也是一声怒哼响起:“比武较技,点到即止。你给我——” 凌厉的掌风随音而起,从后急袭而至,印向了庄无道的背部。势大力沉,劲风酷烈! 庄无道却理都不理,在魏阙那‘住手’二字出口时,抓住了庄同的足部。用力一捏,顿时‘咔嚓’一声裂响,使十丈之内,都清晰可闻。 炼髓境的武者,往往能骨如钢石。专精腿法之人,腿部的骨骼则更是坚硬,刀刃难伤,掌指之力更是弱了几分。可這却并不包括关节处! 庄无道這一掌捏下,更动用了几分牛魔元霸力量。不但将那足踝上的肌肉关节,生生的捏碎!便连那腿骨,也承受不了巨力裂开。 庄同立时就是一声惨嘶,既是因疼痛之故,也夹含着对庄无道的刻骨铭心之恨! 直到此刻,魏阙的‘住手’二字才吐出口。那强横掌力,也重击在了庄无道的身后! 那巨力袭至,庄无道的身躯却一丝动弹也无。那力量根本就不能透入到体内! 有身外那层磁元之力与罡气护体,魏阙的掌,甚至都不能接触他的肌肤。之后又有浑身肌肉震颤,层层的化解,将魏阙的掌力,迅速消弭于无形。 “這就是牛魔元霸体么——” 庄无道心中,此时是喜不自胜。真切无比的感受到,修成這门绝顶横练功法好处! 這魏阙虽是主修刀术,然而几十年外功修行,亦非同小可。這全力一掌打出,也仍可立时击弊一头野牛!足可让他内腑重创,吐血而亡。 然而這时打在他身上,却是一丝毫毛也未伤到! 魏阙在后,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這是罡体横练? 這庄无道在降龙伏虎拳法之外,居然還修了一门横练之功!更似乎品阶不低,能硬受他一掌而无恙,至少也是一流以上的横练功法! 庄无道唇角轻哂,修得此功,总不可能每日裡藏着掩着,那還不如不练! 這时候先露出一些端倪,让人猜测。待得日后真正施战這门牛魔元霸时,别人心有预料,也就不会太意外。 背肌猛地再一震,身后罡力颤动,那本来已经层层化解掉的掌力,再复聚结,猛地从背后反震而回! 魏阙差点承受不住,收掌连退开数步,這才化解掉,心中更惊。看着那躺着地上,正抱足痛呼的庄同,面色一时是忽青忽白。 庄无道回過头,眼含杀机的扫了這人一眼,而后脸上就又满布笑意:“教习,不知這一局,我可算是胜了?” 魏阙气息略窒,此时却已由不得他,无奈的颔首:“自然是你胜了!只是你二人本为同门师兄,何需如此?心存恶念,下手如此凶狠,有违我学馆小比之规。我当禀明馆主,那时馆主自有处置——” 话音未落,就被庄无道打断,直接就用上了训斥的语气:“魏教习你在胡說什么?什么心存恶念?刚才我是因最近武道上进展太速,收不住力,這才不慎伤到了庄同师弟!說我出手凶狠,故意为之,我庄无道是绝不会认的。馆主与教习若是要就此处置弟子,无道必定要上告至吴京道馆,請监督使与离尘道馆仲裁!” 魏阙哑然无言,一時間再說不出话来。庄无道方才固然是有意而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然而問題是,這场比试中本就有着许多猫腻。仅仅只是庄同的那双炎风靴,就說不過去。 那时庄无道固然是要受罚,他与李向南却更是讨不到好。恰好庄无道又修成了‘龙吟虎啸’,身有一门横练之功,武道积累强横如斯,前程远在李向南之上。几年之后,必定可入离尘内门。道馆会偏向何方,根本就不用问! 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了悔意,這次不但在庄家捞不到好处,反而是将這庄无道這一群人得罪至此。這是何苦来哉—— 堵住了魏阙的嘴,庄无道又假惺惺的看向庄同,极有诚意的致歉:“师弟你沒事吧?方才我一时收不住手,伤到了师弟,還請勿怪!” 又从怀中取出了十两纹银,丢到了庄同身前:“无道身无长物,只有這点银钱,就算是给师弟的伤药费。师弟你家有万贯家财,可能看不上眼,我却不能不给。若是钱财不够,师弟還可来找我。” 庄同却不领情,银牙死死咬着唇,一丝血线从嘴角处落下,口裡闷吼着:“庄无道!你這個混账!我庄同迟早一日,定要剐了你!你给记着!记着!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一生一世都是乞儿,永不能翻身!我要废了你,杀了你,狗娘养的杂种——” 语无伦次,庄无道静静的听着,并不放在心上。不過到這一句时,面色却青了下来。 龙有逆鳞,他庄无道不是龙,却也同样有着不可触的逆鳞——就是他那久病不愈,为自己辛劳至死的母亲。 若是换在他处,定然已是一拳打碎這庄同的满嘴狗牙。不過這個时候,倒是不好动手了。 只好冷冷的往魏阙一瞪,眼中隐含威胁:“教习方才临时收力,庄无道甚是感激,谨记恩德!不過庄同师弟,他看来真是痛的疯了,還請教习先带他养伤?” 魏阙浑身发冷,汗水浸透重衣。不敢多說一句,急忙将庄同搀起,向外院方向行去。庄无道则冷眼扫视着周围,只见场外那众多学馆弟子,都纷纷是面现惊色,或是低头,或是把目光移开,都不敢与庄无道对视。 “好狠!這一掌抓下去,庄同的右脚,只怕是从此废了。好狠,好辣的手段!才被庄同打了脸,不到两刻,就一掌掌的拍回去。真不愧是无道哥,疯虎之名绝不虚至!不過你我都猜错了,总共才不過十合。” 林寒一边說着,一边把手探出,這是伸手要钱之意。 马原却不但不怒,反而是乐呵呵的把五两纹银,塞到了林寒的手中。 這次虽是输了,却输的心甘情愿,开心无比。 “确然解气!那一句‘师弟你沒事吧’,当真是深慰我心!就是那十两纹银,這汤药费给的有些小气了。” 马原說着,又眼含忧色:“那庄家,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庄家虽是有钱。五百两黄金,可买来上好的接骨续肌之药。然而似庄同這样的伤势,要想恢复,至少要养半年。不但是武道修行上耽误了半年時間,三月之后,就是学馆大比,庄同也将错過。 “怕什么?” 林寒却是浑不在乎,意态豪迈:“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先对你下手,就是他不对,难道還能忍着?庄家钱多,无道哥背后,却也有着我們与颜君师兄!” 庄家有财无势,颜君却是统帅城中二千兵马的城中巡城都尉,背靠离尘,不是庄同能得罪的起。 即便只是剑衣堂,此时也不可轻侮。秦锋才能出众,手腕通天,在三人离开越城之前,就已纠集了五六位练髓境共图大事。加上他们三人,联手之后,沒有三两位练气初阶的修士,只怕也无法拿下。 练气境有十二重楼,却又可划分前中后三阶。第一重楼到第四重楼,实力提升不大,到了第五重楼,才会质变。 练气境初阶是百人敌,然而剑衣堂此时又何止百人? 马原想了想,也不觉庄家有甚可惧的,转而奇怪道:“方才无道硬受了魏阙一掌,到底怎么回事?难到魏阙真的留力了,他有這般聪明?” “我也不知!” 林汉同样不解,隐隐感觉,那似是一门不逊史虎的横练功法,可這如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