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清瑤,快醒醒。”離玥一邊抱着軟成一團的清瑤,一邊膽顫心驚的伸出哆嗦的手,去探清瑤的鼻息。
當覺察到細若遊絲的呼吸噴灑在他的指尖之時,離玥那張驚恐的臉上,這纔有了一絲含淚帶笑在扭曲喜色,吹響了聯繫下屬和父親以及歐陽的哨聲後,離玥抱着清瑤這才走進了屋子。
看着清瑤雙目緊閉直挺挺的躺在牀上,離玥的心,好似被人緊緊的捏住,呼吸都要窒息了一般。
爲什麼會這樣的?
離玥的臉色,盡是絕望煞白之色,既然如此荒誕不經的離奇之事,把清瑤帶到了他的身邊,這說明他和清瑤之間,是有着不可阻隔的命定緣分,可是,爲什麼老天爺現在突然間又要把清瑤從他的身邊帶離?
這一次,究竟只是老天爺對他們的一次考驗?還是說,是真的要如此殘忍的讓他們再次阻隔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拆散他們?
這種人力不可扭轉的,不可掌控的無力之感,讓離玥真真是痛苦極了。
緊握住昏迷着清瑤的雙手,離玥俯身靠近清瑤的身前,臉貼臉的靠在一起,滾燙的熱淚,啪啪直落,滴落在清瑤的臉頰之上。
“離玥,發生什麼事情了?”顏鴻鶴和歐陽一前一後飛身進了屋子。
“清瑤怎麼了?”歐陽看到牀上的清瑤突然間暈過去後,頓時就嚇得滿眼的驚懼。
“門主。”聞訊趕來的羅剎門門徒,此刻也趕了過來,當看到夫人昏迷不醒,臉色難看,宛如將死之人眉宇間一片死灰色,毫無生氣的躺在牀上之時,瞬間,心裏就是一沉。
離玥第一時間,沒有選擇去回答父親和歐陽的詢問,而是看向跪在一旁的下屬,眼眸裏,盡是勢在必得的狠厲之色。
“在最短的時間內,先把能找到的得道高僧給帶來這裏,另外,同時派人到四國去把所有的得道高僧全部給我找來這裏,一定要快……。”
雖然很是搞不懂門主爲什麼在夫人如此情況下,不去尋找名醫前來診治,而是去尋找那些只會唸經的和尚,但是,作爲一個優秀的下屬,一個優秀的執行者,在面對門主的命令之時,就是要無條件的執行。
“是,門主。”
當這名下屬離開後,顏鴻鶴和歐陽,這才迫不及待皆是滿眼疑惑的齊齊看向離玥。
“離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顏鴻鶴知道,兒子從來都不會幹無緣無故的事情,尤其是即將面臨衆多聯手強敵決戰在即的時刻,去白白浪費分散兵力。
“清瑤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會突然間暈過去了?”歐陽則是最最關心清瑤的安危。
但凡只要不是個一個傻子,就都能看出,清瑤此刻的臉色,已經整個人,渾身都散發着將死之人才有的沉沉死氣。
面對歐陽那問責的憤怒目光,以及父親的擔心目光,離玥心裏權衡了瞬間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對兩人坦然相告。
“就在剛纔你們剛剛離開之時,清瑤的突然間對我說了一些離奇古怪的事情,她說她自己,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從另外一個比我們這裏文明先進很多的異世慘死後,莫名其妙的俯身在了當日夏家被抄家之時被太監打死的夏清瑤軀體身上,剛纔她的神情很難看,也很是難受的樣子,好像她自己都能感應到,她的魂魄即將離開一般,叮囑完我要照顧好夏家人和團團外,她就突然間暈死了過去……。”離玥的聲音中,充滿了害怕的無能爲力的絕望。
另外一個異世界的人?
顏鴻鶴和歐陽被驚得瞠目結舌,目光不敢置信的望着牀上的清瑤,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按照這樣的說法,那不就是民間傳說中的‘借屍還魂’。
還是歐陽反應夠快,很快,就從這個聽似天方夜譚的震驚消息中回過神來:“顏離玥,此刻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你是什麼意思?”
歐陽的目光,緊緊的直視着顏離玥,想要從離玥的臉上,看出離玥是不是究竟真的那麼在乎清瑤,深愛着清瑤,作爲清瑤的朋友,當聽到清瑤會是鬼怪之時,除了震驚以外,剩下的,便是對清瑤的滿滿心痛和擔心。
無論是人是鬼,他所認識的夏清瑤,都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還替百姓們謀了不少的福利,就算她真是一個‘借屍還魂’的鬼魂,至少,她都要比世人很多真正身爲人的人,都還要有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她,所以,她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是魔也好,我愛她的心,永遠都不會變……。現在她的情況,我是半點辦法都沒有,要是我的血,我的命能夠讓她甦醒,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可是……。現在,唯一能讓她甦醒過來的辦法,就是看能不能找到得到高僧,把她的魂魄給找回來……”離玥一手緊緊的握住清瑤越來越冰涼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臉頰上,試圖用他臉頰上的熱度,去暖和對方,另一隻手,撫摸着清瑤的臉頰,泛紅的雙眼,盡是深深的癡情愛意。
顏鴻鶴聽到兒子宣誓一般的言語,既感動,同時,也很是替兒子感到心痛。
這清瑤要是沒事還要,可是,若真的有什麼事了,這可讓失去愛人,失去孃親的兒子和孫子怎麼辦?
腦子裏滿是各種擔心的顏鴻鶴,突然間,想起了一個曾經和他發生過過節的‘大恩慈寺的長老慧空和尚’,五年前,當日因爲他拗不過妻子思孫心切,便只能隨同妻子去‘大恩慈寺’上香,兩人一路拉拉扯扯之間還沒有走到上香的屋子,就被那長老老和尚一句話,剛被氣得差點一掌打死那口沒遮攔的晦氣和尚。
那‘慧空’看了看他們夫妻的面相,先是說他們夫妻很快就會抱上孫子,但是,那大胖孫子,在三歲半之時,會連同孩子的母親,遭遇一個萬分兇險的生死大劫,若能挺過去,他們一家就能幸福和樂融融且子孫昌盛下去,若渡不過那個劫難,他們顏家就要斷子絕孫,決了香火,本來讓高高興興前來想要上香圖個心安的夫妻兩人,頓時就受不了了,不僅心安沒有換來,反而來惹來老和尚詛咒他們兒子,詛咒他們顏家的事情來。
要不是白初柔當時急忙拉住,本就從不信佛的顏鴻鶴,就當場就要把這老和尚給打得半死,所幸當時這老和尚的報應也來得快,當晚就被東乾皇帝的親衛給祕密弄進宮去了,後來暗中一查,這才發現,據說活了一百零八歲的老和尚,被抓的原因,是被皇帝抓取強行要求煉製長生不老之藥的。
只是,老和尚臨走之時,看到顏鴻鶴那幸災樂禍的眼神,目光很是淡定的從顏鴻鶴斷言,四年後,必定會再次相遇。
想到這裏,顏鴻鶴瞬間眼前一亮,眼眸裏閃過大喜之色,興奮的對滿臉愁苦絕望之色的兒子飛快的說着。
“你們好好照看着清瑤,我這就親自去把東乾皇宮裏被皇帝囚禁的‘慧空’大師先給找來,他一定會有辦法醫治清瑤的……”
還沒有等離玥和歐陽來得及詳細詢問之時,顏鴻鶴已經飛身出去,不見了蹤影。
清瑤的氣色,越來越差,雖然整個人昏迷着,可是,她在昏迷期間,還是會時不時身體抽搐,而她的呼吸,也越來越微弱,離玥和歐陽急得滿頭是汗,卻什麼辦法都沒有,兩人只能在清瑤的耳邊,不斷的訴說着,不斷的央求,希望清瑤能夠聽到,能夠堅持下去。
而就在距離廬峯縣,大約馬車要一天多的路程之外的東乾皇宮內,一名被囚禁在這裏已經足足四年之久,長得身寬體胖,珠圓玉潤,宛如彌勒佛的光頭白鬚老和尚,正在掐指算着什麼。
隨即很快,臉上便露出了些許怪異的笑容,該來的,總歸是來了……
本來就算是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趕,也要一天半的時間才能從廬峯縣抵達東乾京城,而顏鴻鶴,卻只用了短短了三個時辰,便在夜幕降臨之時,就抵達了京城,三個時辰,不喫不喝不休息的憑藉渾厚的內力趕路,饒是鐵打的人,也會熬不住的,顏鴻鶴爲了兒子,爲了孫子,爲了能救清瑤,他硬是生生的扛住了。
對於找了他晦氣的老和尚,顏鴻鶴之前處於落井下石前來探訪過這老和尚,此刻自然也就熟門熟路,宛如鬼影般的在守衛森嚴的皇宮裏一路暢通無阻的飄蕩,很快,就來到了妄想長生不死老皇帝關押老和尚的密室地牢之中。
還沒有等到顏鴻鶴靠近玄鐵鑄造的牢門,胖乎乎的老和尚便閉目臉含笑意的開口了:“顏施主,老衲當日斷言的沒錯吧!你我又相見了……”
只是,這‘慧空’的話語裏,盡是飽含着的篤定打賭勝利後的炫耀之意,同他這佛門高僧的形象絲毫都不搭,這口吻,就好似浪跡江湖的痞子老頑童一般。
俗話說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顏鴻鶴有求於人,外加經過清瑤這事後,他對這老和尚曾經斷言的話,有了一大半的相信,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顏鴻鶴自然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
走到此刻正用很是讓顏鴻鶴有種要痛扁這滿臉賤賤老和尚的面前,顏鴻鶴識趣的咚一聲,跪在了老和尚的面前:“之前都是在下魯莽,得罪了‘慧空’大師,還請大師別同小的計較,大師乃得道高僧,心懷天下,普度衆生,還請救救我的家人……幫我顏家化解了這一次的危機……”
第一次,顏鴻鶴如此卑微的跪在一個人的面前,第一次,如此伏低做小的懇求他人。
雖然是第一次,但是,顏鴻鶴表現出來的誠意,可是發自內心的。
顏鴻鶴說完之後,老和尚望着顏鴻鶴,只含笑不語,一副笑面佛的淡然模樣,好似剛纔跪在他眼前之人說出的乞求話語,壓根就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
怎麼半天都沒有反應?
顏鴻鶴擡頭一眼,當看到這老和尚一副看似如佛,實則眼眸裏隱藏着的賤賤報復玩味之色後,頓時,心裏就一涼,難不成,這老和尚記仇?
“大師,晚輩是誠心誠意的前來求大師幫忙的,還請大師出手相助……。更何況,我顏家那兒媳婦,也是個本不該如此死去的人,她爲萬民造福,心懷天下,救濟世人,求你救救她……。”顏鴻鶴咚咚的再次磕了三個頭,然後懇求着。
老和尚還是隻笑不語,這賤賤的笑容表情,真真是讓顏鴻鶴氣得差點暴走。
不僅在心裏暗想着,難不成,他今兒真要用強硬的手段,把這老和尚給擄走不成?
可若是他真的用強硬的手段擄走了這老和尚,萬一,萬一在醫治清瑤的過程中,小心眼的老和尚藉機暗中動點手腳,那可怎麼辦?
正當顏鴻鶴想着下下策會帶來的種種後果之時,耳邊卻想起了老和尚的聲音:“怎麼,顏施主你這是想打暈我老和尚然後帶走不成?要知道,我雖然是出家人,但是,卻不是任人欺凌的麪糰人……”
老和尚說這話之時,依舊滿臉的你能把我怎麼着的賤笑。
“我……。大師,說吧!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答應我前去救人?”顏鴻鶴見軟的不行,乾脆直接提出條件。
這什麼出家人,感覺賊的被奸商都還要賊,一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勢利嘴臉,乾脆直接同對方談條件算了。
正當‘慧空’大師剛要繼續逗弄眼前這個令世人爲之色變的‘羅剎門’前任門主之時,突然間,大師一直都沒有停止數佛珠的動作,頓時一僵,而手中的佛珠串,也頃刻間斷裂,佛珠落了一地。
“卑鄙,陰險啊……。不好,快走,夏清瑤小命危矣……。”慧空那圓潤胖乎乎的身子,狼狽飛快的趴在地上,開始拾撿地上散落的佛珠。
而顏鴻鶴,在聽到慧空說出這話後,本來就因爲勞累外加用功過度而難堪的臉色,就瞬間更加難堪了起來,趕緊走到這玄鐵牢門之前,想要試圖趕緊弄開這鐵門,誰知道,當他使出全部功力之時,也沒有絲毫把這手指粗的玄鐵牢門給掰開一分一毫。
“就你這弱雞樣,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當上‘羅剎門’前任門主的,走開,看老衲的……。”胖和尚‘慧空’慌忙的把散落的佛珠放到拴在腰間的口袋裏後,便伸出兩手,看似輕飄飄的朝兩邊一拉,那天底下最最牢不可摧的玄鐵,就被他給直接擰斷,就好似在折斷小手指粗細的乾柴木棍似的輕鬆。
老和尚的這一手,直接就把顏鴻鶴給嚇得雙目圓瞪。
這老和尚如此厲害,爲什麼被皇帝抓來後,乖乖的呆在這裏面被關押快五年之久?顏鴻鶴怎麼都想不通。
“蠢驢,看什麼看,還不趕緊跟老衲離開,難不成你也想在這裏清靜清靜避世修煉不成?看你這沉溺入‘女色’之中,也不是個會六根清淨的人,你就算是想要修煉,估計也是同你娘子修煉‘雙休’之法了……。”慧空一把擰起有點呆愣中的顏鴻鶴,沒好氣且痞痞的在顏鴻鶴的耳邊訴說着。
那流裏流氣的腔調,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話,直把顏鴻鶴氣得很想一圈狠狠的砸在這嘴碎,六根不清淨的老和尚臉上。
“放開我。”
一貫在世人面前,作爲強者存在的顏鴻鶴,什麼時候遭遇過被人如同擰小雞似的提在手上,頓時就開始掙扎着,試圖恢復自由。
“亂動什麼動?就你這真氣都消耗了七成的身子,你確定你能跟上我的步伐?老實的乖乖給老衲識趣一點,從了老衲,免得繼續受罪……。”老和尚一巴掌狠狠的拍打在顏鴻鶴的腦袋上,話語流氣十足的威脅着。
被打得頭暈眼花,眼前直冒金花的顏鴻鶴,又氣又怒又羞,什麼狗屁‘慧空’大師,這行事做派,還有這說話時的口氣,哪裏有半點得道高僧的樣子,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市井無賴,地痞痞子啊!
不過,顏鴻鶴同時也發現了,這慧空老和尚,雖然人品不行,但是,這武功和料事如神的功力,可是很不錯的,這讓憋屈又沒有還手之力的顏鴻鶴,心裏對醫治清瑤,生出了一絲絲的希望與曙光……
當兩人從密室大牢中出來之時,外面的所有守衛之人,都只感覺到一股怪風襲來,隨即便什麼都沒有發現,可是,看看周圍的樹葉,絲毫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所有人,都嚇得精神緊繃了起來。
“剛纔,剛纔怎麼回事?你們,你們感應到了沒有,剛纔那一股強大的勁風從我們身邊吹過,好像……好像恍然之間,還看到了有一個如同人的影子從眼前閃過,你們看到了沒有?”一名士兵,嚇得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低聲的衝衆人詢問着。
“我也感覺到了……。好像看到了……。該不會是,不會是七月半快要到了,所以,所以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出出來作亂了吧?”另一名士兵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滿眼的驚懼,賊頭賊腦的顫聲說着。
“七月半,鬼亂竄,可……。可還要等三天才是七月半,怎麼會這麼快就有了那東西了……。”
一時之間,好幾個侍衛怯聲怯語的低聲討論着,卻不知道,他們看管的牢房內,那關押了四年多的老和尚,早已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帶着人了溜之大吉了……
……
兩個時辰後。
離玥和歐陽,終於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最離奇的一幕。
本來睡在牀上,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清瑤,突然間,卻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目光直直的對上滿臉喜悅的離玥和歐陽。
“你是……。你是顏離玥?”清瑤的目光中,充滿了不確定,還有隱隱隱藏着的一絲不平的怨恨與嫉妒。
“清瑤,你,你究竟怎麼了?”歐陽從最開的驚喜,突然間變得無比的驚恐顫抖了起來。
“歐陽,她……她不是清瑤。”離玥欣喜的目光,在聽到眼前之人說出的話語後,頓時就滿眼的寒霜。
“什麼,她不是清瑤?那她是?”歐陽怎麼都沒有想到,離玥會突然間,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不過,當看到離玥那眼眸裏的肯定,以及神情明顯就很是不對勁的清瑤,心裏的懷疑,也就驟然升起。
清瑤說話,不是這樣的腔調,清瑤更加不會,連他都不認識。
清瑤說話的語氣,一貫都是乾脆利落,爽朗而散發着光明磊落的陽光,而不是眼前這滿眼嫉妒,幽怨,且帶着無盡的滔天怨恨與陰寒的鬼氣。
“我是夏清瑤,我纔是真正的夏清瑤……。”坐在牀上的清瑤,雙眼眼珠的眼白部分,瞬間就變成了刺目的紅,望着離玥和歐陽兩人,瘋狂的叫嚷着。
望着眼前這兩個長相俊朗,現在先前睜開眼睛之時,宛如謫仙般的男人,居然如此深情的望着她,另一個男人則是滿眼的關切之色,憑什麼,憑什麼一個佔據了她身體的異世賤女人,能得到她前世今生,怎麼都得不到的愛情和友情,更重要的是,這個長得宛如仙人的男人,還是如此的優秀。
重新接管了這身子的本尊夏清瑤,滿心的不平與滔天的憤恨。
“你早已死去了,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把她還給我,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離玥用手一把捏住牀上之人的脖子,滿眼猙獰的警告着。
清瑤卻笑了:“你掐啊,你掐死了我,她就真正的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因爲,她的魂魄,除了我這一具肉身能喝她完全的融合之外,就再也找不出另外一具與她靈魂與之契合的肉身了。”
張狂而篤定的利用這一優勢,本尊的夏清瑤,不斷的挑釁着進退兩難的離玥。
還不等歐陽和離玥反應過來,便再次開口了提醒了起來:“對了,只要那賤人的靈魂永遠回不來,和她靈魂有着牽扯的你們那可愛的兒子,不是魂歸地府,就是永遠的沉睡當個沒有魂魄的活死人,你掐吧,衝我這裏,狠狠的掐吧!”
離玥的手,因爲這話,瞬間從清瑤的脖子上,無力的滑落下來,眼眸裏,盡是又恨,又無措的閃爍之淚,心,好似翻滾倒海一般的沸騰翻涌,一股怎麼也壓抑不住的氣血逆流,讓離玥瞬間噗一聲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離玥,快靜下心來……。你快要走火入魔,筋脈斷裂了……。”歐陽見勢不妙,趕緊上前一步扶住身子踉蹌的離玥,然後把離玥扶開,開始給離玥抑制那一股強大的逆血氣流。
雖然本尊夏清瑤並不懂武功,可是,腦海裏卻慢慢記憶起了侵佔了她身子整整四年多之久的異世魂魄,在這四年裏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爲什麼,爲什麼一個異世之魂,居然能得到如此優秀男子的癡心以對?
要是當初那異世之魂的賤人沒有侵佔她的身子,憑藉她帶着前世記憶重生的優勢,她也一定能做的更好,一定能夠避開前世的那種悽慘下場,然後擁有一切。
擁有愛情,擁有親情,擁有同前世不一樣的美好人生。
雖然在想着這一切的同時,夏清瑤心裏清楚的知道,當時她重生歸來後,還沒有來得及展開任何大展拳腳的機會,就被那該死的太監,給一巴掌給打得撞擊在石塊上,徹底的死了,雖然如此,可是,夏清瑤始終相信,她既然能夠重生第一次,那麼,就能夠有辦法重生第二次。
這一切,只是因爲那異世賤人魂魄,先一步的佔據了她的身子,所以,她纔沒有辦法附身,或者是重生。
“離玥,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她會回來的。”歐陽終於疏導完了離玥身體內的翻滾逆流氣血後,便正色的安慰着離玥。
用手背胡亂的抹去嘴角上的血漬,離玥望着歐陽,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也相信,她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看向眼前這個陌生的夏清瑤,離玥的眼眸裏,盡是嗜血的狠厲。
“回來?哈哈哈……。那賤人,永遠都別想再回來了,我纔是這一副身體的主人,她的靈魂再怎麼與這身體契合,永遠都不可能比得了我。”等到七月十五鬼節的到來後,那賤人的三魂七魄,就會全部被法師給收走,然後魂飛魄散,徹底的從世上消失。
夏清瑤看着離玥那看向她,恨不能吃了她的模樣,心裏既羨慕,又嫉妒,同時更多的,這是想要得到的*。
憑什麼那賤人能行,她就做不到,她要把曾經那賤人藉助她的身子,奪走的一切全部都要奪回來,全部奪回來,要是她得不到,她寧可毀掉,也絕不便宜了那個賤人。
在沒有任何光亮的幽暗之地,遊蕩了整整四年,因爲她的重生,打亂了輪迴,且三魂七魄還剩一魂一魄留在軀體裏,便被異世來的女人強大靈魂,給佔據了她的身軀,這才害得她既入不得輪迴重新投胎,又不能再世爲人,在遊蕩了一年多後,最後這才被法師所收入了‘鎮魂之爐’裏,然後有了一個容聲之地。
“顏離玥,你就這麼愛那賤人嗎?”夏清瑤走到離玥面前,俯身滿臉的陰厲鬼笑,咬牙切齒猙獰的詢問着。
同樣的一張臉,離玥此刻卻覺得熟悉面容之下的這個靈魂,居然是如此的讓他反感,噁心,與厭惡。
覺察到離玥眼眸裏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厭棄,夏清瑤那張充滿了死氣青紫之色的面容上,頓時就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顏離玥,你真以爲,你愛的那個賤人,是那麼的光明正大嗎?你知不知道,她的心,是多麼的惡毒?你知道她是怎麼對待我的奶奶和孃親的嗎?奶奶在發現了她是借屍還魂的鬼魂之後,爲了遮掩這個事實,她居然把我奶奶和孃親,生生的用藥物給變成了瘋子,然後把她們給丟出家門,讓她們自生自滅……。想想看,這樣的女人,真的值得你如此癡心以對嗎?”
歐陽的瞳孔頓時一縮。
目光警戒充滿敵意不解的直直盯着眼前這個女人,這些事情,清瑤和他做的那麼隱祕,這女鬼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夏清瑤說完後,本以爲會看到離玥失望懷疑的眼神,誰知道,卻看到離玥那始終無動於衷的全心信任之色:“就算真是你說的那樣,這裏面,也一定另有隱情,且有着她不得不去做的理由,我相信,信任她……。所以,你挑撥離間的心,還是省省吧!”
離玥這一番話,瞬間就把夏清瑤氣得差點控制不住,一把掐死離玥。
歐陽聽到離玥的這一番話後,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且還是歐陽和離玥異常熟悉的腳步聲。
“離玥,快,團團,團團很不對勁……。好似魔怔了一般,剛纔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就昏迷了過去,且嘴裏一直不停的叫嚷着,好燙,快救救他……”白初柔手裏抱着孫子,同靈珊,還有夏老爺子急的滿頭是汗的衝了過來。
聞聲的離玥和歐陽,迅速的從屋子裏,衝了出去,當看到白初柔懷裏的團團,臉色呈現出同屋子裏清瑤同一種死灰色的‘鬼氣’烏黑青紫的顏色時,瞬間臉色大變。
而屋子裏的夏清瑤,臉上卻出現了有喜又複雜的表情,愣了一下後,隨即也飛快的衝出了屋子。
“娘,快救我,快救文宏……好燙,快要燙死我了,娘,救我,別讓爹燒死我,我害怕……。啊~”白初柔懷裏的團團,此刻雙眼緊閉,死灰色烏青的臉頰,雙手胡亂的揮舞着,聲音中,盡是驚恐,最後更是發出淒厲之極的慘叫之聲。
聽得衆人無不寒毛頓起,當團團在‘無歸崖’低之時如此叫喊之時,夏老爺子便隱約的猜到了什麼,只是,清瑤的重生的事情,老爺子不敢說明,只能含糊的說,團團有可能是魔怔了,三人這才急忙忙的帶着團團出谷前來尋找離玥和清瑤想辦法。
夏清瑤看着白初柔手裏的驚叫着的前世兒子臨死之前熟悉的話語,之前還滿是複雜之色的眼眸裏,頓時就流出了兩行刺目的血淚。
三兩步的衝到白初柔的身邊,一把搶過團團,便緊緊的摟抱在懷裏,兩行血淚,直接落在團團的臉上。
“文宏,文宏,你也隨娘回來了是嗎?別怕,娘在這裏……。”
離玥此刻真是被眼前看到的,聽到的這一切,打擊得瞬間就一個踉蹌,差點暈死了過去。
“離玥,清瑤她……。她怎麼了?爲什麼她居然也喊團團爲文宏?”白初柔此刻心裏,盡是無盡的恐懼,腦海裏,突然間想起了曾經四年多前,慧空那個老和尚的話。
當時老和尚斷言四年後,她夏家會有一場大劫,稍有不慎,就會家破人亡,斷子絕孫,難不成,難不成今日真是應驗了嗎?
白初柔淚如雨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明顯就不對勁的清瑤和大孫子。
“文宏,快睜開眼睛看看娘吧!你放心,現在,誰也不能傷害我們了……。誰都不能了……。”夏清瑤看着眼前這張,明顯同前世完全不一樣的小臉蛋,心裏很是複雜,不過,在聽到前世兒子那臨死之前,在她耳邊響起的熟悉痛苦哀嚎聲,求救聲,終於,還是心軟了。
雖然從懷上被惡人侵犯後的‘孽種’之後,她就對肚裏的那塊肉,深深的厭惡,起初很多次,都想要把孩子用一碗藥給打掉,可是,在鄭志傑那個人面蛇心的僞善丈夫多番的溫柔攻勢之下,終於,她決定生下孩子,可是,那孩子,長得很是平凡,平凡到長得還有些許的難看。
不過,總歸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伴隨着厭惡的同時,一絲身爲人母的慈母本性,逐漸的讓她對孩子慢慢的敞開了心房,真心以對,誰知道,到後來,她們母子,卻是鄭志傑用來達成目的棋子,以及犧牲品。
母子兩個,抱成一團,離玥想要去把團團搶回來,可是,卻被夏老爺子一個眼神阻止了。
“清瑤……。”
聽到這闊別了多年的熟悉聲音,清瑤瞬間身子一抖,一股本能的懼怕,從心底化開,擡眼一看,當看到眼前這個令她爲之懼怕的熟悉親人臉頰,清瑤身子再次控制不住的一抖。
“爺……爺爺。”
老爺子頭髮鬍子花白,雖然此刻神情帶着悲傷,可是,那依舊挺拔的身軀,還是很有威懾力。
“清瑤,是爺爺對不住你……。”
“……”清瑤聽到爺爺的道歉,沒有說話,只是,兩行血淚,卻流得更加洶涌。
眼眸裏,有着對爺爺本能的懼怕,也有着一絲思念,當然,更多的,則是對老爺子的無盡的怨恨,要不是爺爺去攻打什麼南漪皇宮,夏家就不會遭遇到那一場變故,可以說,她兩次的死,都是爺爺造成的。
老爺子自然看懂了清瑤眼眸裏複雜的神情,此刻更加肯定,站在眼前身軀裏面的靈魂,纔是他真真的孫女夏清瑤,步履蹣跚的走到清瑤的面前。
“滾……。滾開,這是我的身子,還給我,奶奶,快把他趕走……。快。”突然間,夏清瑤懷裏的團團,由先前的驚恐尖叫,變成了此刻衆人熟悉的團團軟糯撒嬌語氣。
夏清瑤瞬間懵了,眼眸裏閃過厲色,可是,卻又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保住重生歸來前世兒子的魂魄在這身軀裏面,就在她閃神之時,突然間,老爺子一把搶過團團,而離玥也趕緊接過團團。
“爺爺,爲什麼?把我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老爺子只是含淚的不斷搖頭。
前世怎麼樣,老爺子不知道,他只知道,逝者已去,就應該去他應該去的地方,今世,團團纔是他的曾外孫。
“清瑤,從哪來,你就回哪去吧!讓生者安寧,讓死者安息,這纔是天地間的正常輪迴。”老爺子聲淚俱下的勸說着。
“爺爺,我纔是你真正的孫女,爲什麼你要偏袒那個冒充我的人,侵佔我身子的異世鬼魂?你前世害了我慘死,害了整個夏家,今生,我好不容易重生歸來,卻因爲你而再次出了岔子死了一回,現在,你居然偏袒別的魂魄佔用了我的身子長達四年之久女人,你纔是我的爺爺,難道你還要讓我在因爲你,死上第三回嗎?”夏清瑤滿臉猙獰的步步逼問。
老爺子無言以對,好似一下老了二十歲,即將大限將至似的面若死灰。
伴隨着夏清瑤情緒越是激烈,離玥懷裏的團團,靈魂再次轉變,發出撕心裂肺的驚恐尖叫之聲。
而夏清瑤眼眸裏,盡是對老爺子深深的恨,無盡的怨,伸出雙手,就要準備報復老爺子之時,突然間,剛剛纔升起來的宛如圓盤的天邊紅日,卻被一個另一個巨大的陰影,給遮住了所有的光芒,明亮的天空,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
“怎麼回事?”
所有的人,都恐慌了起來。
正是朝陽升起之時,卻被另一個黑色物體給全部遮擋住,漆黑的天空中,衆人居然能看到閃亮的星星,同時,當黑色物體遮住了太陽的那一刻之時,響起了很多各種各樣淒厲的‘鬼叫’之聲,以及各種動物發出的驚恐叫聲,而離玥懷抱裏的團團,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那一雙眼睛,就如同此刻的夏清瑤一般,是一雙散發着妖異的赤目。
“鄭志傑,我要殺了你……。我要咬死你……。快放開我,放開我……”前世的文宏,對離玥又打又抓又撕咬,可是,離玥卻死死的抱着他,生怕一個不小心,懷裏的團團的肉身,就會遭受傷害。
而夏清瑤,也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從剛開始還能有點理智,當整個太陽完全被黑影遮擋住之時,便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叫聲後,好似提線木偶被人給控制了一般,身影極快閃過,搶過歐陽腰間的刀,便朝着離玥和在場的所有人,瘋狂的砍殺了過去,就連離玥懷裏的團團,也不放過。
“大家小心。”歐陽趕緊提醒着衆人,同時,把靈珊拉開到安全地方後,趕緊掏出火摺子,點燃一堆枯草照明。
歐陽,老爺子,白初柔,三人武功均是不弱,當三人結成陣,朝着夏清瑤走過去之時,眼見打不過後,突然間,手拿刀劍的夏清瑤,居然做出一個不受她自己控制,且令所有人喫驚的舉動,直接拿刀就朝她自己脖子上重重的劃了過去。
“我殺不了你們,那我就徹底毀了這一身軀。”雖然這一次,是夏清瑤開口在說,可是,嘴裏發出來的聲音,卻是一個蒼老且帶着無盡怨毒的男聲。
“不要……。”衆人異口同聲的驚呼着。
想要阻止之時,刀刃,眼看即將劃上了夏清瑤的脖子,夏清瑤雖然不聰明,但是,活了兩世,此刻也反應過來,她這又是遭人算計了。
前世爲人被算計,今世重生還沒有來得急改變一切之時,枉死變成了鬼,依舊逃不過被人利用算計。
就在夏清瑤以爲必死無疑之時,突然間,一隻手使勁的捏住了刀刃,阻擋了刀刃直直划向她的脖子。
“爲什麼?”
“我不是救你,而是因爲我要救我的娘子……。”離玥對上夏清瑤那一雙流着血的赤目,目光冰冷。
突然,剛剛纔恢復了些許自由的夏清瑤,突然間身子一抖,眼色一變,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隨即刀刃一轉,便直直划向離玥的脖子。
“去死吧!”詭異的蒼老男聲,再次響起。
這大刀划向離玥是假,但是,夏清瑤從懷裏掏出的那一柄隨身攜帶的匕首,直直插向離玥的心臟部位,這纔是真的。
“離玥小心。”
“兒子……。”
歐陽和白初柔以及夏老爺子,都想要去幫忙,可是,無奈剛走到兩人身邊三步的距離之時,卻怎麼都不能靠近兩人身旁。
“失傳已久的‘迷陣’不好,估計我們被高人包圍了……。”靈珊臉色大變,對着衆人提醒着。
懷着孩子的靈珊,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提醒衆人,然後給旁邊的小火苗添加枯草燃料,使其衆人能夠在看得清楚的情況下,與夏清瑤對戰,以及防範很有可能,就暗藏在她們不遠處的高人。
離玥雖然身手矯健,可是,無奈夏清瑤的身體,一看就是被人給控制了,勢力同離玥旗鼓相當,再加上離玥之前差點走火入魔受過傷,此刻明顯就不是對方的對手,眼尖他兩隻手握住的刀尖和刀刃,即將刺進他的心臟和脖子,額頭上,也是大汗直冒。
正當這時,伴隨着一陣勁風襲來,微弱的火光之下一個穿着青色衣服,光頭的胖和尚朝着離玥那邊閃身了過去,衆人只見胖和尚胖手一揮,嘴裏唸了幾句什麼,很快,歐陽衆人就能靠近離玥,並且,夏清瑤瞬間鬆開了雙手上的刀,抱頭痛苦的倒在地上來回的翻滾掙扎着。
“%$$……”白鬚和尚,雙手合十,站在夏清瑤的身邊,嘴裏唸唸有詞,卻沒有讓衆人聽懂任何一個字,而那快速唸唸有詞的聲音,卻好似從天際邊傳來了一般,洪亮而有着透徹人心的力量。
“啊啊~別念了,快別念了……”地上的夏清瑤,發出淒厲的痛苦尖叫之聲,翻滾的更是厲害了,好似聽到這聲音,正在經歷着生不如死的考驗一般。
然而慧空和尚面目表情,不予理睬,嘴裏一直不斷的唸誦着衆人聽不懂的經文。
離玥眼眸裏,盡是焦急心痛之色,生怕這慧空唸誦的經文,讓異世而來的娘子,也一起遭遇折磨,剛想要開口求和尚閉嘴,可是,卻及時的被顏鴻鶴給一把捂住了嘴巴。
“快別打岔,在這太陽光即將重新照亮大地之前,若是沒能驅除這夏清瑤本尊的亡魂離開這身子,到時候,不僅是你熟悉的女人會消失,就連團團,也成了活死人,救不會來了……。”顏鴻鶴眼眸裏,盡是緊張和焦慮,話雖然是在對兒子說,可是,眼眸卻僅僅的盯着地上動作明顯已經慢慢慢下來的夏清瑤。
衆人頓時就趕緊閉上嘴,連呼吸,都放緩了起來,生怕打擾了這位大師,而給團團母子兩個帶來危險。
“啊啊~不要,我不要離開,我纔是夏清瑤,我——纔是……。”伴隨着地夏清瑤最後的掙扎抽搐了一下後,滿臉血淚,那無盡怨毒的眸子望着衆人,說出最後這麼一句話後,身子一軟,眼睛一閉,便徹底的倒在了地上。
“清……。”離玥趕緊上前,剛想要呼喊清瑤,可是,當喊一個清後,便有害怕,喊醒過來的人,會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人。
“別碰她……。另外,把那孩子抱過來和她放在一起。”
“是。”顏鴻鶴不敢怠慢,趕緊把妻子懷裏的團團給抱過去,小心的放在清瑤的身邊。
胖和尚一把揮開離玥試圖去攙扶倒在地上的人,掏口袋裏的佛珠,一百零八顆早已被磨得發光圓潤的佛珠,被慧空在放在地上清瑤的母子面前,然後擺放處一個依舊讓衆人看不懂的形狀。
“成了,你們現在一方面看護好她們母子兩個,這些佛珠,無論如何,都不能移位,要不然,她們母子被魂魄,就再也回不來了……。另一方面,你們做好戰鬥準備,想要你們命的人,一旦發現我破壞了他們的陣法,救出了她們母子,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反撲過來的,不出一天的時間,他們的大軍就會趕來這裏,行了,你們好好看着她們並準備,我得趕緊出發去清理門戶了……。一定要記住,佛珠沒有全部碎掉,你們就一定不能碰觸她們母子兩人的身子。”慧空嚴肅的對衆人說完後,一溜煙的,便在遮住太陽的黑影逐漸散去之時,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慧空的話,就宛如逐漸開始恢復的明亮太陽光一般,驅走了衆人心裏的彷徨與絕望的很暗。
……
坐在上首的,是一名穿着明黃色龍袍的年輕男人,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漪國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
“慧欲大師,你確保剛纔我們真的得手了?”
坐在臺階之下被皇帝問話的人,是一名長得仙風道骨,年約四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子,渾身着道士裝扮,眨眼之間,說不出的風流倜儻,只是,當他含笑之時,整個人,卻渾身充滿了無盡的邪氣。
靜,宛若仙人,動,卻宛若魔魅一般。
“皇上,請放心,那重新復返身軀夏清瑤的亡魂,已經達成了我們的之前預計的目的,此刻她的已經魂飛魄散,那軀體,肯定已經被毀,徹底氣絕身亡了,那異世亡魂,是再也不可能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被稱之爲慧欲大師的道長,滿眼都是篤定之色的保證說道。
南漪皇帝見此,這才略微放心的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
穿越,前世聽過,但是,卻始終認爲不切實際的兩個字眼,沒想到,卻真的讓他一個小小的軍官給親自體驗了一番,以爲必死無疑後,他穿越來了這裏,可是,當他穿越過來之後卻發現,讓他遭遇橫死之時穿越過來這裏的人,居然會是眼前這個仙風道骨的道士。
並且,他變成了一個隨時都會被人給捏死取代的無能太子,人,本能的求生,讓他不得不開始由弱勢羣體,努力轉變成強者,於是,他嘗試到了什麼叫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控權利的滋味。
當從這道士的口中,得到這個世上,居然還有着另外一個穿越者時,他第一時間,不是找到老鄉後的欣喜,而是滿心的警惕,害怕另一個穿越這,會破壞他的一切,讓他失去這一切。
前世碌碌無爲,好不容易穿越後,作爲一個男人,一個有着雄心的男人,他想要成爲千古一帝,一個能流傳千古,一統天下的人。
雖然很是警惕這個不知何處來歷的道人,但是,這道人卻和他有着同樣的目標和敵人,他要剔除消滅另一個穿越者,而這道士,這是因爲要同以前的同門之人較量。
一個志在天下,一個志在復仇,沒有什麼矛盾衝突的兩人,很快就結盟,一起展開了計劃。
這一計劃,便整整策劃了五年之久。
“那就好,最大的威脅除去了,下一步,便是展開你的報仇大計,以及朕一統天下的大事了……。來,道長,我們幹上一杯。”皇帝滿臉的輕鬆之色,舉起酒杯衝這道士行禮。
“皇上,慶功宴,怎麼也得有酒有美人,這纔像樣,纔有氣氛,你說是不是。”道士同樣舉起酒杯,衝皇帝還禮,並滿眼*的瞄着皇帝身旁的環繞着的環肥燕瘦的美女們。
皇帝同這沉迷於酒色,財色,但去任何權力*的喫喝嫖賭道士早有了解,但凡只要不觸及他最最敏感的權利和地位威脅,這些物質上,財力上,以及女人上的要求,他都可以滿足,有*的人,才能更好的把握,反而那些什麼*都沒有的人,纔是最最危險的,皇帝深知這個御下的竅門。
衝身邊的女人們揮了揮手,七八個美女,便乖巧的衝皇帝行禮後,便腳步緩緩的衝那道士小碎步婀娜的走了過去。
正當這慧欲道長左擁右抱之時,突然間,一個球形似的東西,瞬間就毫無預防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誰?”道長一把揮開身邊的美人們,絲毫都沒有了前一刻的憐香惜玉。
“大師兄,別來無恙……。”
“你,你終於還是找來了,也好,今日就我們就一決生死。”慧欲知道,此刻師弟既然能找來這裏,便是他剛纔以爲成功的‘移魂佈陣’定然已經被師弟給化解了。
“道長。”南漪皇帝看着眼前這胖乎乎的和尚,瞬間就戒備起來。
“滾……。若不想死,就趕緊滾去立即出發,去把那即將重返身軀的異世之魂的軀體給徹底毀滅了。”道長不耐煩的衝南漪皇帝厲聲吼叫着。
就算他贏不了,但是,慧欲也要讓師弟勝出不得,但凡是慧空在乎的,維護的一切,他都要想辦法給徹底毀掉。
聽到這話,南漪皇帝頓時就滿臉的殺意,不過,最後還是生生的忍下,隨即帶着衆人,便很快的走出了暫住的帳篷,引領大軍,前往廬峯縣並讓人給東乾國鄭志傑和司徒霄那一派的人報信,準備提前動手。
當南漪皇帝,引領着周圍的精銳大軍離開之後,這一片平坦的山頭之上,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在半空中打得難捨難分……
一個時辰後。
當躺在地上的母子兩人身邊突然間傳來一連串噼裏啪啦的佛珠的爆破聲音後,守護着她們的衆人,趕緊清點查看着地上的佛珠,有無遺漏沒有破裂的,當看到所有佛珠,都全部爆裂後,一個個這才欣喜若狂的含淚帶笑的哭出了聲。
“團團,清……。清瑤,快醒醒。”離玥趕緊蹲在母子身邊,輕輕的搖晃着兩人的肩膀。
在衆人含淚帶笑的熱切注視之下,終於,母子兩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對上離玥以及衆人那關切的眼神,以及沒有任何懼怕,任何改變的神情對待,清瑤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在昏迷的這一段期間裏,她並不是完全對外界沒有感知,而是整個靈魂,都還是被囚禁在一個沒有任何光亮的黑暗角落裏,她一次次的想要衝出去,可是,卻始終出不去,強烈的意念,最多偶爾只能讓她感知以及聽到微弱的一些外界的事情。
“還是叫我夏清瑤吧!既然我來到了這裏,成爲了她,那麼,我永遠都是夏清瑤。”清瑤一手拉着兒子,一手拉着離玥,然後目光望了衆人一圈,鄭重其事的堅定說着。
清瑤話語裏的意思,衆人都聽懂了,尤其是夏老爺子,此刻早已熱淚盈眶。
其實,在夏老爺子的眼裏,眼前這個活生生,勇敢,堅強,顧家,重感情同他親暱的女子,纔是他的孫女,以前那個懦弱,膽小,且滿身怨氣的重新活過來的孫女,兩者與之選擇,夏老爺子,心裏的天平,便更多的這是偏向眼前這個異世魂魄的孫女。
因爲,夏老爺子知道,這個孫女,纔是真正愛護家人,關心家人,爲家人不顧一起付出的純孝之人。
“好,好啊!”老爺子哆哆嗦嗦的走到清瑤的面前,感動得熱淚盈眶,望着清瑤,一個勁的說着好。
團團看着衆人皆是哭哭啼啼,心裏很是納悶,尤其是看到孃親臉上雙眼之下已經乾涸的血跡,頓時就好奇不已:“娘,你的臉上,怎麼這麼多血跡啊?對了,娘,剛纔我睡着了,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另一個比我大一點點的小孩子,渾身好像,好像被火給燒了一般,黑漆漆的,到處都破皮流血了,好嚇人啊,而且,他居然跑來搶我的身體,還衝我一個勁的說,這是他的身體,可把我給嚇壞了,我很想極力睜開眼睛,可是,卻怎麼都怎不開……。”
回憶起剛纔的噩夢,團團趕緊一下子涌入清瑤的懷裏,緊緊的抱住清瑤的腰不放手,小身子微微的哆嗦發顫着。
清瑤趕緊緊緊的抱着兒子,不斷的輕拍兒子的後背,她的記憶力,前世那些恐怖的回憶,有多麼可怕,被說是團團了,就連她一個心智成熟的大人每每回憶起來,都感覺到膽戰心驚,更別提團團這麼小的孩子了,所幸的是,團團的身軀,本來就是團團的,自然也就沒有繼承前世枉死那個小孩子的恐怖記憶,這是清瑤感到最最欣慰的事情。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清瑤緊緊的抱住兒子,不斷的安撫着。
餘光瞄到離玥那雙手手掌皮開肉綻的情形,清瑤趕緊一把拉過離玥是手:“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面對兩隻手上,掌心那差點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勢,清瑤嘴上雖然詢問着,但是,心情卻早已猜到了這傷口的來由。
“我沒事,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面對如此傷口,離玥卻好似絲毫都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似的,飽含幸福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經歷生死一線,終於平安歸來的母子兩個身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好似覺得一眨眼,摯愛的妻子,兒子,就會再次離開。
望向這癡癡的,傻傻的目光,清瑤的心裏,感動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顏鴻鶴看着兒子三人此刻重聚的複雜情形,拉着妻子的手,滿臉的欣慰:“讓她們三人暫時好好呆一會吧!我們得趕緊做好大軍來襲的即將惡戰的準備。”
夏老爺子和歐陽,靈珊,皆是面色嚴峻,一行人轉身走到屋子裏,準備商談接下來的準備工作。
金燦燦的朝霞光輝之下,院子裏,一家三口擁抱在一起,那畫面,真真是幸福極了。
“把雙手攤開。”清瑤趁離玥不注意,快速的拿起匕首,在手腕處劃了一下,血,瞬間涌了出來。
“清瑤,你這是幹什麼,我這小傷不足爲懼的。”離玥一看清瑤這動作,什麼都明白了,又感動,又擔心氣急的從地上蹦了起來。
“兩國的精銳大軍,即將來襲,你要是手受傷影響到武功的發揮,等會怎麼保護我和團團,以及大家……。趕緊的,可別讓我的血白白掉落在地給浪費了。”清瑤語氣強勢而堅持。
離玥無法,只得咬牙攤開雙手,讓清瑤那洶涌而出的鮮血,滴落在他的掌心,帶着溫度的熱血,滴濺在他的傷口之上,那熱度,好似烙鐵一般,炙燙着他的心。
團團愣了一下,隨即也飛快的用到,劃破了手指,然後伸向父親的手掌上方。
“團團不可。”
“爹爹,我們是一家人,有福永享有難同當,有了我和孃親的血,你的傷口就能好得更快,我們等會才能聯手把壞人給打跑啊!”團團歪着小腦袋,黝黑的眸子裏,盡是倔強之色。
此刻的離玥,心中真是說不出的複雜,難過,感動,心痛,愧疚,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暗暗發誓,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妻兒和家人。
兒子在乎關心父親是好,但是,清瑤卻也不會真的讓團團失血過多,畢竟,團團年紀還小,等會還不知道要面臨何種惡戰,團團能多一份自保之力,有備無患總是錯不了的。
“團團,快停手止血,你爹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爹爹的傷口都還沒有完全癒合,這要是等會拿刀可不方便……。”團團噘起小嘴滿臉的擔憂。
“沒事的,娘剛纔傷口劃的有點大,再多滴幾滴血,傷口就能痊癒了。”清瑤一邊說,一邊伸出一隻手,把團團手指上的傷口給捏住,防止繼續出血。
團團這才作罷,清瑤繃緊筋脈,剛纔逐漸流淌着逐漸變小的血跡,頓時就再次洶涌而出,一分鐘過後,清瑤看到離玥的傷口,已經全部恢復後,這才點了她左邊手腕處的穴道止血的,然後在三人的目光注視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復。
“清瑤,失血這麼多,頭暈不暈?”離玥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清瑤,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給摔倒了。
“無礙的……。我此刻感覺,感覺我好似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無盡的力量一般……。”
按理說,要是以前清瑤流了如此多的血,定然會失血過多而身體虛弱,可是今天很奇怪,清瑤雖然之前流了很多血,再加上此刻又爲離玥快速癒合傷勢再次失血,可她居然絲毫都沒有感受到身子發虛的反應。
就好似剛剛纔流出了一部分血液,而身體,又快速的製造並補充了流失的血液,清瑤覺得,此刻她身體不僅不虛弱,反而還充滿了一股有點陌生的強大亢奮氣息,感覺整個人的身體,比以前各方面的能力,都瞬間提高了很多倍。
難不成,是她此刻的靈魂,已經完全同這身體融合了,所以纔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嗎?
雖然有點想不通,但是,這畢竟是好事,清瑤也就沒有再繼續深想。
離玥仔仔細細的查看了清瑤的臉頰,果然,怎麼看,眼前的清瑤,都絲毫不像失血過多的人那般虛弱,反而整個人看起來,不僅臉色紅潤,還精神奕奕,如此反常,離玥也搞不清怎麼回事了。
突然,剛準備起身的清瑤,隱約的覺察到,從腳下地面傳來的異樣輕微顫動之聲。
“怎麼了?”離玥見清瑤神情瞬間色變,目光警戒,頓時就焦急的詢問。
清瑤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趕緊趴伏在地上,耳朵貼近地面,一陣宛如從天際邊傳來的悶雷之聲,越來越靠近她們這裏。
“不好,估計是南漪和東乾兩國聯合江湖結盟人士已經提前朝我們這邊來了,依據馬蹄之聲的推斷來看,至少也有好幾萬的鐵騎精銳。”清瑤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臉色難堪至極充滿了陰厲的望着離玥訴說着這一消息。
屋子裏聽到剛纔離玥焦急的詢問話語,從屋子裏剛走出來,便聽到清瑤說出這麼一個震驚的消息。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異常的難看。
這一次,除了西玉國明裏暗裏都沒有參與進來以外,東乾和南漪皇室早已明面上就達成了一致,就連最北邊的白楚,暗地裏也插手進來,想要分一本羹,光這集結了三國的精銳兵力,就已經有夠人頭痛的,可再加上這片大陸上,八成二三流門派的江湖人士,就算是強大的羅剎門,此刻也不得不謹慎再謹慎的對待。
“伯母,靈珊,爺爺,還有團團,你們趕緊會谷底暫避。”清瑤趕緊催促幾人離開。
“娘,我不要回去,我可以和你們一起打跑壞人的。”團團頓時就淚光閃爍的請求着。
而老爺子和白初柔,也剛想要開口要求留下來。
“不行……。你們必須回到谷底裏去,你們幾個懂武功的人,還要去谷底照顧不會武功的幾個人呢!雖然谷底隱蔽安全,可是,這個世界上,萬事從來就沒有絕對的,萬一被敵人鑽了空子找了去可怎麼辦?”清瑤果斷的拒絕。眼眸裏,盡是毋庸置疑的堅定之色。
白初柔和老爺子,只得無奈的閉嘴,確實清瑤考慮的也是,任何事情,都有不確定以及超出預估的方向去發展。
“娘,帶團團你們趕緊返回去吧!”
白初柔和老爺子無法,只得帶着團團和靈珊,重返谷底躲避。
望着兒子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爲何,清瑤的心,突然間猛的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驟然頓起。
“怎麼了?”看着清瑤目光直直的望着離去衆人的背影,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堪,離玥頓時就擔心的詢問。
側頭望着離玥和顏鴻鶴,清瑤的眼眸裏,露出了一絲不確定:“不知道爲何,我看到她們離開,我心裏一一下子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感覺她們好像會陷入危險之中一般,我讓她們回去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此刻清瑤,因爲心裏突來的不好感覺,搖擺不定的心裏,急需要找到一個可以給予她正確支持和依靠的人。
“也許是你太緊張了,就算谷底會有危險,至少,也比他們全部留在我們身邊,要安全得多……。別多想了,雖然我們面臨的敵人衆多,但是,我們的人馬,也不會少的,這一次惡戰,敵我之間的勢力,最多隻能說是旗鼓相當,而且,我們有着他們那些臨時結盟不是一條心的對手沒有的優勢,那就是,我們的羅剎門和血刃門的人,至少是團結的,是互有默契和團結的一支隊伍,我們勝出的機會,還是很大的。”離玥摟抱着清瑤的肩頭,頭頭有序的替清瑤打氣並實事求是的分析了起來。
“清瑤,離玥說的不錯,我們勝出的機會,要比對手大的多,目前我們羅剎門聚集並趕來這裏的人馬,已經聚齊了三萬人之多,這可都是精銳之士,再加上剩下的五萬也正在陸陸續續的朝着這裏趕了過來,我們一定會勝出的。”一旁的顏鴻鶴,也不僅開解起清瑤來。
這一次,羅剎門,只能勝,不能輸,要不然,傳承了三百多年的羅剎門,就要斷送在他們這一代了,這是顏鴻鶴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後果。
不僅如此,一旦羅剎門敗了,輸了,顏家以及夏家等人,在這個世上,絕對會無處可容身。
“是,我們不會輸的,我們還有和靈珊製造出來的那麼多毒藥,以及我們研發出來的祕密武器,一定不會輸的……。”經過離玥父子的勸說,清瑤的慌亂的心,微微安定了一些。
不錯,這個祕密武器,第一個便是清瑤讓靈珊從無歸崖下的毒草,提煉並配置出來的十多罐子烈性毒藥,只要分別投入敵軍的陣營,隨風飄散,一旦被人吸入一口,便無藥可解,必死無疑。
第二個祕密武器,就是清瑤在這三年穀底的時間裏,根據前世記憶的火藥配方,終於成功搗鼓住了炸藥的配方。
“祕密武器?”顏鴻鶴和離玥父子兩個滿臉的疑惑之色望着清瑤。
“我弄一個給你們開開眼界,你們在這裏等着。”清瑤神祕的一笑,隨即轉身走到小屋不遠處的懸崖處,然後飛身身子懸空在懸崖崖壁處,按下一個石門機關,當石門打開後,這才快速的進去後抱出來一個大約有人腦袋那麼大一個鐵鑄的圓球出來。
看到清瑤懷裏小心翼翼的抱着這麼個鐵疙瘩出來,父子兩個頓時就對視一眼,皆是滿臉的不解。
只有歐陽,目光淡定的看着清瑤手中的鐵球。
“清瑤,這就是你說的祕密武器?這個鐵球究竟有什麼用?”顏鴻鶴雖說已經四五十歲了,可是,好奇之心,簡直比離玥這個兒子,還要來得濃厚。
清瑤究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清瑤還想用這個鐵球,就能把上萬的敵人給擊敗嗎?雖然顏鴻鶴覺得不可能,但是,想到他認識的夏清瑤,可是一個從來不會胡亂誑語之人。
“這個鐵疙瘩,究竟要怎麼用?難不成你準備用它當兵器不成?”離玥也是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看參透不了這其中的奧妙。
“別急,馬上你們就能知道了。”清瑤掏出火摺子,然後小心的點燃手中的引線,很快,引線上火花四濺。
清瑤趕緊用勁,把手中的鐵球給扔出去十五丈開外的亂石小樹林中。
歐陽動作最快,第一時間,便趕緊後退了好幾步,然後雙手用勁的捂住耳朵。
“趕快捂住耳朵。”清瑤丟出鐵球后,一邊飛快的捂住她的耳朵,一邊對着身旁的兩人叮囑着。
“爲什麼要捂耳朵?”此刻腦子裏全是一團亂麻似的,怎麼也想不通,清瑤這一些系列的舉動,究竟是什麼意思,自然,他也沒有依照清瑤的提醒去做。
離玥也如同父親一般,很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究竟隱含着謎底,看着清瑤如此膽小的對丟出去那麼遠的鐵球如此畏懼到要捂住耳朵,眼神,盡是納悶和懷疑之色,開始懷疑,清瑤究竟是不是又被換了碉堡了,畢竟他認識的清瑤,可不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啊!
正當父子兩個心中各自暗自揣測之時,突然間,前方被清瑤丟鐵球的地方,響起一陣地動山搖霹靂雷鳴般的巨響之聲,那聲音,直直震得兩人耳膜生生髮痛,緊接着,兩人便驚恐的看到,前方那一片小樹林,被丟擲鐵球的地方,方圓三丈的樹木,碎石飛濺,一片狼藉。
而一些指頭大的小碎石,有好幾塊,居然直直的砸在兩人的胳膊上,那巨大的衝擊力,直接砸得兩人呲牙咧嘴。
“你,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離玥先是揉着鼓膜發痛的耳朵,然後又柔柔那被碎石擊中的胳膊,滿眼的不敢置信。
清瑤滿臉的傲嬌之色,畢竟,這東西,她前世雖然因爲想要報仇,曾經想要親手搗鼓出來一個,把害死她家人的混蛋都給收拾了,可惜,卻沒有成功,穿越在這連個炸藥與之相關的資料都不能查詢的古代,她能經過多次的摸索和實驗終於製作成功古代後的那種成就感,讓清瑤至今都位置感到驕傲。
不過很快,隨即就又變換了眼神,兇光畢露。
“威力怎麼樣?這東西,本來我是不想拿出來用的,可是,要是那些人一再相逼,就別怪我無情,神擋殺神佛擋誅佛……。”
顏鴻鶴肩膀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看着眼前這個彪悍的兒媳婦,心裏真真是又喜又怕又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卻隱隱的對兒子擔心了起來,生怕萬一哪一天,兒子讓兒媳婦不痛快了,那這彪悍兒媳婦殺人不見血的手段,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對於顏鴻鶴的這個擔憂,離玥卻完全一絲都沒有,只有對自個媳婦如此厲害,如此優秀,而感到欣喜和自豪:“娘子,你這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你這小腦袋瓜,也真真是太厲害了……。”
離玥決定,等這事完了以後,他一定要好好的,深入的,同他這娘子好好的交流交流纔行,激動得控制不住的撅起嘴,在清瑤的臉頰上飛快的啄了一下表示對自己女人的稱讚和欣賞,而清瑤卻被這突來的親暱,弄得很不好意思,尤其還是在準公公的那奇怪至極的餘光注視之下。
清瑤這邊做好了迎戰準備,而一個時辰後,預計達到清瑤們所處之地的大軍們,正在全力的往這裏趕,慧欲和慧空本來是同門師兄弟的兩人,在持續對決了整整一個時辰後,慧欲終於逐漸屈居下風,被師弟慧空死死的壓制着。
慧空手中的軟劍,越來越凌厲,招招致命。
“慧空,你果真想要取我性命不成?怎麼說,我也親手把你養大的同門師兄,你怎麼能如此對我?”慧欲一邊艱難的應戰,一邊怒羞成鬧的厲聲呵斥着。
“大師兄,你對我的恩情,我自然萬萬不敢忘記,但是,你違反門規,欺師滅祖殺害師傅的和小師弟的事情,怎麼也不能磨滅掉,我在師傅臨終前答應過師傅,要親手手刃你爲師傅報仇,爲我們寺院除去你這個叛徒。”慧空眼眸裏短暫的閃過一絲動容之後,很快,那張臉上,便恢復到了之前鐵石心腸般的狠厲。
慧欲雖然看起來只有四十歲不到的樣子,可是,實際年齡,卻早已有一百三十多歲了,之所以能保持如此不老容顏,全都是因爲,在他三十多歲之時,本來身爲佛門弟子的慧欲,遇到了一個邪門歪道的道門中人,於是,本來就佛性不堅定的慧欲,便在那道士的帶領下,很快,便沉淪了下去,成爲了一個喫喝嫖賭,一心想要獲得長生不老,永生不死的目標而不折手段,通過採陰補陽,食用童男童女的身體,來煉製邪魔之功法,這麼多年來,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
最終,走上了欺師滅祖,差點害死了整個寺院的一百多同門之人。
要不是九十年前,師院師傅和幾位師尊聯合羅剎門的門主,這才把那妖道打死,而妖道在臨死之前,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居然把已經被打成重傷的慧欲給眨眼間生生的從衆人眼前消失不見,慧欲逃走後,便再也沒有人尋找到慧欲的任何蛛絲馬跡,但是,慧空知道,慧欲一定沒死,所以,這纔不斷的練功,準備有朝一日,能清理門戶。
慧空想到曾經慘死在他面前的師傅,以及衆多師兄弟們,慧空那眼眸裏,就盡是猩紅的血絲,趁着慧欲在短暫的羞怒身體反應較慢之時,運足內力,手中的軟劍如同閃電般,刺進慧欲的心臟位置,手柄上的一個小小的機關按鈕一按,那光滑的軟劍兩側之上,就出現了諸多宛如鋸齒般的倒刺,手一擰,慧欲整顆心臟,便被攪得稀爛。
“你,你變了……。你卑鄙……。”看着伴隨慧空拔出帶刺軟劍而被從他胸腔裏掏出來鮮血淋淋的心臟,滿眼的不敢置信。
“阿彌陀佛,師兄,萬事皆有輪迴,有因就有果,這都是你自找的。”慧空目光冷冷的看着倒地抽搐,即將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師兄,心裏,沒有任何的悲憫。
地上的慧欲,雙手捂住已經沒有了心臟的胸口,嘴裏不斷的大口大口吐血,目光死死的盯着站在他上方的師弟,宛如從地獄歸來的復仇魔鬼一般。
慧空走到桌邊,拿起兩管子酒倒在地上慧欲身上,然後把燃燒着的燭臺,往慧欲身上一丟,瞬間,慧欲便被洶洶大火所包圍。
火海里的慧欲,身子微微的動了動後,便徹底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而慧空當地上人影徹底沒有動顫後,眼眸裏,這才閃爍出了晶瑩的淚光,最後看了地上火海中養育過他,教導過他,幫助過他,後來卻想要永生不死,青春永駐而入了魔道的師兄後,這才轉身飛身離開。
……
一個時辰後。
四萬鐵騎,一萬江湖人士結盟的五萬人,已經把清瑤以及羅剎門的三萬精銳之師,團團圍堵的在最中央,兩軍的距離,中間只相距大約兩百多米,戰事,一觸即發。
不過,幸虧清瑤這一方的人,地勢還比較有利,佔據了小山丘的上方位置。
當清瑤看到眼前這一支精銳士兵的裝備之時,瞬間,眼眸裏,盡是不敢置信之色,怎麼回事?爲什麼她看到的這些南漪國士兵,居然全都是前世她經常從電視電影裏看過的特種兵裝備。
這些士兵,除了身上的被着的不是搶而是弓箭意外,可以說,從穿着,從裝扮,從神情氣度以及站姿,全都是前世她熟悉的軍人才會有的,難不成,這個世上,除了她以外,還有別的穿越這不成?
“清瑤,你怎麼了?別怕……。我們的人也不弱,再加上,還有你的祕密武器呢!”離玥看到清瑤目光不對,趕緊勸慰。
“我遇到熟人了。”清瑤的聲音裏,盡是陰森森的語調。
熟人?
清瑤究竟是什麼意思?
顏鴻鶴父子和歐陽,皆是被清瑤這話,弄得摸不着頭腦,剛想要詢問之時,突然間,對方的四萬大軍,頓時二話不說,便在一聲特殊的號角聲響起後,便開始對清瑤這邊的三萬人馬,舉起了弓箭。
幸虧清瑤這邊羅剎門的人早有防備,最外圍的兩萬人,全都配備了盾牌,可是,當第一陣箭雨過後,清瑤便看到兩三百個武林高手,手裏拿着她最爲熟悉的三四個長筒鐵管綁在一起的物品,炸藥。
清瑤此刻這才發現,剛纔的那一陣箭雨,居然是轉移她們注意力的假象進攻,對方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要用炸藥活活砸死她們這一邊的三萬人。
“不好,所有人全部趕緊趴下護住腦袋……。他們想要扔炸彈下來……。”清瑤運功,使出全身的內力,然後衝所有人大聲的提醒着,那響徹雲霄的強大聲音,震得人耳膜直髮痛。
炸彈?
清瑤身旁的離玥,歐陽和顏鴻鶴,全都傻了,畢竟,他們這一輩子,也只是剛纔才見識過炸藥,以爲炸藥,就是如同清瑤製作出來的這種事球形的,誰知道對方那鐵管制作的,居然也會是炸藥。
“大家趕緊雙手抱頭,即刻趴伏在地。”離玥趕緊拼盡全部內力,再次提醒衆人。
而清瑤則是趕緊一把拉住歐陽,兩人頗有靈犀的對視一眼,兩人然後便按照之前預定的計劃,分別轉身朝着山坡處衝去,然後藏身在羅剎門三萬人之中,歐陽和清瑤各自負責兩個方向正朝着她們飛過來的江湖人士,兩人直接躺在地上,雙目看着天空上距離她們越來越近,且正準備掏出火摺子點燃炸藥引線的幾百個人,瞳孔越來越大,兩人的眼白部分,瞬間佈滿了妖異的紅色。
半空中,正準備掏出火摺子輕功極好的衆人,突然間,腦袋裏,發出了一陣強大的尖銳轟鳴之聲,那一陣尖銳持續性的聲音,痛得衆人瞬間就失去了所有反應,一個個宛如鳥兒般翱翔在半空中的衆人,頓時就一個個好似變成了觸電身亡的鳥兒一般,直接從天空一個個墜落。
眨眼間的功夫,這些人,便失去了全部的戰鬥力。
羅剎門的人,在看到這些人掉地後,瞬間,便舉起手中的到,趁人病,要人命,很快,這三百個人,便魂歸地府。
“怎麼回事?那些人究竟怎麼突然間全都掉下去了?”南漪國的皇帝,坐在下方,透過他自己研發出來的簡陋望遠鏡看着這一幕,瞬間就驚得從移動龍椅上站立了起來,對着下方的鄭志傑以及幽冥宮還有司徒霄暴跳如雷的咆哮質問着。
鄭志傑和魏無極,還有司徒霄也傻眼了。
“不好,肯定又是歐陽卿搞的鬼……。上一次歐陽卿婚禮上,那些刺客莫名掉落之時,好像就是歐陽卿搞的鬼……。皇上,快,趕緊下令讓第二批人補上,歐陽卿能力有限,上一次動詭異能力過後,整個人都好似要暈死過去一邊,肯定是力竭了,現在我們得趁歐陽卿力之時抓住這個進宮的機會纔行。”司徒霄反應最快,很快,就覺得今天發生的詭異事情,同歐陽卿當日成親之時發生的一定不是巧合,而是另有玄機。
南漪皇帝臉色鐵青,恨不得一刀砍了司徒霄這個豬一樣的隊友,有這種事情,居然也不提前說出來,害得現在讓他措手不及,同夏清瑤交戰的第一個回合,就付出了三百人慘敗的如此代價。
不過,南漪皇帝也清楚,此刻不是追究司徒霄責任的時候,大手一揮下令道:“混賬,爲什麼你不早說?朕命令,第二前鋒小隊出擊。”
又是大約三百個人,拿着炸藥朝着小山丘宛如餓狼似的飛了過去。
看着這三百個人飛了出去,司徒霄眼眸裏,盡是期待之色,期待着即將親眼看到,羅剎門被炸成一地爛肉的勝利時刻,而反觀一旁的南漪皇帝,則神色陰戾之氣。
夏清瑤不除,他心中難安,尤其是想到慧欲道士對他批命過,他是因爲夏清瑤身體內的魂魄而死,而生,而再死,雖然他不知道夏清瑤身體內的靈魂,究竟和他有着怎麼樣的關聯,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穿越如此離奇的事情都能發生在他的身上,那麼,那道士的話,爲什麼不去相信呢!
尤其還是他穿越過來,這身軀裏的前世記憶告訴他,前世,他這身體的本尊,確實間接的被夏清瑤給牽連死的,這一世,他穿越而來當了窩囊太子,所以,他要改變前世的命運軌跡,徹底把夏清瑤給先一步除掉。
畢竟,別人死,總比他死的好。
越開越靠近羅剎門的三百個武功高強攜帶炸藥的人,在靠近的同時,胸膛內的心臟,不住的狂跳,剛纔第一批人士的離奇莫名的掉落下去,讓他們心生畏懼,可是,這一次,不知道是否真等會如同司徒霄說的那般,歐陽卿已經力竭不能施展妖法,正當衆人腦子裏不約而同的想着這個問題之時,突然間,他們腦海裏瞬間響起一陣震耳欲聾,龍吟虎嘯的尖銳持續響聲,好似腦袋都要被震裂開一般。
所有人,眼前一黑,隨即步入第一批人的後塵,一個個啪啪掉落在地。
羅剎門看着這送上門的敵人,自然一刀了結了對方。經過剛纔看到自家夫人和這歐陽卿的聯手,莫名的就讓對方這兩批前鋒就這麼輕易的喪命,皆是震驚不已。
“離玥,讓你這一支精銳趕緊看我給他們示範,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儘量的把這些炸彈,給投擲到對方的人羣密集的地方中去。”清瑤看着這兩批人,就給她送來免費的六百個炸彈,臉上盡是玩味的冷酷之笑。
離玥自然聽命,趕緊指揮貼身保護他們三人的兩百個羅剎門的高手齊聚在清瑤的身邊。
點火,運功,投擲,轟隆……。
羅剎門的三萬人,看到自家夫人點燃然後投擲出去的鐵疙瘩,居然在人羣中發生了堪比雷鳴般的巨響聲,緊接着,就看到山坡下那密集黑壓壓的人羣,就被炸得四肢亂飛,到處都是驚恐的尖叫哀嚎之聲,宛若人間地獄似的。
“都看清楚了沒有?這炸彈,先要點燃,然後快速的投擲出去,記住,速度一定要快,要不然,慢一步等到炸彈在你們的手中爆炸,下場會怎麼樣,相比大家都看清楚了,所有人現在聽令,現在開始拿好炸彈,點火,投擲……。”清瑤那嘹亮而清脆的嗓音,響徹整個山丘。
“全體人員,快撤……。”這一次,南漪皇帝,連‘朕’這個至高榮譽的尊稱,也慌亂急得顧不上提及,梗起脖子,便朝着大軍下令道。
小小的斜坡山坳處,南漪四萬騎兵雖然聽到了皇帝命令他們趕緊撤離,可惜,他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畢竟調轉馬頭,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更何況,此處場地本來就不算寬敞,剛纔南漪皇帝,之時想着要把羅剎門給圍堵着,不讓夏清瑤逃出去,正是因爲抱着勝券在握的心態,所以,此刻卻給他們自己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轟隆……。轟隆……”此起彼伏的炸彈之聲,接二連三的響起,騎兵的馬被驚,不要命的狂奔亂跑着。
上萬匹馬的嘶吼之聲,被炸彈擊中,直接斷氣的還好,而沒有斷氣的,則是被萬馬踩踏發出淒厲的痛苦各種尖叫之聲。
炸彈聲,馬屁嘶吼之聲,被踩踏的士兵的痛苦叫聲,聲聲匯成一片,宛如人間地獄。
“暫時撤離,然後聽朕命令再次集合。”南漪皇帝騎馬趕緊也撤離出去,並大聲的對士兵們命令着,只是,此刻簡直就被屠殺般的恐怖戰場,從來都沒有經歷過被如此之多的炸彈輪番轟的古代士兵們,在面對如此大殺傷力的兇殘武器面前,之前心裏的所有雄心壯志的,瞬間就被擊潰,一瀉千里,所有人的腦子,第一時間,就是趕緊逃離這個人間地獄的地方。
鄭志傑,司徒霄,還有魏無極三人,也在江湖人士和貼身侍衛的保護下,急忙忙的撤離到安全地帶。
這邊忙着逃命,而清瑤這邊,卻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消滅對方的機會:“你們兩百人,每人拿上兩顆炸彈,隨我跟上去……。”清瑤對着兩百個精銳之士大聲說道,高亢的聲音中,盡是決戰到底的態度。
“皇上,她們一路上追過來了,究竟你的人多久才能把人質給弄過來?”聽到身後傳來密集的震耳欲聾的轟鳴爆炸之聲,鄭志傑此刻已經慌了心神。
南漪皇帝回頭瞄了一眼四萬大軍,被炸彈已經炸死炸傷了一大半後,心中真是恨不能把司徒霄給碎屍萬段。要是提前知道了歐陽卿會妖法,他這一支精銳之師,怎麼會變成如此只能被對方宰割屠殺的份。
清瑤三人率領兩百個精銳侍衛打前鋒用炸彈輪番轟炸,而後面三萬羅剎門配合有序的門徒,則輕而易舉的就收拾掉那些亂成一團的潰兵們。
這一場一面倒的屠殺,在持續了大約接近兩刻鐘後,南漪皇帝這邊四萬精銳之師,以及一萬江湖人士,死了五成,逃了三成,而剩下的兩成人員,則是這幾個各方首領的貼身保護的精銳護衛。
歐陽離玥兩人中間站立着的清瑤,看着前方已經宛如困獸一般被羅剎門團團圍住的南漪國結盟之人,目光第一時間,徑直的看向南漪皇帝,還有一旁的宛若鬼臉般的鄭志傑。
“你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我真的很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讓你們如此千方百計,不折手段都要豁一切來對付我夏家之人?”清瑤目光在南漪皇帝和鄭志傑兩人的身上停留着。
這個問題,清瑤從穿越過來後,這個疑團就一直在她心中沒有解開。
“夏清瑤,你高興的太早了……。沒到最後一刻,你怎麼知道,你就一定會贏?”鄭志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陰森詭異的直盯着清瑤冷笑說着。
眼眸裏,盡是嗜血的猩紅瘋狂之色,那是一種瘋癲到極致的,有着同歸於盡的豁出一切的狠厲。
清瑤瞥了一眼呈現瘋癲神情的鄭志傑,隨後目光落在南漪皇帝的身上,從南漪皇帝身上不同於別國皇帝那偏向於前世着裝的龍袍,清瑤知道,估計那個製造炸彈的男人,定然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爲什麼容不下我?”
看着眼前這個雖然長相上只能稱得上中上之姿,可是,那一雙飽含堅定,睿智,果敢眸子的女人,南漪皇帝目光愣了一下:“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清瑤此刻清楚的從這個穿越老鄉的眼眸裏,看到了追逐權力的*和想要稱霸天下的野心,此人已經完全被*,掌控了一切,想到之前羅剎門收集到這南漪皇帝在還是太子之時,也就是在五年前纔開始性情大變的時間,清瑤已經隱約的猜到了夏家被抄家,以及東乾皇室和鄭志傑死不罷休的緣由了。
“四年前,我爺爺攻破南漪皇宮歸國後被罷官這事,其實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陰謀吧?”清瑤雖然是詢問的語句,可是,說出的話語,卻是無比的篤定。
一個軟弱的太子,能在皇城都被攻破後,快速的從一個差點被廢的軟弱太子,一下子擊敗了所有有力的皇子競爭者坐上皇位,這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這裏面有陰謀,一個能離間東乾皇帝和臣子之間的信任,同時,還能借助兩國之間的戰爭徹底攪渾了皇位爭奪這一池水,然後趁機渾水摸魚,一石二鳥。
南漪皇帝看到清瑤如此快速的就想通了一切,頓時就很是震驚,隨即便露出坦然的一笑,老實的承認了:“不錯,你猜對了,當日我用一個莫須有可長生不老,以及得到者可得天下的祕籍,來離間了東乾皇帝和你爺爺,順便挑起那些暗中蠢蠢欲動藏了想要取而代之坐上皇位之人的野心……。雖然這計謀聽似荒謬,可是,對於東乾皇帝來說,卻卻很是對症不是嗎?”
南漪皇帝說這話的同時,臉上絲毫都沒有任何的羞恥,反而充滿了得意的沾沾自喜。
清瑤瞬間兇光畢露。
“你說的不錯,一山確實不能容二虎……。而現在,你也是該爲你的卑鄙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伴隨着清瑤這話一落,清瑤手中的兩柄利刃,便直直的射向南漪皇帝的胸膛和太陽穴位置。
南漪皇帝跟隨慧欲道長了五年,自然也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任其宰割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隨即就從他的身旁一把拉過兩名着江湖人裝扮的蒙面女子。
女子看着她胸前那刀刃全部沒入胸膛的匕首,瞬間口吐鮮血不敢置信的盯着清瑤。、
“唔……。清瑤你……。”
“畜,畜生。”
爲什麼這被拉出來當了擋箭牌的兩個女子,聲音居然會如此的熟悉?
清瑤滿眼的疑惑。
正當清瑤愣神之時,剛纔被清瑤利刃擊中的胸口心臟位置的蒙面女子,臉上的布巾,已經被鄭志傑的人揭開,當看到那張臉上帶着疤痕的熟悉臉龐之時,清瑤瞬間瞳孔一縮。
“夏清瑤,就算你恨着你娘和你奶奶出賣了你的消息,你也用不着如此殘忍的殺害她們吧!”南漪皇帝明明自個纔是害死這兩人惡人,卻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無恥嘴臉。
“趙氏,周氏。”歐陽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兩人,居然會是毀容失憶被趕出家門的夏家婆媳兩個。
“妖孽,你好……。好狠毒的心……。”
“老身變成鬼,也定不會放過你的……。”
趙氏和周氏目光猙獰的直直盯着清瑤,最後各自放出這麼一句話後,便死不瞑目的氣絕身亡。
正當清瑤和歐陽均是對地上兩人的出現感到驚愕之時,卻沒有發現,在鄭志傑身旁的十個男子,右手臂已經部不着痕跡的擡起來,按下了綁在右手臂手腕處的超小弓弩機關,一人手臂上的弓弩射出三根斷箭,雖然清瑤和歐陽在聽到斷箭破空聲音響起之時急忙反應過來避開,誰知道,卻還是慢了一步。
避開了大部分的斷箭,卻還是有三分之一的斷箭,射中了清瑤和歐陽,而離玥爲了保護清瑤,手臂處,也被兩隻斷箭給射中。
離玥頓時就感覺到被射中的部位,很快,就沒有了任何的知覺,離玥知道,這箭頭之上,必定被人給塗抹了劇毒,當即便運功試圖把毒給逼出去。
“呵呵……。顏離玥,別做無用功了,你們中的,是最最厲害能麻痹人的王蛇毒液。”雖然一時片刻要不了你們的命,可是,卻能給我們一個能不費吹灰之力殺了你們幾個的時間,南漪皇帝神情狠厲冰冷的望着清瑤。
突然間,南漪皇帝的後方,響起了一陣怪異特殊的哨聲,緊接着,南漪皇帝身後的人羣主動讓開一條道,清瑤這一番的衆人,這纔看到,一羣江湖人士的用刀挾持的人後,瞬間就滿眼的驚懼,頓時失聲驚呼。
“團團?”
“靈珊……。”
清瑤等人看着眼前本應該藏身在無歸崖谷底的家人,此刻居然全部已經落入了南漪皇帝之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人究竟是怎麼知道夏家其餘的人,藏在谷底的?
所有人,全部都被看到的這一幕,給驚得徹底慌神傻眼了。
“娘……。”團團走在最前面,身上五花大綁,遍體鱗傷,被人強行拖拽着一路前行,呼喚清瑤的聲音,虛弱得好似剛出生的貓咪似的,聽得清瑤心裏頓時就好似刀割一般的痛。
“對老弱婦孺下手,你們卑鄙。”顏鴻鶴看着妻子,孫子,以及夏家所有人和靈珊,皆是渾身世上被捆綁着,滿身是傷,氣得眼眶都紅了,眼珠子都好似要瞬間蹦出來一般。
想要動手把人給搶回來,可是,所有人的脖子上,心臟位置處,無不給人用弓弩和利刀給抵住,稍有不慎,便會讓人質喪命,離玥艱難的伸出手,一把拉住父親制止了。
“夏清瑤,讓你們羅剎門的人立即離開,要不然,今兒就算死,我們也會用你們的至親之人來給我們陪葬……。把你們的人撤離,然後,我們好好的談談。”南漪皇帝嘴角勾起一抹陰厲之笑。
看到身子好似被點穴一般靜止不動的清瑤臉上的掙扎猶豫之色,鄭志傑對着身後拍了兩下,頓時,一個大着肚子好似懷孕了七八個月的女人,頓時就被人給拖了出來。
夏青蓮。
“相公,相公你要幹什麼?妾身害怕……。”夏青蓮看着鄭志傑眼眸裏那閃爍着興奮,嗜血的目光,嚇得心驚膽戰,不住的求饒着。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鄭志傑突然間把在家裏養胎的她給帶來綁來這裏,可是,女人的直覺卻讓夏青蓮感覺到不妙,無奈她一個女人,面對鄭志傑那麼多的部下,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夏清瑤,眼前的人,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我數到三,要是你還不下令把你們羅剎門的人撤離走,那麼,你這懷了雙胞胎的堂妹,可就要在你面前當即一屍三命了,我數到三,要是你還沒有做出決定,那麼……。”鄭志傑一把抓住跪在他面前夏青蓮的頭髮,惡狠狠的陰邪警告着。
“清瑤,求你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求你看在我肚裏無辜孩子的份上,救救我吧!”夏青蓮哭得死去活來,肝腸寸斷,尤其是看到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大刀,感受着那刀刃隨時都要砍斷她的脖子,那種恐懼,真真是讓夏青蓮無比的驚恐。
看着痛哭流涕的堂妹,清瑤的眼眸裏,絲毫都沒有任何的動容,從羅剎門這幾天調查出來的消息得知,四年前,救出鄭志傑的人,居然她怎麼都料想不到的夏青蓮。
“一……。二……”剛數到二,突然間夏青蓮高高聳起的肚子,便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給刺了個對穿:“啊啊啊……。”
夏青蓮發出一聲淒厲的痛苦哀嚎之聲,不敢置信的看着肚子上的大刀:“我肚裏的孩子,真是你的……。還有四個月,他們就能出來叫你爹爹了……。”
對於夏青蓮艱難吐出的解釋話語,鄭志傑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而是衝清瑤一副抱歉的邪邪冷笑着:“夏清瑤,想要了沒有……。若是再不退兵,那麼,現在死去的,是你不怎麼在在乎的堂妹,那麼下一個,可就會是你的寶貝兒子囉……。三。”
“狗雜碎,你敢。”顏鴻鶴頓時一聲暴呵。
“咚。”伴隨着咚一聲的悶響聲想起,夏青蓮的腦袋,便已經同身子分家,成爲了一句無頭屍。
清瑤這一方的人馬,無比氣憤難當,蠢蠢欲動,可是,卻又忌憚於對方手裏的人質,所有羅剎門的人,無比氣得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南漪皇帝那一邊的人馬。
“皇上,看來,剛纔的下馬威的分量,還真是不足以讓夏清瑤等人受到足夠的重視,如今看來只能把她那寶貝兒子,給弄過來讓他們親眼瞧瞧是怎麼個死法了……。”鄭志傑勾起脣角從南漪皇帝雲淡風輕的提議着。
“行。”南漪皇帝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給侍衛打了一個手勢,畢竟,鄭志傑和他合作,可是提出要親手一個個弄死夏家人的交換條件,南漪皇帝自然兌現承諾。
此刻雖然夏清瑤等人被止住了,可是,若不能把羅剎門如此之多的人給撤離走,那麼,今天就算夏清瑤顏離玥死在這裏了,他們也定然逃不出去,所以,爲了確保夏清瑤顏離玥在能夠不死的情況下,給他們爭取逃離的這裏的機會,之前在策劃之時,也是把這種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給預估了進去,幸虧當時他多留了一個心眼,要不然,沒有了這能制止住夏清瑤顏離玥和歐陽卿卻又不立即要了對方性命的情況下,能夠挾持對方並離開,今天他們可就真要全軍覆沒在這裏了。
伴隨着南漪皇帝的手勢一落,瞬間,團團就被兩個侍衛,如同拖死狗一般毫不手軟的把團團給拖到清瑤的面前。
若是此刻答應了對方,那麼,光憑藉清瑤這十多個留下來的傷病老弱婦孺,下場不用說,也能知道。
可若是不立即答應,那麼,這些人性喪失的畜生們,又會一個個的把夏家的人給在衆人面前弄死。
進退不得的情況下,衆人皆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數到三,這一次的遊戲規則,也就同夏青蓮相同,夏清瑤,我可要開始計時了,一……。”鄭志傑剛數到一時,兩個手持大刀的男子,便運功舉起刀尖,準備等到數到二時,刺進眼前這小子的身軀。
“不要……。”
“行,我們答應你。”離玥此刻已經急紅了眼,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我們答應你,全都答應你……。”白初柔也是嚇得魂飛魄散。
“……。”
清瑤這一邊的人,無比被這一幕,嚇得驚魂不定,正當顏鴻鶴急的不顧一切的朝着團團撲過去之時,突然間,一抹比他更快的身影,已經率先一步的從刀尖之下,一把奪過了團團,還沒有等到衆人發現是怎麼回事之時,衆人便只恍然看到,抱着團團的身影,在被挾持住的夏家之人周遭轉了一圈後,很快,挾持夏家的衆多武林高手,便紛紛棄刀作痛苦狀的倒在地上,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並在地上來回的翻滾着。
“怎麼,怎麼回事?”
南漪皇帝這邊的人,此刻全都傻眼了。
“夏清瑤,你這個賤人,居然再次使詐。”鄭志傑此刻真是分不清楚,這就是因爲夏清瑤的身體太過於強悍,強悍到連麻痹之藥都絲毫沒能止住她。還是因爲這從頭到尾,只是夏清瑤在使詐。
“快,保護皇上。”
“所有人準備突圍。”南漪皇帝看到這裏,知道事情不妙,趕緊準備強行突圍出去。
清瑤抱着兒子,救出了所以夏家之人後,衝着羅剎門的冷冷陰厲的吐出一個字:“殺。”
伴隨着一個殺字出口,羅剎門的人,一個個好似出籠的飢餓野獸一般,凶神惡煞的衝着包圍圈中南漪皇帝這一支所剩無幾的結盟隊伍展開了絞殺。
帶着滿腔仇恨的羅剎門,不光是從人數上,還是從士氣上,都是佔據了上風,打得南漪國這一支由三國組建結盟的隊伍落花流水,戰鬥在持續着,不,應該說是屠殺,正在持續着,而清瑤和衆人,則是退回到安全地帶,開始替衆人開始療傷,以及解毒。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南漪國所有的人,全部被羅剎門的人斬殺,鄭志傑在慌亂之中,被他的護衛給遺棄,只能坐在輪一上的殘廢之人,在胡亂之中,最後只能被萬馬踩踏成了一團爛泥。
司徒霄,在看到已經必死無疑後,舉劍自盡身亡。
魏無極武功高強,雖然逃了了重圍,可是,卻在最外圍看到了不聽話,偷偷留來的女兒魏雪蓮,本想帶着女兒趕緊離開,誰知道,卻在羅剎門的衆多弓箭追兵面前,他捧在手心痛愛的女兒,最終爲了自保,生生的把他這個老爹,給推向身後成了人肉盾牌,擋住了那齊齊飛射過去的箭雨,然後本以爲能夠逃脫的魏雪蓮,最終,在沒有任何人肉盾牌可用的情況下,她自己爲她自己充當了一回人肉盾牌,慘死在密集的箭雨之下。
雄心壯志的穿越南漪皇帝,在四面楚歌的圍困的情況之下,最終慘然的一笑之後,本想效仿古代楚霸王來個自刎有尊嚴的死去,誰知道,羅剎門的人,卻絲毫都沒有給他找個機會,直接便給射成了刺蝟。
所有主要成員都被消滅以後,羅剎門的人,這才窮追不捨,開始對之前逃竄離開的人,從輻射狀展開了追殺。
……。
一年半。
一年半的時間,雖然並不長,可是,在這一年半的時間內,這片大陸,卻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首先是,浩浩蕩蕩三國組建盟軍,說要徹底剷除羅剎門的盟軍們,整整五萬人,全部又去無回,包括南漪國那年輕英明的皇帝,以及排列在第二門派首要位置的‘幽冥宮’宮主魏無極,還有東乾國的世子司徒霄,以及太傅的狀元公兒子。
南漪國在皇帝死去後,便在羅剎門強勢的手腕之下,被西玉國全盤接手過去,成爲了西玉皇帝統管。
白楚國由於參與了圍剿羅剎門一事,皇帝在某個夜晚,直接就被暗殺,人頭第二天被懸掛在城牆之上,由另一位最不受重視的胞弟王爺所繼承了新的皇位,其實誰都知道,這皇帝,只是羅剎門手中的傀儡棋子而已。
東乾國的老皇帝突然暴斃,太子身染花柳病而死,最後由太子曾經弄出來的私生子,才十一歲的方流雲繼承東乾國的皇位。
在羅剎門強勢而凌厲的手段之下,除了西玉國以外,另外的三國皆是動盪了半年之後,便安定下來,並迎來了新的多項改革措施,最最老百姓高興的,便是這些十二條改革措施中,其中有十條,都是同普通老百姓,商人們切身利益爲之相關的,所以,一年前的羅剎門和三國結盟軍隊的戰事,非但沒有弄得民不聊生,反而還讓普通老百姓,過上了曾經想都不敢去想的新生活。
廬峯縣,現在已經成爲了羅剎門獨有的地盤,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君王所管轄,當然,這自然是被清瑤拋出去那麼一大塊大餅給砸得彷彿做夢一般的西玉國皇帝所允許的,也可以說,是一個小小的回報。
現在的廬峯縣,已經被打造成了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此刻,在夏家老宅哪裏重新修建美輪美奐的四合院內,此刻一大羣人,正在院子裏來回不停的走動着,皆是滿臉的焦急和擔憂。
“娘,怎麼回事啊?清瑤從發作到現在,都已經整整進去快半個時辰了,爲什麼孩子還沒有生出來?”離玥急的整個人都腦袋上的頭髮,都給抓成了雞窩一般。
“別急,女兒生孩子,都有這麼一招的,更何況,清瑤的肚子裏,可是懷着兩個孩子呢!時間肯定會同生一個要久一點,一定是這樣的……。”白初柔此刻也是急啊!雖然嘴裏如此安慰着兒子,可是,她自個心裏,卻很是沒有底氣,畢竟,清瑤身子骨很是單薄,雖然武功極其強悍,可是,這骨骼畢竟比一般女人要稍微小一些,而且還是懷的雙胞胎,從剛纔撕心裂肺的哭吼,到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白初柔心裏也是不斷的打鼓害怕不已。
“不行,我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我要進去看看……。”離玥一把推開老孃的手,作勢就要往屋子裏衝。
“兒子,你可不能進去,女人生孩子你一個男人生孩子算怎麼回事……。”顏鴻鶴也擔心兒子進屋了,會給產婆添亂,趕緊制止。
“別擔心了,顏伯父說的對,當初靈珊生孩子,不也是生了整整大半天,孩子纔出來嗎?”歐陽懷裏抱着白胖兒子,用肩膀碰了砰離玥勸慰着。
還不等離玥繼續說完,離玥便受不了的一溜煙的衝了破窗而入。
“清瑤,你怎麼樣?怎麼樣了?”
剛纔聽到產婆說,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讓她憋足一口氣,使勁馬上就能生出來的清瑤,剛想憋住一口氣,誰知道,入眼便看到顏離玥滿眼焦急的站在她的牀邊。
“哎喲!你一個大男人跑進來幹嘛,趕緊出去……。”產婆看到離玥進來,嚇得失聲驚呼,作勢就要去推離玥離開。
“清瑤你怎麼樣了,你倒是說說話啊?”離玥看着清瑤那渾身都被汗水浸溼大汗淋漓,臉色蒼白,額頭上青筋直冒的痛苦模樣,嚇得雙眼頓時就紅了起來,佈滿了驚恐之色,雙手緊緊的拉住清瑤的手硬是不放。
“你要是,要是實在是痛得厲害,那我們就不生了,不生了……。”
“清瑤,你說說話啊!”
“……”
感覺到耳邊,離玥宛如蒼蠅似的搗亂,清瑤真是被氣得哭笑不得,她倒是不想生,可是孩子都裝在肚子裏了,她不生能行嗎?這個傻男人……。
憋足一口氣,清瑤使勁一用力,於是,離玥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最驚悚的一幕,看到清瑤雙腿間那一刻黑乎乎的腦袋瓜子先出來,然後整個小身子也出來後,離玥雙眼瞳孔瞬間放大。
“哇嗚,哇嗚……。”剛出生的孩子,發出一聲響亮的哭叫聲,充當副手的產婆此刻也來不及繼續計較這男人闖入產房,趕緊上前準備布巾和剪刀之類的,準備清理孩子的小身子。
“喲,恭喜婦人,恭喜少爺,是個壯實的胖小子。”
緊接着,另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再次出現在離玥的視線裏。
離玥張了張嘴,感覺雙脣猶如千斤般沉重,艱難的好不容易,這才流着淚,說出了一句話來:“娘子,對,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今後,我們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語畢,隨即便咚一聲暈倒在了牀邊。
“快,快來人啊,少爺暈過去了……。”
“呀,是個千金小小姐呢,有兒有女,剛好湊成一個好字,恭喜夫人啊!”產婆給滿臉虛弱的清瑤的報喜着。
先是看了看兩個小臉皺巴巴的孩子,然後在看看牀邊暈倒過去的丈夫,清瑤真真是哭笑不得,滿眼的幸福無奈之色。
在經過五年多的重重考驗和磨難之後,她從不認命,從不服輸的性子,終於,讓她贏得並有了痛愛她的家人,兒女成羣,更有有如此痛愛她入骨的丈夫,清瑤覺得,她的這一生,已無憾,足矣……。
(全文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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