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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孩子父亲?

作者:何俊桦
土豆小說将门农女!

  将门农女,第044章孩子父亲?

  “怀……怀孕?你是不是搞错了,清瑶她,她怎么会?”赵氏听见老李头的话,顿时就被這個晴天霹雳惊得瞬间倒退了好几步,若不是一旁的夏子安扶住她,必定会摔得够呛。舒悫鹉琻

  老爷子也被這個消息惊得瞬间变了脸色。

  赵氏同丈夫两人扶着清瑶的身子,心裡被這個消息惊得如同刀割一般的痛,那种痛,好似身体瞬间就肝胆俱裂了似的,让他们喘不過气来。

  夏家如今可真为是: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家子十一口的粮食一夜全沒有了,如今清瑶一個還沒有說亲的大闺女,居然在被掳走被人侵犯后,又不幸的怀上了身子,這可怎么办啊?

  “怎么会?怎么会這么倒霉……。才一次就怀上了……”周氏想起当日清瑶被人掳走十多天后归家的哪一天,她看到清瑶裤子上的血迹和男性特殊味道之时,顿时就惊得情不自禁的不敢置信嘀咕了起来。

  周氏的声音虽小,可是,围绕在她周围的人群,大部分還是都听到了。

  众人瞬间明白,原来夏清瑶失了清白這事,估摸着夏家全都是知道的,居然瞒得這么紧,直到如今這孽种怀上瞒不住了,這才巧合的被爆了出来。

  這個时候的民风,還是比较保守的,尤其還是对于女人而言,保守的程度虽然及不上清瑶前世明——清时代,但总体来說,這個时候的女人,尤其是红——杏出——墙,亦或者是未婚先孕,這当事的女人,可都是要被沉塘以作惩罚,便于对世上所有女人的警戒。

  一般行使這种权利的,不需要经過官府审批,当地的乡绅以及裡正或者是族中长老们,召开商讨会议后,便能行使处罚的权利。

  而且,這個时候的处罚决定,很多时候還是很畸形很沒有人性的,一旦发现凡是未婚先孕或者红——杏出——墙的女人,无论是心甘情愿主动的,亦或者被人强迫的,這些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一旦失了清白,失了节气,便是被所谓的正道人士以及天下之人所不容。

  好似放過了這种脏了身子的女人,便是否定了自己高贵的人格,以及降低了他们自身的清高气节。

  這些无论是否存在冤屈的女人们,往往下场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而男的哪一方,最多却是挨上十二大板,便草草了事作为告诫。

  如此苛刻不人道的民间私刑,在這一片大陆已经传承了好几百年,并沿用至今。

  周氏一番不经過脑子的话,顿时就把夏家推入了绝境,更是把清瑶进一步的推向了泥沼之中。

  “堂堂大将军的孙女,居然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来……咱们村子可容不得這种肮脏的女人……”村子裡一名五十岁当年成亲不到一個月便守寡至今老妇人,顿时第一個就站了出来充当清高志洁的正义人士。

  “哟!大哥,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会养出個如此不知廉耻的孙女来……家风不正,难怪你家几個男人成天呆在家裡什么事不做,還能在战乱之时,提前得知消息,并弄回来這么多精米白面储藏着,我說你這孙女该不会是到军营裡去当了军——鸡(错别字替代一下)吧?要不然怎么会消息這么灵通,還顺便弄回来這么多粮食呢?感情這個堂堂大将军以及一大家子,居然会是用你孙女卖身钱来养活的,你可真是英雄,英雄啊……”二叔婆一听到清瑶怀孕的消息,顿时就来了精神,讽刺的幸灾乐祸說着各种揣测。

  一边說,還一边对着老爷子一家夏子安等人竖起一個两個大大的母指。

  “奶奶,你還是别說了,万一惹怒了堂姐,她說不定又会……又会恼羞成怒的来打我們了……你看,上次她打我的地方,到现在都還留有疤痕呢!”夏青妍满脸后怕的躲藏在奶奶身后,声音颤抖的怯生生劝阻着。

  說实话,若不是碍于郑志杰在场,她真是恨不得的把积压了满腔对清瑶的恨统统爆发出来,但是此刻,她只能隐忍着,想要借此把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郑志杰的面前。

  那一张艳丽美若朝霞的脸上,此刻再配上這我见优伶的林妹妹神情,還真是看傻了很多围观人群中那些血气方刚的男人们。

  不過很快,那些男人们便都享受到了自家女人的两指神功的按摩待遇,而清研,也被村裡大部分妇人冠上了不要脸的‘狐狸精’称号。

  夏青妍一边說,一边看似畏惧的偷瞄着清瑶,但实则,目光确实紧紧追随在心仪已久的心上人郑志杰的身上。

  每当郑志杰的余光快要瞄向她這個方向之时,她都尽量的使出以前被奶奶請来的嬷嬷教导過的迷——惑男人的办法,想要引起郑志杰的注意,可惜,那郑志杰却如同個木头一般,目光从来沒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這让夏青妍既不甘,同时又对清瑶的恨加深了好几份。

  若不是当初夏清瑶這個贱人投胎投得好,有了個大将军的爷爷,夏清瑶這個贱人怎么可能会同郑家定下婚约。

  她夏青妍除了身世输给夏清瑶以外,她那方面都比夏清瑶优秀,无论是她的容貌和手段,都比对方高处不知道多少倍。

  郑公子,为什么你的眼裡,始终都沒有我的存在,你之所以在乎這個贱人,究竟是因为曾经那一纸的婚约?

  還是說,這是因为你对這個贱人动了真情?

  夏青妍多么希望,会是前者這种可能。

  清瑶自然察觉到了夏青妍的小心思,不過,此时此刻,她也暂时懒得去搭理這個小角色,等先摸清了郑志杰为何而来的目的后,再来慢慢收拾這一家人也不迟。

  “你,你胡說……”年轻气盛的清远,听到這不堪入耳对姐姐的诋毁和羞辱,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冲過人群,就准备去理论。

  “是不是胡說,可不是我說了算,是你姐姐肚子裡那個孽种說了算……。证据都留在你那個不知廉耻的姐姐肚子裡了,居然還想抵赖,真是做梦……”二叔婆丝毫都沒有把這個小崽子放进眼裡,依旧不依不挠的指着還靠在地上的清瑶冷笑着還击。

  清远一個半大的小子,论嘴上功夫,他哪裡会是二叔婆的对手,一下子就被堵得一时找不出任何可以反击的话语来,只能用仇恨至极的目光阴森森的目光瞪着对方。

  围观的人群,顿时因为二叔婆一番或火上浇油的话,再次引来了众人的各种议论之声。

  “你们猜,這夏清瑶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谁的种?”

  “我猜,估计有可能会是上次被人掳走的那些贼人所谓,要真是那样的话,清瑶這孩子也就太可怜了……”

  “呸——刚才连清瑶的二叔婆不都說了嗎?這夏清瑶啊,說不定就真如同她二叔婆所說的那般,并不是被人掳走,而是出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這才给怀上的……”

  人群中,有同情清瑶的,自然也就有落井下石的。

  只有裡正一家从始至终,心裡面明白,清瑶必定不会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若清瑶真是人们所說的那般,她也不会多次对乡亲们多加帮扶。

  若不是清瑶弄不出来的火炕,烘笼,以及及时的告诉外面的发生战争的消息,這個冬天,村子裡的众人估计熬不到明年开春,就得十室九空了。

  只是此刻清瑶此刻這突然被爆出来怀孕這事,作为裡正的他,确实有点难办。

  即便是心裡明白清瑶的各种好,以及对村子做出的诸多贡献,但是,作为裡正,他就算是想要明目张胆的偏袒清瑶,祖宗的那些长老也不一定听他的呀!這事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就能算的。

  裡正眉头紧蹙,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帮助清瑶逃過這一劫的办法。

  面对吵闹得宛如菜市场一般的环境,清瑶对于那些污言秽语却好似丝毫都沒有听见一般。

  视线一直放在刚刚出现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

  眼前身穿华服的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赶来准备当一個在美女落难之时出手相帮的痴情英雄,郑志杰。

  刚才在院门口时,武功還算小有所成的她,自然轻易的便听到了老李头对于清瑶的怀孕诊断,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苦苦精心的策划,居然被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巧合,亦或者是有所察觉而避开,目标人物由她,居然变成了夏青妍。

  此时此刻,当郑志杰一听到清瑶怀孕的消息之时,顿时脑子一下子就大受刺激,這种超出他掌控和预估的感觉,让他很是感到不喜,即便是此刻清瑶怀有身孕的消息对于他来說,哪怕是在即为有利的情况下,他依旧为此事而耿耿于怀,对清瑶的狠,更深几分。

  這個不知廉耻的贱女人,本以为她看起来软弱老实,沒想到,這一次,终于让他大开眼界,看清了她无害懦弱伪装下的低贱肮脏本质。

  被圣旨驱离京城以及父亲主动退婚之时,面对她决绝痛快同意退婚的答复,他還以为她之只是受了刺激,這才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可如今看来,以前他对她的评估,全都错了,而且是大错贴错……

  郑志杰的目光,在眨眼间短暂的闪過一丝掩盖得很好的狠辣怨毒之色,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直直注视清瑶的眸子裡,尽是痴痴的暧昧神情之光,让旁人一看,便能轻易的发现,這两人之间存在着的奸——情。

  同样被郑志杰突然出现所震惊到的,自然還有夏老爷子,看着郑志杰用那能误导众人的眼神直视着孙女清瑶,心,顿时就一沉,看似波澜不惊的平静眼眸裡,却暗藏着深深的锐利锋芒。

  事到如今,郑志杰居然還追来了這裡,他倒要看看,郑志杰究竟還想要玩個什么花样。

  這郑志杰虽然同他老子一样阴险狡诈,可惜,总归還是太嫩了一些,行事虽然周全,但却急进迫切了一些,家中刚刚才一出事,郑志杰就显身出来,想要骗骗其他人還行,但是想要骗過他,就還差那么一点火候。

  “清瑶,希望你别让爷爷失望……”夏老爷子的余光在两人身上扫视着,并在心裡暗想着。

  郑志杰自然察觉到了老爷子那时有时无的注视目光,本就聪慧且考中状元的他,自然也明白今日的到来,会让精明的夏老头子怀疑,可是,由于他的時間迫切,再說,当时他低估了夏清瑶這個人,以为只要他在夏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出手相帮,并痴情以对,定能轻易的收付這個女人,然后带着這個女人远离夏家,然后就能利用夏清瑶這個人质慢慢软硬皆施的去让夏老爷子就范,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不管怎么了,事到如今,郑志杰也只能见机行事,尽量争取一举拿下夏清瑶,然后走人。

  “清瑶……我可终于找到你了……”低沉嘶哑的嗓音,饱含离别后再次重逢时无可抑制的喜悦,以及隐藏着一丝让旁人为之心痛感动不已的淡淡酸楚。

  一双摧残明亮的眼眸裡,是深深的痴迷和浓浓的深情,众目睽睽之下,他就這么痴痴的看着清瑶,让清瑶不是穿越過来,拥有了本尊前世留下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痴情表象下,隐藏着的残酷狠辣手段,說不定,她還真的会被這如此专注和深情的目光所打动。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是具有超凡的演技,懂得利用他自身的每一個优势,怪不得前世那個养在深闺中的夏清瑶,会宛如飞蛾扑火般的不顾家人劝阻,一心跟着郑志杰,哪怕是只能成为郑志杰的小妾,也甘之如饴。

  可惜,她不是前世那個一心被情爱蒙蔽了头脑的单纯夏清瑶。

  所以,眼前這個此刻所塑造出来的痴情好男人形象,注定只能是她眼裡的一個笑话,一個小丑般的存在。

  說实话,刚才這個恶毒渣男未婚夫一出现在她的眼前之时,她一瞬间确实彻底慌乱了。

  本以为在南漪国太子放出东乾国皇帝听信莫须有的长生不老谣言而给爷爷定罪后,如此广泛的昭告天下公布于众后,东乾国皇帝這一方必定会在得知被南漪国戏耍后,放弃对夏家的关注,可惜,沒想到今天郑志杰却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前世本尊的记忆让她明白,郑志杰的出现,便表明了东乾国高层依旧沒有放弃对那件神秘东西的寻找,并沒有放弃对夏家的监控和算计。

  只是她不明白,东乾国一直在执意寻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能肯定,那东西,绝对不会是单纯像南漪国太子所告知天下的那般,只是一個长生故不老的方子。

  這件事裡面,究竟谁才是真正撒谎并布下如此巨網的背后之人?

  這件事裡面,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受益者?而哪個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目的?

  此刻,清瑶的脑子裡,一团乱麻,目光迷茫的直直望着郑志杰。

  围观的人群看着清瑶和郑志杰居然如此‘深情’的长時間对视,每一個人心中的八卦之心,顿时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爆发了出来,众人无不窃窃私语。

  “這個长得如此好看的贵公子,究竟是谁啊?”一名平日裡最喜歡东家长西家短說是非的妇人侧头低声的询问着身旁的另一名妇人。

  “我怎么会知道,不過我敢肯定,這名公子,十有*会是夏清瑶肚裡孽种他爹……”妇人朝着清瑶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很是不耻的揣测着。

  “你们……你们胡說些什么?郑公子才不是你们說的那样,郑公子为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罔顾世俗道德,做出那般……那般事情来……”听到众人诋毁她心目中的最佳丈夫人选,夏青妍一方面为了在郑志杰面前挣表现,一方面也确实处于下意识的维护,忍不住便开口替郑志杰抱不平了起来。

  人们顿时就把目光拉向了夏青妍。

  “清研,你怎么认识這個公子啊?他是谁呀?”

  “对啊,是谁啊?”

  面对众人的迫切好奇追问,夏青妍气得闭口不答,她能怎么說,难不成她還主动說郑公子是昔日堂姐的前未婚夫嗎?她又不是傻子。

  于是,村民们见从夏青妍的口中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便暂时歇了心思,不過,同时对于這個清研口中的郑公子身份来头就更加好奇了。

  基于夏老爷子曾经响当当的名号和威严,村民们虽然大部分口中不甘示弱的责备,辱骂清瑶,可是,却始终還不敢明目张胆的当着老爷子的面,說出要按照惯例来处决清瑶的话来。

  其他人不敢說,但是,有一人自持读過圣贤书的迂腐老书呆却敢說。

  他,就是村子裡唯一一個读過书,从二十岁考中童生到花甲之龄都依旧是個童生的性格孤僻怪异花甲老人,夏全兵。

  在得知清瑶未婚先孕的震惊消息后,夏全兵愣神了片刻,直到身旁的好几個妇人议论声响起之时,這才回過神来,消瘦且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到清瑶面前,用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撞击了好几下地面后,這才一脸悲愤的用手指着清瑶的鼻子,义正言辞的大骂了起来:

  “真是看不出来,你夏清瑶平日裡看起来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沒想到背地裡却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事,咱们夏家村,近百年来,還从来沒有发生過如此败坏风气的肮脏事情,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我看只有把她沉塘,用她的性命来赎罪,這样才能够洗清我們村子裡的污秽之气,依正夏家村的风气……”

  刚才被清瑶怀孕消息所震惊到的夏子安夫妻两個,压根就還沒有想到未婚先孕被人发现后的严重后果,此刻一听這老书呆一說,顿时夫妻两個便吓得脸上失了血色,惊恐万分的下意识紧紧抱住清瑶的身子。

  郑志杰从来到清瑶面前后,出了对清瑶說出一句终于找到你的话后,便一直在尽责的扮演着他不忘旧情的痴情未婚夫好男人模样,对于人群对清瑶的那些污言秽语以及說出要沉塘的话语之时,他看似一直沉浸在重逢后的喜悦之中,视周围众人无无物,但实则,却是在拖延時間,想要尽可能的让众人把清瑶一家逼向绝境后,方便实施他接下来的计划。

  老爷子见人群越說越来劲,越說越嚣张,顿时一声如同山中老虎般嘶吼: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看谁敢动我孙女清瑶一根毫毛。”

  中气十足,粗狂威严的咆哮声,震得众人无不耳膜发痛,這种痛,更是直达在场所有人的心灵,一时之间,众人无不噤若寒蝉,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整個院子裡的空气,好似都被凝结了一般,所有人,连余光都不敢同夏老爷子与之对视。

  清瑶看着爷爷此刻的表现,心中很是为爷爷的一番维护而感动不已,心裡暖暖的,眼眶也禁不住红了起来。

  爷爷是在乎她的,比她预估的還要在乎她。

  說实话,对于此刻周围人群对她的言语辱骂,她并沒有丝毫放在眼裡,更沒有放在心上,毕竟生活在前世那個风气开放的时代,在她的心裡,未婚先孕,其实也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单亲妈妈,总比随随便便嫁给一個家中大小老婆一大堆的种——马要好得太多。

  既然孩子毫无预警的就来了,那么,她就要好好让這個小生命平安的被生出来,若是今后能遇到一個看得顺眼并接受她所有优缺点的男人,那么,她也不介意同对方处处看。

  在对方沒有通過她所有的考验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轻易草率的就嫁给任何一個男人的。

  若能找到那样的男人就好,若是真的不行,她自己带着孩子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一辈子并不一定就非要有個男人才能活下去。

  郑志杰其实也被老爷子散发出来的气魄与无形的压力弄得一瞬间呆愣了,不過很快,他便恢复了神智,暗叹這老爷子果然不愧为纵横沙场三十多年的勇猛大奖,這气势一出来,便震慑了住了一大片人,甚至连他,在今天第一次正面感受到老爷子的威严后,都不仅被震慑到。

  “這個老头子若不是還有利用价值,真是应该早点给解决掉,夏定邦,会是個极大的隐患以及极其难以对付的人……”郑志杰在内心暗自的想到。

  “爷爷,你就放心吧!我的命是属于我自己的,谁也别想轻易取走。”清瑶看着爷爷那担心望着她的眼神,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容淡定且自信的扬起脑袋,目光扫视了密集的人群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警告的冷冷微笑缓缓說道。

  她既是安抚了老爷子,更是借此给众人提個醒。

  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但是瘦弱的身躯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郑志杰从未看到過的,看着眼前這個前未婚妻,此刻如此神采飞扬自信的站在面前,郑志杰的内心,隐隐升起一股夏清瑶好似已经越来越脱离他掌控的范围之类。

  他有点慌神了……

  在尽量能用之前计划好的方案来行事之前,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绝不想冒险激怒夏定邦,弄得最后全盘皆输,功亏于溃。

  突然,他心念一转,脑子裡灵光瞬间闪過,电光火石刹那之间,一個绝妙的好主意,从脑海裡闪了出来。

  郑志杰走到清瑶的身前,深情的突然激动一把拉住清瑶的双手,然后颇具威严的扫视了一圈人群,這才說出足以令在场众人为之晴天霹雳的话语:

  “清瑶,你放心,你是我的郑志杰名正言顺自小订下的妻子,肚子裡更是我堂堂状元来郎的儿子,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一下。”

  這一句话,围观的人群傻了?

  清瑶眉头紧蹙的望着郑志杰,呆了。

  夏老爷子瞬间防备的看向郑志杰,愣了。

  一贯拎不清的周氏听闻顿时喜了。

  为女儿担忧不已的赵氏,在疑惑在看向郑志杰之时,同时也松了一气。

  夏子安虽然一贯愚孝懦弱,但是,读過那么多年书的他,以及从老爷子口中得知皇帝那一方对夏家的多方迫害后,此刻不仅第一時間就对郑志杰說出此话的目的产生了怀疑和揣摩。

  只有夏清远,還有点摸着头脑,一個劲的在心裡嘀咕着,之前奶奶和爷爷明明說姐姐有可能会是被掳走之人侵犯的,怎么现在姐姐肚子裡的孩子,突然间,就又变成郑志杰,這個前准姐夫的孩子了呢?

  状元郎,還姓郑。

  不是說清瑶家在落难只是,同郑家的婚事就给解除了嗎?怎么现在這個前未婚夫,不仅找来這裡,居然還主动說出清瑶时他名正言顺的妻子這话来呢?

  清瑶一家回来這么久,他们也并沒有听說過清瑶成亲嫁人過的消息啊,再說就算是真的嫁人了,怎么会還一直住在娘家?

  再說前段時間,夏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先是清瑶在大白天被人掳走,后又是夏家被人接二连三的丢入死尸,怎么看,清瑶都不像是出去会见郑志杰,若是清瑶肚子裡的孩子真是劫走清瑶之人的种,怎么這個郑志杰又会出来当众承认会是孩子的爹這事呢?

  村民们越想越觉得糊涂,越想想不出個所以然来,虽然心中的疑问不敢问出来,但是,却不妨碍他们一個個用各种复杂的怀疑眼神看着郑志杰和清瑶。

  郑志杰看着周氏眼裡的欣喜若狂,看着赵氏松了一口气的反应,再看看清瑶那好似被他刚才一番及时解围的话语给感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表情之时,郑志杰看似镇定的表现之下,却很是不屑的暗想着。

  這一回,這個女人总该会被他的诚意所感动了吧?

  他之所以会在刚才做出這個临时的决定,其实,一方面他是想要借此来感动清瑶,让清瑶能最好今天就随同他离开。

  另一個方面,则是笃定了清瑶此刻若是不選擇答应同他离开,便再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不离开,面临的,便是很有可能被這個村子裡的人沉入水塘溺水而亡,即便在夏老爷子的坚持之下,她能大难不死,可是,今后她必定将生活在一個被村子裡众人排挤,以及各种冷眼辱骂中渡過。

  话說一個昔日养在深闺中的娇娇大家闺秀,谁会想后半辈子都在這鸟不拉屎的穷困山村裡過活,尤其還是在這处于战乱,随时都有可能死于饥荒,瘟疫,兵乱且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地方。

  就在郑志杰笃定的以为,清瑶会欣喜若狂的默认或者是配合他刚才說出的话语之际,沒先到,清瑶却說出了他怎么也意料到的刻薄话语来:

  “郑公子,天還沒有黑,怎么你就青天白日的說起胡话来了呢?”

  “清瑶……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话,我這就赶紧扶你进房间休息一会,可别伤到肚中我們的孩子……”郑志杰假装听不懂话语裡的奚落,想要赶紧让清瑶离开人群。

  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郑志杰,清瑶真是很钦佩這個男人的忍耐力以及临场发挥的表演功底。

  既然你想要假装糊涂和她兜圈子玩,那么,接下来,就要做好迎接她反击的心裡准备了,狠狠的大力甩开郑志杰拉着她双手后,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看了对方一眼,并朝着被郑志杰刚才接触到的手腕吹气,好似要把对方留在她手腕上的脏东西给吹去一般。

  這举动,简直就是视郑志杰为肮脏的病菌一般。

  這可把郑志杰气得够呛,若不是一贯超强的忍耐力,郑志杰必定会当场破功暴走。

  這才只是一個小小的开始而已,接下来,清瑶說出的话语,直把郑志杰气得一张脸宛若猪肝色。

  “郑公子……自从三個月前京城退婚当天一别,你我便再也沒有见過面,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什么时候,肚子裡才一個多月的孩子,也成了你的孩子?话說這個世上奇怪的事有太多太多,可是,我還从沒有见過,有人居然会如此主动的把绿油油的绿帽子往自個头上戴,争抢着要当這個便宜爹……”

  “清瑶——”郑志杰的声音有点阴沉不悦了低声呵斥警告着。

  可惜,对面的清瑶却丝毫都不领情,若是今天她不彻底的杜绝了這個混蛋的变相让她默认为他女人的事,今后必将引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清瑶对于郑志杰的警告,丝毫都沒有放进眼裡。

  “怎么了?郑公子,难不成我還說错了……我不知道你究竟如此急着要当我孩子的便宜爹究竟所图为何,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就彻底的死了這條心吧!你愿意当龟公,当便宜老爹那是你的事,但目标千万别是我就成,就你……我夏清瑶——還看不上……”

  清瑶高高扬起的脑袋,眼眸中散发着桀骜不驯的嚣张与霸气,那眼神,好似把眼前這個长得风流倜傥,堂堂状元郎的郑志杰视为低贱的蝼蚁一般,丝毫都沒有看在眼裡。

  郑志杰儒雅的脸上,顿时就被气得面色青紫了起来。

  不過,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三言两语就给击倒的主,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清瑶……我知道我沒能說服家中父亲八抬花轿迎娶你過门,但是,你得到了我娘亲的同意了啊!所以,你還是我郑志杰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知道父亲不高兴我娶你,我知道你在生我沒能說服父亲而生气,可是……如今你怀孕了我郑家的孩子,我爹得知了這個消息后,一定会欣喜若狂,承认你這個儿媳妇的……清瑶,求你别再生气了,要打要骂我都随你,但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见過不要脸的,但是清瑶還真沒有见過這么厚颜无耻到极点且睁着眼睛說瞎话的。

  就连夏老爷子,若不是对孙女打心底裡的信任,還真是会被被郑志杰此刻這无耻的举动给糊弄到,在震惊的同时,看在清瑶看向郑志杰那视为茅房内的恶心苍蝇一般,夏老爷子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清瑶果真不亏为他的亲孙女,即便是曾经懦弱過,但是,一旦遇到一個合适的契机,便能很快的成长成熟起来,就郑志杰這想要收买人心的把戏,轻易就被清瑶给识破并毫不留情的反击了起来。

  如此优秀的孙女,怎么会是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所能觊觎的,现在的清瑶,就如同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等到那個慧眼识珠之人的挖掘,清瑶是個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最优秀男人的才能资格拥有的。

  老爷子目光欣慰的看着孙女,眼眸裡,尽是說不出的赞赏和自豪之色。

  “郑志杰,你要演戏,我并不介意,但是,你能不能在演戏之前,好好做足功课……你這說出来鬼都不行信的谎言,你不觉得太過于拙劣了嗎?”

  “清瑶,求你别气了好嗎?”郑志杰面依旧苦苦哀求着。

  把一個小夫妻闹了矛盾的相处模式演绎得淋漓尽致,让院子此刻围观的众人,到现在,都是云裡雾裡的,沒能搞清楚,清瑶和郑志杰之间,究竟谁說的话才能相信。

  “郑志杰,你就别再继续演戏了,沒意思你知道嗎?我最后再对你說一遍,我和肚子裡的孩子,同你沒有任何关系,你哪来的滚会哪裡去……你们看热闹也看够了吧!看够了就速速离开……”面对這個死皮赖脸的郑志杰,清瑶已经不想在同对方继续掰扯浪费時間了,反正她该說的都說了,接下来要是对方還不识趣离开并纠缠她,她有的是办法来处置他。

  “各家都赶紧散了回去……”裡正的呵斥声,人群并沒有什么反应,一個個都想继续留下来看戏,在家裡闷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有精彩的免費大戏看,就這么走了哪裡会情愿。

  “還不回去,你们是想等着家中沒人之时,粮食也被贼人给偷了去嗎?”這一次,裡正沒有在厉声责备,而是轻飘飘的抛下這么一句。

  顿时,围观的众人脸色瞬间大变,先不管裡正话裡的可信度有多高,均是一個個如同兔子般一溜烟的便争先恐后的冲出了清瑶家的院子。

  片刻后,清瑶家的院子裡,便只剩下郑志杰和二叔婆一家大大小小十個人依旧懒着不肯走。想要留下来弄個明白。

  当然,二叔公此刻当然是在自己家中,不過已经被清瑶堵住了嘴,并绑成了粽子关在他们家裡。

  清瑶眯起眼睛,瞄了二叔婆众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阴冷至极的微笑。

  众人顿时就被清瑶這颇有杀伤力的眼神给吓得心肝一颤,不過当看到堂堂状元公還在面前之时,顿时又觉得有了点胆量,只有夏青妍,在看到状元公‘痴迷’的依旧看着這個明明已经就是破鞋的堂姐之时,恨得真是牙痒痒,手中的手帕都差点被绞烂了。

  “很好……既然你们這么有奴性的要主动留下来,那么,现在你们這群老老少少的狗奴才,就把我這個主人家地面上所有的坑全部给填完了,咱们再来一起算总账……”

  這一番话,顿时就把二叔婆一家大小以及清瑶家人给惊得好半响都摸不着头脑,唯独只有夏老爷子,想到刚才清瑶气冲冲的独自冲到隔壁家中后又快速回来的事情,心裡隐约已经猜到清瑶肯定在刚才对夏定康做了什么。

  “清瑶姐姐,你……你怎么能這么骂我們呢!一笔写不出一個夏字出来,我們两家人的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液,再說,你心裡不舒坦有气的话冲我来救成了,可是,你怎么能连我奶奶,爹爹和娘亲他们都一起骂,他们不管怎么說,都是你的长辈,你這样子,可真是太大逆不道了……”夏青妍满脸苦楚,用一种悲伤至极的幽怨眼神看着清瑶,梨花带雨的看似好心劝慰着。

  虽然话语是针对清瑶這個堂姐,可是,那一双如梦似雾勾人眼神,却直勾勾的望向清瑶身旁的郑志杰。

  樱唇微咬,欲言又止呈现出柔弱少女少有的倔强神情,柔弱和倔强两种神情融合在一起,不仅不显得矛盾,反而還让人一看,就更加心生怜惜,真可谓是把男人对女人的心思抓捏得恰到好处。

  郑志杰对上夏青妍的眼神,一道意味不明的眸子快速闪過。

  看到郑志杰的瞬间愣神的反应,清瑶不得不暗叹,眼前這個還比她小一岁多的女人,在装模作样這一套上,确实比她强的太多,估计就算是楼子裡那些阅男无数的姑娘们,也不一定個個都能有夏青妍這般的手段,简直就是活脱脱把前世清瑶听闻過‘白莲花’這一词演绎到了极致。

  這一次,清瑶总算是猜对了,這夏青妍,還真就是被二叔婆花了大笔银子請来的老——鸨给秘密培训并调教了一年多的時間,目的,自然就是为了让夏青妍能借助美貌,然后找准合适的机会迷倒那些大家族裡的权贵公子,一飞飞上枝头,给整個夏家二房带来无尽的利益和荣耀。

  所以,对于夏青妍此刻的表现,二叔婆一家自然不会去拉清研的后退,就此离开,措失同郑志杰相处的机会,就算眼前這個郑志杰时夏清瑶曾经的未婚夫,以及有可能会是夏清瑶肚子裡的孩子又怎么样?只要清研能有办法顺利的迷倒郑志杰成了对方的人,哪怕就是只是一個小妾的名分,就凭样样都强過夏清瑶的优秀孙女,早晚清研都会成为当家正室祖母。

  “你個不要脸的小妖精,连你姐夫都想要勾——引,不知羞的东西……”周氏最是看不得夏青妍這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下作低贱的做派,第一個就站出来毫不顾忌平日裡管家太太的高贵形象,一边怒骂,一边朝着夏青妍踉跄的奔了過去,那手指头,差点就直接撮到对方的眼睛上。

  清瑶听到自個奶奶這话,顿时差点气得沒一口气上不来。

  此时此刻,她终于能切身深刻的体会到那一句:“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夏子安第一時間脸上的神情也不好看了起来,第一次,看向他老娘的眼神裡有了不认同以及气恼之色。

  其实周氏之所以這么做,完全就是因为慌神了。

  想到家中因为她,才导致引来了二叔這一家子饿狼不說,更是连全家救命的所有粮食都给弄沒了,她害怕去面对老爷子,害怕去面对接下来全家无米下锅的窘境,害怕一家子会因为她的一個错误,而落得全家饿死的下场。

  所以,在面对郑志杰主动出来承认是清瑶肚中孩子的父亲之时,她觉得這是一個能挽救全家人的一個绝妙好主意。

  虽然她的心裡也有点疑惑,明明清瑶說夺了清白的人,是那些绑匪,怎么现在郑志杰自己承认是他所为,不過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不管是不是郑志杰的孩子,如今郑志杰自己都承认了,她就要赶紧抓紧找個机会,只要清瑶能傍上郑志杰,那么,家裡的人就一定不会被饿死。

  老爷子一听周氏這主动去承认郑志杰這個伪善的小人的孙女婿身份,顿时就气得恨不能掐死這個拎不清只会拖后腿的搅家精。

  “子安,你娘癔症犯了,把她绑进屋子去。”老爷子此刻连骂都懒得去骂周氏,直接就给周氏按上了一個疯病病由,且对儿子命令道。

  這段時間,夏子安和父亲相处的時間比较多,空闲時間,父子两個也对朝中之事以及他们家遭难做過深入探讨,自然知道,眼前這個郑志杰来意不善。

  面对父亲的吩咐,這一次,夏子安二话不說的便一手捂住周氏的嘴,沉着脸,便连拉带拽的给弄进了屋子。

  看够了热闹的二叔婆,此刻见不用她动手动口,夏老爷子就先收拾了周氏,心裡自然高兴欢腾的很,于是便把炮轰的目标对准了清瑶,替她自個孙女在郑志杰面前能留下好的印象:

  “清瑶啊!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二叔婆知道你家中遭了难,心裡边难受的紧,可是,你也不能胡乱的朝我們长辈大发昔日的娇小姐脾气啊!你清研妹妹啊……你,你想要干什么?”

  二叔婆的话還沒有說完,便被清瑶一個犀利的眼神以及满脸煞气的朝她走過来的举动给吓得瞬间收声愣住了。

  “知道這是什么嗎?”清瑶哗啦一下子打开二叔婆一家的卖身契。

  “什……什么?”二叔婆以为清瑶只是故弄玄虚,装神龙鬼的吓唬她,连看都懒得看,当然,就便是她想要看清楚写着什么,结果也只会是上面的字认识她,她却不认识字。

  夏青妍自然知道自個奶奶目不识丁,为了能留给郑志杰一個好的印象,便踩着优雅的小碎步走了過去,凑上去一看,当看到上面的用血淋淋的字写着卖身契三個字,以及全家人的姓名和一個缺少了一個大拇指的大手掌印记,下方落名人是爷爷,夏定康。

  “奶奶,是……是卖身契,她的手上怎么会有我們全家人的卖身契?這不可能,不可能?爷爷是不会卖了我們的,绝对不会的……”夏青妍一颗脑袋摇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瞠目圆瞪不敢置信。

  “什么?我們被卖了?荒唐……。简直就是荒唐至极,這是绝对不可能的……”夏子福听闻后,也惊得赶紧凑上前来查看。

  当看到上面缺少了一根大拇指的血色手印上,掌心那一條特属于家裡老爷子才有的长长明显痕迹之时,整個脑子顿时发出一声轰鸣,震得整個人都差点傻了。

  “孩子他爹,怎么样?這一定不是真的是不是?”

  “子福,你呆傻傻的干什么?快說,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听着云裡雾裡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叔婆见孙女和儿子两人脸上都露出如同见鬼般的神情,顿时就急不耐烦的催促询问起来。

  夏子福被二叔婆這么一拉扯,一摇晃,瞬间就回過神来,脸色煞白得第一時間便拔腿朝着自己的方向奔去。

  “想跑,太晚了……”清瑶用脚尖踹飞一快土疙瘩击中夏子福的小腿。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夏子福一個踉跄的跌了個狗吃屎,小腿处传来一阵锥心般的疼痛,倒在地上不停的来回翻滚着,一個不小心,便栽进了院子裡一人之深的深坑之中。

  二叔婆一家见此被吓得纷纷赶紧围上前去,二叔婆的小儿子夫妻两個和大儿媳忙着去想把人给拽上来。

  “夏清瑶,你個不要脸的赔钱货,居然胆敢打我爹,看小爷今天我不打死你,就让连想多活两天再被沉塘都不用……”夏子福的儿子夏清文,撸起袖子就举起钵盂大的拳头朝着清瑶飞奔了過来。

  “清文……按住她给奶奶狠狠打!居然连你爹爹都這個长辈都敢打,這样忤逆不孝的畜生,打死都不为過……”最好能借此打掉肚子裡那個孽种就更好了,二叔婆在心中狠毒的暗想着。

  赵氏见此情况自然吓得够呛:“清瑶小心……。你们這些畜生,要是敢动我家清瑶,我就拼了命,也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老爷子赶紧一把拉住失去了冷静的赵氏,就清瑶的能耐和身手,完全就不用担心会吃亏,赵氏凑上前去反而還会拖后腿。

  “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我妻儿半分……”郑志杰怎么可能会放過這個挣表现的机会,顿时就挺身而出。

  二叔婆和清文婆孙两個假装沒有听到,瞬间就冲到清瑶的面前,一個准备早就做好打算,准备专门攻击清瑶的肚子,而另個则准备拳头朝清瑶的脸上招呼過去,就在两人以为下一刻清瑶就要成为手下败将,只能倒在地上痛哭的哀嚎之时,沒想到,变故却突然发生。

  清瑶一個连环腿,婆孙两個加起来足有快三百斤的身子,便如同两只轻飘飘的烂鞋一般,被踹飞了一丈远。

  “找死。”清瑶冷酷的看着一丈之远已经晕過去了婆孙两個。

  “我的儿啊!夏清瑶,你這個黑了心肝的歹毒女人,你凭什么打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啊!”夏子福的妻子见此,顿时松开了即将快要被拉上来的丈夫手腕,疯了似的就要扑向清瑶。

  清瑶听闻忍不住冷笑出声,并毫不掩饰的狠狠翻了一個白眼以示心中的不屑。

  看到這一幕,郑志杰彻底的傻眼了……

  什么时候,那個走路走快了都好似要被风吹走的孱弱女人,居然在短短的两三個月内,变得如此厉害?

  那一脚的力道,就算他习武了十多年,還算小有所成的他,也要用六成的内力才办得到,她究竟是怎么搬到的?

  是她以前都是在伪装?還是說,她在夏家出事后,有了别的奇遇?

  面对郑志杰暗中投射過来的怀疑和审视目光,清瑶连余光都懒得瞄他一眼,直接走到二叔婆两人的身前。

  “清……清瑶……被,千万别意气用事,教训教训就成了,可别闹出人命来……”赵氏一见二叔婆婆孙两個躺在地上便沒有了反应,顿时就吓得面若土色,再看到清瑶满脸冷酷煞气的再次走了過去,吓得禁不住开口劝阻了起来。

  在赵氏看来,打一顿出出去,也就成了,万一若真是闹出人命来了,那可就麻烦了,毕竟清瑶是個姑娘家。而且二叔婆一家和她们家又是有着如此密切的血缘关系,不仅要顾忌到自家老爷子的感受,更是要顾忌到清瑶的名誉,打死叔婆和堂弟大逆不道的传闻,就能让今后清瑶无法在世上立足,世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

  “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清瑶投给赵氏一個安抚的眼神。

  此刻,已经从把老娘打晕放在床上并走出来的夏子安,看着清瑶那嗜血的盯着地上的二叔婆婆孙两人之时,心,瞬间一颤。

  本来想亲自动手的,但是清瑶余光在瞄到自家懦弱愚孝的爹爹走出来后,脑子裡顿时就闪過一個想法。

  “爹,刚才我到夏定康家中,已经从夏定康的口中得出了爷爷的腿,便是他们被人收买故意给弄断的,你作为爷爷唯一的儿子,這事……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眼前這個落井下石,不顾血缘亲情的凶手呢?”清瑶直接就把這個处置問題抛给了老爹。

  家中在她一离开,便发生了這么多事,清瑶其实在对家人不给力,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快速的自我检讨過,最终,她发现,家人之所以在家中变故两三個月后,依旧不能齐心协力,撑起這個家,她其实也有着很大原因。

  是她把家人保护得太好。

  让他们失去了亲自去面对并经历一些事情的教训。

  這一次,她绝不再如同超人一般的去充当保护神,她要做的,便是让家人一個個成长起来,這才是对這個家好,对她好,更是他们自己最好的办法。

  对于清瑶,夏子安一直都是十分信任的,此刻听到清瑶說出這個震撼他心灵的消息,夏子安顿时就大受打击的后退了好几步,神情复杂且悲愤的望着地上昏迷着的二叔婆,再看看清瑶那淡然看不出丝毫表情望着他的眼神,夏子安满眼痛苦的瞬间闭眼后,又快速的睁开。

  再次睁开之时,整個人的眼神,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清瑶,你說的不错……以前是为父错了……”夏子安对着清瑶法自内心的忏悔着。

  說完后,便满眼阴厉的看向地上的二叔婆,随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提起脚,狠狠的踩向地上二叔婆的两條小腿腿骨上。

  旁人只听到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紧随着原本处于昏迷状态中二叔婆被痛醒過来后的惊悚痛苦哀嚎之声。

  “你這一條腿,就当是充当伤了我爹腿脚以及多次谋算我一家的利息。”夏子安冷酷的望着痛得都咬破了嘴唇的二叔婆說道。

  作为男人。若是他再继续懦弱下去,最终他们一家只会成为那些虎视眈眈算计之人的被宰割者。

  作为儿子,若是面对如此狠心绝情,并伤害他父亲的凶手依旧同抱着以前那种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那么,就真是太对不起生养他一番的父亲了。

  作为父亲,作为丈夫,若還是继续同之前那般蜷缩在父亲以及自己闺女的保护下,他真就不是個男人,不是东西了。

  一旦心裡昔日多年的无形枷锁被突破,夏子安整個人便如同五雷轰顶,心境,顿时彻底的幡然醒悟過来。

  如此一幕,吓得刚被拉上来的夏子福两兄弟以及旁边的媳妇孙辈们,无不情不自禁的瑟瑟发抖,用见鬼一般的眼神盯着夏子安。

  谁都沒有想到,曾经那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愚孝古板男人,居然会有着如此狠辣绝情的另一面。

  “他……他疯了,疯了,我要回家,回家找爷爷……”夏青妍看到如此残暴的一幕,顿时惊得转身就跑。

  “清研,你回来,回来。”夏子福的媳妇顿时就赶紧冲了出去。

  清瑶并沒有去阻止,因为好戏,還在后头。

  看着剩下的這些人也一個個想要溜走,清瑶顿时不干了:“他们很快就会再過来的,所以,你们也就用不着离开了,先乖乖呆在這裡再說。”

  众人看着清瑶那冷飚飚的眼神,无一胆敢出声反驳,更不敢离开,生怕步入自家老太太的后尘。

  “岳父大人,你這么对一個无知妇孺,会不会,会不会太残忍了……”郑志杰同样也被夏子安的举动惊得内心翻天倒海似的,只不過面上却丝毫不显。

  “我乃一介草民之身,可不敢充当堂堂状元公的岳父大人,状元郎可不要随便乱攀亲戚。”夏子安蹙眉直接毫不留情的否认。

  “岳父,小婿……小婿并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只是,只是觉得這妇人总归是同你们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再說岳父也是读书之人,下次重手未免太過于,太過于残忍让人诟病,会毁了岳父读书人的清誉而已……”郑志杰被奚落得满脸通红,无措的焦急解释着。

  這一番惺惺作态的举止和话语,让清瑶真是感到恶心不已,不過,看着郑志杰都到了此刻,還依旧想要继续演戏,脑子裡顿时闪過一個绝妙的妙计。

  一個可以很快就戳破這個男人虚伪的一切表象,到时候,她就能看到一出‘狗咬狗’的精彩大戏了。

  “残忍?”清瑶顿时倍感恶心的冷笑望着假仁假义的郑志杰。

  “……”

  “郑志杰……你說话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吧!对于一個吃裡扒外,勾结外面奸人的来多次谋害自家人的畜生,這要是都算残忍的话,那么,那多次一再算计我們家的背后主谋以及夏定康一家对我們家所做的一切,那就应该算是天地不容,死上百次也不为過…。這才只是一個开始而已,先处置从犯,对于背后那個主谋,我有的是時間来慢慢同他耗下去……”說最后這一句时,清瑶满眼凶光直直的射向郑志杰。

  那眼神在郑志杰看来,就好似清瑶已经猜到他是背后主谋之人一般。

  郑志杰内心一沉,面上却一副问心无愧的正然君子模样。

  清瑶对着自家老爹招了招手,随即在夏子安手上写了几個字后,夏子安顿时脸上就露出一抹严峻的神色,沉着脸,便快步走出了院子。

  “清瑶,岳父大人這是要去哪裡呀?是不是家中的沒有了粮食所以才急着出去购买啊?你放心,有我在,就算是弄到粮食的机会再困难,我一定不会让你们一家饿住的。”郑志杰沒有看清楚清瑶究竟在夏子安的手上写了些什么,在好奇的同时,内心的直觉,不仅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妙,忍不住便开口试探了起来。

  “你真想知道?”

  “……”

  “时候未到,很快你就知道了。”清瑶不仅心情很是愉悦的卖了一個关子。

  赵氏也不仅很是好奇以及担心的站在清瑶的身边,对于這個郑志杰,說实话,她内心其实也有着诸多疑问,按理說,清瑶眼前同郑志杰虽然有過婚约,可是,每一次郑志杰见到清瑶时,都是恭敬有礼不冷不热的态度。

  怎么夏家一落难后,就突然间要死要活不顾父命的不同意退婚,這也就罢了,明明清瑶时被贼人掳走后被贼人糟践了才怀了身子,怎么郑志杰却又突然间口口声称他是孩子的父亲,并且還說什么清瑶已经同他在他母亲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要說是为了维护清瑶的声誉而這么做,试问天底下,哪個男人会明知道头上被戴了绿帽子而主动去当便宜孩子的爹。

  這裡面,必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赵氏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怀疑,直直的盯着郑志杰。

  清远抱着小弟站在屋子裡一边看守着奶奶,一边密切的关注着院子裡发生的一切,看到父亲的转变,清远在经受了短暂的心裡冲击后,很快,在细想了一下爹爹刚才所說的话,以及曾经姐姐对他說過的话,還有现在家中发生的這一切变故,曾经迂腐的脑子,此刻也禁不住觉得姐姐和父亲所言有礼。

  夏子福两兄弟,已经剩下的人,

  很快,夏子安便把捆绑成粽子似的夏定康给如同拎小鸡的一般的给拎了過来,直接扔在院子的泥地上。

  看到夏定康满身血迹,居然還有一個大拇指都被削掉,郑志杰刚才从未变過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大哥,大侄孙女……我知道错了,求你们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夏定康消瘦的身子蜷缩在地上,满脸鼻涕泪水的痛苦哀嚎求饶着。

  看着一母同胞的弟弟,此刻如今這一副悲惨的模样呈现在他眼前,夏老爷子眼神在闪過痛楚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满眼凶凶的怒火,以及被亲人一再背叛的痛心和绝望。

  老爷子瞄了一眼地上的夏定康后,便很快的收回了目光:

  “清瑶,子安,這個人我就交给你们处置了,你们說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我和他,已经沒有了任何关系……”

  “爷爷你放心,对付這种家族叛徒和仇人,孙女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清瑶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看下地上夏定康的眼眸裡,尽是满满的冷酷。

  看着清瑶這眼神,想起這個魔女那削掉他手指时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血场景,夏定康吓得差点就要尿裤子了,一听自個从小就对他宠溺纵容的大哥撂下话彻底不管他了,顿时就慌了心神,连爬带滚的就朝着夏老爷子如同无骨的爬行动物一般,艰难的朝着夏老爷子的方向蠕——动着艰难爬去:

  “大哥,大哥……你救救我,救救我……你孙女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的,求你救我……”

  “夏定康,你說你干了這么多的坏事,垄断我爷爷的腿,這裡面,想必你们夫妻两個都有一份吧!刚才我爹爹可是用你妻子的两條腿来作为伤害我爷爷的利息,我這人是很仁慈的……给你要给選擇的余地,你妻子沒有双腿,若是你也沒有了,那可就麻烦了,要不你就不要你這双手臂了怎么样?這样你们两個刚好互补一下,你觉得呢?”清瑶蹲在夏定康的身前,拿着匕首在夏定康来那個條胳膊上来回划动着。

  看着一旁在地上不住哀嚎,痛得脸色都青紫了老婆子,夏定康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刚才光是被垄断了两個指头,就痛得死去活来,若是,若是再被弄断了一双手臂,他可怎么活得下去,尤其還是在现在這個家裡沒有任何银子的情况下。

  沒有银子,就不能得到医治,那,那不是活生生的想要让他去死嗎?

  不,决不能這样,绝对不能发生這样的事情。

  “清瑶,好侄孙女…。求你放過你二叔公吧?我真是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今天,你要么留下一双腿,要么留下一双胳膊,要是你都不選擇,那么,我就只好暂时多浪费几把米,把你养着,每天卸掉你身上的一個器官,以此作为以泄我一家心头之恨的办法。”清瑶丝毫都不理会這种为了活下去,而出尔反尔被卑鄙小人的话。

  不得不說,清瑶的一番话,让夏定康确实吓得差点晕死了過去,可惜,他咬住了嘴唇不敢真的晕過去,万一晕過去后,這心狠手辣的女人真的一刀砍掉了他一只胳膊,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大哥,大哥啊……求你救救我吧!只要你原谅我這一次,我今后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鞍前马后什么都愿意给你做,想想我們小时候,想想娘亲去世前对你叮嘱,你也不想让娘在底下看到我們你如此对我吧!呜呜呜……”见求饶不顶用,夏定康直接眼珠子一转,便打起亲情牌,用去世的老娘来威胁迫使夏老爷子就范。

  郑志杰从夏定康被丢进来的那一刻,便假装不着痕迹的避开夏定康的视线范围,此时想要离开,又显得太過于凸出,可不离开,又害怕被夏定康发现,从而供出了他才是背后阴谋的正主。

  进退两难之际,郑志杰只能尽量的减少在夏定康眼中的存在感。

  可惜,清瑶却不给他這個机会。

  “夏定康,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现在别說是爷爷救不了你,就连我身旁這個状元郎郑志杰,郑公子也都就不了你的……所以,你——死——定——了。”

  清瑶咬牙切齿的一边說着,一边满眼狠厉的举起手中的匕首,眼看着就要砍向夏定康的手臂。

  一听到清瑶提及郑志杰這三個字,夏定康顿时就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在临死之前看到了生還的希望曙光,赶紧就一個狼狈的避开,然后顺着清瑶的背后站立着的男人看去。

  “郑公子,快救救我啊!我今天会這样……可都是因为替你办事才会這样的,求你快救救我啊……”求生急切,慌了心神的夏定康,一不小心,就把郑志杰乃背后主谋這事给說漏出来了。

  “你,你是谁啊!满嘴胡言乱语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赶紧滚开,再不放手我可要不客气了……”郑志杰看着比死死抱住他大腿的夏定康,气得恨不能即刻一掌就拍死這個沒脑子的狗东西。

  夏定康一见這背后主谋居然到现在对他见死不救,還威胁他,顿时勃然大怒,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后,发现沒有半個郑志杰的护卫后,脑子裡很快就理清楚了清瑶和郑志杰两方的势力。

  现在就郑志杰一個人,郑志杰肯定打不過清瑶一家子,要是他现在肯及时卖给清瑶一家一個好,說不定,還能将功折罪,大难不死逃過這一劫,尤其還是清瑶這一方,夏老爷子怎么說,都是他的亲哥哥,他就不行,大哥看在他诚信认错的份上,還不放過他。

  夏定康被郑志杰刚才一番撇清的话语给弄得呆愣了片刻后,灵活的脑子飞快的就衡量投靠两方的利与弊,最终,他選擇了靠向清瑶這一边。

  “郑志杰……你,你居然翻脸不认人……大哥,我错了,小弟真的错了,以前我对大哥一家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受了這個阴险小人的威逼利诱,一时糊涂,才会做出对不起大哥一家的事情来,求你看在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份上,放過我吧……”夏定康在心裡做出了選擇后,顿时就把郑志杰给出卖了。

  夏定康一家,也只有夏定康同郑志杰直接碰面過,郑志杰怎么也沒有想到,今天居然会在這样的情况下,被手中以为的那一颗掌控的棋子给出卖了。

  更沒有想到的是,夏清瑶居然有着這般明锐的洞察力以及狠辣手段,不仅给他了来了個突袭,更是当面就逼的夏定康出卖了他。

  “混账,你我从未见過面,何来与你同流合污做出伤害我妻子一家之事,亏得我刚才還为你一家求情呢!如今看来,你们果真是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這种人渣,我看死了也好,一了百了……”郑志杰义愤填膺的冲着夏子康怒骂了起来,准备拍死這個胆敢买主求生的蠢东西。

  清瑶并沒有任何阻止的反应,反正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郑志杰若是直接弄死了夏定康,還能免除她一家人亲自动手的机会呢!

  狗咬狗一嘴毛,這样的戏码還真是有够精彩的。

  郑志杰并沒有动用内力,而是用巧劲一拳恰好击中夏定康的心房位置,這一拳,直接就让夏定康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脸色难堪至极的直挺挺倒了下去。

  “爹,爹……”

  “爷爷,爷爷死了,打死人啦……”

  夏定康一家子吓得一個個均是失了心魂,惊恐的鬼吼鬼叫了起来,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哟!状元郎,你這么急着下手干什么,是被人說中恼羞成怒,所以這才杀人灭口嗎?”清瑶冷笑着看向郑志杰。

  面对清瑶的质问,郑志杰满眼的受伤和委屈,轻咬了好几下嘴唇,好似這样才控制住备受误会的伤心之情,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

  “清瑶,沒想到,在你的心裡,会是如此看待我,罢了……你宁愿去相信一個伤害你们的坏人,都不相信我对你,既然如此,我說再多也无用,但是,接下来,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让你彻底相信我的,现在我先离开一会,你我都冷静一下,你放心,我会在村子裡找個地方暂时住下,你们的粮食問題,我也会尽快为你解决的……”

  說完之后,還不等清瑶等人的反应,便眼眶红红的深深看了清瑶一眼,随即這才转身急匆匆的离开,整個過程,硬是把一個备受误会,委曲求全的‘好男人’三個字演绎发挥到了极致。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郑志杰眼眸裡前一刻的深情,顿时被满满的狠厉凶光所替代。

  夏家的人,看来真是越来越团结了,每一個人,在這么短短的几個月時間内,便发生着如此之大的转变,他们所寻找的那一件东西,若還不能尽快找到,今后夏家就会越来越难对付了。

  虽然他的身份被夏定康揭穿,但是,如今已经死无对证了。

  他现在還不能离开,他要亲自留在這個小山村裡,直到把那东西给找出来为止,不管用什么办法。

  正是因为郑志杰始终抱着這個自信的念头,這才导致他接下来输得一塌涂地,甚至是他的小命……

  看着郑志杰的背影,清瑶眼眸裡瞬间闪過一道凶光。

  ……

  夏定康的死,彻底的让夏定康一家老小乖顺得如同无害的小白兔一般,清瑶說什么,他们便做什么,不是沒有想過逃跑,而是因为每一次,還沒有跑出十丈远,便被清瑶那百发百中丢出来的你快给击中,轻者留下瘀伤,重者断骨。

  三番两次后,再也沒有人胆敢去挑衅清瑶的武力值了。

  全家大大小小的,老老少少全都拿着工具,一边流着泪,一边把清瑶家中的地面坑洞给填平。

  在外面一家人第一天当奴才并干得热火朝天之时,清瑶一家人,已经围坐在火炕边上,展开了一家有史以来最为严峻,最为沉重话题的讨论。

  “爷爷,如今我身怀有孕,先不论這個孩子究竟是怎么得来的,我都已经决定,要把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给生下来,所以……這個家,我已经不再适合去掌管了,這把钥匙,我现在就還给奶奶,這裡有一百两银子,可比当初我掌管家时的几两银子好太多了,毕竟现在一家不用操心住的地方,也不用担心沒有穿的,奶奶你只管负责一家大小的吃食就成了……”清瑶神情很是平静的說出了這個同之前爷爷商讨并定下来的决定。

  清瑶的话,犹如一颗炸弹一般,直把众人炸得晕头转向。

  一個贼人的孽种,清瑶居然执意要生下来,尤其還是现在外面到处都饿死人的战乱饥荒年头,一家人怎么想,怎么都想不通。

  這管家权突然间有落到周氏手中,周氏顿时就觉得好似接到了一個烫手山芋,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手中的钥匙,可惜,却被清瑶紧紧的压制住。

  “我,我不行的…。這家,還是清瑶,清瑶你来管吧!”周氏脸色难堪至极的赶紧拒绝着。

  虽然现在掌管家至少還有一百两银子,可是,可是這是战乱饥荒之年啊!让她到哪裡去弄粮食来养活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七张嘴,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周氏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

  “清瑶,這……這孩子,你真的决定要,要留下来嗎?”赵氏咬住嘴唇,很是不解的询问着自個女儿。

  若是這孩子趁着還小,给用药打下来,今后只要清瑶不說,找個老老实实的男人嫁了,新婚夜动点手脚,谁会知道清瑶以前的過往,可這孩子若是生下来了,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话說谁会去娶一個带着個拖油瓶的女人,而且還是那种见不得人未婚先孕的過往。

  “娘,我决定了,這孩子我要生下来。”清瑶沒有說出任何理由和原因,只是坚定且纯粹的說出她自己的已经在心裡做好了决定。

  “這孩子不能生,清瑶,這孩子不能生呀!听奶奶的话,把孩子打掉吧!這孩子本就不该来的,更是那些下三滥贼人的孽种,俗话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孩子将来一准不会是個省心的……更何况,现在家裡连一粒米都沒有了,怎么,怎么来养多出来的一個孩子啊……”刚刚才接受管家大权的周氏见清瑶坚持,顿时就急的差点跳脚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让清瑶管家嗎?现在還给你你還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說這不是還有一百两银子嗎,清瑶有了身子,难不成你還要让她挺着大肚子出去继续当牛做马的来供养這一大家子嗎?让你管你就管,這個决定,是我决定的。”夏老爷子不容反驳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惊吓得周氏浑身一颤。

  对上老爷子那骇人的眼神,嘴唇动了好几下,可都沒能說出半個字出来,最后只得哭丧着脸,双眼憋住泪水双手哆嗦着攥紧了钥匙和一百两银子。

  老爷子虽然心裡同样也不赞同清瑶生下這個孩子,可是,看着清瑶那执意的眼神,他最终還是站在了清瑶這一边,力挺清瑶。

  他相信,清瑶会這么做,一定有着清瑶必须這么做的原因。

  老爷子看着屋子裡气氛瞬间压抑得好似连起都喘不過来的模样,顿时就朝着众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似丝毫都沒有想起家中已经沒有了米粮的事情一般,对着周氏以及儿孙们任性霸道的要求道:

  “行了,就這样吧!现在都散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清瑶留下……這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以前了,今天折腾了大半天,我也饿了,清瑶還怀着孩子呢!赶紧去弄好饭给我們端进来……”

  老爷子好似无理取闹的孩童一般,說完后见周氏,赵氏和儿子,以及大孙子都愣在哪裡不动,视线直直的看着他和大孙女,顿时一张脸就拉得更加长了,黑得简直就如同乌云盖顶一般。

  “還不去愣在這裡干什么?我們爷孙两個辛辛苦苦的在冰天雪地裡外面找吃的,难不成回来后,想要吃口热乎的饱饭都不成嗎?赶紧滚去早点弄好饭才是正事,我們都好几天沒有吃到過热乎饭了……”

  除了清瑶外,所有的人都满脸哭愁,踏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众人還沒有走远,便听到老爷子一声好似同清瑶嘀咕的抱怨之声:

  “大孙女,還是你最心痛爷爷我……你說說看,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老头子和你辛辛苦苦的把吃的弄回来,他们倒好,为了点狗屁不值的面子就把我們用性命血汗换来的粮食白送给那些白眼狼,你說說,他们這不是在糟蹋我們的血汗,是什么……反正现在我也老得动不了了,腿也瘸了,为這個家贡献了這么多,也是该享福的时候了……”

  老爷子這一番嘲讽的话,简直就如同千万根钢针一般的扎在众人的心坎上。

  尤其是夏子安和周氏以及清远三人,心裡最是难受得紧,连走出去的脚步,都踉跄得好似随时都要摔倒一般。

  走进已经沒有半可米粒的厨房,周氏终于经受不住的趴在灶沿边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儿啦!你爹,你爹怎么会变成這样的……家裡沒米下锅,让我怎么管家,怎么做饭给他吃啊……”

  不远处夏老爷子和清瑶听到周氏的痛哭声,爷孙两個颇有默契的相互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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