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断然拒绝
难怪,难怪這個家伙拒绝借弓之后,又追回他,說话又吞吞吐吐,原来竟然是打他家田亩的主意。
吴年身为雇佣兵,也是有生死兄弟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可靠的是手中的武器,然后就是可以依托生死的兄弟。
雇主是不会管雇佣兵的死活的,但是如果成员受伤,兄弟们会想办法把人背回去。
但是眼前這個人,虽說是吴父的生死之交,兄弟相称。但算是什么狗屁的兄弟。
竟然贪图他们家的田亩。
吴年对土地并不在意,更别說是小小的三亩土地了。
但他是一個很有骨气的人。
是我的东西,我愿意给你,就可以给你。哪怕是路人,我愿意塞给一块金子,那也是我愿意。
如果我不愿意,哪怕是一顶帽子,我也不会送人。
别的不說。
就這张永的嘴脸。吴年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咕噜咕噜。”吴年笑了起来,一把端起了桌子上的浊酒咕噜咕噜的喝完了,虽然不好喝,但很痛快。
张永看着吴年這样子,心中一喜。
“這才对嘛,你小子只有這样喝酒,才是正确的酒鬼。喝醉酒了,你家地就是我家的了。”
张永甚至打算让老婆去取钱了。
就在這时,吴年“碰”的一声,把酒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花生震了一震,有几粒滚落在了地上。
吴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目视张永,气势无匹道:“居心叵测的小人,也配做我长辈?从今日起,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家的田,无须你记挂着。烂在我手中沒人种,我也不会卖给你。”
“告辞。”
說罢了,吴年很有江湖习气的一拱手,转身便离开了厨房。
张永惊呆了。
這小子虽然是個酒鬼,但却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平日裡见了他,不說唯唯诺诺,至少也是恭恭敬敬。
在這偌大的百户所,敢与這小子打交道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今天,今天,這小子竟然敢跟我這样說话?
张永随即气的浑身发抖,脸都绿了。
“啪”一声,他拍着桌子站起,脸色从绿转为通红,大骂道:“你這一坨烂泥,反了天了。我要弄死你。”
张永真的是气极了。
這田不田的還在其次,這面子上的問題,才是大問題。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谈崩了?”李氏听的动静不对,从外走了进来,有些慌乱道。
她倒是不在乎吴年這個人。以她哥哥在百户所内的势力,拿捏吴年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她在乎的是吴年手中的三亩地啊。
老二明年就要成亲了,她得把地弄過来,给老二传家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就谈崩了?這小子脾气牛天了,比我還牛。”张永怒不可遏,把事情给媳妇說了,然后恶狠狠的对李氏說道:“你马上去你哥家。让你哥想办法弄這小子。”
“你哥是小旗,而且還是管他是小旗。怎么狠怎么折腾,一定要把這小子手裡头的地,给弄過来。”
“這一坨扶不起来的烂泥,竟然也蹬鼻子上脸?好。我马上告诉我哥。”李氏也是怒了,這烂酒鬼,竟然敢這样。弄死他。
她二话不說,便转身气冲冲的出了自家院子,往李定家中而去。
“呵呵。”
张永花了一点時間,怒气也消解了不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坐下来继续喝酒。
“我看你小子能狂到什么时候。等受不了了,自然得低声下气来求我。”
“哼哼。”
“现在的价钱是十贯钱。”
“等到时候,我一贯钱也不出,直接吞了你的地。”
吴年冷笑的出了张永的宅子,站定了片刻。便往下一户人家而去。這百户所内,除了张永之外,吴年還有别的人脉。
为了柳香,为了生活,還是得去借弓。
走了三家之后,吴年眉头深锁的回到了自家院子内,真的是信用太差,沒一個人愿意把弓借给他的。
不過其他人比张永强多了,沒惦记他家的田。
他先回去了西屋,看了一下柳香的情况。這短短的時間内,柳香的情况竟然又有所好转。
或许是久逢甘露吧。
柳香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吃肉了,一点瘦肉粥,便可以让她枯木逢春。
吴年站在床前,低头看着柳香消瘦的脸蛋儿,心疼不已。
她可是個豆蔻少女啊,要是在现代社会,她是父母的宝贝。
“现在该怎么办?沒有弓的话,就沒有出路啊。”吴年坐在了床沿上,轻轻抚摸着柳香的脸颊,轻叹了一声。
真的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不過吴年的心中,還有最后一個人选。
但是這個人选,吴年有点尴尬。
虽然他坐在床沿上,抚摸着柳香的脸蛋。但是脑海之中,却出现了另外一個美妇的脸蛋。
柳香還是個青涩少女,而且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根本就是丑丫头,长开還得好长好长的時間吧。
但是他脑中的那张脸,不說倾国倾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鹅蛋脸,蛾眉细长,眼眸圆大,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仿佛是受惊的小兔子。
她的肤色就像是牛奶一样,身段婀娜多姿,该细的细,该大的大。
她姓陈氏,比原主大三岁,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原主小时候還暗恋過她。只是在這個时代,男人比女人大三岁是比较标准的婚配年龄。
女人比男人大三岁,那就只能失之交臂了。
陈氏早早就嫁人了。因为她很漂亮,虽說是军户出身,但却還是被城裡头的秀才相公给想办法娶走了。
听說婚后的生活,還算美满,二人還生了個女儿。
只是那秀才相公实在体弱多病,沒几年就病死了。陈氏沒有儿子,就被夫家赶出家门,回到了娘家。
不久后,她父母双双病故了。
她自己又长期生病,听說是肺病,断断续续治不好。
按理說這么漂亮的寡妇,门前是非肯定多。但是哪怕是百户所内的流氓,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這一连串的人生悲苦,让她有一個母夜叉的名号。
谁碰她,谁就得倒霉。
反正陈氏守着一個幼女,日子過的极为清苦。
俗话說的好,初恋是美好的。
原主偶尔会去陈氏家中看望,每一次都是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从不大声对她說话,也不耍酒疯。
但陈氏却不太喜歡原主。
她是個好心的女人,实在看不惯原主打骂柳香。
吴年不太擅长应付這样的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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