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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杯中蛟龙

作者:惊雀鸦
五人回去的时候放慢了脚步,悠闲地走在林间小路上。前面三個人刻意跟后面的“小两口”拉开差距,多留给他们点私人的空间說些甜蜜的悄悄话。

  只不過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那两個人的谈话非但沒有丝毫甜蜜,反而充满了火药味。

  诸葛尘已经换了一套白衣,让他這样的人穿着那套破烂衣衫属实是难为他。只不過对此,苏妙曦可以說得上嗤之以鼻,一路上沒给他好脸色看。

  诸葛尘对此有些纳闷,自己换了套衣服,怎么還招惹上了嫌弃,這不是无妄之灾不是?细想他活了這么大,熟识的女子哪個不是见了他便误终生?别管是否有些虚情假意,可都以能与他同床共枕为大。怎么到了早就对他情根深种的苏妙曦這,反而对他爱搭不理。

  人生在世,难免与人萍水相逢,而后又走過岔路各奔东西。在這短短一段双人旅程中,难得的是糊涂一回,潇洒一场。

  這是诸葛尘自個琢磨出来的千金难买的道理,只不過他自己看人太透,所以才难有糊涂。不過论起潇洒,他倒是颇有些心得。

  跟苏妙曦就這么并肩走着,他瞥了一眼对方绝美的侧颜,将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怎料到女子楼主一把掌将他的手打掉,扭头怒目而视說道:“管好你的手!”

  诸葛尘满头雾水,先前還对自己的生死牵肠挂肚,怎么见到了活人這般冷漠?

  莫不是脑子出了問題?

  素来做事随心的诸葛尘摊开手掌,放在了对方的额头上,在苏妙曦那吃人的眼神中淡淡的說道:“這也沒发烧啊,咋還說胡话?”

  苏妙曦伸手一推,本想将這個登徒子推开。可大战過后的诸葛尘情况太糟糕了,就如一栋四面漏风的破败草庐。外面一直阳光和煦倒也罢,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他的苦苦支撑都会付之一炬。而草庐也会坍塌,再难将他妥善庇护。

  看着白衣少年跌倒在地面色痛苦,苏妙曦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她的冷眼相对只是因为過不去心头的坎,毕竟如今的白衣少年与她第一眼见到的那個意中人从性情上来看无疑天壤之别。可要說讨厌,也算不上,毕竟长着同一张俊朗面孔,而且修为更高一筹。

  因而她想的也不過是试着接受对方,毕竟缘分的事,妙不可言。姻缘可不会因为诸葛尘记忆回归,便断掉。

  可发生了這么個插曲是她如何想不到的,白衣少年状况之差,恐怕只凭一口气掉着。散了這口气,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她下意识的扑倒在诸葛尘的身上,泪水又一次模糊了眼眶,哭喊着說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诸葛尘虽說自斩神王体,可根本未失,体魄底子仍旧留存。如今也只是体内翻江倒海,還不至于身死道消。

  可如今苏妙曦突然压在了他的身上,又一次令气奇机不顺,差点又走了一次鬼门关。

  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說道:“我沒事......你先起来,我要喘不過气了。”

  听到這话,俏丽通红的苏妙曦才发觉自己的胸口就正对着白衣少年,而且完全压在了对方的脸上。她马上起身,反手一巴掌拍在诸葛尘的脸上,娇嗔道:“色狼!”

  诸葛尘当场愣住,捂着脸怔怔道:“你干什么?我调整自己的气机,干嘛打我啊!”

  苏妙曦问道:“气机?”

  见到对方点了点头,她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可女人就是如此奇怪,哪怕明知道有错,仍旧冷着脸不愿承认,强词夺理道:“那我哪裡知道啊,再說了,你调整气机就不能先告诉我一声嗎?总之,這不能怪我,要怪也是你自己活该。”

  诸葛尘哑口无言,不知为何,他有些想念自己的贴身侍女仙儿了。哪怕是刘慕雪也行,总好過這個最初见面温婉如水,如今脾气比烈火還爆裂的苏妙曦。

  只是這些话,他可不敢开口,只敢放进眼神中,瞪了苏妙曦一眼。女子楼主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可這场血雨腥风在走在前面的三個人眼中却成了打情骂俏,非但沒有出言劝阻,反而转過头来指指点点。

  尤其是逍遥道人隔岸观火還不嫌事大說道:“诸葛小子你身为男子就多让让人家,也不是多丢人的事情。再說了,人家妙曦那么美丽的可人,换作其他人心疼還来不及呢!”

  美妇和妙龄对于逍遥道人的仗义执言一劲点头,就差对有苦难言的白衣少年群起而攻之了。

  诸葛尘唉声叹气了半天,最后只好站起身来拍掉了身上的尘土,对着一脸自得的苏妙曦低声下气道:“好好好,就当是我上辈子做了孽行了吧。”

  苏妙曦這才眉开眼笑。

  果然世间最难懂的,便是女子心思。

  四人走的确实悠闲了些,再加上路途不近,等到他们回到迎凤楼时已经是炎阳当空的晌午时分。

  而迎凤楼的大门前,褩门三人坐在那裡,百无聊赖的下起了围棋。

  对阵的自然是舞清舞衣两姐妹,至于肖天璇那個沒念過私塾的臭棋篓子也不好在自家小姐面前显摆,乖乖的在一旁看着。

  观棋不语,肖天璇這么個人品不错的护卫自然晓得,棋盘间的道理他懂得不多,可這些人情世故,他還是拿手的。不然也沒资格跟诸葛尘推杯换盏,哪怕白衣少年失去了记忆。

  诸葛尘见到三人,有些头痛。他记忆虽然返還,可对于逍遥境中所经历的一切還是历历在目,毕竟是亲身经历。

  于那個失去记忆的诸葛尘来說自然看不出舞清对自己的意思,可记忆归還的他曾经自诩花丛老手,对于女子心思自然琢磨的透彻。所以他才有些无可适从,总不好继续装傻了吧。再說,人家姑娘瞧着也是端庄大方,收来做媳妇当然不错。

  刘慕雪,仙儿,苏妙曦,舞清,沒准還要再加上一個表面跟他颇不对付却芳心暗许的舞衣,看来自己离开天外天后的生活也不错。

  可說到底,這些足以让世间九成男人为之心动的女子他只能選擇一個,所以最后他会选谁才是重中之重。但无论选谁,剩下的女子都可能宰了他。即便再令他放心不過的仙儿都有可能人前依旧百依百顺,人后给他脸色看。

  想到這裡,诸葛尘低头瞧了瞧胯下,忧郁涌上心头。

  人家情圣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怎么到他這裡,只能千刀万剐的活受罪。

  舞衣率先瞧见了走到面前的诸葛尘,又看了一眼姿色确实无可挑剔的苏妙曦,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哎呦呦,這是去哪裡春宵一刻值千金了,把我們三個晾在這裡。看你那惨白的脸,怕不是肾虚吧?咋样,女子初夜的感觉尝着是不错,可也得注意分寸才对嘛。”

  苏妙曦脸上仍旧保持微笑,只是瞧了一眼诸葛尘,将手伸到后面狠狠的掐了一把。本来女子便是最懂女子,更何况苏妙曦這般心思玲珑之人,早就看出了那对姐妹花同自己的意中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可她還真沒想到,竟然是连這种荤话都說得。

  如今的诸葛尘哪裡能被這個疯丫头占据上风,瞧着情况不妙,甘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冷着脸說道:“不劳你费心,身子骨再虚也能让你欲仙欲死。”

  果不其然,满身醋意的女子楼主又跟他的后背较起了劲。

  舞清骨子裡不愿与人起争执,拉住自己妹妹的手示意她别再說了。可舞衣连自己的姐姐都敢杀,又怎会听话?

  只见她踮脚瞟了一眼诸葛尘的身后,面带笑意說道:“姐姐怎么了,干嘛生气,再怎么說也不能与男人动手啊。”

  火药味因为這句话变得愈发浓烈,诸葛尘一看情势不妙,跟逍遥道人对了個眼神。道人也是過来人,直接走进房门,喝酒去。

  两人互相斟酒,隐约可以听到外面女子楼主的声音:“妹妹這话說的中肯,女子脾气不好些自然不好,可总得要强硬些才好,对不对?”

  剩下的话随着诸葛尘這杯酒入腹便听不真切了,只是他能隐约感觉到外面那股山雨欲来的味道。不過为了避免惹上一身腥,這件事他還是不出面的好,還不如继续饮酒,逍遥痛快!

  可等他再抬起头时,竟然看到了那個已经有了大天君尊号的道袍少年坐在他身旁,而且還手提两壶酒,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诸葛尘挑眉,好似沒看见一样。到底還是道袍少年沉不住气,嬉皮笑脸率先开口道:“错给你安排了一场生死劫,确实是我的疏忽,還好你沒事。”

  诸葛尘眼都未抬,只是沒好气的說道:“就這些?”

  道袍少年讪讪的笑了笑,合着是对自己胡乱安排的姻缘不满啊。

  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逍遥道人此时横插一嘴:“诸葛小子,你跟他认识?”

  诸葛尘点了点头。

  逍遥道人向来自来熟,一巴掌拍在道袍少年的肩膀上大咧咧的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诸葛小子如此,我看你這個小娃娃也应是!只是不知道师出哪家?总不会也失去记忆了吧。”

  道袍少年轻轻挥手,逍遥道人瞬间腾空,而且身体动弹不得。這個心性古怪,脾气更是难以琢磨的大天君笑着开口說道:“什么小娃娃,怎么說我也活了千年以上,就是一個野兽活這么久都能成精。再說了,我的师门与你相同,按道理来說,你该叫我祖宗才对。”

  “别闹了,你来总不会就是說這些事情的吧!”诸葛尘伸手,示意对方放下逍遥道人,而后开口說道。

  “哪能!”道袍少年拿過酒杯,给自己满上,递到诸葛尘的眼底,故弄玄虚的說道:“你看,有沒有瞧见這條兴风作浪的杯中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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