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請战
道长以无极掌应之,无极掌也即无极天罡掌,为前道家掌门王玄甫创立,主吸气鹤飞,呼气海深,气形合一,意守丹田。掌法以不变应万变,飘逸定闲,正与罗汉拳对应相克。
二人打斗了几十回合未见分晓,道长偷眼一看慧育,慧育是越战越勇,双掌挥舞,呼呼挂风。但见他仰掌为水,立掌为木,扑掌为火,握拳为土,钩手为金。再看和尚呼吸吐纳,气行六脉,守心住缘,止心不乱,火候、内力十分到家。赵道长看罢,不住点头,這個慧育已然大不同前,武功境界扶摇直上。
几年前,终南论剑,赵道长以五重末期巅峰的功力,技压群芳,获得中岳大侠的称号。而慧育那时候還算年轻,不過武功已经不错,以五重前中期的境界,也夺得王屋大侠的美誉。当时他俩的武功差着一個等次,一個是二等侠客,一個是三等侠客。不過這几年,慧育进步很快,随着他俩经常的切磋,道长明显感觉到慧育的内力见长,从五重前期、中期来到末期。今天再一看,又与往日不同,明明已经达到了六重以上。這几年,赵道长的功力也见长,成功突破到了六重以上,但是与慧育的速度比起来,明显慢了很多。
尤其今天二人动手,他的无极掌用的不像原来那么顺手,总感觉掌法被牵制,十分被动,再看慧育,拳中夹带有摘星换斗、青龙探爪等似乎不经意的招式,拳、掌、爪、勾等手法也变幻无常、极尽合理。又几十回合,道长便开始汗流浃背。恰二人拳掌相对,各被震退几步。道长忙止手道:“慢,此阵我输了!”和尚哈哈一笑收势站定。
赵静通說道:“恭喜师弟,短短半年,师弟你又突破到六重。你比贫道强多了,我這好几年才突破到六重,而你二三年就一個跨度,真让贫道羡慕啊!”
慧育說:“哈哈哈哈,虽然到了六重,大還沒稳固呢,争取明年论剑,至少要初期稳固,最好能上升到中期,才能在武林大会上有所建树。”
“师弟果然遇到高人指点了,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贫道也是老了,筋骨不支,不复游刃。”
“那裡的话,道兄才多大岁数,我的师傅跋陀、师叔流支都百岁高龄尚未說老,尤其我的师伯,已经一百五十岁,不是照样冠绝天下么。关键是贫僧的罗汉拳经师伯重造,变成罗汉心法拳,一字之差大不同前。”
中岳道长看看左右弟子,长叹到:“十年前终南论剑,贫道侥幸被推为中岳大侠,紧随五大昆仑之后,道友你发挥略欠为王屋大侠。那时候你我之间還有些差距,尤其在临场应变方面,贫道略长几岁,多学几年武术、多些实战而已。但今日一见,我已相去远矣,如果师弟按這個速度进步,明年嵩山论剑,僧稠掌门必定晋级剑客,而师弟必可进五大昆仑之列。”
“道兄严重了,名列五大昆仑侠客实不敢想。我的精进只是得益于师伯达摩,他老人家有投束苇而立足過江之能,炼虚化道之镜。普天之下恐怕四大沧海剑客,都非他的对手,只听說京城之中有三個人可以相比,一個是老隐士赵逸,一個是老山人宝公,一個是我的师叔老菩萨流支,加上师伯老佛陀达摩,他们都有通神之能,堪称剑仙四老。”
什么?剑仙?怎么江湖剑侠榜之外,還有高人么?孙云他们在旁边听了不禁发愣。
“唉!”中岳大侠叹口气說道:“师弟太令我羡慕了,不仅你的师兄是当今的五大昆仑之首,還有师傅、师叔、师伯這些绝世的高人指点。而我,想我天师中岳一派,从师祖太平真君寇天师在本庙修炼起至今已過百年時間。70多年前,老人家不幸仙逝,从此便后继乏人,一直凋落。我师傅也去世的早,传到我這儿,本想重振本教,奈何资质低劣、法力不足,只是勉强维持,使香火日落。而我的弟子更沒有出类拔萃、光耀本门者。我真是愧对祖师。”
“道兄,所說倒也实情,自从京师搬到洛阳,从此道教低落,天师不兴。道兄虽想力挽狂澜,却也独臂难支。不過,道兄不必烦恼,他日我给你引荐我师伯,若他肯帮你度化,则你的境界会与我一样扶摇直上,振兴你派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师弟美意心领,但你也知,如今佛道争锋,我若师从佛教,怕其他东岳、西岳、北岳的天师道派别会对我中岳派或我本人驱逐道外。此事兹大,容我细想。”
“道兄,也不尽然,现在虽然南朝北超都从崇道转向崇佛,但是我們佛道两家却开始从原来的相互排挤,已经转变为相互认可,我們两教的教义甚至相互融合。南侠的师傅陶弘景大师已经尝试三教合一,北侠的悬空寺更是儒释道三個圣人同在一殿,你若兼收并蓄,北侠第一個站出来拥护你。北侠原来也是你的同门,同为寇天师的再传弟子,他的修为为什么略高于你,就是因为他博采众长,北岳恒山开放的缘故。”
“师弟說的极有道理,容我思之。”
“也好,那你我今日就此道别,他日再切磋。”說罢,大和尚兴高采烈的一招手,准备带着场中的小僧离开中岳寺。
這时只听旁边一個小女孩的声音說道:“师叔祖!”和尚和道士们都一愣。回头一看,原来是田俪来到场中,正对着赵静通施礼。這個田俪刚才已经听明白,赵静通正是爷爷提到的那個中岳大侠,出身墨门的师弟,也算作田俪的师叔祖,她之所以不等客人走了再相认,就是觉得师叔祖今天的比赛满盘皆输,实在有些气闷,他为了给师叔祖找回颜面才挺身而出,孙云他们不知道田俪的意思,只当是田俪从来都心直莽撞,因此都出来见礼。
赵静通与慧育对望了一眼,一看一下子出来五六個少年给他见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小姑娘,你是喊我么?”田俪說:“是啊,师叔祖,我是上次终南山论剑清风侠田恒的孙女田俪,我爷爷說他认识您,前几天還给您捎過信,不知道您收到沒有?”
“哦!哦!对了,我收到了,你们几個就是今年太学考试的选生啊?已经考完试了吧?我還打算发榜那天去联络你们呢,沒想到你们挺聪明,自己能找到我的门。快来给慧育师叔祖见礼,他也和你们爷爷关系不错!”“是。”几個孩子自报姓名,都给慧育施礼。
慧育道:“哈哈,我认识田兄,终南论剑,還一同讨教過,想不到世间沧桑,弹指间十年。他的孙女和弟子们都出落這么大。哦,道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改日再来。告---”
慧育這個辞字還沒出口,田俪說:“慧育师叔祖,您能稍微等一会儿么?”“哦,你有什么事?”慧育一愣,赵静通也一愣,连孙云他们都一愣,不知道田俪出什么幺蛾子。
只听田俪說:“二位师叔祖,是這样的,我爷爷写信請赵师叔祖传授和指点我們武功,但是您并不知道我們的根基怎么样,今天正好您二位领着弟子正交流切磋,不如让我們也与慧育师叔祖的弟子们再切磋一下,以便您二位可以了解一下我們的基础。”
孙云他们一听,這個田俪简直也太异想天开了,刚见面就要与慧育的弟子比试,刚才大家已经看见,那几個弟子的武功都不赖,要不然不能在与中岳弟子的比试中全胜。真和他们比武,一旦失利,显出大伙的根基不好,還怎么让中岳大侠指点。
赵静通道士觉得很高兴,因为原来他就和老田约好,請老田加入他们的中岳派,只是中南之后,老田突然失踪了十年,沒想到這十年,老田教了六個弟子,今天正好看看他们的基础,若是根基不赖,正好收在中岳庙下,将来可以提高中岳派的武林地位。
慧育听了,也十分高兴,他本身十分热衷于比武较量,醉心武学,无论是自己比武,還是指导弟子们比武,都十分喜好,尤其遇到有点新鲜劲儿的场面更是心花怒放、跃跃欲试。同时他更喜歡田俪這個性格,属于完全的江湖儿女作风,丝毫不扭扭捏捏,因此說道:“好啊,田俪!不愧是田大侠的后代,是我們江湖儿女,我同意,来弟子们,你们再上场和這几個小娃娃演练一下,昙任,還是你先来,不過你们岁数好像比他们大個一两岁两三岁,体格要比他们有利,因此比武你们不得用蛮力,只许用招式技巧,知道么?”
“是!”他的弟子们领命,昙任走到场中,单掌立在胸前施礼,說道:“小僧先领教各位,不知哪位先下场,我們比试拳脚還是兵器?”。
田俪,沒等师兄们說话和研究,也不和大家商量,便上前抢先說:“是我請求比武的,当然,我先来了,我們還按你们刚才一分制的武生比武规则,比击剑怎么样?”
昙任說:“好,就依小师弟。”說着二人,来到场边,各自挑了一把木剑,然后都沾了沾白粉,彼此验了验,然后站在场中相互一抱拳,开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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