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木剑
阴阳门這边也开始大乱,门中的弟子上前抢了北怪的兵器和残甲,阴风惨惨的一团大风過后消失在北坡。东岳见西岳痛失爱徒,不想在這個当口触他的霉头,当即一招手领着门下弟子消失在南山。西岳捡起徒弟的双剑,长叹一声,沾了沾眼泪,也领着教众顺着山路消失。
场中這边只剩下御史台来的人和庾丽娘矿场的庄丁。对方除矿兵外,還有徐州主簿苏举、儿子苏侃和他们的亲兵,徐州征东将军府长史谢垂以及他的卫队。此外還有几個南徐军营的人,他们虽然便装,但都内藏软甲,手持军刃。他们因为辎重很多无法撤退,同时又人多势众,便商议着要把御史台這边的人都做掉。于是苏举命令一下,手下人持械围拢過来。
当下毛逵孙云等人非常着急,自己這边不但人少,田俪昏迷刚醒不能战斗,人数战斗力都不能相比。正紧急关头,听后边号角响起。一队官兵高举着火把围拢過来,旗号上打着济南郡,为首的历城尉樊雨等,后面跟着李辰和郦影。紧接着又一队官军也過来,王先和萧月也在其中。原来他俩刚出山口,樊雨已经领着队伍赶到。王先、萧月和毛逵的手下沒走多远徐州彭城县尉带领着一对人马也赶到。两队人马火把连成一條长龙,浩浩荡荡进到山裡。李辰带路正往苏侃的铁矿飞奔,忽然看见东边远处响箭亮起,便顺着道路追赶過去,前面的武林纷争沒赶上,正好看见双方兵士准备动手,便呐喊声音,把苏举围住。
苏举不认识樊雨,因此沒注意到他,但看见彭城县尉,心裡多少慌了神,强打镇静說:“贵县尉,你怎么来這裡?”彭城县尉道:“奉大都督安丰王元延明的军令,和御史台中尉郦道元钦差大人的命令,已经查抄苏举、谢垂府邸,现在要缉拿你二人归案,你等赶快受降。”
苏举一听非常意外,沒想到自己不在徐州二天,事情突然变化,令他猝不及防。不過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禁恼羞成怒的喊道:“什么?我等为安丰王卖命,他却找来御史台陷害我們。弟兄们我們反了,给我拿下县尉。”双方的人员一拥,乱斗在一处。
“苏大人,区区小事!待我来取他性命”這时从苏举后面闪出一位高大的冷面虬髯大汉,背后拽出一把长柄单刀,刀厚窄长,冷气深深,看出此人刀沉力猛。樊雨和毛逵是武林人士,听到苏举称他义士,就知道可能是剑侠榜魔榜有名的,因为這些人直接称呼魔怪并不好听,所以一般假称义士。
果然此人飞身直奔彭城县尉等人冲来,彭城县尉衙的校尉一拥把他围住。但见此人刀光闪闪,如入无人之镜,顷刻之间十几人身首异处,很快他就杀到眼前。
樊雨和毛逵都看出此人出刀残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至少达到五重前期的功力,武功高出自己许多,普通兵士无法抵挡。两人不约而同冲到前面,各举宝剑,阻挡住此人的攻势,這個人连攻几刀未能斩下两人,攻势自然也顿了一下。
樊雨乘机大声问道:“对面何人?”那個人冷笑了一下,說道:“本来我不想报名,不過看来你俩的伸手应该是侠客身份吧,那我就按江湖之礼通报。我乃流沙堡的土堂堂主,遁地忍煞冷为器。你等是何人?”流沙堡的名号,毛逵多少知道,這是一個专门做暗杀、绑票、保镖的组织,只要有钱雇佣或悬赏什么都接。他在御史台,接触過一些案件就与他们有关。听說流沙门有五大高手分别为五大堂主,看来今天就是其中之一。因为這些人行为诡秘,外边不知道他们名字。同时武林比武俠义分赛,互不相识,因此以前也沒见過,只知道魔榜上有遁地忍煞冷为器的名号。
樊雨道:“原来是十煞的土煞,我乃是侯侠樊雨。”毛逵道:“我乃是侯侠毛逵。冷煞,你身为十煞怎么加入苏举的军营。”
冷为器冷笑了一声說道:“原来是俩位侯侠,我并沒有参加军队,只是受雇主约雇办事,沒有违背剑侠图的规定,正像你们身在官府,不算军营一样。来吧,今天我們各为其主,你们俩人就一起上吧,也算我沒忘江湖规矩。”說罢挥刀又战。
毛逵樊雨无奈,同时不敢大意,举剑相迎。被武林大会排到十煞的,武功应该在四重中后期的水平,但此人估计在這八年间突破到五重了。而毛逵他俩从四重初期也是突破到四重的中后期。按照战力分布,每一层差一倍,突破一重加一倍的对比,二人与冷煞相比,虽然是四重末与五重初,但能力上,需要他们四人才能抗衡冷煞一人。因此两個人全力以赴也仅仅勉强应付,尤其毛逵有伤仅仅维能持,但時間一长肯定够呛。
几個四重功力的人一现场战斗,其他人多数停下来观看。李辰大家趁着二位侯侠的坚持,都来到田俪身边,刚才俪儿晕倒已被孙云唤醒,大家以为她又受了伤,小月抱起俪儿喂点药喝口水,孙云简单把经過說說,大家听了都很伤心。這时孙云看见两位侯侠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李晨他们說:“你们先帮下毛博士他们,那個人很厉害,必须群战才能拿下。”
李辰点头和吴坚、杨炯、王先等小弟兄,加上郦影自告奋勇一同围住冷为器。最近的日子大家得到毛逵的指导,武功进步很快,尤其這一两天又学了白云剑法和越女剑法,感觉武功境界一下提升,李辰似乎进到了三重的门槛,吴坚正在突破,而其他人师兄弟都能进到二重后期,连郦影都到二重中期。因此他们一加入战团,加上两位侯侠,胜负开始倾斜過来。
尽管冷为器战力达到五重,但架不住人多,在两位侯侠加上几個武士级别的轮番冲击下,他的刀法渐乱、残影不现,不一刻就气喘吁吁了。眼看大伙就要取胜,突然冷煞扬起一把黄烟,人却踪迹不见。大家愣神之间,樊雨身后突然黄烟一冒,冷煞似乎从地下而出,一刀奔他后心刺来。樊雨情知不妙,宝剑后撩人向前扑,被冷煞一刀划在了后肩上径直向前扑倒,杨炯迎面接一把未接住,两人一块倒地。待毛逵举剑来攻,冷煞又一股黄烟不见,接着又背刺毛逵,李辰眼尖举剑相助,毛逵也回身自救,被冷煞刀划毛逵左臂,脚踢李辰右腿,两人纷纷摔倒,并连带着其他几人一同撞倒。冷煞两個偷袭得手,不再隐藏,直奔樊雨连续几刀夹带着无数残影劈来。樊雨肩部血流不止,刚起身见冷煞来袭,手忙脚乱的举剑封挡,一個沒留神后退当中、脚被拌了一下仰面摔倒,冷煞一看机会难得,跟步抢身一刀批下。
危机时刻,只见一柄小飞剑直奔冷煞面门打来,冷煞不敢大意,举刀一個后翻拨开飞剑,飞剑是木板做成,被他劈碎,再抬头看,樊雨已经就地翻身跳远,一個白衣青年越到了自己面前,這個人一边和他照面,一边头也不回对樊雨說:“师兄啊师兄,我說让你带我同来,你偏不让。看来是怕让我看见你武功一点沒有长进,净是狼狈丢脸,告诉师傅吧?”
“师弟呀,你怎么来了,别笑话哥哥了。快交给你,他会土遁,你要小心。”几個小弟兄一看,此人正是历城娥英祠见到的木剑先生仲图仲子绍。原来他和樊雨是师兄弟,来历城游玩,那天他和孙云几人见面以后,当晚就回到樊雨家住下。正赶上樊雨从毛逵住的客栈看病和商议回来。师兄弟见面自然高兴,不過樊雨告诉仲图要去徐州办案的事情,仲图一问知道就是白天见到的几個少年的事情,尤其听說其中還有樊雨的弟子叫萧月也在。因此他不放心也想跟去,樊雨沒当回事,认为有兵士随队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沒让他同来。不過仲图生来好奇心比较强,也挺喜歡那几個少年,便暗中尾随,沒想到却关键时候救了师兄。
仲图笑笑道:“师兄,你们被骗了,那是障眼法。但凡使用土遁必须是事先设好的埋伏,而且必须有烟雾配合。這裡并沒有埋伏,他只不過借着夜色和烟雾,加上极快的身法迷惑了大伙,对吧?”像是和身后的人說话,但眼睛却直盯着忍煞。
冷煞见被识破,虬髯气的一动一动,大嘴咧了又咧,但眼睛瞟了瞟木剑的金色剑穗,心便有底,不屑一顾的說道:“你說的沒错,但武功一道不是靠小聪明,讲的是真功夫,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消而彼长。看你年纪轻轻,你且通名,不知道侠义榜上可否有名号?”
“呵呵,惭愧,我叫仲图。终南论道,我才十多岁,怎么可能名列剑侠图。不過我的师兄已经进榜,除了刚才那位,還有個沂蒙大侠,听說過吧。”木剑依然不紧不慢的說。
“原来是沂蒙孔熙孙的师弟啊,孔熙孙我倒是见過,也交過手,他坏了我不少好事。不過我們武功伯仲之间,谁也沒奈何了谁。但是仇口我却记下,刚才那個樊雨不知道是他的师弟,否则早杀之报仇了,孔熙!樊雨!仲图!原来都是儒家后人,由你代替他死也是一样。”
“是嗎,我很期待呀!看样你也知道儒家,不是什么都不懂。”木剑嘴角翘起,十分玩味。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