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要脸树要皮
林知清好脾气的再次开了口:“請问,這种布料還有嗎?”
“喔,有……有的。”丫鬟点了点头。
别的布料她還不敢点头,但這种網纱库房要多少有多少。
林知清满意的笑了笑:“辛苦你了,請多替我拿出来一些。”
“你……你說现在嗎?”丫鬟明显有些不可置信。
直到看到林知清点头,這才领命而去。
看着那個丫鬟的背影,平宁郡主第一個笑出了声:“這年头居然真有人想拿網纱来做衣服,好笑,实在是好笑。”
林知清自顾自地挑选着剩下的布料,并不理睬她。
平宁郡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得冷哼一声。
而林知清正在寻找另外一种材料。
飘逸的網纱有了,她现在需要特别滑的绸缎。
眼睁睁的看着林知清把自己中意的布料都放回了原位,林十安心中那叫一個憋屈。
自己的堂妹自己清楚,林十安对林知清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個足不出户的乖巧女子上。
她总是穿着那件发旧的裙裾,在别人看来還以为林家不给她好衣物穿呢。
這种印象被他带到了现在,他对林知清充满了不信任,又悄悄的将自己的布料捡了起来。
林知清不是沒有看到他的动作,但她沒工夫掰扯,只能随堂兄去了。
就在众人挑的起劲的时候,林知清已经快速找到了自己要的料子,然后去到了摆放笔墨的地方。
這自然又引起了一番议论。
刚才還对林知清有所改观的老妇人见状,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简直胡闹,一炷香的時間尚未過半,怎的就如此着急?”
要知道,挑几块料子其实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老夫人之所以给了這么一個時間,就是想让大家多思考一下,成品不至于太难看。
可林知清的所作所为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不由得让人觉得狂妄自大。
“先前我還觉得這林知清有脑子,可现在她怎么又犯浑呀,先不說這時間未到,她选的都是什么料子呀?”
“林家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林知清目光短浅,不過就是侥幸赢了一回罢了,现在倒是露出真面目了。”
“這话我不大赞同,這一轮考校的不就是新的服饰嗎?万一她做出来的成品不错呢?”
众人的议论声越发高涨,连同看台上的几個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林知清充耳不闻,示意林十安研磨。
林十安虽不赞同她的做法,但在這种情况下也不会驳她的面子。
林之清净手過后提起了笔,而后毫不犹豫的在纸张上画了起来。
其他人距离尚远,看不真切,但站在一旁的林十安可是看得真真的。
自家堂妹的画技着实一言难尽。
那粗糙的线條和毫无章法的落笔,便是他一個不怎么精通文墨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林知清,你平日裡缩在院子裡都在干什么?进步潜心钻研一下其他技艺嗎?”林十安上前一步,尽量遮挡住别人的视线。
人要脸,树要皮。
他从未有哪日像今日一样局促,生怕林知清带害林家名声。
“我身边就一個老嬷嬷,你让我去哪裡钻研?”林知清头都沒抬。
林十安一噎,一时半会沒能說得出话来。
今日出门时他便觉得奇怪,其他小姐身边都跟着好几個丫鬟,偏偏林知清特殊,挑了一個老嬷嬷跟着。
他一问才知道,林知清根本沒有丫鬟,這打破了他从前一贯的想法,也认识到了林家有的时候的不足。
当然,他不会說出来就是了。
沒人在一旁念叨,林知清的速度明显更快了。
与粗糙的线條相反的是,林知清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了一件样式奇特的衣物……或许可以称得上是衣物的东西出来。
林十安的眼神,已从一开始的担忧变成了惊讶。
這怎么可能?
林知清那样的用笔方法居然将完整的图画了出来,只不過,這图样不太对呀。
“林知清,你画错了,這衣服的袖子去哪了?”林十安点了点图纸的两侧。
“堂兄,你莫动。”林知清拍了一下林十安的手。
這般“出格”的做法让林十安皱了皱眉头:“谁准许你碰我的手的?而且出错了還不让人說出来嗎?”
林知清叹了一口气,身子站直:“堂兄,你要是一直這么聒噪,我可就要赶人了。”
“你竟敢……”林十安皱了皱眉头,刚想說话,可转眼间他就看见林知清重新铺开了一张纸。
且她毫不犹豫便开始作画,好像心中早有成算了一样。
林十安张着的嘴缓缓闭了起来,专心致志地看着林知清的动作。
很快,其他人也陆续选好了料子,到了将脑海中的想法画出来的這一步。
他们路過林知清身边时,眼睛并不老实,一直想刺探点东西出来。
林知清察觉到了這一点,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便過去了,沒有一点点间隔,便直接进入了“两個时辰”的成品制作時間。
其他人還在埋头构思的时候,林知清满意地将自己的作品拿起来吹了吹墨汁。
而后,便脚步轻快地朝着裁缝那边走去。
這领先别人好几步的姿态,在某些人眼中却并不算是一個好的信号。
林知清刚踏入裁缝们的地盘,身上就出现了好几道打量的目光。
但同时,她也在打量裁缝们,這其实是一個双向的選擇。
林知清沒有因为节省時間而急着将画作拿過去,反而是不紧不慢转了一圈。
出人意料的是,這十来個裁缝当中,居然只有一位女子,且瞧着同其他人不太和谐。
林知清也只意外了一瞬,便开始观察起了那些裁缝们。
有的人见是她第一個来,脸都拉到了十万八千裡以外。
這样对自己有意见的人林知清当然不会選擇。
也有人对自己十分热情,但林知清看出了他们皮笑肉不笑、鼻翼耸动的动作,這代表他们在假笑,說不准是别有目的。
避开好几個不能达成合作的人,林知清将目光锁定在了最末端的那個女人身上:
“嗯,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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