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故事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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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們都能有一個好的結局，也祝願看到這個故事的諸位，萬事順遂。
在越過所有的溝壑與荊棘之後，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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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跟您打聽個事兒。”一個少年跨進了酒肆的門檻，一雙清亮的眸子正望着在擦桌子的女子。
女子聞聲轉過身，微微笑道：“你怎知我是掌櫃的？”
“在下看了一下，這裏就您一個人，就冒昧了。”少年抓了抓後腦勺，靦腆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你想打聽什麼？”女子疊了疊手中的抹布。
“在下想問，這伯陽城的仙賓居該如何走？”
聽了這話，女子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爲什麼打聽這個？”
“聽聞那裏有一種酒，南七北六十三省只有那裏纔有，在下聽聞，只有那裏才能喝得到。”
女子瞧着少年的臉，那臉上滿是期冀，她莞爾：“你到我這個小酒肆來不買酒喫，還要打聽另一家酒樓，我是不是可以不回答你？”
少年面露囧色，道了一聲對不住，轉身便要離開。
“沒了”，女子突然道：“小兄弟你來晚了。”
少年的腳步又倒了回來，追問：“掌櫃的所言何意？”
“你是第一次來伯陽城麼？”女子問。
少年點頭：“上京途徑此處，之前聽說過，這次來便想着打聽一下。”
女子道：“我的意思是，仙賓居已經沒了，那處酒樓現在叫長相思。”
“長相思……”少年喃喃念着這名字，“這名字可真惆悵，還是原來的名字好。”
女子輕輕笑了笑。
少年瞧了瞧女子，道：“勞煩掌櫃的，爲在下上壺酒。”
“好。”
少年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女子將一壺酒放在了少面前。
少年倒了一杯酒，放在鼻下聞了聞，讚道：“好香。人都說杜康解憂，屬實如此。”
“喝酒可以壯膽可以暖身可以會友，但唯獨不能消愁。”女子反駁。
“爲何？”少年睜大了眼睛。
女子淡淡一笑：“因爲我試過。等你將來有了愁緒，你便會知道了。”
少年微微蹙眉，顯然並未十分理解。
他舉起酒壺，問道：“冒昧問掌櫃的一個問題，這酒是什麼酒，可有名字？”
“自己釀的，沒有名字。”女子回答。
“你此去上京，做什麼？”
“找一個朋友”，少年很是坦誠：“我和他約了一起闖蕩江湖。”
女子讚賞地點頭：“男兒理當志在四方。”
“謝謝掌櫃的。”少年有些興奮。
“謝從何來？”
“您是第一個未勸阻我的人”，少年道：“在下所行途中，有人稱當下四海皆平靜，江湖無波瀾，在下所爲不過是雛兒拙志，無處施展；還有人稱這天下江湖皆囿於時局，非我等所能撼動，就連曾經名震天下的地府組織如今都已化作雲煙，我等不過江海浮萍，漂泊無根，左右不過沉寂。”
少年臉上似是多了一絲惆悵。
“志在己心，何懼人言”，女子道：“人在，江湖在。”
少年的眸子亮了起來，起身向女子一揖：“多謝掌櫃的，我明白了。”
少年大抵是今日的最後一個客人了，女子收了酒壺酒盞，準備關門打烊。
西去的金烏，拉長了一個人的影子。
那人右腳是跛的，走起路來的樣子有些奇怪又有些滑稽。
女子聽到了動靜，忙着手裏的活計，並未回頭，“抱歉，已經打烊了。”
“請問，楓露酒可有賣？”
這個聲音很輕，像秋日裏被風搖下的落葉，無聲無息地掉在地上。
女子直起背僵在原地，這個聲音好生熟悉。
她緩緩轉過身，看見那人便站在門外。
他的眸子的灰暗的，這世間的光永遠地止步於此了。
他的身子因爲右腿的緣故，有些歪斜，而看起來卻依然是挺拔的。
他的臉頰有一塊疤，像是被什麼灼傷留下來的。
就算如此，女子還是認出了他。
一個人若是被另一個人刻在了心裏，無論變成什麼模樣，都仍是能被分辨出來的。
他的面色很沉靜，眸子雖無光澤，卻是深邃如夜。
“有的。”
女子目光閃動，夕陽裏的光偷偷灑進了臉頰上的淚痕裏。
她朝那人衝了過去，攙過他的手臂，將他帶進了屋內。
“這天下人只知道楓露酒只在伯陽城，卻不知道這裏便有。”他道。
“這天下從前人人都喝得到楓露酒，從現在起卻只屬於你一個人了。”她道。
從前，江湖中人打聽到的有關仙賓居花掌櫃的故事裏，只有酒。
而只有一個人知道，花掌櫃的酒裏釀着一個怎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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