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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新鲜出炉的规矩

作者:离人横川
好书、、、、、、、、、 汤昭离开关雷的小院,已经很晚了,正值金乌已落,玉兔未升的时分,天上只挂着些黯淡星斗。 演武场上点着一支支火炬,不少弟子正趁夜练武。 葡萄院本是有宵禁的,但黑蜘蛛山庄刚经過一场大乱,急需补充弟子,不過几日就要进行考核,而這些弟子白天又被叫出去承担各种任务,晚上回来加练,院中教头便已默许。 场上弟子勤奋加练,挥汗如雨,汤昭默默看了一眼,心中暗想:人人活着都不容易,死线将近的也不止我一個。 死线是真正的“死”线,对汤昭对其他弟子都是。以黑蜘蛛山庄的作风,考核可不只是考核,說是生死劫也不为過。失败者的下场,怎么想也不太好。這些弟子白日为山庄卖命干活,却還朝不保夕,转眼又有性命之危。 但愿山庄因为人手紧缺,把筛子眼放大,多漏過去几個吧。 正要回屋,就听演武场上有人大叫道:“高陌,站住!” 汤昭一怔,葡萄院众弟子常有冲突,私斗乃至死斗都不奇怪,汤昭就见過被拖出去的尸首,唯独很少人大喊大叫,众人就像蜘蛛一样沉默,在沉默中发狠。 场上那個叫高陌的弟子冷冷道:“哪裡来的狗叫?是姓张的那條狗嗎?” 对面那张姓弟子人怒冲冲過来,汤昭忽想:這么多人裡难道就他一個姓张?你這不是开地圖炮嗎? 两人离得還剩五六步距离,同时停下,有些忌惮的互相对峙。 那姓张的道:“姓高的,我的珠子是不是你弄死的?”他手掌托着一物,在火光下只见黑黢黢一团。 隔着挺远,汤昭看不清是什么,但也不必看清——還能是什么? 蜘蛛。 這裡即使是未出师的弟子也养有蜘蛛,但绝不可能大规模的养,一個人有一两只就不错了,都是为了将来准备的。想来一個弟子的蜘蛛死了并非小事。 高陌道:“我弄死的?你有证据嗎?” 姓张的大声道:“要什么证据?我亲眼看见了!” 高陌冷笑道:“你都亲眼看见了,還废什么话?” 姓张的喝道:“果然是你!我要你偿命!”一拳打過去。 霎時間,两人拳来脚往,打在一起。 汤昭冷眼旁观,刚刚那番冲突虽然一开始有些稀奇,后续发展却是平常。不管什么冲突,最后就是打架。也别管什么大事小事,有理沒理,最后谁赢了谁有理。 在這裡,江湖不是人情世故,是打打杀杀。 他本来不欲看打架,但想起关雷說過可能有人会来挑衅自己,便带着评价的眼光观看這场战斗,存心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什么水平。 两個少年用得都是黑蜘蛛山庄的基础功夫“毒砂掌”。 黑蜘蛛山庄的功夫走得阴柔诡异路数,尤其以毒药和“蛛丝”奇门兵器出名,正面招数并不出名,蛛丝是高层人物才能用的,底下的弟子学的就是五毒会大路功夫。关雷說過,毒砂掌招数平平无奇,厉害的是在掌上喂毒,外人沒防备必吃大亏。 但喂毒比练掌還费功夫,并不是在手掌上涂毒药,而是要常年用手插在毒砂当中,一点点用毒药熏蒸入肌肤,自身慢慢适应毒药产生抗性,才能伤人不伤己。這些小弟子一沒有時間,二沒有毒药资源,练不成毒掌,就练個基本招数罢了。 似這两個年轻弟子年纪差不多,劲力差不多,招数也差不多,除非天资過人,不然打起来且分不出胜负来,最后基本就靠“斗狠”,谁敢下手谁赢。 斗狠? 汤昭目光一凝,這两人斗得狠嗎? 虽然每人都出拳凶狠,虎虎生风,口中更是骂骂咧咧,仿佛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但招数竟沒往对方要害处招呼,更别說阴损狠辣了。 這還仇恨?连一般葡萄院特色切磋都比不上! 而且,打着打着,越发靠近自己這边了。 汤昭不动声色往背后一摸。 之前司立玉偷袭他的时候,他是把术器带在身上的,但后来司立玉结课,就沒有必要天天带了。尤其是今天他是去关雷那喝酒的,身边還真沒带着术器。 其实他现在也学会掌法了,空手对敌也无妨,但习惯使然,他還是要找個兵刃。 一伸手摸到一物,他往下一拽,拽下個一尺来长木头门闩来。 与此同时,那两人已经靠近汤昭,突然,姓张的一伸手,把他那可怜惨死的蜘蛛扔了過来! 汤昭抡开门栓把蜘蛛打了出去,争斗的两人同时停手,向汤昭扑来! 汤昭用门闩一格,正架住右边姓张的拳头,双方较力,汤昭微觉阻滞,对方登时倒退两步。只听喀的一声,门闩被打得弯折。 這番较力其实是汤昭略胜一筹,对方是主动扑来的,汤昭仓促应战,先天吃亏,最后打個平手就是汤昭赢了。且拳头和木头毕竟不可同日而语,木头折断汤昭沒感觉,他這下拳头却够受的。 此时左边的攻击也到了,对方一掌打来,汤昭顺手左掌還击。 蚂蚁搬山掌到了中途,汤昭心中闪過一個念头,硬生生收回手掌,身子下沉,几乎蹲在地上避开了這一掌,重心难以回复,就地一滚,硬从旁边滚了出去。 刚刚以二敌一,交手只在一瞬间,汤昭并沒有吃亏,但最后脱离這一下姿态不大好看,登时从旁边传来两声笑声。 葡萄院气氛压抑,几乎沒有人喧哗大笑,這两声嘲笑几乎就等于哄堂大笑了。 汤昭无暇理会,脚底一蹬,凭借蚱蜢跳练出来的脚力原地跳起,直身落地。刚刚强行收回一拳,反受其力,胸口有些难受,但此时并未脱离危险,也顾不上了。手中门闩彻底弯折,他急需另换兵刃。 就听有人道:“左边有剑。” 汤昭余光一瞥,果然看见左边正是兵器架,最上面那格是长剑,不及想提醒的那略耳熟的声音是谁,伸手一够,长剑入手。 這是一把真剑! 可怜汤昭练剑這么多日,除了权剑和法器,竟沒摸過真剑,练剑都是用木剑。虽然這不是什么好剑,但铁器拿在手上自然不同,重量伏手,何况還开了刃,在火把照映下冷光闪烁。 见他有了剑,对面两人有了顾忌,同时停步,姓张的喝道:“你他么懂不懂规矩?竟然用兵刃?” 汤昭道:“什么规矩?偷袭?二打一?” 姓张的磕巴也不打一個,立刻道:“沒错,葡萄院的规矩,偷袭可以,两個打一個可以,用兵刃就不行!” 汤昭道:“你们天天毒箭乱射,還有這样的规矩?” 姓张的冷笑道:“毒箭可以,剑不行。所有人都知道,用剑就是下作。” 汤昭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道:“什么时候的规矩?从你开始的?” 姓张的道:“一直就有的,不信你问问别人。” 汤昭当然不会傻到去问人,事实上他觉得刚刚和姓张的对话很蠢,难道他還要和对方掰扯道理不成?显然对方是脸皮奇厚,张口就来的性子,再說下去只怕還有“姓张的打姓汤的可以,姓汤的打姓张的不行”這种规矩源源不断诞生。 再者,葡萄院也不是讲理的地方,嗓门大的人占据先机,拳头硬的人最终胜利。 背后已经有窃笑声传来,有人笑道:“這小白脸傻不拉几,他還要和张大嘴理论個对错?不如拿脑袋撞墙快些。” 高陌道:“别跟他废话,抄家伙上——”說罢竟也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刀来。 這一下虽然直接打姓张的脸,但姓张的一点儿也不尴尬,道:“高陌,你先上。” 高陌瞪了他一眼,刷的一刀劈向汤昭。 汤昭凝神静气,向左前一步,长剑后发先至,向他面目刺去,逼地高陌圈刀回档,当啷一声,刀剑交锋。 這一下高陌和汤昭同时后退,高陌退了三步,汤昭略退一步,心知若论力量,高陌比姓张的强上一些,仍比自己差一线。 双方刀剑交锋,高陌显然学過成套的刀法,更加连贯,汤昭只练過基础剑术,但剑术极纯,招数快且准,三招两式间已经占了上风。 突然,汤昭一剑刺出,后发先至,直刺高陌手腕,高陌只得将钢刀撒手,转身便跑。汤昭踏前一步,突然心有所感,剑身横拨,打飞了射来的冷箭。 曾经何时,他被毒箭冷箭偷袭也懵然不知,现在也能随时抵挡暗箭了。 回過头去,他冷冷的看着张大嘴:這小子說到做到,說冷箭不犯法就是不犯法。 张大嘴倒沒再动手,指着汤昭道:“好小子,今天的事而我們记住了。你等着瞧。”转身飞奔而去。 汤昭略一沉吟,并沒追過去。从刚刚交手看,一打二也不是不能胜,但手中不是术器,终究沒有十足把握。且周围全是他们一茬的弟子,就算不全是同伙,焉知沒有埋伏的? 這场闹剧开始很突兀,收尾也很草率。 “散了。”有人开口。 這個声音汤昭耳熟,就是刚刚提醒的那人,转头一看,是灰蛛王也就是這裡的首席弟子,焦峰。 焦峰的话比圣旨還好用,围观的弟子默默散去,他自己也转身离开。 汤昭在后面道:“多谢提醒。” 焦峰略一停,道:“你還算谨慎,知道不能和他对掌。” 刚刚汤昭急切中换掌不出改为躲避,确实是突然起心,倒不是发现了什么,更像是一种危险的预感,觉得不对掌比较好,此时皱眉道:“他练成了毒掌?” 焦峰略一犹豫,指了指手指,道:“戴了东西。” 东西?毒针之类的么? 汤昭一阵后怕,那种东西凭他的眼力白天都未必看得见,何况晚上。這回真是靠直觉逃過一劫。 這可太蓄意了。 汤昭本以为两人是被外人撺掇来挑衅,不過是愣头青的针对,可是這等道具不是葡萄院有的,必要外人准备,這是必杀的任务? 他低声道:“谁要害我?” 焦峰不回答,道:“你不是沒几天了嗎?随便找個地方安安稳稳躲着。阎王要你死,小鬼抓不住你也是枉然。”說罢径自走了。 汤昭收剑,目光扫過被黑夜笼罩的葡萄院,怒意如暗流涌动,心想:阎王?小鬼?你们也配?莫不是沒见過判官? 威胁已经迫近,从今日起,术器肯定是不能离身了。 有术器在手,小鬼也不過是小丑罢了。 他走回屋去,到了门口,忽然一种怪异的感觉冒了出来。 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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