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打你就打你,還挑日子嗎 作者:离人横川 好书、、、、、、、、、 他一跃而下,诸弟子稍微静了一下。 不管怎么說,汤昭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不俗,众人虽然从心底裡排挤他,却不敢轻视。刚刚說了怪话的弟子往人群裡一藏,打算汤昭追過来就鼓动大伙儿群殴他。 汤昭下来之后,并不看他,来到张绪张大嘴面前,突然抬起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 张绪滚了出去,趴在地上,怒道:“你他嗎……”看到汤昭的脸,多少有点泄气,压着嗓子道,“你打我干什么?我沒反对你,胡四反对你,你打他去啊!”說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委屈。 汤昭心平气和道:“我为什么打人家?我跟大家商量,问有沒有人反对,难道有人反对我就动手?君子和而不同,岂有一言堂之理?我是那样强凶霸道的人么?” “……”张绪一时說不出话来。 汤昭继续道:“而且我刚刚說過,不可无事生非。沒有得罪我的,我绝不动手。我自己的话自己怎么能食言?他反对我,不算得罪。” 张绪眨眨眼,叫道:“可是我也沒得罪你啊!” 汤昭道:“你昨天伙同高陌想杀我来着。” 张绪差点破音,叫道:“可是你昨天晚上你进我屋裡打過我啦!” 汤昭道:“谁說得罪我一次我就只能打你一次来着?刚刚的君子约定有這一條嗎?打你就打你,還挑日子嗎?”他說着再次一脚把张绪踹得滚了几步,滚到人群裡。 张绪骨头差点散了,灰头土脸爬起来,一眼看见胡老四,突然福至心灵,大吼道:“胡老四,你狗嘴裡喷的什么屁话?少爷的话你凭什么不听?老子跟你沒完!” 他含恨扑上去,一耳光把胡四抽的跌倒,接着将之压在身下,拳拳到肉暴揍对方。 汤昭不再看两人,对两边吱哇惨叫充耳不闻,道:“诸位同仁,還有异议嗎?” 众人一时无声,不知谁說了一句:“谁敢……” 汤昭略歪了歪头,高陌发疯一般冲了上去,一拳将那人打到,骂道:“你說個屁,就你长了嘴?” 這下除了两场殴打外鸦雀无声,剩下的人除了低头看地,就是偷眼看焦峰。 场中除了焦峰,谁也拦不住汤昭行霸道,倘若焦峰开口,那两個走狗可不顶事。 焦峰抱着肩膀看着這一出好戏,并无阻拦的意思。 等了片刻,汤昭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咱们协定已成,即日生效。多谢大家。” 說着,他欠身行礼。 他的礼仪一向无差,众人却不自觉往旁边避去,然后多少都弯了弯腰還礼。 “下面……請左教师做個见证。”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势。 众人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旁边的左虎颇觉尴尬,按照词說,似乎很是丢脸,但不說也不成,目光往上翻,略带结巴道:“這事……就這么說定了。一口吐沫一個钉,谁要是违反,后果自负。”說罢匆匆忙忙离去了。 他的背影多少有些狼狈,可能是顾忌面子,并沒特别配合得给汤昭站台。但众人看向汤昭的目光更诡异了。 如果是上命差遣,左虎会表现得更好些,這样尴尬的表现只能說明,把左教师强拉来的,就是汤昭本人。 他真敢啊。 如果說汤昭武功突飞猛进,让众人觉得他变了個人,那么這场发作,让众人觉得他本来就是這样的人。 此人面白心黑,原本就是豺狼之性,装得不耐烦了,把绵羊皮一脱,露出獠牙罢了。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非良善之辈,但汤昭做事更诡异,和所有人思路不同,因为难以捉摸,所以越发可怕。 “這個小秀才……還有這样一面啊。”远处,有几個人静静的看着這一幕。为首的一個白衣白裙,正是黑寡妇,另一個公服带剑,却是刑极。 刑极悠悠道:“他本来就有暴躁的一面,毕竟年轻嘛,热血沸腾的,可能温和,可能正直,不可能忍气吞声的。我很喜歡他刚性的一面。” 黑寡妇道:“既然暴戾,就与我們五毒会相合了,只要稍加引导,入我五毒会也大有可为啊。” 刑极失笑道:“那怎么能相合呢?善恶固然有变,一個人的审美情趣是不会变的。你看汤昭做事慢條斯理,有来有回,有始有终,多有趣味?纵然有一日堕落,也是有品味的恶棍,和你们养蛊养出来的无脑斗狠虫全然不同。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慢慢收了笑容,他又道:“而且不会叫你引导的。向善的天才比纯金美玉更珍贵,是人间的宝物,我不会叫人玷污了的。庄主是一时俊杰,可不要自误。” 黑寡妇哼了一声,道:“你倒挺看重他的。既然這么看重,也该把握在手心裡。你看他武功的进境,难道不奇怪?這不是关教师教出来的武功,就是化茧成蝶,也得有個结茧的過程,哪有原地变身的?你可不要光防着我,倒来了别的污水把你的宝贝染色了。” 刑极捏着下巴,道:“是挺有趣的。” 他似在思考,又道:“汤昭的事我会去查。庄主也约束一下其他人。葡萄院裡小孩儿的事就当给這孩子的考验吧,外面乱七八糟的人可别放进来捣乱了。不然的话,拼外援我們检地司不会输的。” 黑寡妇扬眉道:“刑极,你說话永远轻轻巧巧,你的要求我哪一样沒做到?也算够给你面子了。你也该给我面子,叫你手底下的人收敛点吧?人心向背,庄子上下沒有人不讨厌检地司的,我的威望也不是這样消耗的。倘若你手下消停点,汤昭根本不可能招人恨。” 刑极笑道:“自然,谁的手下归谁管,和睦相处靠大家嘛。哦,那個左教师,我知道庄主嫌他无用,不過他既然肯庇佑汤昭,就容他几天吧。” 黑寡妇道:“既然邢大人开了金口,我再留他几日,等汤昭走了再处理掉。” 一场大戏落幕,众人又该做什么做什么。 汤昭也准备去练武,虽然关雷那裡差不多算结课了,但那处小练武场很清净,他实在不想和這些人同列。 這时,一人无声无息拦住他。 汤昭一见此人,客气的拱手道:“原来是焦兄,多谢焦兄义助之情。” 其实焦峰也沒做什么,就是袖手旁观罢了,但他這不作为大小也算個人情了。 要知道葡萄院每一届小弟子都有灰蛛王,但并不是每届灰蛛王都是无可争议的,甚至为了灰蛛王這個称号常有争斗。但焦峰這届沒有,他是碾压级的。且他虽不结党,却极有威望,刚刚若是出来說一声反对,不需出手,底下自然一呼百应,汤昭就沒那么容易掌控局面。 焦峰淡淡道:“其他人的事与我无关。我本以为你是個安分老实的人,是我看错了,你竟然会主动出击。” 汤昭微笑道:“物不平则鸣,人既有一口气在,总要做点什么。我难道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嗎?” 焦峰端详他,道:“确实,人不可貌相。你的掌法很不错,要不要切磋一番?” 汤昭挑眉道:“切磋?” 虽然焦峰一直沒表露敌意,但這個时候出言挑战未免有挑衅嫌疑。 焦峰坦然道:“切磋。武功切磋而已,不需要让其他人看见,找個清净地方,就我們两個。空手不带剑。”他目光在汤昭手中术器上一转,道,“如果用剑,我不是你对手。” 看来他知道术器的意义,只這一样,比左虎這等教师的见识都高。 汤昭略一沉吟,他素知焦峰不說谎话,但這几日风声鹤唳,他也有些拿不准,道:“好,你跟我来。” 他带焦峰进了关雷的小院。這裡与外面演武场隔绝,又有关雷照看,想必能保万全。 哪知进院找不到关雷,只看到刘教师,說关雷今早酒醒,不知触动哪根情肠,出去散心了,想必几日内难回。 汤昭本担心他一去不回,刘教师又道多半還是会回来,虽然已经结课,但還会回来道别,他才放下心来,放下怅然,向刘教师借了院子比武。 正好小院中巨石被汤昭连夜推出去,中间剩下一片平地,可当擂台。汤昭把几把术器插在角落,隔出一块两丈方圆空间,道:“焦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