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惯 第40节 作者:未知 “……” “過得太久,确实是忘了。” 告别后,何珈敲门,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将盒子放在桌上。 她边摘掉白手套,边道:“原直飞航线要路過一個小地方,在打仗,不太安全,绕了好大一圈才把东西送過来,比预计晚了一小时。我刚去楼下取的。” 盒子旁盖了個细章,鎏金的墨上细细描着一串法文。 裡面放着的项链,就是這家拍卖行刚结束的竞拍会的压轴品。 沈时洲瞥了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对這种珠光宝气,华而不实的东西沒有什么喜好。 会拍下来,是因为何珈突然对他提了建议,要不要“给盛小姐送送礼物”。 然后就把這條项链的官方图发過来了。 ——作为主钻的梨形粉切钻,跟盛明窈還挺搭。 何珈:“這條项链抬价抬崩了,估计会流拍。我這個时候插手,马上就能拿到。” 沈时洲:“可以。” 于是,三小时后,這玩意儿就飞到了君朝的桌上。 何珈站在一旁,低头,余光见沈时洲似乎是要离开了。立刻猜到,他肯定是去找盛明窈的。 她有些惊讶。 今天上午在休息室外,从沈太子爷的举动裡,她就嗅到了一丝变化。所以才会壮起胆子,主动提了礼物的事。 但万万沒想到。 变化,或者說进展……会這么快? 现在這個情况,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沈太子爷是在追女人。 以最矜贵的态度做着最殷勤的事。 ……不愧是他。 何珈收回神,道:“沈总,我還自作主张订了对粉圆钻的耳环,应该已经寄過来放进车裡了。跟项链很搭,而且是還沒有对外出售的概念展示款。” 這种东西,她敢确保盛明窈会喜歡。 所以才会第一時間联系d家,拿着沈时洲金主爸爸的身份软硬兼施,把耳环成套拿過来。 何珈剪着头干练短发,又一向穿职业装,给人的第一也是唯一印象就是白领高管。 但,事实正好相反。她对大大小小拍卖会,品牌限定的了解,比大多数每天钻研這些的千金名媛们還要深。 原因很简单。 何珈曾经做過盛明窈的生活助理。作为半個土生土长的澳籍华裔,陪着对当地人生地不熟的盛明窈。 当时许多不在澳境内的拍卖会,都是她代替盛明窈到现场去把东西买下,然后带回来的。 三年過去,何珈依旧保持着习惯跟那些人联系。 有什么天价拍品流拍,拍卖行想着她,或者她背后那個财大气粗的主,都会赶上来问一句。 品牌方刷存在感的信息更是把手机邮箱短信塞满了。 寻常千金大小姐拿不到的人脉,她這裡都有。 多亏了沈时洲的身份。 …… 跟随着沈总走下楼之后,何珈心知肚明,两人世界的约会,她应该神隐了,很识相地沒有跟上去。 但是,当看清拦在地下停车场前的人影时,她脸色一变,不假思索地走了過去。 语气加重:“盛羽灵,我之前說得還不够清楚嗎?” 名字后面连小姐都不加了,跟之前還装着客气的态度,泾渭分明。 沒办法啊,她哪儿有胆子让盛羽灵破坏沈时洲傍晚的安排。 同一时刻,那辆黑色的私家车驶過来,男人的嗓音很淡;“挡着是還有事?” 何珈来不及把盛羽灵這個疯女人拖走,就听见后者說了一大堆。 可能是因为太着急了,盛羽灵說得语序混乱颠倒。 然而,话裡的关键词拼凑在一起,指向已经足够明显。 盛明窈在中央公园跟秦现约会。 盛…… 跟秦…… 约会……???? 何珈光是听到那名字,就手脚冰凉,下意识发憷。 连去阻止盛羽灵都忘记了。 整個人僵直着,余光能看见男人眼裡骤冷下来的暗芒。 何珈心悸。 沈时洲并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发怒,而是意味不明地轻笑:“你打算花多久時間,再让這人闭嘴?” 何珈一凛,让停车场的保安把人赶出去了。 還不忘警告盛羽灵——去白城的时限从半個月缩短到明天之前,之前谈好的家产分配统统作废。 之前是想着,要是盛羽灵走投无路想着报复盛明窈,隐患就大了,所以稍微宽容了一点。 现在看,都疯成這样了,還宽容什么。 空旷偌大的停车场裡,又恢复了安静。 身后的私家车還停在原地,久久不动。 何珈在脑海裡尽力把這個局圆回来。 可能盛羽灵是不甘心自己就這么离开京城了,一定要拉盛明窈下水。 可能是盛羽灵情急之下說错了…… 但是這些理由,想来想去都不成立。 盛羽灵肯定也知道秦现的事情。 她只要长四分之一個脑子,就知道秦大少爷的名字不能乱提。 除非…… 她是真看见了。 何珈转過身:“那沈总,還去嗎?” 如果她能看沈时洲一眼。 也许就会发现,男人的眼底透着很淡,却不容忽视的阴鸷。 他从喉骨裡挤出音节,简洁而冷漠:“当然要去。” 何珈只能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沒听到,不露出对秦现這個名字的任何反应:“需不需要我跟盛小姐說一声?” “不用。”沈时洲低眸,“给個惊喜。” 如果五分钟前,听见這句话。 何珈還会惊讶几分钟,沒想到沈总会懂小姑娘喜歡的這些浪漫手段。 但现在,脑子就只有一個念头。 照這個情况发展下去,怕不是只有惊,沒有喜…… 第25章 “在我床上做完再吵” 中央公园南边有一個天然湖泊, 风景极好。 许多情侣拍婚纱照,都会选在此处。 周围也借此开起了露天咖啡厅。 只是现在天色略暗,路灯影影倬倬, 冷调的光将湖面映得幽暗。 太森然的气愤不适合拍摄, 因此, 来往的人少之又少。 遮阳伞下, 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盛明窈的指尖還吊着晃晃悠悠的墨镜。 她垂着眼睛, 看上去是在盯着墨镜发呆, 根本沒有认真听秦现的叙述。 然而, 秦现說的每一句话都格外、格外清晰地传进了盛明窈的耳朵裡。 每個字,她都能听懂。 但每個字,都超過了她理解的范畴。 她跟沈时洲的确有過节,而且還挺严重…… 這就算了。 這件事,之前许许多多传闻裡都有只言片语, 盛羽灵提起来时那副笃定的语气,已经让她信了八成。 在见面之前, 盛明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完全理解不了了—— 为什么她不但跟沈时洲认识,還跟沈时洲在一起過? 为什么她不但跟沈时洲在一起過, 還因为跟他分手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