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又醉倒一個 作者:未知 听到“陆骁”的名字,颜清沅突然睁开眼,看了看她,手裡也紧了紧。 宁昭昭傻笑:“你们男人喝醉酒還真好玩……” 于是颜清沅又想到了今天白天宋顾谨喝醉的事情…… 碧芹当时一個劲儿的强调,虽然宋顾谨占了宁昭昭的便宜,可是他也被宁昭昭打的很惨很惨很惨!重点描述那個惨! 想到這裡,颜清沅又用力抱了她一下,心想他也占她便宜了,她沒生气也沒打人。 于是他又被安抚了。 “有点冷。”他道。 宁昭昭也让他靠着,闻言摸了摸他的手,只觉得烫的吓人。 這皮肤烫,空气冷,不会病了吧? 宁昭昭想了想,觉得他都喝成這样了還沒忘记自己奶爹的职责,现在估计酒气上了头,她也不能就這么把他赶出去啊。 于是宁昭昭就拉了拉被子,一边道:“男女大防我就不管了,反正咱俩都這么熟了。可我听說有人会酒后乱性……你要是敢,管你脑子清不清醒,我都会揍你的。” “……” 颜清沅在心裡叹了一声。 他又更加后悔今天沒看住她了,果然這個性子不让人占便宜都不可能。 不管了,他要在她屋裡先赖上一晚上,才算回本! 于是他顺势躺进了被窝裡,哼哼唧唧了两句头疼,又开始拉着她的手问她今天的事儿。 宁昭昭還有点兴奋,坐在床边叽叽喳喳了半天,把今天的事情经過說了一遍。重点說了她是怎么撕了假陆骁的面皮…… 她觉得她這事儿办得漂亮,颜清沅心裡却在默默地计算得给她收拾多少烂摊子…… 只不過他现在“醉”着,也不方便多說,只好闭上眼睛装睡。 宁昭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叫了两声:“阿沅?” 她轻轻笑道:“睡着了呢。” 又给他拉了拉被子。 彼时她是真心待他的,完全沒有防备,也心无芥蒂。 颜清沅知道,他更知道,若是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就再也不会這样对他了。宁昭昭一旦披上铠甲,防备心就会极重。 他们将只剩下男女之间的那点角逐,征服和被征服。 颜清沅明白,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可是做事一向直接了当的颜清沅這次却有些犹豫和退缩,舍不得放弃此时的宁静和温柔。 本来今天晚上他打的就是来宣告主权的主意……不管宁昭昭接不接受,她以后都是会属于他的。 一则是因为妒火熊熊,再则是因为他不认为還有拖下去的必要。 可是宁昭昭娇憨的模样,让他的心又软了软,心头的火气也消失无踪。 罢了,再纵她一阵子吧。這次,也只能怪他自己沒看紧。 只是這個被窝太香太软,让他再赖一会儿…… 半夜,睡在榻上的宁昭昭突然觉得唇上有点痒。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发现颜清沅点了烛火在她榻前,披散着头发。 因他此时是站着的,她沒多想,嘟囔道:“你醒啦?” “到床上去睡吧,别着凉了。我先回去了。”颜清沅道。 宁昭昭舔了舔唇,爬起来,道:“哦,好。” 說完,也不去看颜清沅的反应,卷着外袍披上,就爬回了自己床上去睡下了。 颜清沅轻轻笑了一声,给她熄了烛火。 隔天早上宁昭昭又摸黑起了身,梳妆打扮之后想去慈安堂给李氏念(添)经(堵),结果在楼下遇到了一晚上沒睡在院子裡发呆的颜清沅。 早上雾气蒙蒙,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头发和绵密的睫毛都有一层薄薄的水雾。 宁昭昭浑然不觉,反而欢喜道:“咦,你也起来了?這么早?” “……哪儿去?”颜清沅不答反问。 宁昭昭道:“念经去啊,免得让他们抓住我的错处。”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一看就藏着坏呢。 颜清沅无奈了:“去吧,陆骁的事情,我来安排。” “嗯。” 看她兴冲冲跑出门的样子,颜清沅觉得啼笑皆非。最早的时候,要她去慈安堂,就跟要她的命似的。 那段時間颜清沅天天要听她唠叨,什么起那么早啊,什么天這么冷啊,什么老太婆這么烦啊…… 现在倒好了,也沒人喊她了,她自己巴巴每天起個大早,早饭也不吃了,准点過去念经! 也不知道慈安堂那老太太心裡会怎么想! 事实上,当宁昭昭再一次出现在慈安堂,不但要念经,還厚着脸皮要给太夫人請安的时候,陆嬷嬷脸都青了! 太夫人李氏听說昨天宁相的计划失败了,本来就受了刺激,又听說她下午跑過来要念经,就觉得她是来示威的! 气得一晚上沒睡好,還沒想好对策呢,沒想到她竟然一大早又来了! 宁昭昭還赖在门口不肯走,嘟囔着:“血浓于水啊,我祖母生病,我怎么能不进去看一眼?我都好久沒看到我祖母了,昨天连经都不让我念……” “祖母是沒把我当成亲孙女吧……那我外祖父来了,问起我家祖母的病情,我都說不出来……” 李太夫人听了在裡面气得摔烟杆,大声道:“你让她进来!难不成我老婆子還能叫她给气死了!” 陆嬷嬷深知李氏最近连续遭受了几次打击,只怕她会扛不住,便用身子挡住门,苦涩地道:“大小姐,您就先回去吧!您一片孝心,太夫人都知道。只是如今,如今太夫人实在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我才要念经,才要請安啊。這些不都是之前你们自己說的嗎?還請了個什么静慈师太来看……那可是静慈师太說的,总不能是假的吧。” 陆嬷嬷只是挡住门,道:“您沒听太夫人正生气呢么……” “又不是我惹她生气的!”宁昭昭理直气壮地道。 “……”不是你是谁! 宁昭昭隔着门大声道:“祖母!您不见我就算啦,可是孙女一片孝心您都看见了!您再好不了就不关我的事了!” “!!!” 宁昭昭放完话,转身就走了,一边還嘀咕道:“還說什么静慈师太多厉害呢,也不過如此啊……” 說完就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屋裡,李氏气得咳了半天。可是她越气又越是要抽大烟的,弄的整個屋子乌烟瘴气。 咳到后来,就咳出来一口血痰。 陆嬷嬷一看,顿时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哽咽道:“太夫人何必去置那個气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该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李氏咳了半晌,嘶哑地道:“這小孽障也不知道是何时变成了這样……现在想来,她娘也是個好的。她娘走了以后,她才让胡氏教成了這样!”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了。而且她也是惯会从别人身上找理由的。 陆嬷嬷只怕她和胡氏又要对上,连忙低声道:“您快别這么想,大小姐不学好,以后自有她自己的命数。如今相爷回来了,您也就别再多心多想,只等那封侯的事儿办下来了,以后就只管享福了。” 李氏想了想,也是,她儿子回来了。 她半闭着眼睛道:“强儿怎么样了?” 陆嬷嬷低声道:“昨日听得下人来报,說是精神了些,能吃能喝了。過阵子,大约就能下地了。” 闻言,李氏眸中有些悲凉,道:“能吃能喝,能下地了又有什么用……我对不起我那老哥哥,让李家绝了后……” 陆嬷嬷也擦了擦眼睛,哽咽道:“這也是为了相府……” “便只有你懂得我是为了相府!如今看着那些小辈,胡氏也好,還有昭昭那小贱人也罢,一個個都是只想着为自己谋好处。结果倒把我老婆子气成這样!這等不孝,也不怕天打雷劈!” 說着,她又激动起来,开始咳個不停。陆嬷嬷又是一顿安抚。 待天亮了,宁相的人终于到了漪芳居。 “相爷請大小姐過去。” 宁昭昭正在慢吞吞地吃零食,闻言便看了来报信的人一眼,睁着眼說瞎话道:“哦,我忙完就過去。” 对方:“……相爷的意思,是請您马上過去。” “可我忙着呢,這些东西不吃完,我怎么好站起身?何况自家父女,需要讲究這些虚礼嗎?难不成我還得把自己嘴裡的东西吐出来赶過去……” 她吃着小酥饼,一口一個一口一個,說不出来多悠闲。 颜清沅远远地看了她一眼,见那小厮绷着脸站在她面前,叹了一声,丢下书站了起来道:“你先出去吧,杵在這儿盯着人家干什么,回去回你家相爷话,郡主忙完了就過来了。” 对方杵着不动,依然阴沉着脸盯着宁昭昭,似乎想用眼神杀死她。 是個人都该吃不下了。 颜清沅转身道:“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請大小姐自重,相爷派小的来請,小的代表的就是相爷!相爷让小的在這儿等着大小姐一起過去,小的就必须得等到大小姐一起過去!” 哎哟還挺强硬的! 宁昭昭手裡拿着小酥饼,看着他,道:“你這意思,我要让人把你丢出去,就是把我爹丢出去了,我要是把你给打了,就是把我爹给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