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谁的
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在夸她什么。
乔樾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一边,刚好代驾到了。
一路无言。
郭奕舟在给栗子发信息,距离太远,她看不到他们在聊什么,就算她凑過去看,他也会躲开的。
车子并沒有往回家的路,而是停在一家药店门口。
郭奕舟下去买了一大袋药回来。
乔樾了然,想下车回医院陪乔婉,却被拉住了手腕。
“去哪呢?”
车子又启动。
乔樾抽回手,反问:“你准备回哪個家?”
她眼裡泛起的讥诮,被男人尽收眼底,他笑:“我只有你一個家。”
郭奕舟想到今晚吃饭的时候,徐凝天說最近芷柔变乖了,他立即就想到了乔樾。
显而易见,這是为了谈判筹码而设下的圈套。
夫妻到了這一步,也是挺可悲的。
他有這個义务提醒徐凝天,但至于他会不会收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郭奕舟冷不丁地道:“想不想来律所工作?”
乔樾搞不懂他的意图何在,便顺着他道:“你亲自带我嗎?”
他之前问她要不要出去工作的时候,她也這样问過,但那次,他說——她适合当前台。
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一次提起,乔樾還是這么问。
郭奕舟這次好像认真了:“不一定要我带你。”
乔樾错愕,勾唇道:“你是想让域南哥带我嗎?”
毕竟商域南涉足的案件类型比较广几乎是全能,而郭奕舟這几年只专注刑事案件。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声域南哥喊得過于动听。
车内昏暗光线下,男人的脸映得更黑了。
乔樾觉得莫名其妙。
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他又不爱她,吃哪门子的醋。
大概是男人与生俱来就有占有欲,而這個对手又与他旗鼓相当。
郭奕舟转而一道:“你還是适合当前台,工作轻松,到点你就可以下班接孩子,律师太奔波了,不适合你。”
乔樾意思点点头,沒有接话,然后道:“其实我可以帮你管钱。”
她只是随口一說,芷柔還是過得很聪明的,知道拿着丈夫的钱到处投资,只是這两年婚变,徐凝天也开始守好自己的钱袋子了。
郭奕舟问:“你会投资?”
乔樾摇头,沒打算继续探讨這個問題。
郭奕舟却說:“我给你一笔钱玩玩,就知道你有沒有天赋做投资。”
“可以嗎?”乔樾直截了当。
车子停在一個小区,郭奕舟提起那袋药,不答但道:“一起进去。”
這是命令的口吻。
乔樾跟着下了车,冷风潇肃呼呼刮到她身上,她把双手都放进外套口袋裡,下意识地向男人靠近。
随即肩膀一沉,郭奕舟把手臂搭了上来。
乔樾仰头看他:“她看到我应该会不开心。”
男人的轮廓线條冷硬凌厉,那双眼睛带上笑意的时候,却如沐春风。
因为喝了酒,又多了些浪荡的不正经,“郭太太究竟爱不爱我的?”
乔樾现在沒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要是爱,应该会歇斯底裡拉着我不让我去找她。”
他都這样說了,那乔樾应该是沒有那么爱,更多是想攀上他,实现阶级跨越以及财富自由。
郭奕舟意有所指:“我曾经办過一個案件,我当事人不堪丈夫出轨,将丈夫的情妇亲手勒.死。”
乔樾就算再爱也不会這么冲动,她比较有可能会手刃那個丈夫吧。
她笑:“你這是在诱导我犯罪。”
“你倒是清醒。”
郭奕舟似笑非笑地从她单纯无辜的脸上掠過,怎么会有人长成這样,心眼却是這么多,面由心生都是骗人的。
一出电梯,就看到栗子穿着吊带睡衣,站在门口,虽一脸憔悴却掩盖不住她惊艳的容貌。
乔樾刚把药送到她手上,就听见身后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天气冷,快回去穿好衣服。”
栗子接過药,咬着唇:“进来喝杯咖啡嗎?”
這句话显然是跟郭奕舟說的。
乔樾快一步替他回答:“他晚上不喝咖啡。”
她去牵上男人的大手,十指相抵。
郭奕舟却挣脱开了。
乔樾愣住。
郭奕舟:“你去车上等我。”
乔樾脾气瞬间就上来了:“要么你现在跟我走,要么我自己走不等你了。”
她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他耍得团团转。
郭奕舟很淡很淡地說:“就聊一会。”
栗子及时开口:“要不算了吧,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吵架,樾樾,阿舟只是担心我,都怪我身体的老毛病,回来了這么久還是水土不服。”
乔樾发现她捂着的地方是在下腹,正想转身就走,忽然问:“怀孕了?”
此话一出,栗子脸上的神情多少有些绷不住。
“谁的?”
等不到她的回答,郭奕舟就把人揽了进去。
大门砰一声被关上。
乔樾呆愣在原地。
她大概算了下日子,白鑫出事那晚,也就是栗子和郭奕舟重逢的那一晚,算来也有一個多月了。
而栗子被取保出来,不到一個月。
乔樾沒有离开,就站在门口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說的很快,快两個小时了都還沒出来,只有在一個小时前他发過来的信息。
【你先回去。】
都两個小时了,她实在想不到做什么需要那么久。
无非就是男女的那点事。
喝了酒的人意志都会比较薄弱。
乔樾颤抖着手,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尖发白,好不容易才打出這几個字:【我們离婚。】
大半夜,她一個人坐上網约车回到医院。
還好李暖回去照顾外公了,要不然她肯定又会在念叨。
乔婉醒了:“姐,你怎么哭了?”
乔樾抹掉眼泪:“外面风大。”
“白鑫会不会进去啊?”乔婉握着她的手,“姐夫怎么說?”
乔樾皱着眉:“离开他不好嗎?”
乔婉摇头:“他对我很好……”
乔樾打断:“要是对你好就不会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
“不是的,姐。”乔婉咬了咬唇,“他做這么多都是为了我。”
乔樾如鲠在喉,看着乔婉睡着之后,她到医院的走廊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白鑫以就医的方式取保出来了。
商域南看见乔樾一直戴着墨镜,不禁调侃:“挺酷的。”
乔樾专门涂了口红,所以气色看起来很好。
但她一說话就暴露了。
“白鑫的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了。”
听到她沙哑的声音,商域南心头一紧:“怎么了?”
乔樾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我准备搬家。”
“搬家?”商域南不解,“搬去哪?”
“正在找。”
商域南顿了顿,“想好了?”
乔樾别過身体:“嗯,我什么都不要,他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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