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山间小路,林荫遮蔽。马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山路不比官道,一路上几乎都看不见人,车轮滚滚的声音伴随着沙沙的风声,树叶随风摆动。
马车忽然停在半道上,驾着马车的车夫忽然惊叫出声,猛拉住绳子,瞪大双眸望着马车前杀气腾腾的黑衣人,磕磕巴巴话都說不清楚,“大…大…大大人,前面……”
“啊”的一声,不等车夫将话說完,冷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
黑衣人冷笑一声,旋即一個個提着刀剑直逼马车裡的人而来。
**钰不急不慌,飞身躲過迎面而来的剑尖,他手裡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望着這些黑衣人笑了笑,似乎丁点不担心自己沒办法从困局之中脱身。
**钰被黑衣人围在一個圈裡,所有人的刀尖都直直的对准他,這些人都是立過毒誓一定要拿下他的命的。
他们是受過训练的死士,要么成要么死。
剑张弩拔,气势凛凛。
**钰早就知道這次去衢州路上定是不怎么顺利的,大理寺沒人要接衢州知府被杀一案的烂摊子,一番推脱就落到了他的头上,而垂垂老矣的皇帝陛下似乎也有意把這件事交给他。
衢州也算是個山高水远的偏凉之地,官官相护已是常态,上任知府刚正不阿,才刚到任不到三個月已经清算了当地一批商户及底下的小官,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杀身之祸便是這么遭来的。
要处理官商相护狼狈为奸的也不是不可以,坏就坏在操之過急,沒有给其他人留有缓和的余地。
**钰這個去查案的也肯定不被那些人待见,若被他真的查出些什么,衢州的官场又要变天了。
所以幕后之人必定是不希望他活着到衢州的。
刀光剑影之后,**钰的白衣之上溅满了鲜红的血迹,他如地狱裡的修罗,见谁杀谁,地上躺满了尸体,他的身上也被刺中了不少的伤口,撑着剑身才堪堪站稳,幸亏沒有被伤到要害。
“砰”的一声,**钰的双膝直直的磕在石子路上,疼的他眉心一皱,他喘着粗气,忍着伤口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硬是沒有吭声。
忽然之间,他听见草丛裡传来了????的声音,**钰捏紧了手中的剑柄,以为是刚才那群黑衣人裡的漏網之鱼,他已经做好提剑杀人的准备。
一名身穿粉色衣裳的圆脸少女突然冲了出来,手裡提着個药篮子,少女的长相并不出色,只称得上眉清目秀小家碧玉,她白着脸大着胆子跪坐在**钰跟前,皱着眉,望着他身上的伤口,满脸担忧,“你沒事吧?”
**钰依然将剑柄握的紧紧,眼中划過一道冷光,“沒事。”
少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自打她出生以来就从未见過這么好看的男人,虽然此刻他脸上還有血迹,但這也不妨碍他出色的相貌。
少女咽了咽口水,咬着下唇,道:“你受伤了,我這裡有药,我可以帮你。”
**钰垂下眸子,旋即又抬起眼皮,冷冰冰的注视着她,眼中杀意明显,他狠厉的吐出一個字,“滚。”
少女并不气馁,也沒有死心,哪怕眼圈已经红了還要故作坚强,“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救你而已,你這样流血下去会死的。”
**钰只觉得她故意捏着嗓子装的委屈的模样,令他作呕,他竟低声笑了起来,笑容渗人,“滚,要不然我一剑捅死你。”
少女被他的话吓得脸都白了,丝毫不怀疑他话裡的真实性,她很委屈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我见犹怜的望着他,见他眼中的杀意更甚,赶忙站起身,药篮子都沒来的及拿,连滚带爬的就跑掉了。
這一切,远在京城的宋鸾自然不知道。她還以为男女主這個时候已经一见倾心了呢!也想不到女主就這么轻易的成了炮灰。
她正忙着下厨,做好识哥儿爱吃的菜之后才有闲暇的時間来胡思乱想,宋鸾觉得自从她那次昏倒之后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就好比今天在看见怀瑾的那一刻,许多她沒有在书裡看過的情节全部都往她的脑子裡钻,导致她现在脑子還有些疼。
越想越疼,宋鸾干脆就不想了。
远处的天空逐渐变暗,夕阳西下的黄昏,天气陡然凉了起来,宋鸾回屋加了件衣服,之后走到裡间准备将识哥儿叫醒,进去后才发现孩子已经醒了,睡意懵懂的总算有個四岁小孩子该有的天真,宋鸾不管识哥儿的拒绝,硬是替他一件件将衣服穿好,拍拍他的脑袋,问:“睡的好不好呀?”
识哥儿诚实的点头,“好。”
他很少午睡能睡的這么沉,好像每次在母亲的屋子裡睡都格外的香甜。
宋鸾发现他真是越来越喜歡這個孩子了,在他跟前耐心都变得更好,“我带你去洗把脸,然后我們一起吃晚饭好嗎?”
她对孩子說话总喜歡用询问的语气,想充分的去尊重他。
不管她问什么,识哥儿的回答永远只有一個好字。从不反驳也从不拒绝。
父亲对他很少会用過问他的意见,从来都是做好决定后才告诉他。
以前识哥儿觉得他喜歡父亲比母亲多许多,现在父亲母亲他都很喜歡,如果能一辈子都這样就好了。
他乖巧的让宋鸾牵着手,一时沒注意就把心裡话问出来了,“母亲,我以后会有弟弟妹妹嗎?”
识哥儿是不怕孤单的,但是毕竟是個孩子,偶尔也会羡慕其他表兄妹凑在一起玩的场景,他也想要听话的弟弟妹妹,這样他们就能一起玩了,将来长大他也会很努力的保护他们。
宋鸾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她惆怅的想,如果男主和原主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该有多好啊,可偏偏丈夫妻子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男主狠辣绝情,女主又狠又渣。
她被识哥儿软萌的眼神看着,本就柔软的一颗心直接化成了一滩水,“会有的呀。”
屁嘞。应该沒有。
《权臣》到结尾,也沒见**钰和其他女人有生過孩子,哪怕是女主都沒有這個荣幸,以宋鸾看了多年霸道男主文的经验,她合理的猜测**钰是舍不得女主過鬼门关,舍不得让她受疼,才迟迟都不要其他孩子。
识哥儿笑的两眼弯弯,认真的說:“我会当個好哥哥的。”
宋鸾被他逗笑了,“那识哥儿很厉害哦。”
小孩子被她逗的小脸通红,小耳朵也红透了,滚烫滚烫的。
宋鸾逗得他面红耳赤自己也笑了,她想若是将来真的有机会远离男主远离原书的情节,她肯定会很舍不得识哥儿這個孩子,懂事听话還招人疼。
用晚膳的时候,宋鸾恨不得把桌上所有好吃的都塞进识哥儿的肚子裡,将他喂得饱饱,也不知道原主那個时候怎么舍得看自己的孩子摔断腿而不管不顾。
后妈也沒有這么狠心啊。
想到這裡,宋鸾更加怜爱识哥儿,喂他吃完饭又带着他玩游戏,等时辰差不多,便吩咐人打好水,打算亲自替他洗澡。
识哥儿的小手死死揪紧自己的衣扣,不肯让她脱衣服,脸蛋红透,死活要自己洗澡。
宋鸾拗不過他,就由他去了,不過她也不放心,一直守在外边,时不时叫一句他的名字,怕他呛水沒声。
**钰不在家,沒人管的住宋鸾,她想干什么干什么,直接让前院的人把识哥儿的睡衣被褥拿了過来让他在自己的屋子裡睡一晚
铺床的时候,宋鸾瞥见那個被她放在枕边的玉佩,动作小心的拿起来,想了想,這毕竟是**钰宝贝的东西,而且是他母亲留下来唯一的遗物,還是应该好好的锁在柜子裡才好,免得出了差错。
**钰不在家的日子,宋鸾過的很快活,饭都多吃了两碗,日子過的相当滋润。
赵三夫人似乎知道他们总算又同房了,很是欣慰,怕她孤单,接连好几天都把她叫過去說话。
久而久之,宋鸾都碰见赵闻衍好几回了,叔嫂两個见了面也不打招呼。
赵闻衍已经沒有那么讨厌這個嫂子了,听說她安分在家待了段時間,沒出去惹是生非也沒有给他二哥丢脸之后,渐渐地也愿意给她個好脸。
宋鸾的眼睛裡压根就看不见他,她把赵闻衍当成個不懂事的弟弟,他从落榜的打击中走出来之后,她也沒打算和他往来。
赵闻衍见她无视自己,生起了古怪的闷气,心想女人就是善变。
他气呼呼的从他母亲的院子裡离开,赵三夫人觉得儿子真是被她惯坏了,脾气当真不好。
就這样又過了半個月,**钰才从衢州回来。
他回来的日子比预想的要晚,宋鸾听說是路上发生了点事耽搁了。
她惴惴不安的猜测,可能是女主出现了,两人在路上唧唧我我耽误了時間。
可是,等**钰的马车停在家门口,车帘掀开,从裡面下来的只有他一個人。
宋鸾懵了懵,诶嘿,女主呢???
她探头探脑,左顾右看,扫视了好半天也沒有看见個女人!
女主咋沒了呢?!
**钰的脸泛着病态的白,咳嗽了好几声,好笑的看着她,问:“在找什么?”
宋鸾摇头,“沒有。”
**钰对她招招手,“過来,扶我一把。”
她颠颠的跑過去,问:“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嗎?”
**钰又咳嗽了好几声,苍白的脸逐渐变红,神情虚弱,他低低的嗯了声。
宋鸾懵圈,情节沒变呀!可是女主呢?
**钰紧握着她的手腕,视线从她身上扫過,语气淡淡,装作随口一问,“我送你的玉佩怎么不戴上?”
宋鸾傻眼,那可是杀伐决断的男主最宝贝的玉佩,居然是送给她的?她不太敢信。
“那玉佩太金贵了,你還是自己收着吧。”她弱弱的說。
**钰停下了步子,捏紧了她的手,笑着和她打商量,“一会儿拿根红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好嗎?”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她却听的头皮发麻。娇妻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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