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玫瑰 第38节 作者:未知 “宝贝儿你快去试试。”随菀从旁边找了件新的,把她往试衣间推。 “我不试,我不穿。”宁姝用力扶着墙,满脸拒绝,“你想多了,我跟他還沒到這步呢……” “我的好妹妹,這都什么年代了,谈個恋爱還分步骤严格执行呢?”随菀大跌眼镜,“你别告诉我你跟温渣男谈了三年還清清白白?” “沒错啊。”宁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觉得他应该对我沒兴趣。” 随菀嘴角一抽,面露不忍:“对不起,我认错,我不该提這茬。” “就是。”宁姝推了推她手裡的那坨蕾丝,“快放回去,我們换地儿。” 随菀终于放過她。 一转头,对着导购员喊道:“這個我要了,s码,白色黑色红色各来一件。” 宁姝惊恐地瞪大眼睛。 随菀朝她抛了個媚眼:“你的身体嘛,目前還是我最了解的。” “……” “再過几天就不一定了哦。” 宁姝恼羞成怒,拎着包带子朝她扔過去,毫不客气地喊她绰号:“随大碗!你還要不要我帮忙啦!” “要的要的,当然要。”随菀忙不迭往收银台跑,“這不是在贿赂你嗎。” “……” 最后,宁姝還是满脸通红地拎着那三件睡衣从店裡走出来。 看着轻飘飘的,拎在手裡還有点分量。 最要命的是品牌做活动,還送了两個杜蕾斯方形小盒子。随菀随意往袋子裡一扔,宁姝接過来后用手掏了半天沒找出来,只好作罢。 两人中午那顿是在小吃街随便对付的,三点多就饿了。去顶楼吃了顿日料,出来的时候也才四点多,于是决定去看個电影。 宁姝想看最近刚出的国内爱情片,随菀想看那部美国科幻大片,搁以前,两人都会争执上头一番,這次随菀却特别好說话,主动把選擇权让给她。 买票的时候认真嘱咐:“看了我的电影,你就要为我的爱情负责哦。” “……”宁姝无语地扯了扯唇,“付钱吧你。” 随菀正在和收银员要零食的时候,宁姝手机突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夏沐可。 宁姝微微蹙眉摁下接听:“怎么了?” “姐,你在哪儿呢?”夏沐可嗓音火急火燎的,“你现在立刻马上赶紧去临仙居,荷塘月色包房,我爸约了裴司延吃饭!” “夏叔叔约裴司延吃饭?”宁姝愣了愣,“为什么?” 夏沐可:“好像是为了你的事。” 宁姝:“你爸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对不起啊姐。”夏沐可委委屈屈,“那天晚上爸妈问我,我沒忍住就說了。” 宁姝气笑了:“不是,你知道什么啊你就乱說?” “那我又不傻!你跟裴司延就是在谈恋爱对不对?他每天车接车送的,难不成他一大老板闲着沒事给你当司机?”夏沐可道,“你那天晚上回来那样,爸爸以为裴司延欺负你,要跟他算账。” 宁姝心头一慌:“不至于吧……” 夏沐可:“我爸狗脾气上来什么样你不知道?上次泼温渣男那盆水你忘啦?” 宁姝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你還记不记得你爸到底怎么說的?” “我不清楚啊。”夏沐可为难死了,“我那会儿打游戏呢也沒认真听,好像說是要跟他吵架還是打架来着。我本来都忘了這事儿,刚听见我爸给王秘书打电话,說要和裴司延那边约時間和地址。爸刚走,你现在去应该来得及。” 夏明江要找裴司延打架?!這還得了?!! 宁姝赶紧挂了电话,面色凝重地对随菀說:“电影沒法儿看了,我现在有急事,我們改天再约啊。” “啊?哦……”随菀转過头一脸懵逼地看她慌不择路,“我去你慢点儿跑!别摔了!” 第33章 “想你想得疼。” 她从扶梯上跑下去,边跑边给夏明江打电话,不通。 又给裴司延打了几個,也沒人接,最后总算是张助理接了她电话:“喂?宁小姐?” “裴司延呢?”她着急忙慌地问。 “哦,老板他刚结束会议——” 张助理還沒說完就被打断:“那你叫他接电话。” “他现在不在呀。”张助理說,“刚开完会就接了個电话,走了,不過要我晚点去接他,好像在什么临仙居,是私人饭局所以我就沒跟……” 宁姝赶紧挂了电话,继续往楼下跑,到商场门口火速拦了辆出租车。 ** 包间是中式餐厅加茶室,古色古香的雕花隔断门后摆着矮几和竹垫,两個男人相对而坐。 “阿姝跟我虽然沒血缘关系,但在法律上我是她的父亲,所以你不要嫌我多事。”夏明江亲手捧了一杯茶递過去,“她从小沒了父亲,這么些年,我們不是亲父女,胜似亲父女。她的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裴司延难得对人流露出几分恭敬,双手接過:“谢谢。” “之前那件事裴先生全都知道,甚至有可能知道得比我們都清楚。”夏明江看着他,眼神裡不乏锐利,“我闺女在别的事儿上是聪明通透,但沾上感情就是一根筋,因此先前才受了那些委屈,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裴先生,我們都是明白人,說明白话,不必绕弯子,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伯父,对于之前的事,立场不同我不多评价。”裴司延抬眸看向夏明江,目光无比认真,“但我不是温景泽,我会好好珍惜我爱的女人。同样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請您相信我。” 夏明江神色稍松,垂眸端起茶杯:“我能相信你嗎。” 裴司延笑了笑:“您不妨试试。” ** 宁姝一路让师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临仙居,在门口急吼吼问了服务员,然后火速跑向包房。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用力推开包厢门。看见矮几边互相动手的两個男人,急忙拔腿跑過去,挡在两人中间。 她像母鸡护仔似的护着裴司延,“夏叔叔,您冷静一点!” 夏明江一脸懵逼,抬到一半的手却僵住了。 宁姝盯着他,眼神坚定:“夏叔叔,他沒欺负我,您别打他,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谈……” “我們這不是在谈呢嗎?”夏明江从桌上纸盒裡抽了张卫生纸,在胸口衣服上擦了擦,“我們谈得很开心,你這是干嘛?” 宁姝回头望了眼裴司延,愣愣道:“你们不是在打架?” “不是,谁在打架了?”夏明江笑了,“我們刚聊着前两天的欧洲杯呢,我一激动把茶给洒了,這不,洒我一身水。” “……”宁姝看着他胸前的茶渍,忍不住嘴角一抽。 這老顽童,五十好几的人了熬到半夜三点看球赛,這還真不是他干不出来的傻事。 身旁男人也笑了一声,搂住她腰,温柔道:“放心,我和伯父相谈甚欢,我們支持的也是同一支球队,不存在任何意见分歧。倒是伯父,”他看過去,“您真的不要换件衣服?我打個电话,让人从附近商场送過来。” “真不用了,我一把年纪又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注意形象,新衣服不如旧的舒服。”夏明江放下卫生纸,“你瞧,我這黑衬衫擦干净了也看不出来。” 裴司延笑了笑,也不坚持。 忽然,夏明江视线一低,落向矮几边的小袋子:“這是什么?” 宁姝心底咯噔一跳。 她刚刚扑上来的时候太急,完全忘了自己手裡還拎着一袋见不得人的东西。 這会儿她一低头,就看见那個可可爱爱的纸袋倒在旁边,倒是只露出白色蕾丝的一角,但先前她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方形小盒子就這么孤零零地被甩了出来。 浅色竹垫上,红色的方形小盒子十分显眼,上面的logo更是在灯光下格外明亮,仿佛還自带炫酷的出场bgm。 宁姝脑子裡嗡嗡作响,一時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這种史无前例的尴尬。 這时,身旁的男人忽然握住她手,然后微微倾身,将甩出来的小盒子装回袋子裡去,神色如常地拎起来,放到自己身边,“多大人了,還毛毛躁躁的。” 语气裡尽是宠溺。 這一下夏明江也不好多问,清了清嗓子,主动化解尴尬:“時間差不多了,過去开饭吧。” 說完叫服务员添了双筷子,三個人坐到餐厅去聊。 那袋东西被放在裴司延座椅的背后,反倒弄得宁姝如坐针毡,都不敢抬头和两個男人对视。 “阿姝,你多吃点啊。”偏偏夏明江格外关照她,生怕她吃不饱似的,“你不是爱吃粉丝嗎?這家的粉丝煲特别好吃,早先就想领你来吃了。” “還有這個炸大虾,也是一绝,快尝尝。” “我特意点了這個东坡肉,口味地道,肥而不腻,特别棒。小裴你也多吃点,你们俩都太瘦了。” “来小裴,我們喝酒,這可是我藏在這儿的好茅台。” 宁姝一直低着头只管吃东西,這会儿才抬眼看了看裴司延。 她知道他不喜歡喝酒,虽然有时候应酬难免,但都很克制。 也不知道他酒量究竟怎么样,但夏明江是個酒桶子。酒量一般,但特爱喝的那种酒桶子。 都是自家人,她也就不遮掩了,望着夏明江道:“夏叔叔,您少喝点儿,别晚上回去又折腾。” “你可别在小裴面前瞎說,我什么时候回去折腾了?你问问你妈,我什么时候真喝醉過?我這酒量,饭桌上那都是喝倒一圈,众人皆醉我独醒。”夏明江满脸得意。 宁姝:“……”吹起来比喝起来强。 裴司延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递過来一個安心的眼神。她再一看夏明江那副又菜又爱玩的样子,心裡稍微平静了些。 她也是瞎操心了。 裴司延是什么人?传說中坐拥曲城一半财富的男人,迄今为止還沒人能让他吃亏。 但這晚上他的确喝了不少。 夏明江那個酒桶子喝多少,他就陪多少,只有更多沒有更少的,到最后夏明江满脸通红冒油光,胡言乱语,走路都晃悠了。 宁姝看了眼裴司延,倒是表情如常,双眼清明,除了耳朵尖微微泛红。 很久很久之后宁姝才知道,這是他這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