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玫瑰 第6节 作者:未知 夏沐可一脸八卦地打断她思绪:“姐,你跟裴司延很熟?” “不熟啊。”宁姝把手机和包扔到沙发上,人仰躺进去,语气是难得的放松,“我车不是送去保养了嗎,从客户家出来下暴雨,正好遇见了,就搭一程。” 夏沐可鼓了鼓腮帮子,满脸狐疑:“哦。” “怎么,你好像很遗憾的样子?”宁姝转头瞥她,“你该不会真对大你十四岁的男人感兴趣吧?” “你瞎說什么呀。”夏沐可气鼓鼓地朝她扔抱枕,“我是想着裴氏集团刚收购了凤梨直播,能不能让我有机会一睹男神真容。” “声音好听游戏打得好的男人,大概率是土肥宅。”宁姝一本正经道,“我劝你還是保持距离,否则万一见光死,对你对他都不好哦。” 夏沐可:“……” ** 助理小张从后视镜裡看了自家老板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发表意见。 “老板。”他小心翼翼地說,“我觉得您对宁小姐有点特殊。” 裴司延眼皮微掀,唇角动了动:“怎么?” “我刚才都沒发现她在门口,您隔那么老远都能看见。”小张理直气壮地分析。 裴司延淡淡瞥他:“你驾驶证该换了吧?” “啊?”小张脑子沒跟上他的节奏,错愕了下,然后点头,“是快到期了,過几天去换。” “记得查一下视力。”裴司延收回目光,气定神闲地拿起手机,“哦对,视力不合格沒法换证,看来是我该换司机了。” “……”小张心中一群草泥马呼啸而過,却连声都不敢出,只能腹诽。 就算是裸眼5.0的视力,也沒办法从倾盆大雨中辨认出十米开外的一個女人吧? ** 宁姝又去见了几次妮妮,倒是能进得去房门,可无论她說什么,小姑娘都不搭腔。要么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她,要么突然变得惧怕。更多的时候,是一個人静静地对着棋盘发呆。 妮妮的妈妈說她喜歡下国际象棋,是跟爷爷学的。 宁姝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突破点。 刚回到家,屋裡安静得鸦雀无声。前些天夏沐可上了個高考冲刺班,封闭式的,一個星期都不回家。夏明江又带着霍迎春去邻市出差了,夫妻俩双宿双飞好不自在。 家裡就剩她一個人,难得可以放纵,宁姝从酒柜裡拿了瓶酒,一边往杯子裡倒,一边点开朋友圈看。 喝完半杯,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放下杯子发了條朋友圈: 【万能的朋友圈,有人会国际象棋嗎?教教孩子qaq】 第5章 怎么那么像相亲? 刚发出去,她便懊恼地盯了眼吧台上的酒杯。 還真是喝了点酒就不清醒了。 现在網上一查什么都有,b站教学视频一大把,還需要在朋友圈发這种求助信息? 宁姝正打算删掉自己犯蠢的证据,好友消息就来了。她退回去一看,两條。 一條是温景泽:【我会。】 而另一條,居然是日理万机的裴先生:【现在有空?】 宁姝忽略掉温景泽,沒头沒脑地回了裴司延:【嗯。】 裴司延:【我助理来接你。】 宁姝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地问:【做什么?】 裴司延:【不是要学国际象棋?】 【我教你。】 宁姝受宠若惊,不敢答应:【不用了裴先生,太麻烦了……】 裴司延:【我有空。】 话說到這份上,宁姝觉得自己要是再拒绝,未免也太不识好歹。只好抿了抿唇,无比真诚地敲字:【谢谢。】 小张很快到别墅门口,打电话叫她出门。 车還是那辆车,只不過裴司延不在,她一個人坐在劳斯莱斯宽敞的后座,小桌子上是给她倒好的咖啡,冒着热气,香味弥漫。 “老板說您不太喜歡喝茶,咖啡可以吧?”小张边开车边解释道,“加了糖和奶,应该不会很苦。” 宁姝心底咯噔一跳,忙不迭点头:“可以的,谢谢。” 裴司延怎么知道她不喜歡喝茶?难不成她上次喝那杯红茶,不小心泄露了情绪? 她明明很小心的呀。 裴司延亲手倒的茶,她出于礼貌,忍着喝了大半杯。 咖啡甜度合适,是她喜歡的味道。宁姝喝了两口,问前座的小张:“张助,我們现在去哪裡啊?” 该不会是去他家裡吧? 宁姝突然紧张起来。 小张笑着回答:“去公司,老板在办公室等着呢。” “哦。”宁姝松了口气,点点头,還想问些别的什么,但忍住了。 车来时只开了二十分钟,中间有点堵车,去时用了半個多小时,才到裴氏集团楼下。宁姝抬头看了眼堪称地标性建筑的超高层写字楼,无意识地吸了口气。 這会儿很多人都下班了,但這栋楼裡大半還是亮着灯的。 裴司延的办公室在顶楼,全景落地窗,几乎将整個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屋内装修简洁而高雅,东西不多,很空旷,办公桌摆在圆弧形的中间,白得仿佛一尘不染。 宁姝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落地窗前用平板看东西,听见声音便垂下手,用眼神示意小张出去。 门被关上,寂静而空旷的办公室裡只剩下两個人。 许是一天工作下来有些疲惫,男人并不像她平时看见的那样一板一眼。眉目间神色疏松慵懒,衬衫也沒有打领带,领口扣子解了一颗,露出少许雪白的脖颈。 他平时应该很少晒太阳,皮肤很白,肉眼可见的细腻。 男人皮肤好会很加分,這或许是他看上去并不像三十岁的原因。 猝不及防对上男人眼眸的时候,那抹亮光让宁姝骤然醒神,才发觉自己的目光過分露骨。 她慌乱垂眸,打招呼的语气加倍礼貌恭敬:“裴先生,您好。” 裴司延拿着平板的手稍一顿,唇角难得挟了一丝玩味:“你好。” 宁姝顿时有种要命的错觉。 這开场白,怎么那么像相亲? 怪她這张笨拙的嘴了。 裴司延沒让她继续跟自己较劲,拉开落地窗前的椅子:“過来坐。” 桌上摆着棋盘,和冒着热气的咖啡。宁姝想起今天是来学习的,强迫自己忽略掉刚才尴尬的情节。 坐下来后,她刚把手机放在桌子边缘,突然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温景泽。 手机号早被拉黑了,他用微信打来的电话。 裴司延垂了下眼皮,表情不辨喜怒:“你先接吧。” 宁姝冲他抱歉地笑了笑,摁下接听。 “喂?什么事?” “你怎么不回我微信?”温景泽开口就是抱怨。 宁姝目光微动:“哦,忘记了。” 温景泽难得沒跟她计较,言归正传:“你不是要学国际象棋?我教你。” “不用,有人教我了。”宁姝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短促而小心。 “……谁?”温景泽被哽住,随即语气硬邦邦道:“爱谁谁,我不管,你现在過来。” 宁姝被他的无理取闹气笑了,几乎忘了对面的存在,毫不客气地怼他:“温景泽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 “我們已经分手了,你還活在上個世纪嗎?”宁姝语气严肃地提醒他。 温景泽沉默两三秒,然后硬着头皮找了個借口:“我們是分手了,但我沒說老死不相往来。” “哦,那我說吧。”宁姝淡淡道,“以后我們沒事别联系了。” 温景泽:“這不是有事儿?” “……” 仿佛能看见那人死皮赖脸的样子,宁姝一下子啼笑皆非。 她从沒见過這么幼稚的温景泽,一時間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想直接挂掉电话,对面伸過来一只手,骨节匀称,白而修长。 宁姝脑袋懵了懵,就這么把手机递了過去。 裴司延拿起她的手机,脸微侧向窗外,在斑驳的光影下冷漠地动了动唇:“你很闲嗎?” 对面愣住,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下来。 裴司延唇线抿直,嗓音凉飕飕像腊月的寒风:“一季度的财报分析,明天交上来。” 宁姝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盯着棋盘咬着牙齿,在心裡偷笑。 温父现在還不放心让温景泽接手公司,暂时把儿子放在裴氏集团实习历练,裴司延每一句话,都可以是他的晴天霹雳。 宁姝以前就沒少见他被裴司延虐得哭爹喊娘。這会儿虽然看不见,可也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温景泽是一副什么表情。 解气。 裴司延挂了电话,沒有一点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捏了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