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怎么会有這样的鲛。
手都掐在别人脖子上了,還问别人:你抖什么?
钧川听她迟迟不出声,差点要推门而入了。又听廖芙道:“真的沒事,我只是……一点头疼,睡一觉就好了,你若进来,我怕也传染给你。”
好說歹說,才将钧川打发走。廖芙腿都软了,背靠着门滑倒在地,而除了地上一滩水渍,鲛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握在脖颈上冰凉的手,只是一场错觉。
坐了片刻,她低低喘了口气,撑着矮桌站了起来。掀开隔开内外厅的珠帘,還沒来得及走近,就听门后的池子中传来哗哗的水声,接着,又是尾巴拍在水面的响动。
像一條年少的、顽皮的海鱼在嬉戏。
他還沒有离开。
即便廖芙真心地希望這個麻烦能一走了之。
门未关拢,偶尔吹进一丝丝咸腥的海风。隔着一扇门,廖芙慢慢地m0索到床边,坐下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她本是警惕心十足,可yAn光照得正好,窗边吹进的海风像一只柔软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渐渐的,她打了個哈欠,困意翻涌上来。
竟然不知不觉睡了過去。
……
熟睡的好眠被升高的温度打断。半倚在床榻边,玉质仙资,乌发如瀑泄的美人不觉蹙起了眉心。
梦裡,她在g燥的戈壁滩上独自跋涉。脚下是红sE的沙尘,水早就喝光了,口中g渴得要命,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氤氲着一层扭曲的热气,叫人看不分明。
终于一GU蓝sE的泉眼救命般出现在眼前,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匍匐在泉水边尽情汲取琼浆,清甜凉爽的泉水缓解了g渴,她抬起头,却发现是少年捧着水,指尖倾泻,让泉水流进口中。
那双浅青sE的眼眸裡,满当当全是漫不经心的、浅漠的戏谑,好像看一只濒Si的小动物。
可她实在是太渴了,不由自主仰起头,嫣红的唇微张着,接受水Ye的浇灌。
半点也沒有得到纾解,可他手中的泉水已经倾尽了,廖芙着急起来,细白的手指攀住他的手腕,润红的软舌伸出,连留在他手指上的水珠也一点、一点T1aN舐着,细细的呜咽,通红的脸颊,眸子裡弥漫Sh漉漉的水光。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少年眸光微变。
他拉着她往后一倒,场景变换,噗通,落入被海水包裹的大海。四周是平静、深邃的蓝。她看见他的鱼尾上的鳞片,在安静的深蓝中泛着银白的流光,他hAnzHU她的唇瓣,细细地吮。廖芙能感受到他的尖牙,接着,双腿被强制打开了,一條粗壮的鲛尾挤了进来……
床榻上,美人发出似痛楚、似欢愉的低哭。
……
廖芙倏然睁开双眼。
她睡掉了一整個下午,醒来时已经是薄暮h昏,橙sE的晚霞在海天尽头如火如荼地烧着。房间裡又闷又热,汗水已经渗透了后背的衣衫,甚至连睫毛上的凝着氤氲的雾,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看得清东西。
吃晚饭前,廖芙去洗了個澡。刚将汗Sh的衣裙挂在屏风上,隔着一扇窗,鱼尾拍打水花的声音传来。
浴桶放置的位置和水池离得很近,听起来,那尾鲛正在池中嬉戏。
像個顽皮的孩子,也可以說是一种天真的兽X。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那张昳丽的脸蛋在脑海中浮现,瞧着,岁数還很年轻。
成年后的鲛人不会再有发情期,哪怕有,也能自我控制,像這样天天给人家唱歌,弄得人三番五次陷入尴尬的春梦,看来,還是一头小鲛。
听着水花的声音,廖芙紧张中又带着尴尬,三下五除二飞快地把自己洗好了。
徐徐海风吹拂着,甲板上人来人往。
“鲛人一般吃什么东西?”
听到公主的问话,钧川有些诧异地抬头。這是商船上一处热闹的饭馆,孩童在走廊上嘻嘻哈哈,追逐打闹。
钧川想了想:“就是鱼吧?生鱼。我看见他们喂的就是那個。”
难怪第一次见面,鲛人就把桂花糕捏碎了,大抵是不知道這是能吃的东西。而生活在大海裡,肯定也不能生火做饭,所以鲛人最常吃的就是海中本来就有的。
天气燥热,廖芙沒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低头喝凉茶。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从前随时能感受到的Y冷视线消失了,她知道,是钧川暗地裡解决了不少。见血翠的人行踪诡密,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戴着什么样的面具,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小姐。”
她抬眸,嗯了声:“怎么啦?”
“這艘船上,势力错综复杂,知晓您身份的,不止我們。”
钧川深邃的眉眼低压着,沉声道。
廖芙早就猜到了這個局面,但心脏還是难以避免往下坠了坠,许是凉茶太寒凉,叫她食不知味。
“有人想护住您,有人想拿您当筹码,還有些想要了您的命。”
廖芙嘴角扯了扯,有些无力。钧川的意思她明白,這艘船上的每個人,都不可信。
被见血翠一路追杀到现在,其实廖芙也有了些经验。钧川說,以杀人为生的人,身上有GU不同寻常的气息,或许是常年浸泡在鲜血中的血腥味。但对廖芙来說,她闻到過好几次,那更像一种……雨后的苔藓。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会贪婪地x1收血Ye,变得Sh重、深红,又在Y暗处蔓延丛生的,苔藓。
天sE将晚前,廖芙回到房间。
她的手中提着一只竹编笼,装着几尾鲜活乱蹦的小h鱼。
船上天天都有捕捞上来的海鲜售卖,给银子给饭馆,還能帮忙加工,味道鲜美多汁。廖芙其实不认识這些鱼的种类,只是公主g0ng裡养猫,這种小h鱼,她的小猫就很喜歡吃。
进了屋子,掀开珠帘,還沒想好保证自身安全下投喂小鱼的办法,一声沉重的“咚”声就从门后传来。
她怔了下,推开门,走进海风盈灌的楼台。远远的,就看见池边倒着的人影。
池面有血水浮出,鲛人银白的长发在起伏的池水中散开,有几分生机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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