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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作者:江心一羽
赵赫显牵动了心裡那点子血脉亲情,瞧着赵嫣总是多了三分柔和。方苒苒瞧在眼裡轻声问道, “叔叔在外头可是成婚了?” 赵赫显默然不言,方苒苒见他不应,便自己抱着赵嫣在院中走动,指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地上的花草树木与她咿咿呀呀說個不断。 赵嫣是個活泼的性子,睁着一双大眼睛,小嘴裡哦哦啊啊的說個不停,在那花丛中顺手薅了一把,回過头来瞧了瞧赵赫显, “啊……啊……” 冲他伸出的手,却是攥了几片绿叶子,献宝似的要给他, “啊……啊……” 赵赫显岿然不动,赵嫣久不见他回应,立时气得小脸通红, “啊……啊……啊……” 方苒苒见状忙抱了女儿紧走几步, “好嫣儿,我們到那边去,你瞧……” 指了花儿给她瞧,谁知赵嫣倒是個记恨的,见赵赫显不要她的东西,趴在方苒苒的肩头上小嘴一瘪便哭了起来, “哇哇哇……” 方苒苒见赵赫显眉头皱了起来,吓得忙拍抚着孩子几步进裡屋去了, “哇哇哇……” 赵赫显坐在那处听得裡屋的声音由大到小,渐渐平静了下来,這才缓缓起身過去,捡了一片落在台阶上的绿叶…… 在這山中的宅院之中,方苒苒提心吊胆的带着女儿与赵赫显周旋着,竟是一過便是八日。 因着宅子裡早就备好了米面柴油等物,除去每日赵赫显到外头打水用之外,一众人足不出户,外头也是一点不知裡头消息,方苒苒背着女儿洗衣做饭,又被赵赫显紧盯着每日裡只能喂食众人一小碗清粥,那清粥被他下了药,吃下去虽說不饿肚子,便却是全身无力,别說是与人拼斗,就是站起身都是费力。 众人皆知现下处境,個個都是沉静应对,唯只有高氏实在受不了這样气息奄奄的与丫头婆子关在一起,吃喝拉撒全在一间屋子,见方苒苒进来便嚷着要她放了自己,方苒苒只是沉默摇头。 为了嫣儿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触怒赵赫显,早前在京城时平南王世子名声在外,明面上豪爽仗义,交游广阔,但他那后院裡时时传出来的哀嚎呻吟是怎么回事,平南府裡的下人们沒有一個不知晓的。 這两座王府平日裡也是有些来往,下人们暗传主子的私隐之事在京城大家之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若是不然,這么多的八卦流言是从何处来的? 那些深锁闺中的小姐,夫人们又是如何知晓别人家的事儿的?自己传一传又听一听下人的闲话,她们知晓的便一点儿不比那前堂裡四处走动的男人少! 方苒苒心知赵赫显是個对女人心狠手辣,又有怪嗜之人,她怎会为了高氏去惹赵赫显,更何况在她看来,倒恨不能与高氏调换调换,自己在這屋子裡躺十天,也好過待到世子爷回到宅子裡,头一個被拉去杀了的好! 只可惜高氏不知她的心思,见她摇头只当方苒苒趁机报复,求了几日不见她点头,后头就骂了起来, “我把你個黑了心肝的贱货……你是勾引男人上瘾了么?勾了引世子爷不算,连這山野之中的村夫都要勾引,世子爷不過走十日,你就把他招到宅子裡来了,你是有多馋男人!” 方苒苒被她骂却是不回嘴,只是冷着脸照旧喂她喝粥, “噗……” 高氏喝了一口进去,却是立时吐到了她身上, “贱人!我不吃你的东西!我可是堂堂镇西王府的世子妃,如何能与你這贱货一般自甘堕落!” 方苒苒皱眉看了看身上污迹,应道, “你即是不吃便饿着吧!” 当下過去喂旁人,伺候她的丫头婆子都眼露担忧, “夫人,您……” 方苒苒冲她们摇了摇头,轻声道, “再等两日世子爷就要回来了,再熬熬吧!” 赵赫显要杀也只会杀她们母女,這些下人们他应是不会为难的,届时他们便能自由了! 這厢在高氏的谩骂之中拉开门走了出去,外头院子裡坐着的赵赫显看了一眼她身上,淡淡问道, “她是赵衡翀的正妻?” 方苒苒想了想点头道, “是!她是世子妃高氏!” 赵赫显晒然道, “你得宠,她不得宠,她恨你骂你倒也是平常!” 方苒苒一脸平静的点头道, “嗯!這样的事儿在大宅后院裡也是见多了,我做世子爷的侧妃时便知定是会這样的!” 赵赫显挑眉, “那你为何不骂回去?现下她躺在那处动也不能动,你不光能骂還能打她,我必不会阻拦你的!” 方苒苒立在那处定定看了他道, “我虽說再有两日便要死于你刀下,只是现下却不愿让你看我們笑话!” 赵赫显闻言哈哈大笑,眼瞧着方苒苒进了灶房,却是表情猛然一收,自言自语道, “你不想让我看笑话,我偏偏就要看笑话!” 起身推了房门,走了进去…… 這房间裡的人见這魁梧大汉咣当一声推了房门进来,身影罩得屋子裡一黑,地上的众人都是不由的惊叫起来, “啊……” 赵赫显进来大喝一声, “闭嘴!” 屋子裡就是一静,他几步過来蹲到高氏面前,眯眼瞧她,高氏被瞧得心裡发毛, “你……你……你想做什么?” 赵赫显沉声问道, “你……是赵衡翀的正妻?” 高氏颤着声儿应道, “……是……是……” 赵赫显盯着她看了良久,突然咧嘴一笑, “哈哈……你怎得不早說!早知晓你是正牌儿的世子妃,怎得也不会将你扔在這处的!” 說着一伸手把高氏提了起来,两根手指头就捏断了她身上的绳子,拖着她到了外头院子裡,叫那方苒苒道, “還不快来伺候世子妃!” 方苒苒不知他搞什么鬼,只是轻声道, “我一個人也弄不动她,叔叔若是有心放過她,就把药给她解了吧!” 赵赫显见状抬手摸了摸下巴,瞧了瞧一脸乞求的高氏, “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倒是真招人疼!” 嗤!赵衡翀的婆娘還比不上老子的阿蕊,阿蕊那性子又辣又呛那比得這個,就是個装腔作势的货! 一想起家中的妻儿却是眼中一冷, 我這趟出来只怕是再回不去了!也不知阿蕊有沒有发觉我藏在枕下的那一摞银票? 這厢伸手在怀裡摸了摸,摸出一小包药来, “你把這药用水兑了给她灌下去,半個时辰就解!” 方苒苒過去接了,转身进厨房拿了一碗清水出来,将那包药倒入了水中,给高氏灌了下去。 赵赫显冲着高氏狞笑道, “你即是世子的正室,待到赵衡翀一来,我头一個便杀你……” 這厢上下打量了高氏一番道, “让你再松快两日吧!” 說罢转身出去了,高氏见他身影消失不见,這才转头颤声问方苒苒道, “他……他這话是什么意思?” 方苒苒木着脸道, “他是世子爷的仇家,在這处俘虏了我等,就是等着世子爷到来好当着面杀了他的娇妻美妾,你现下跳出来也好,在我前面挡着,我总能多活一刻的!” 当下不理高氏惨白的脸,自己回屋哄女儿去了! 高氏被扔在那院子裡,足足隔了两個时辰才哎呦一声动了动手脚坐了起来。 方苒苒在裡头哄孩子,赵赫显自然也不会搭理她。 却不想這女人回過神来头一個想得就是拔腿往外跑,只是以赵赫显的身手如何能让她逃出去! 待到她欣喜若狂的逃出了大门去,再一箭射在她后脚跟处,吓得高氏脚下一软扑嗵跪到了地上,回头见大门处赵赫显立在那处冲她咧出森森白牙, “還跑么?” 高氏茫然摇了摇头,老老实实起身走了回去。赵赫显回来对方苒苒道, “赵衡翀這婆娘什么出身,怎得這么般笨?” 方苒苒神色平静道, “她是被叔叔吓到了!” 待到了夜裡高氏却是又悄悄自后头翻墙逃走,沒走几步便被人自后头用绳索套了脖子拉了回来…… 待到天光大亮,方苒苒抱着女儿出来,却见赵赫显将那鼻青脸肿,浑身伤痕高氏拖了回来, “她……” 赵赫显阴着脸冷笑道, “你们這位世子妃倒是個性子执拗的,一夜裡跑了三回,却是掉进我挖的陷阱之中了……” 方苒苒默然不言,抱着女儿进灶间做饭,她心知赵赫显是在耍着高氏玩,以他的能耐如何不知高氏半夜出去,定是任她掉入那陷阱之中,待到天明才去弄了她回来。 把饭做好端出去,先是给了赵赫显一份,又端了给高氏,自己才坐下来吃一些,又用勺喂了清粥给女儿,這几日她虽說面上不显但因着受了惊吓,母乳竟是一点点少了,女儿又是個胃大的,常常因吃不饱哭闹,现下方苒苒也只得喂她一些清粥混着嘴儿,幸好赵嫣是個不挑嘴的,给什么吃什么倒是来者不拒。 高氏现下也是受了教训再不敢乱叫乱嚷,忍着身上疼,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吃罢了饭,待得赵赫显出去却是過来一把抱了方苒苒哭道, “我再也不敢逃了!我再也不敢逃了!” 方苒苒不动声色的推开她,转身抱起女儿, “明日世子爷就要過来了,你還是消停些吧!” 高氏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的裙摆, “苒苒……苒苒……你同他讲,我……我虽是世子爷的正妻,却是从来不受他宠爱的,他杀了我世子爷說不得心裡還高兴呢!你告诉他……你才是世子爷最爱的女人,我……我……我不是啊!” 方苒苒抱着赵嫣立在那处半是诧异半是不屑的盯着她看了半晌,高氏被她盯得心裡发毛, “我……我說的是实话啊!你……你……明明你才是世子爷更宠爱的!我……我也是被他打怕了……” 說着撩了衣衫给方苒苒瞧身上, “你瞧瞧……這些……這些都是在他打的,根本就不是掉进陷阱裡摔得……” 方苒苒瞧着她轻蔑一笑道, “高氏,這些年来我对你也算是有些愧疚的,不過时至今日我倒是觉得你這世子妃丢得一点儿都不冤了,亏得你還是将门之女!” 說罢抱着女儿转身就走了。 第二日赵衡翀终是回来了,這厢打马回来远远见到自家的宅院大门洞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坐在大门台阶之上,身后门梁上吊着一個,一旁方苒苒抱着赵嫣,待到打马到近前一看,赵衡翀见着那人相貌却是一愣, “你……你是赵赫显!” 赵赫显见着鲜衣怒马的赵衡翀只恨得后槽牙咕咕作响,冲着赵衡翀阴阴一笑道, “世子爷一别经年,却是风采更胜往昔,平南王麾下不知還剩下多少将领沒有被你们杀绝?” 赵衡翀面色阴沉如水, “你我之事,你自应来寻我就是,为何要寻妇孺下手!” 赵赫显冷笑道, “若是不让你知晓失去亲眷的滋味,如何能让你痛彻心扉?” 伸手一把揪了高氏的头发,把脸仰起来给赵衡翀瞧, “這個是你的正妻?不如先杀了她如何?” 赵衡翀应道, “你放了她,我遣散侍卫,只我們两人在這处一较高下,无论输赢我都放你离开!” 赵赫显闻言哈哈大笑, “老子等了你十日,本就沒有打算能活着出去!” 手裡的刀便架到了脖子上头, “她即是他正妻,便先走一步吧!” 赵衡翀還未說话,高氏已是尖声挣扎起来, “饶命!饶命!我……我虽是他正妻,他却从未真心喜歡過我,你要报仇就去杀了方苒苒,杀了方苒苒……杀了方苒苒和那個小贱货……他才会心痛!” 此言一出赵衡翀立时脸色大变,怒吼一声, “高氏!” 這厢冲着她怒目而视,若是不她在赵赫显手中,赵衡翀倒想自己动手杀了她,高氏尖叫道, “我說的都是实话!赵衡翀……我……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更不是什么世子妃,方苒苒才是你真心爱的女人,我凭什么要代人受過……” 赵衡翀被她气得是瞠目欲裂,赵赫显见状却哈哈大笑,拍着大腿喊好, “好!好!赵衡翀……你活该夫妻反目……活该……” 一旁的方苒苒却是轻声道, “叔叔错了,高氏与他名为夫妻,却是从未有一日交心,也不曾有一时相爱,算不得夫妻,如今也称不上反目!你放了她吧!你若真杀了她,世子爷也不会心疼,說不得我倒要谢你呢!” 赵赫显应道, “即是如此,你何不等我杀了她再說话?” 方苒苒摇头道, “实话讲,我自是想做世子爷的正妃,高氏不死,我只怕這一生都不能扶正,不過……看着她死在你手中,我一是不忍她身死,二是不愿你手上染了赵氏族人的鲜血!” 赵赫显闻言一愣,半晌冷笑道, “你让我放我便放么!” 转头对赵衡翀道, “這两個都是你的女人,要放也要你来放……” 顿了顿眯眼喝道, “赵衡翀你若是還想救自己的妻女,便自己下马缚手就擒!” 赵衡翀闻言二话不說当时就翻身下马,一面走一面将腰上的佩剑解了下来,這厢又是靴中的匕首,袖中的飞镖……,一样样尽数散落到地上,待到了近前,赵赫显却是一把将赵嫣抱了過来, “嫣儿!” 赵赫显冷笑着摸了一包药给她道, “把這给他吃下去!” 方苒苒犹豫,赵赫显立时将刀放到了赵嫣脖子上,那孩子也不怕伸手就抓,却是全然不顾父母双亲已是吓得脸上变色。 “苒苒给我!” 方苒苒冲他一眨眼,赵衡翀伸手把那药接過一仰头吞了下去,那药性实在厉害,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任是赵衡翀内力深厚也被药倒在地。 赵赫显得意大笑,抽了背后另一把腰刀给高氏, “去!去!你去砍他一刀,我便饶了你性命,若是不然……” 手起刀落,高氏的脸上立时现出一道血痕来,高氏只觉脸上一痛,伸手一摸吓得尖叫一声,提了刀转身就奔着赵衡翀而去…… “住手!” 方苒苒吓得花容失色,却被赵赫显自后头一把抓了头发,拉倒在地。 “噗……” 高氏的刀已是刺入了赵衡翀的大腿之上, “世子爷!” 后头原本安静待命的侍卫都是一惊,纷纷围了上来,赵赫显一手抱了赵嫣,一手拉了方苒苒,上前一脚踩在赵衡翀的胸口上, “你们敢過来,我现下就掐死她!” 头一個却是要杀赵嫣! 众人投鼠忌器都不敢动,赵赫显又让方苒苒去拿刀, “你砍他两刀,你女儿和你便能得活命!” 方苒苒呆立不动, “怎么,想让你女儿死么?” 這厢单手将赵嫣举了起来,方苒苒摇头道, “叔叔何必如此?你让我砍他,倒不如我自家砍了自家,他定是比我還疼的!” 說罢捡起刀来反手就往自己身上割,赵赫显一愣,赵衡翀见机不可失,自地上一個鲤鱼打挺起身却是侧肘撞到了赵赫显的胸口之上。 赵赫显一個不慎胸口受到重击,手上一松赵嫣已被赵衡翀抱在了怀裡,這厢一個转身就远远的扔向了扑過来的侍卫,方苒苒却是早在赵衡翀撞向赵赫显那一瞬间,扔了腰刀转身就跑。 這时已過去紧紧抱了女儿,躲在后头远远看着。 那头赵赫显倒退数步,瞧向那头的方苒苒, “你几时换的药?” 方苒苒应道, “刚刚转身之时……” 赵赫显那药都是用黄纸包了,除了他自己旁人也不知用途,只是前头他给高氏解药时却是摸過一包出来,方苒苒兑水时并未用完,悄悄用纸包了,本打算留着之后给众人解药,却是沒想到今日赵赫显有這么一着,趁着转身时伸手自怀中摸了出来替换,赵赫显竟然沒有发觉! “我即便是不换药,叔叔也撑不了几时,叔叔沒觉着身上正在发软么?” 赵赫显脸色一变, “你几时给我下的药?” 方苒苒应道, “我悄悄取了些井裡的水做饭……” “怪不得……怪不得……你今儿早上吃两口便去哄孩子了!” 原来是寻借口不用早饭! 赵赫显左右看看已是围上来的一众侍卫却是狞笑一声, “罢!赵衡翀我今日非是败在你之手,乃是败在妇人之手,也是我时也命也,怪不得旁人,不過想抓了我沒那么容易!来啊……让爷爷瞧瞧你们有几分本事!” 這厢却是手持腰刀与众人战成了一团,赵衡翀理也不理一旁想扑過来的高氏,過来抱了方苒苒母女, “苒苒!” 方苒苒低头去瞧他大腿, “你的伤……” “不碍事的!” 那刀只是扎入了肉裡沒有伤到经脉和骨头,包扎一下止了血养上几日便好了! 赵衡翀身边的侍卫论单打独斗不比赵赫显强,但他们常年在军伍之中,自有一套合力对阵之法,用在赵赫量身上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就将他擒拿住,牢牢压制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赵衡翀森然道, “把他给我绑了!扔入地窖之中……” 方苒苒在后头拉了他的衣袖, “世子爷,他毕竟是赵氏一脉,太宗的子孙,无论有何罪過還应有圣上定夺,更何况他這十日对我母女并无太過份之举,您……您莫要酷刑对他!” 赵衡翀闻言点了点头, “我自有分寸!” 当晚赵衡翀便入地窖之中摒退了众人在裡头足足一個时辰,也不知与赵赫显說了什么,出来后在书院思虑良久,提笔写了一封密折,派人将赵赫显与密折一同送入京城之中。 赵赫显被关入了京城天牢之中,之后遇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赵赫显被发配入边塞与族人一同戍边御敌,遇战阵都是奋勇向前,毫不畏惧,倒也称得上是一员悍卒,待到光武十一年时,赵赫显因战功累硕终是得任武骑尉,总算是重又为后代子孙谋了一個出身,只是他這一支却是再不能回归皇族,只能靠着拼命博晋升了! 赵衡翀那头回到城中立时修书一封将此间事情原原本本报给了镇西王与王妃,過后不久高氏就被报了個急病暴毙,连夜由高家人接走,這也算得镇西王给了老部下最后一点颜面。 临走时高氏紧紧抠着门框不愿上车,回头对方苒苒叫道, “他深爱着你,你自是愿意为他去死!他若是深爱着我,我必半点也不会逊色于你!” 他不爱我,我为何不能保了自己性命,我为何要为你代過! 方苒苒点头应道, “你說的话我自是也信的,若是换了你是我,想来你也会为他牺牲自己,只是自一开始你便不曾深爱過他,又如何让他深爱上你呢!” 這厢看着高氏被人强押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隔年,镇西王世子赵衡翀扶了侧妃方氏为正,又二年方氏再有孕,便将近四岁的郡主赵嫣送入临州京城由方皇后抚养,方后甚喜郡主天姿聪颖,力大過人,将自己钻研的方氏刀法倾囊传授,到是为方氏刀法又辟了一派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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