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二十八章 :好一颗棋子

作者:搬进四两
从静宁院到尤府的后花园倒也還有一段距离,此时月光笼罩着静谧的夜,尤府愈发显得静悄悄。许是那些下人都去后花园周围伺候着了,只闻得老太太那边院落不曾停歇的木鱼声。 在此种情形下,秦漫只觉得与尤子君互握的手,都冒了些汗出来——她還不曾与尤子君在床以外的地方這般亲密過。 “夫君,春桃的事儿,母亲知道嗎?”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一来是想打破這种紧张的气氛,二来也是真正想弄清楚此事。尤子君之前說只将此事告诉了尤老爷,不過想必尤夫人也是知情的,否则尤姑娘又是从何得知春桃与潘姑娘的关系的? 尤子君侧头望向她道:“母亲应是不知此事的,父亲断不会告诉母亲,而母亲未曾问過我,我自是不会主动說与母亲听。” 秦漫這下心奇了:“父亲怎地不会告诉母亲?母亲对于父亲来說又不是外人。”這话,也是尤子君昨個儿对她說的,她便搬出来了。 “夫人這是拿我的话来将我的军呢。”尤子君忍不住笑了笑,又道:“我是如此想,但父亲与我——是不同的。”父亲是绝不会对着母亲說半句心裡话的,不管任何事情。這些年来他是看明白了,就不知母亲看明白了沒有。 秦漫的心漏跳了一拍,也不知他這话是什么意思。這话似乎有点得意,又似乎有点感慨,就不知他在得意什么、感慨什么了。 尤老爷与尤子君不同,還是在对待自己的夫人這一事上不同,倒是有些令人寻味的。不過秦漫也听出尤子君并不想将這事說得太透彻,便也不问了。但她心裡還是确定尤夫人知情,否则以尤夫人的心思,纵使从尤老爷口中得不到什么答案,也会询问自己唯一的儿子。而尤夫人沒有询问尤子君,只說明她已经知道春桃与潘姑娘的事儿了,所以犯不着有此一问。 因为尤夫人知情,那尤姑娘才能知情,才能利用春桃与潘姑娘的关系来对付她秦漫,也才能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安排那出戏。不過秦漫更加觉得這出戏是尤夫人吩咐尤姑娘演的,虽然她還沒有发现此类迹象,但放眼這尤府,尤姑娘身后是谁在撑腰根本不难想象,否则以尤姑娘非妻非妾的身份,怎敢有害正妻之念? “夫人却是越走越慢了,莫非是怯场?”尤子君打趣道。其实他倒不认为秦漫是怯场,只是他這位夫人不知又在心中盘算些什么,尚未觉察到這会儿已经到了后花园的入口了,他只好开口提醒了。 秦漫抬头一望,已经能瞧见那些下人忙碌的身影了,便有些赧然地說道:“妾身一时听老太太的木鱼声出了神,還望夫君见谅。” 尤子君也不戳穿她的谎言,紧了紧握住她的手,道:“我們进去罢。” 秦漫浅浅一笑,便以最好的姿态迎向那些与她共侍一夫的姑娘们。 六位姑娘见尤子君与秦漫過来了,均站了起来行礼:“贱婢们给少爷、少夫人請安。”六位姑娘口裡一說完,眼光便不约而同的放在了面前男女交握的手上。 秦漫自是瞧见了一些個嫉恨,但让她在意的却是孙姑娘与沈姑娘那眸子中明显的黯淡。不過她虽是心有疚意,但却也未持续太久,转瞬便将心思放在了对敌上。 有尤子君在,自是不必秦漫开口的,只见尤子君牵了秦漫双双坐在主座上,方才挥手道:“都坐下吧,既是自家人的宴会,就不必作這些個虚礼了。” “谢少爷。”六位姑娘谢過礼后便纷纷落座,各自也都收起了先前的神色。 秦漫瞧见此时桌上已经上了六道冷菜,各瓜果点心也均已摆放整齐,只道是這群姑娘到场很久了,许是也谈论了不少话题。但她是注意到了沈姑娘脸色有些难看,便笑着說道:“方才与夫君耽搁了会儿,姑娘们想必是等了许久,倒是我拖延了些。难得有這般好的机会与众位姑娘聚在一起,我见各位姑娘之前聊的正欢,不知是在聊些什么?” 尤子君进后花园时自然也是见到了,潘姑娘尤姑娘等人笑的是欢乐,但孙姑娘与沈姑娘脸色却似乎有些异常。他本来也是心中奇怪,此时见秦漫也注意到了此事,又替他开了口,便随手拿了块点心自顾自的吃着,不对這女人的事儿发表丝毫意见。 各位姑娘都不傻,见了少爷這般模样,自是知道不回答少夫人的话也不行了。只不過這该由谁来回答,又该如何回答,却是让她们犯了难。 静默了好一会儿,秦漫依旧是噙着笑容望着姑娘们,等待着出来回答她的人。她们不急,她更是不急。她有什么好急的呢?瞧她家夫君,也是不急的。 二房赵姑娘突然细微的呻吟了一声,像是被谁踩着了。 秦漫朝赵姑娘望過去,也不问她被谁踩了,却是重复问着之前的话:“赵姑娘似乎有话要說,那便由赵姑娘告诉我,姑娘们在聊些什么好了。” 赵姑娘皮肤本就苍白,此时脸色更是惨白惨白,好半晌才嗫嚅着道:“回、回少夫人的话,是、是、是……”這该怨她自個儿,不管谁踩了她,她也得忍着点疼不是?可惜她沒忍住,虽說声音不大却還是被少夫人给逮住了,现在该如何回话才能两头不得罪,她得斟酌着点儿。 秦漫也不是不知這赵姑娘是被人推出来的,但她也喜歡這事儿,因为恐怕只有从赵姑娘嘴裡說出来的话,才不会让任何人难堪。這是她第一次在尤子君面前正式与六位姑娘交锋,她是半点不能落了下风去的。 “赵姑娘,别紧张,我与夫君也只是好奇着问问,你慢慢說便可。倘若要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再說,我也還能等。至于夫君——夫君也能等吧?”秦漫一边搬出了尤子君,一边又开了個小玩笑,既是给赵姑娘压力說出实情,也是缓解赵姑娘的紧张。 尤子君嘴裡正塞着点心,冷不丁被秦漫這般一问,便含糊不清地答道:“夫嫩放清,能等,能……” “夫君喝点水吧。”秦漫笑着倒了杯水,递了過去。尤子君的确是帮着她在姑娘们面前竖立威信的,连她开這么一個小玩笑,他也還配合着。她禁不住心中一暖,隐约的又想起先前他所說的话——他与尤老爷是不同的。 “是、是沈姑娘因为身子骨不好而烦闷,各位姑、姑娘们都在劝着沈姑娘,說些笑话儿想逗、逗沈姑娘高、高兴呢。”赵姑娘终于完完整整的将自己的意思给表达出来了,自认为沒有哪裡說错,便低下头绞着手指不再言语了。 秦漫微微一笑,突地转向四房许姑娘问道:“许姑娘,是這样嗎?”她倒对這许姑娘沒有什么成见,但她十分不喜有人冷眼看戏,而自己正是戏中角色。所以在适当的时候,她是会将這看戏之人拉下水的。 许姑娘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回以一笑道:“莫非少夫人认为赵姑娘在說谎?” “自是沒有,赵姑娘便是不对我說实话,這当着夫君的面,她也是不敢說假话的。”秦漫又转头看了赵姑娘两眼,见赵姑娘的头愈发低了下去,再瞧瞧另几位姑娘的脸色,心中已是明白了大半。 若她猜的不错,必是那尤姑娘煽风点火让性子急的潘姑娘又出言顶撞沈姑娘了,而且此番顶撞還与沈姑娘的病有关,所以那孙姑娘才会脸色愈冷,而沈姑娘是满脸难堪。其实這潘姑娘的确是枚好棋子,她尤姑娘会用,她秦漫——也会用。 尤子君此时已恢复了常态,静静的用耳听着女人们之间的对话,用心听着那夜空中传来的木鱼声,眼角余光却是瞧着沈姑娘的。他并非不知沈姑娘在暗地受了委屈,但他却是无可奈何,毕竟尤府男人们长年不在府裡,他也不可能日日将她带在身边。只要她還与其他姑娘碰面,她就不得不承受這些,纵使他心疼,也无法强迫其他姑娘待她和颜悦色。 秦漫這会儿已经悄悄在桌下握住了尤子君的手,面上笑道:“夫君,妾身昨日听夫君說……想過些日子等钱庄事情忙完,便带尤姑娘去一個……一個叫什么风什么玉的去逛逛,是吧?” 尤子君趁机捏了她两下,答道:“我是這么說過,许是要等一段時間吧。” 那边儿潘姑娘心一惊,急忙问道:“少夫人,可是风来玉?” “对,对的,就是风来玉。原来潘姑娘也知道的,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秦漫笑的好不惬意,因为她瞧见了尤姑娘那一瞬间闪现的惊讶——与喜悦。 尤姑娘怕是不知道潘姑娘与尤子君的這一段的:当初潘姑娘年纪尚小被尤子君带出府游玩时,最常去的地方便是风来玉。這风来玉是一家玉器店,尤子君還曾送過潘姑娘一块玉佩,与尤子君如今身上所戴的玉佩便是一对儿。 所以秦漫在一瞧见尤姑娘眼中那抹惊喜时,便确定了尤姑娘不知此事。就连她,也是在尤子君回家拿那枕头下玉佩的那日,无意间问起玉佩为何這般重要,尤子君方才說的,且他答应過潘姑娘:一生不再带别位姑娘去风来玉。 “少爷如此恩宠,真是好福气,尤姑娘還不谢過少爷?”潘姑娘满脸堆笑,看不出丝毫异样。 秦漫也就只是笑着,依她估计,這潘姑娘的火爆性子只怕忍耐不了多久——最多在尤姑娘谢礼之前。不過她倒并不希冀什么,毕竟尤子君在场,想必潘姑娘也不会失礼到哪裡去,最多只是冷言讥讽一番罢了。至于等尤子君离府之后潘姑娘会如何去尤姑娘房裡闹,她就只能臆测了。 尤姑娘也不作其他想,毕竟少爷都当着大家的面儿亲口承认要带她去风来玉了,便起身离座福身道:“贱婢谢少爷恩宠。”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众人便都望過去,却是潘姑娘拍断竹筷所发出的声音。 “少爷不過說着玩罢了!你這贱蹄子倒還当了真了!好個不知羞耻的贱蹄子,那风来玉岂是你去得的地方?!”潘姑娘声音洪亮高昂,立时就让尤姑娘白了脸,许是還沒被人這般当众辱骂過。 這下子,就连秦漫也愣住了。這尤子君毕竟在场,潘姑娘她怎敢……怎敢…… 抹汗,四两明天要双更了,收藏涨了一百多……好吧我今晚不睡了,继续码字。 顺便:大家也给点票票吧,這個数据我羞于见人啊。 托腮望天幻想:每天涨一百收三百票,于是就每天三更吧三更吧,嘻嘻。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