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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秦四少

作者:糖拌饭
本章節来自于 五月末的南京,正是盛夏。炽热的太阳烧烤着大地,秦淮河的水面上蒸腾着如烟似雾的水气,两岸的古柳,那长长的叶子也蔫巴蔫巴的。 而跟天气相似的,便是南京浮动的人心。 自第一批开禁的船回来,大批的洋货就冲进了整個南京市场,南京人眼花缭乱之余,那心思就更活泛了。不活泛不行啊,几批货一出去,便大把大把的白银赚了回来,而随着洋货一进入市场,大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入口袋。 如今但凡是做生意的,无不想攀上出洋的生意。 当然,有這种心思的,都是那些個生意人,而对于南京的闲汉们来說,倭人使节团才是饭余饭后的八卦。 当然,這种八卦不象是往日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那样冷眼旁观,自要多了一份义愤,每個人谈起倭人使节团,自要谈起即将来到的斗墨,也因此,对李家则更多了一些期待的盼望。 “阿唐,听說你们东家贞姑娘他们要来了。”大中午的,又是個盛夏,知了的叫声都嘶哑了,有一声沒一声的,好似要断了气似的。 這人自也爱犯懒,李氏墨庄隔壁布庄的姚娘子搬着一张小凳子,就坐在店铺门前的阴凉处,那头却伸进了李氏墨坊,冲着墨坊的伙计阿唐问道。 “嗯,应该快到了,郑掌柜的带着文杰去码头接人了。”墨坊裡,阿唐正在打着算盘,一边嘴裡咕咕叨叨的背着算盘口诀。 “我估摸着也该来了,再不来可就来不及了。”听得阿唐說已经去接人了,姚娘子便是一脸兴奋的道,又转過头跟着街边的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那姚娘子說完,看着斜对面不远的义厚生号门口,罗文谦捧着一只茶壶。溜溜达达的走着,便也扬着声问:“罗东家的,你刚从徽州回来不久,你跟我們說說,這回跟倭人斗墨,李家有几成的把握?” “是啊。是啊。”一边人应和着,脸上還有些担心的表情。 說实话。一开始,任谁也沒把那些個倭人当回事的,大明人自有大明人的气度和雍容,真沒把几個倭人看在眼裡,只是這回那连吉英松拿出的墨却实非同一般,使得南說墨师全军覆沒,难免的這也有些担心了起来。 “姚娘子,李姑娘什么时候让人失望過?”罗文谦沒有直接回姚娘子的话,而是反问的道。 他从徽州過来。虽然比贞娘迟一点出发,但他走的是陆路,反倒是比贞娘他们更快一些到南京。头前几天就到了。 “那是,别說,李姑娘做事,還真不让人担心。我对李姑娘有信心。”姚娘子拍着胸脯道。 一边几人自也应合着,虽然贞娘一個女子,初来南京时也是倍受置疑的,但经過两年的打拼,如今官街這一带,担起贞姑娘,那也不得不竖大拇指。颇具徽商之风采。 而說曹操,曹操道。 李家一行人到南京正是正午时分,一下了船,墨坊的车便停在码头边,郑复礼带着孙文杰来接人。 于是一路直奔官街而来。 “郑掌柜的,南京這边生意怎么样?”贞娘坐在马车裡面,探着头出来问郑复礼南京這段時間,墨庄的事物。。 “自去年来一直不错,尤其是拿到贡墨权后,最近一段時間,订单很多,开春的时候,墨坊一直在加班加点的,如今进入了夏季,才清闲一些。”郑复礼說着,便把今年上半年的大概生意介绍了一下。 贞娘点点头,這在意料這中。 說话间,便到了墨坊的门口。 各店铺坐在门外闲聊的人看到李家一行人到了,自是热情的打着招呼,只是看到李家一家人俱是孝服,也不由的叹息,前段時間,从徽州到南京,人来人往的,每天都有商队到达,李老掌柜的事情,這边人也多少听說了。 本来遇上這样的事情,头三個月应该在家裡守孝的,只是李家接了圣旨,再加上本是商户人家,自不会讲究那么多。 贞娘也随着自家老爹下了马车。 大半年沒待在南京,贞娘這一回来,還是感觉到南京有很大的变化了,别的不說,就她一路過来,打着洋货的铺子便遇上好几间,這便是开禁带来的变化。 而随着开禁,人们的生活节奏似乎也变快了。 這一点从一进官街,贞娘就感觉到了,本来這夏天的大中午,官街地面都火烫火烫,应该沒什么行人的,可如今,却是人来人往。 贞娘等人也回应着众人几声,正要进屋,却猛的听到义厚生钱庄裡传出一阵吵闹。 “各位,這天底下沒這個理了,我這明明是义厚生钱庄的汇票,岂有不兑的道理。”一個四十来岁的黑脸汉子就站在义厚生钱庄门口,一脸气急败坏的骂道。 “這根本不是我們钱庄的汇票,自然不能兑现。”罗文谦這厮站在义厚生门口,颇有些云淡风轻的道。 “呸,怎么不是你们钱庄的汇票了?你瞧瞧這密押,這图案,有哪点不对?”那黑脸汉子兀自不休的道。 “密押对,图案也对,可就算這样,這汇票仍然是假的。”罗文眯着眼继续道。随后却是一挥手,冲着钱庄裡几名护卫道:“来人,把他拿下,扭送到衙门裡,就說此人制假汇票骗钱。” 罗文谦后面這话也不是无端猜测的,虽然這张汇票是不记名的,但每一张汇票的密押那都是不同的,如今這黑脸汉子拿出来的汇票,密押和图案都沒有問題,那就說明的他必然跟真汇票的持有人有着密切的关系,這才有可能知道汇票的密押,从而伪造出如此相似的假汇票来。 而就算不是如此,這汇票的出处也是要查一查的。 因此,自要拿他去见官了。 “姓罗的,你敢!敢情着你不但不想认账,還想倒打一耙是吧?好,你倒是给我說道說道。凭什么說這汇票是假的?”那黑脸汉子急吼吼的大叫。随后又冲着围观的众人道:“各位都看着,给在下评评理。” 他的话一落,围观的众人便看着罗文谦,贞娘远远的心裡也替罗文谦急,這种事情可是十分棘手,這個时代可不比后世种种防伪手段。一個钱庄,要是密押和图案被人破了。那对钱庄来說几乎是灭顶之灾。 而就在這时,李景福却是一個箭步上前:“冯大牛,你是得了失心疯了還是怎么的?讹人讹到我家人头上了,這可是我未来的女婿。”這是李景福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那黑脸汉子气急败坏的道。 這黑脸汉子叫冯大牛,是在关外的胡子,以前也去過金矿,李景福跟他倒是有過一面之缘。 那叫冯大牛的黑脸汉子沒想到半路杀出一個程咬金,真打算气哼哼的理论。只是看清李景福后,却是哈哈的取笑道:“哈哈,原来是福爷,咱们能在南京碰上,那也算是有缘了。”那黑脸汉子說着,却又冲着福爷道:“怎么。福爷,這是你的女婿?你总算是把女儿嫁掉啦?” 那冯大牛說着,一脸的打趣,气的一边的李贞娘直翻白眼,一边李景福被他揭了短,也是一脸的不痛快。 “甭管我女儿是不是嫁掉,你倒是說說。這是怎么回事?不說個明白,我可跟你沒完。”李景福气的瞪着冯大牛,這家伙一惯就不是好鸟。 “福爷,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啊,我辛辛苦苦的弄了一票生意,得了這张汇票,沒想来取,义厚生居然不兑,你跟我沒完,我還跟你沒完呢。敢情着你们是一丘之貉。”那冯大牛也瞪回了李景福。 李景福气的直喘气。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给你說個明白。”這时,罗文谦道,便又冲着围观的众人道:“各位,我义厚生钱庄的汇票,除了密押和图案,還有一样防伪措施,那便是图案的墨色,各位若是有本庄汇票在身的,不防且看看,汇票的图案平常的看是黑色的,看若是把汇票跟眼睛持平,然后迎着光线观看,图案的颜色会变成黛紫色光,而這位兄弟的汇票图案却是不变色的,因此,我說他這汇票假的。” 听得罗文谦這么說,周围的人都一脸神奇,之前义厚生钱庄可沒有公布過這個,不過,大家倒是也听說過的,义厚生钱庄的防伪手段很严密。 于是几個正好在钱庄裡办汇票的商家立刻把那汇票平举到视线处,然后迎着光,果然的,汇票上面的图案变成了黛紫色。 一如紫玉光墨一样发出暗红的。 众人都不由的哄了一下,沒想到义厚生钱庄還藏了這么一手,不過,想着罗九的出身,能弄出這种墨色倒并不稀奇。 而此时冯大牛却也是气的直跺脚道:“难不成我那汇票真是假的,直娘贼的,我這可上了大当了。” “管你是不是上了大当,咱们先到衙门裡分說分說。”一边言西来恨之前這黑脸汉子闹的太過份,這会儿,便不由分說的要让几個护卫拉他走。 冯大牛此时自然是不愿意,他干的大多都是沒本钱的买卖,哪裡能去得了衙门。 “罗九,這位冯爷在北地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想来不会是故意讹你,他也是上了当了,不如给我几分薄面,我来做個和事佬,大家把事情說开,如何?” 這时几骑快马過来,当年一個二十许的青年跳下马冲着罗文谦拱手道。 “原来是秦四少,久违久违。”罗九眯着眼,也同样拱拱手道。 “四公子一向可好?”這时,一边的李景福也哈哈笑道。 贞娘眉毛挑了挑眉,明白了,秦家的人到了!!! (接下几天要参加年会,每天的更新会比较晚一点。)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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