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唇枪舌箭,刀棍齐上阵 作者:糖拌饭 转眼就是申时,外面春光明媚,城门洞已经有些昏暗了,李景福自出门后就不见踪影,李大郎去接李爷爷和李奶奶也不见回转。 赵氏急的在小院子裡转圈,贞娘也站在门外朝外望。 “娘,大嫂,二姐,田家人過来。”喜哥儿从外面撒丫子回来,气喘吁吁的冲着赵氏同李贞娘。 赵氏脸色一变,這该来的不来,這不该来的倒行来了,急忙大叫着喜哥儿贞娘关门,只是那田家人显然是缀着喜哥儿来的,为首的是田家夫人,扶着她的是家裡的三小姐田荣华,還有二少爷田荣昌,后面带着一帮子家仆。 绝对是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哪。 赵氏再看看自家那满是缝隙的大门,哪裡挡得住田家這些人,又看他们個個手持长棍,只要一进家,家裡怕不知要被他们砸成什么样了,那嘴角不由直扯,便是打碎一块瓦片都能让她心疼死啊。 因此,眼疾手快的抄起院墙下的一把砍刀,然后就站在门中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将人堵在门口。 贞娘一看自家娘亲這样,也顾不得了,一溜进了厨房,拿了把菜刀跟赵氏并肩站在一起。 “死囡子,你還要不要名声了,跑出来干什么?”赵氏冲着贞娘喝骂。 “娘,田家今天這一闹,我還有個什么名声呀,都已经這样了,不需要顾忌。(最稳定,给力文学網)”贞娘很光棍的道。 在城门洞這一块,穷人家小娘就得行得正,担得起,干得了事,說得响话,這样便是能持家,能当家的料,若是在這裡,你事事躲到家人的屁股后头,虽然可以說得上性子温婉,但穷人讨生活却是要于天争的,事事躲在家人身后,說不得還要被人看轻了去。 赵氏一想,可不就是。想到以后怕是再难从女儿身上弄到好的聘礼了,毕竟一個望门寡的名头,好的人家還是会顾忌,使一得自己還得陪上好嫁妆才成,一想這一进一出的损失,便气的咬牙,這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立时,气势猛涨,拿出她发那股子泼劲,恶狠狠的冲着田家人道:“田夫人,你们這是干什么?想杀人嗎?” 田夫人這时满脸憔悴,两眼赤红,也不接话,只是用手指着贞娘,冲着家仆恶狠狠的道:“就是她,把她给我抓起来,她克死了我昌儿,我要让她给昌儿陪葬。” 得,這回连退婚也不說了,直接就是陪葬。 “呸,你儿子是自己摔死的,关我家贞娘何事,你们再敢上前,我就跟你们拼了。”赵氏举着刀,那气势一点也不弱。 许多时候,争吵便是這样,你若弱了气势,争吵就输了。 “你给我闭嘴,我昌儿一向好好的,就是你這泼妇,拿着根鸡毛当令箭,非逼着我們履行婚约,结果才刚定订一個月,昌儿就出事了,這不是你女儿克的是谁克的。”田夫人咬着牙回道。 田夫人咬着這被逼订亲的事,赵氏不由气息一滞,不免有些心虚。 贞娘一看,這不行啊,到得這份上了,就得光棍了上,反正她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田夫人,按理我是晚辈,今天本沒有我說话的份,但事关我的生死,我也不得不說,婚约之事乃长辈所命,田夫人之前想赖,那就是不孝不义,所以,我娘做事无可厚非,另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田少爷真的死了嗎?我怎么有感觉,他還活着呢……” “胡說,飞来石那裡摔下来的,怎么可能有的活?我們的人都在黄山找了十几天了,你少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来做借口,這些年,上黄山采松的烧烟人死在黄山的,又有几個能找回尸体的。”一边田荣昌气急败坏的道。 “呵,十几天很长嗎?這种事情怎么也得找個一年半载吧,黄山周边有山民,猎户,采药人,這些人都在黄山山裡讨生活,說不准田大少爷就被谁救了呢,你确定你都找遍了?這不怕一万還怕万一啊,還是說你有别的心思?”贞娘眼神中意有所指的道,這话就埋了小坑了。 “胡說八道,你别在這裡含血喷人。”田荣昌气急,他可不是田夫人所出,是妾室所出,贞娘這话真要让田夫人有什么疑心,以后他的日子就难過了。 田夫人倒也不似一开始那么激动了,還在琢磨着,儿子倒底有沒有活的可能。 田荣昌看到田夫人的神情,怕她真想歪了,不由的着急的道:“母亲,這李家人就沒一個好货,全是些赌棍泼妇,咱们不需要跟她们多說。”說完又冲着那帮子家仆道:“還愣着干什么,抓人啊。” 立时的,几個田家家仆就往前冲了上来。 “是嘛?我李家以制墨起家,传到今日,也算得上是礼义传家了,仁义礼智信也是丝毫不敢有亏的,在徽州這地儿說起李家人,大多都要夸几声仁义的,老身倒不晓得什么时候我李家人在外人眼裡竟全是些赌棍泼妇了?田二小子,你到好生跟老身說道說道,這可是事关李家的名誉的,田二小子不要怪老身倚老卖老了。” 就在這时,一声有些暗哑,但却充满了威严的女声响起。 众人望過去,才看到一溜子马车,车上全是半人粗的松木,时不时還能见一人粗的。此刻正叫周围看热闹的人阻住的路停在那裡。 “呀,是李家的七祖母,這是七祖母刚刚从城外接货进城吧,哈哈,田家這回碰上硬茬了,沒想到李家嫡宗的老祖母居然出头了……”周围看热闹的都为贞娘她们松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贞娘一看到這個叫七祖母的人往那裡一站,面容沉稳,心裡便稳稳的了。一边赵氏,也是一脸欢喜,有七祖母出面,今儿個這事情就好過了。 赵氏這时抢過贞娘手上的菜刀同她自己手上的砍刀一起丢到了一边,然后带着贞娘朝那老妇人福了福。 那李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又转脸盯着田家人。 “见過李老夫人。”那田家人俱都行了礼,李家虽然现在正逐步落沒,但一個御赐的李姓,一面‘黄金易得,李墨难求’御赐牌扁,那是任谁都不敢小窥的。 随后,那田夫人转脸冲着田荣昌道:“跪下。” 田荣昌一脸的不甘愿,但倒底也不敢拂田夫人的意思,只得跪下。 接着,田夫人继续道:“老夫人误会了,我家這二小子那句‘李家人’就是指的是城门洞這一户李家人,男的是個赌棍,女的是個泼妇,這点是不错的。” 田夫人這话倒不象是道歉。 “是嘛?老身老啦,這话的音儿都听不出了,只希望田二小子以后有针对的时候前面加個定语,比如說城门洞李家,這样老身才能听出音来。”李老夫人眼光如刀的道。 “是,谨记老夫人教诲。”那田荣昌在李老夫人的眼光下额头冒起了汗。 好一会儿,李老夫人才挥挥:“起来吧,再跟我說說眼前這是怎么回事啊?” 重要聲明:小說""所有 节請返回,支持請到各大书店或網店购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