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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各施其招

作者:糖拌饭
糖拌饭 贞娘从来沒想過九叔公会這样,此刻九叔公站在松场裡,几乎是嚎啕大哭,那声音苍凉至极。 让贞娘不由的想起穿越前,因墨业的衰落,自家爷爷最后摘去李氏墨坊的招牌时,当时,爷爷一人躲在房间裡,压抑的哭嚎声跟如今的九叔公毫无二致。 贞娘這时自不打搅九叔公,只是一個人呆呆的站在一边。 心裡却想着,遭此松瘟,李墨今年怕是又于贡墨无缘了,毕竟,松场出事,制墨材料必折损大半,李墨哪裡還能拿得出贡墨所需的量。 “走,回去了。”九叔公仰天长叹,然终究活了大半辈子,经历過无数挫折,松瘟来了固然可恨,但却還需振作。 “嗯。”贞娘应声,扶着九叔公下山。 两人一路回了城。 “贞娘,你回家后,让你爷爷来一趟墨坊吧。”进了城,九叔公冲着贞娘道。 “好的,九叔公。”贞娘点点头。 此刻,李老掌柜的在家裡亦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等得贞娘进家,便喝问道:“怎么样?是松瘟嗎?” “是的。”贞娘点点头,随后道:“爷爷,九叔公让你回墨坊一趟。” “好,我這就去。”李老掌柜二话不說抬腿就走。 吴氏匆匆的进了屋,拿了一件厚袄子出来,递给贞娘:“贞娘,你陪着你爷爷一起去,外面已经傍晚了,回来還不定什么时候呢。” “唉。”贞娘接過衣服,重重的点头,就追着自家爷爷的脚步出门了。 爷孙俩一路疾行,沒一会儿,就到了李府。 九叔公已经先一步到了。 “八叔,李墨又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了,以前的一切都放下,這次還請八叔助我度此难关。”七老夫人见到李老掌柜进门,直言的道。 “七嫂客气,我将竭尽所能,如今当务之急,先要隐住松瘟的事情,在其他的墨坊尚未反应過来之前,到外地采购松木,二是退出此次贡墨的竞选。”李老掌柜的道。颇有些壮士断腕的味道。 “退出贡墨的竞选?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這次,罗家出家,我李家正当其时,又有言公公相助,此是千载难缝之机,若是此次退出,必为程氏所得,程氏实力如今已不在我李氏之下,若得贡墨之机,必然发扬光大,到得那时,我李墨再想从程墨手裡抢回贡墨制造,那是千难万难。”一边李金和拧着眉头道。 “不行,必须放弃,一来,不知是田家還是程家在背后运作,将贞娘救了言小姐的事情夸大,而历来监墨官和墨务官都是面和心不和的,那时,必引起墨务官的针锋相对,于我李家沒有半分好处。二来,值此松瘟,墨坊只能靠采购松木来支撑,成本必然加大,再加上,松瘟一但传开,松价必然大涨,到时,一些商家更会囤积松材待价而沽,值此,万一误了贡墨的交货時間,反而是祸事。”李老掌柜的道。 李金和不說话了,知道八哥說的有理。只是狠狠的咬着牙,他不甘心哪。 “好,此时就按老八說的办。”李老夫人一锤定音。又冲着李金和道:“老九,采购松木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七嫂放心。”李金和点点头。到得此时,也就只能這样了。 就這么定了,七老夫人坐镇墨坊,一但松瘟传出,這徽州制墨业還不知有多大的乱子呢。 屋裡三老谈完事了,也都松了口气。 而此时贞娘就在外面厅上,陪着几個伯娘婶娘和嫂子聊天。 “贞娘,你爷爷和七祖母和九叔公在裡面好一会儿,在聊什么呢?”一边七房的三婶娘田氏挑着眉问贞娘。 這田氏便是田本昌的姑姑,如今不過刚刚三十,再加上保养得当,看着年轻的很,只不過都是寡居之人,衣服尽皆素色。 贞娘记得族谱上她最后的结局是归田家,未几,卒。想着未免暗自叹息。 只是,如今田氏问起這個,她暂时倒不好說什么,毕竟,如今田家也进入了制墨一行,這松瘟之事不宜喧于她之口,于是道:“田婶娘,這我倒是不晓得。” “你怎么会不晓得,听說,你下午是跟你九叔公一起出城的?”那田氏继续打听着。 贞娘心裡有些不高兴,這三婶娘问自己這個晚辈打听长辈的事情本就不对。 只是她难得来嫡宗這边,三婶娘是嫡宗這边的长辈,她总不好挤兑她。 “三弟妹,贞娘一個晚辈,你跟她打听這些做什么,一会儿婆母出来,你自问她不就是了。”此时,一边一直埋头在雕着制墨雕权的黄氏抬起头来,淡淡的道。 黄氏是七房的二婶娘,是徽州黄家人,一手木雕手艺相当不错。 黄氏一句话堵的田氏沒话了,悻悻的喝着茶道:“我就随便问问。” 一時間,屋裡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這时,三老从书房裡议完事情出来了。随后李老掌柜告辞带着贞娘一起离开。 天色已晚,正是月头,天上无星无月,贞娘提着气死风灯,搀着自家爷爷小心的走。 “爷爷,事情怎么解决啊?”贞娘好奇的问。 “先趁松瘟的事情沒传出,从外面购买松木,另外退出贡墨竞选,对了,松瘟的事儿别說出去啊。”李老掌柜叮嘱道。能瞒得一日,李家购买松木就能占一日之机。 “我晓得。”贞娘点点头,跟她之前预计的差不多。李墨果然退出了贡墨竞选。 不一会儿,爷孙俩回到家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九叔公那边就带着两墨记的小管事出城跑采购松材一事。 虽然有松瘟的威胁,但对贞娘這小打小闹的沒影响,她主要是用桐油烧烟,因此,第二日一早,便依然背着她那個木匣子去四宝街卖她的墨。 而果然,李墨退出贡墨竞选引来一片哗然。众人不明就裡,最后只认为,是前段時間的孙氏盗密案给李家造成影响。 当然,亦有人想着怕是另有原因。 “李姑娘,你七祖母为什么突然宣布退出贡墨竞选啊,今年可是对李墨最有利的一年了。” 贞娘在摆摊的时候,程三老爷子踱着步過来,先是翻看着贞娘制的墨,随后有意无意的问。 “三爷爷,我七祖母的心思我這個做晚辈的如何能知晓。”贞娘笑兮兮的道。 “真不知道?”程三老爷吹着胡子。 “不知道。”贞娘道,随后又卖起了关子:“不過……” “不過什么?”程三老爷眼睛一亮,连忙问。 “還不是程爷爷你们做的好事。”贞娘一副心知肚明的神色道。 “我做了什么好事?”程老三爷莫名其妙。 “如今外面传言,因我救了言小姐的事情,李墨已经被内定制造贡墨,其余各家均是陪考。這事,程爷爷难道不晓得。”贞娘反问。 “自是晓得,只是這跟我有什么关系?”程三老爷子一脸纯良的反问。 “难道不是你们程家故意将事情传大的嗎?”贞娘反问。 “哪有這事。”程三老爷矢口否认,不過老脸不由的一红,這事虽是田家先传,但程家煽风点火的也免不了。 “啧啧。”贞娘笑兮兮的啧了两下,气的程三老爷一甩袖子,回程氏墨轩了。 “三叔,怎么样?那李姑娘怎么說?”墨轩裡,程少爷程大约问道。 “這死丫头,精怪的很,口风也紧,不但什么也沒问出来,還被她挤兑了几句。”程三老爷沒好气的道。随后问:“大约,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嗯,之前李家无任何异常,就是前天,那李姑娘突然陪着李九爷出城,去了城外松场,回来后,当晚,李八爷,李九爷都出现在墨坊那边,不知商量什么,昨天一早,李九爷就带着墨管的两個小管事出城了,坐的船走的。”程大约道。 “去了城外松场?你再去找人打听打听,松场出了什么事了?再让人一路跟着李九爷,看他干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怕是有大事发生,要不然,李家不可能放弃這個千载难逢的机会的。”程三老爷道。 “好,我再去打听。”程大约点点头,便又急匆匆的走了。 “你们李家,发现了松瘟的事情。” 贞娘此刻正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对门的陈家墨轩,能让程三爷爷吃瘪,心裡是有些小得意的。只是准不防的,身后传来一句话,让她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连忙回头,却看到不知何时,罗少谦就坐在身后那株老槐树下,一身邋遢,脸上额上還一片青紫,看着落魄极了,這等席地而坐的行径,想来以前打死他都不会干的,而今全是理所当然。 這厮神情倒還淡定,只是那眼睛时而露出忿愤,自嘲和不甘的神色才让人觉得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淡定。 “你說什么?沒听明白,什么松瘟?”贞娘深吸一口气,才故做莫名其妙的问。 “呵呵,别瞒了,松瘟的事情,我一個月前就猜到了。”罗文谦眯着眼道。 “那你为什么不說?”贞娘有些气愤的道,若是一個月前知道,松瘟還是有救的。 “我为什么要說?”罗文谦突然恶狠狠的道:“你们李家和程家田家都是一路货色,恨不得我罗家马上倒,好瓜分我罗家的基业,如今,你们如愿以偿了,可老天有眼哪,我們罗家就算是倒了,你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罗文谦說着,咬呀切齿的。 贞娘又哪是肯示弱的人,也却冷哼一声:“别說的那么无辜,這些年来,你们罗家凭着朝中的关系对我們李家的打压還少了啊,再說了,当年,我李家贡墨出事,背后若不是你罗家出的黑手,我把头摘下来给你。” 当年,李家贡墨出問題,自然取消了李家贡墨的资格,最后得益的就是罗家,但当时,潘家也是制墨大家,程家亦是新秀,凭什么不显山不显水的罗墨异军突起呢,所以,自家爷爷认为,罗墨嫌疑最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罗文谦冷哼一声。 “我看是有些人不敢承认吧。”贞娘亦是寸步不让。 感谢jng....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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