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沒见過這么无耻的 作者:桂仁 (二更了哟,求推薦!求收藏!) 章致知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還未等张蜻蜓答话,林夫人揽過儿子仔细一瞧,顿时气得脸都白了,冲出来恶人先告状,“三姑娘,你纵是一时和弟弟有什么口角,好好說话不行么?就是他不听你的,你尽可以禀报老爷与我,自会替你主持公道。老爷您瞧瞧,泰安都给她打成什么样了?這個不是妾身撒谎,一個姐姐对弟弟下這么重手,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章泰安越发的放声大哭,他身上的衣裳都给张蜻蜓抽烂了,黑灯瞎火之际,看着确实有几分触目惊心。 章致知那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怒视着女儿,“你有什么话說?” 张蜻蜓硬气的把头往旁边一扭,仰着小下巴,“我說什么有人听么?” “老爷您听听!”林夫人立即跳了出来,“這丫头在您面前都如此放肆,可想而知她平日在家究竟是什么德性!請恕妾身无能,真的是无法管教了!” 张蜻蜓冷哼,“你要真不管我,我倒還好了呢!” “住嘴!”章致知怒斥,“有你這么跟母亲說话的么?” “想要人敬重,首先得看自己做沒做值得人敬重的事情!”张蜻蜓呸了林夫人一口,“她也配!” “啪!”這回一耳光是章致知亲自出手了,打在张蜻蜓的脸上,顿时留下五個红红的手指印。 不管如何,在這么多人面前,对嫡母不敬都是极大的罪過。 张大姑娘再一次血液冲顶,又火了。 不過這回在火了的同时,更多了一份委屈,她狠狠的盯着章致知,眼睛裡不觉隐含了一丝泪光,一半是因为疼,更多的是因为寒心。 林夫人不是她的亲娘,张蜻蜓不会对她有半分期望。人常說,后母的拳头,六月的日头。纵是对自己不好,她也能接受。但章致知就不同了,這可是她亲爹,张蜻蜓就算跟他沒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却也不会象对林夫人那样,视他为陌生人。 人跟陌生人怎么争斗都可以,却忍受不了来自亲人的冤枉和折辱。 张蜻蜓毫不畏惧的迎向章致知的眼睛,“爹!您不是想听我說么?那我就說给你听!” “老爷,跟她還有什么好說的?先把她关进祠堂裡,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林夫人急忙插进话来。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如果不是章泰安先惹事,沒人会来招惹他。张蜻蜓方才冲动的不肯解释,她其实是高兴的。看见章致知打了她,她就更解气。 可现在张蜻蜓似乎被這一巴掌打醒了,她就开始怕了,她怕张蜻蜓真的豁出去,不顾一切的闹将起来,那章泰安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所以她要在這事彻底爆发之前,把罪過全都推到张蜻蜓的头上。 不待章致知发话,张蜻蜓便一针见血的讥讽着,“看来母亲大人很怕我說话呀?怎么,心虚了?” “让她說!”章致知吼了林夫人一嗓子,“我倒要听听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蜻蜓大踏步的走過去,把自己刚刚扔掉的鞭子捡了回来,“爹,你们都看到了我打他,這点我承认!可是冤有头,债有主,這條鞭子是从哪儿来的?我胳膊上的伤又是谁打的?要不是他先动了手,我会打他么?” 林夫人针锋相对,“我方才就說了,你弟弟不好,你尽可以来禀告我們,我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就是不信我,总该相信老爷吧?为何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弟弟动手?” 张蜻蜓气得简直七窍生烟,见過无耻的,沒见過這么无耻的! “母亲大人,依您這么說,弟弟打了我,我就该忍着。那我打了他,他干嘛不忍着?您见我打了他,您干嘛又不忍着?在這大庭广众之下,跳起脚来教训我做甚么?您說要替我主持公道,您這话就不公道!您要不偏心,就让那小子出来,跟我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說清楚,看看究竟是谁的不是!” 林夫人噎得无语,半晌才勉强回了一句,“现可是老爷亲在此料理家事,由不得你放肆!” “哈!”张蜻蜓冷笑起来,“您也知道爹在這儿,那您怎么一個劲儿的跳出来废话?难道,您觉得在這府裡,您比爹更公道?說话更算数?” 林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偏偏无法反驳。這個死丫头,把话全都堵死了,她要再争,就是挑衅章致知的权威了。 章致知眼见周围下人围站一圈,虽是鸦雀无声,却是字字听得分明,不由得心中更气。這母女俩,在哪儿吵架不好,偏在這么多人面前吵架。可若是他现在把人带进房去,不管如何处置,下人们肯定都会议论纷纷。倒不如今儿就在此开堂公审,让众人心服口服,否则以后在這府裡,如何立得起规矩二字? “都给我闭嘴!”章致知上前喝斥着林夫人,“你且退下,让泰安過来!” 林夫人见他面沉如水,那双眼睛黑得看不到底,就知道夫君是动了真怒,未免有些心慌,“老爷……這泰安還受了伤,不如先請大夫回来给他医治,明儿再說,好么?” 张蜻蜓刺了一句,“瞧他嚎得那么大声,肯定死不了!要是死了,姑娘我赔你一條命!” “我都說了让你们闭嘴!全都沒长耳朵是么?”章致知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大吼起来,“泰安過来!” 這下林夫人也不敢言语了,心中着急,儿子也是火爆性子,方才也沒空嘱咐他,可别一会儿說错什么话才好。转而瞪着张蜻蜓,那目光若能杀人,早把她千刀万剐了。 章泰安见娘也救不了自己,只得磨磨蹭蹭呜呜咽咽的走上前去。 章致知沒有废话,“你說,這是怎么一回事?旁人都不许插嘴!” 章泰安紧张得左顾右盼,腿都有些抖了,要怎么說?确实是他先动张蜻蜓的,這话可怎么說? 突然,耳中听到一阵极细小使劲压抑着的哭声,目光扫去,正是快吓傻了的章清莹。他当下觉得拣着软柿子了,伸手一指,“爹,我看到她那儿有一個来历不明的东西,就想让她给我瞧瞧,可是她,”又一指张蜻蜓,“不让!我們就吵了起来。” 章致知见儿子左一個她,右一個她,连個正经的姐妹也不愿称呼,心中就有了三分气。可现在問題的关键不在這儿,“清莹,你也過来說說!” 章清莹想迈步子,可是腿软走不动,她身边的全是林夫人的人,沒人敢帮忙,還是绿枝手急眼快的拉了她一把,把她扶了過去。 一到章致知面前,章清莹扑通就跪下了,颤声道,“是……我的错,全……全是我……” 小丫头吓得不轻,一时心虚,眼看就要把荷包之事和盘托出了。 张蜻蜓一瞧這可不行,這要是从实招了,不仅自己,就连章泰寅,沈家都有了不是。万一从此不给這小姐弟俩见沈家人了,那他们该有多伤心? 必须得把這事兜揽下来!张大姑娘眉头一皱,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