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節 张龙天当死于此 作者:未知 井底竟然封着一口棺材! 看到棺材缝裡伸出来的手掌,我吓坏了,拼命的拽安全绳,矮冬瓜和薛诗雨一起用力,把我往上面拽。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手脚并用拼命的朝上面爬,很快爬到井口,总算松了口气。 “下面有什么东西?” 看我吓成這样,薛诗雨连忙问道! “井裡有一口棺材,棺材裡有一具活尸!” 我心有余悸,十分害怕的說道:“绝对是活的,他的手在动!” 薛诗雨拿着手电筒,探头朝井下面看了一眼,眼中闪過一丝惊色。 壮着胆子,我也探头朝下面看了一眼,我看到一個十分丑陋的男人,正踩在破损的棺材上看我們。他的身体瘦弱手脚修长,披头散发鼻梁骨高高突起,口腔上下各有两颗锋利的尖牙,說像人有点勉强, 我觉得更像一只沒有进化完全的猿猴。 “水猴子!” 薛诗雨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对我說道:“井裡怎么会有這种东西!” 水猴子俗称“水鬼”,也有地方叫水尸鬼,严格說来,水猴子应该算是兽类。不過水猴子很妖邪,要是在水裡遇到,它会把人拖进水底淹死,然后吸食人的鲜血,說是鬼物也不算冤枉它。 听到是水猴子,我吓了一跳,心裡满满的都是庆幸。 据說這东西在水中力大无穷,如果我刚才的动作慢点,要是被它抓住的话,绝对死路一條。 就在這时! 水猴子动了! 它的身体十分灵活,沿着井壁往上攀爬,很快就爬到了一半,那些湿滑的青苔并不能阻止它上来。 看到水猴子要上来,皮皮叫了一声,浑身的毛都炸了,双眼死死盯着井口,呲牙咧嘴不断示威。 感觉到下面浓郁的阴气,酒疯子也动了,站在皮皮身边,他的右脚微微抬起,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很显然這是值得他出手的猎物。 很快! 水猴子从井口窜了起来! 它刚刚出现,蓄势待发的酒疯子猛地抬腿踢出,闪电般踢在水猴子的腹部。酒疯子本来就天生神力,這一脚蓄势待发,威力大到无法想象,水猴子惨叫着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滚了几下,吱吱呀呀的 叫着,声音十分凶戾。 水猴子摔在地上,皮皮立刻扑了上去,张嘴死死咬住水猴子的脖子撕扯。 水猴子不甘示弱,手脚缠在皮皮的身上,同样张嘴咬住了皮皮的一條腿,立刻有鲜血洒落。两只野兽在地上疯狂翻滚,不断撕扯对方,地上到处都是血,看到皮皮受伤,我有点担心。 薛诗雨很镇定,說皮皮很有经验,這只水猴子绝不是它的对手。 薛诗雨這么說,我也看出了端倪。 水猴子的力气非常大,但是皮皮的力气也不小,虽然是互相咬住对方,但是皮皮攻击的是水猴子颈椎要害,而水猴子只能咬到皮皮的一條腿,造成的创伤也有区别。 果然! 沒過多久,水猴子就只剩下吱吱呀呀惨叫了,它的血越流越多,挣扎越来越无力。见水猴子沒有反抗之力了,皮皮松开它的脖子,然后干净利落的咬断它的喉咙,要了它的命。 干掉水猴子,皮皮十分开心的跑了回来,在薛诗雨身上蹭啊蹭,像是在邀功。 皮皮一條腿被水猴子咬伤,有两道很明显的撕裂伤,薛诗雨取出药,给它往伤口上敷。 水猴子死了,酒疯子走到它的身边,把水猴子的尸体提了起来,凑到嘴边大口大口吸血。看到這一幕,我只觉得手脚发凉,以前他只吸鬼气,现在竟然开始喝血! 水猴子被镇在水井中很多年,身上的阴气太重了,它的血液对于酒疯子来說,是大补之物。 将水猴子最后一滴血吸干,酒疯子十分冷酷的站了起来,他身上的白色鬼气剧烈翻滚着,其中一部分隐隐变得暗了一些,正在朝灰色转变。毫无疑问,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蜕变成一只灰心鬼。 阵眼已破。 薛诗雨帮皮皮处理完伤口,她又把那面风水罗盘取出来,這一次罗盘恢复正常了,指针十分准确的指着南方。能够精确定位,薛诗雨眼中闪過一丝喜色,她十分认真的推算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重。 终于! 薛诗雨开口笑道:“我們进来的路是景门,从景门算起,生门是右数第三條路!” 终于找到生门,我們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误入這個鬼地方,我們都吓破了胆,现在破掉阵眼,总算找到了出路,我們不敢耽搁,跟着薛诗雨走,钻进了那條黑糊糊的小路。 這條路杂草丛生。 比我們来的那條路還荒凉,而且十分狭窄,我們三個人只能排成队走,否则就会碰在一起。 皮皮开道,薛诗雨在前面指引方向。 我和矮冬瓜跟在她的后面,沿着這條小巷子钻,我們果然走到了另外一個村口,這次沒有柿子树也沒有女鬼,一切正常。一條青石路朝前延伸,消失在远方。 看到這條石板路,矮冬瓜十分激动,說這就是通往石盘村的那條路,绝不会有错。 “我就說嘛,有本姑娘在不会有事的!” 成功离开這個鬼地方,薛诗雨十分得意的笑道:“我們走远一点再休息,免得再遇到麻烦!” 好! 說实话我真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呆了,虽然浑身疲累不堪,還是继续朝前面走。 這條路荒废了,杂草几乎将路面淹沒,不過和原始丛林比,還是好了太多,我們很快离开天宝村,沿着青石路朝大山深处走。 “這是什么?” 突然,薛诗雨盯着地上不动了,她蹲在地上,捡起一张灰黄的纸拿在手裡。黄纸呈长方形,和砖头大小差不多。 看到這张纸,我吓了一跳! 這是冥钱!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葬俗,有些冥钱是金箔纸,有些是圆形方孔的白纸,而我們這一带,用的是黄色毛边纸钱,就是這种样式。除了下葬前后要烧大量冥钱外,一路走還会一路撒,算是给那些孤魂 野鬼的买路钱,让他们不要拦路。 很显然! 這一张冥钱洒在路边,是撒出来的买路钱。 我看了一下,這张冥钱很新,甚至沒被露水打湿,還带着一股独特的香味儿,显然刚刚洒出来沒有多久。 可是天宝村已经十几年沒有人回来,這是谁在下葬? “有古怪!” 薛诗雨皱着眉头說道:“我們小心一些!” 好! 担心薛诗雨遇到危险,换成我来开路,小心翼翼往前面走。 沒走多远。 我又看到地上有一张冥钱,捡起来一看,冥钱同样很新,很显然和薛诗雨手裡那张是一起撒下的。 刚才走路我沒有注意,现在我已经很仔细看了,路上根本沒有人抬着棺柩走過的痕迹。 因为棺柩很重,至少需要四個人抬着才好走,這條路那么狭窄,如果是一边两個人并排走,那么一定会有一個人走到路外边去,践踏很多杂草。 可是這些杂草十分整齐自然,并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迹。 我的心裡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虽然我們成功逃离出天宝村,但是麻烦好像并沒有远离。 又往前面走了一阵。 我看到前面有一座又一座坟头,這些坟头全都长满茅草,一座比一座荒凉,已经有很多年沒有人打理過。踮着脚尖看了一下,這是一片很大的坟地,一眼甚至望不到尽头。 误入坟地,薛诗雨脸色阴晴不定,压低声音說道:“糟了!” 什么情况? 我的心裡也有些不妙,只是說不清個所以然,小声问她哪裡不对? “生门也许不是這個方向!” 薛诗雨很郁闷的說道:“生与死对立,我刚才推算得很清楚,生门在东南死门在西北,我們确实是从东南方向出来的,可是這一片坟地,分明是死地!” 我对奇门遁甲一窍不通,听得云裡雾裡。 薛诗雨皱着眉头,很耐心的向我解释,說這附近沒有其他村落,所以這片坟地,肯定是天宝村村民的祖坟。 而建立天宝村的人,能够将整個村子布置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阵,显然是精通奇门遁甲的高人,他肯定知道东南方向是太阳初生之地,阳气最重适合建阳宅,而西北方向是日落之地,阳气弱阴气重,适合 建阴宅。 薛诗雨這么說,我立刻明白,我們被误导了,并非是从真正的生门离开,而是从一开始就走进了死门,所以来到了這片坟地。 “那边有人!” 就在這时,矮冬瓜小声喊了一声,指着坟地的方向! 我连忙朝那边看了一眼,還真发现有好几個人,正在费力的挖着什么,地上摆着三口黑漆漆的棺材。 “走!” 我直接把两把匕首拔了出来,对他们說道:“反正都已经走错了,管他是人是鬼,先過去看看再說!” 朝坟地的方向跑。 我們很快跑进坟地,可是那几個人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不過那三口棺材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幻象。在棺材旁边,各自有個一米多深的大坑,周围的泥土十分新鲜,還带着土腥味儿,绝对刚挖出来沒 有多久。 三口棺材! 我的瞳孔一缩,死死盯着三口棺材,這是为我們准备的嗎? 我让薛诗雨和矮冬瓜不要過来,握着匕首,小心翼翼朝三口棺材走了過去。走到最边上那一口棺材,我看到棺材盖子上面有一块木碑,木碑上面写着字,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我拿着手电筒,朝木碑上照去,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张龙天当死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