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節 重修祠堂 作者:未知 白淑琴凑到我的耳边喃喃低语,她的声音有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我原本就疲倦不堪的大脑,根本抵挡不住,很快就昏昏沉沉的。 极力压制心中的睡意,還是沒有用,在昏睡過去之前,我隐约听到白淑琴穿鞋子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上起床,我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身上還有几处地方隐隐作痛,躺在床上缓了好一阵儿,精神才好一些。仔细回忆昨晚的经历,我只觉得遍体生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刚穿好衣服,我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恐怖的尖叫。 跑過去一看,张明的媳妇儿从院子裡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哭,看样子是被吓坏了。连忙朝张明的卧室跑,還隔着很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吓了一跳,以为张明遇害了! 冲进张明的卧室,只见他坐在床上,满脸呆滞的望着我,冲我呵呵的傻笑。 在他的床上,躺着一只大黄狗,黄狗的脑袋碎了,床上到处都是凝固的狗血,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 看到這一幕,我连忙问道:“谁干的?” 张明根本不理我,只是神经质的笑着,那模样和以前的二傻一模一样! 笑了好久,张明从床上爬了起来,经過我身边的时候,张明突然說了一句:“三弟娶了只妖精,要吃人咧!” “你說什么!” 伸手拽住张明,我的心裡慌得不行,可是张明已经疯了,除了冲我傻呵呵的笑之外,什么话都不和我說。看到张明這副样子,一股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看来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我记得很清楚,昨晚张明說了白淑琴的坏话,而且在我睡着之后,白淑琴出去過,這件事情已经不言而喻。除了郁闷,我的心裡憋了一股子火气,帮张明把卧室收拾了一下,我怒气冲冲的往家裡走。 白淑琴和我妈正在做早饭,看到我起来了,白淑琴很温柔的和我說话,說早饭很快就好了,還给我端了一盆洗脸水,把毛巾递给我,一副贤妻的样子。 哼! 我的心裡有股莫名的烦躁,又不敢对她发火,拿着毛巾随便擦了两下,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就往张麻子家裡跑。 到了张麻子家,张麻子也在做早饭。 看到我這副样子,张麻子脸色大变,過了好一会儿,才用很惊讶的语气說道:“张远,你的脸色怎么這么苍白?” 我心烦意乱,把這段時間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张麻子說了,特别是对白淑琴的怀疑,已经让我快要失去理智。我原本以为,是祖坟冒青烟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媳妇儿,沒想到却是一只害人性命的狐狸精。 听我說完事情的经過,张麻子沉默不语。 又過了好一会儿,张麻子才很谨慎的說道:“当年的事,我也是目击者,你们村儿的那位保家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隐忍16年才回来寻仇,看来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要想对付她,难!难!难!” 张麻子一连說了三個“难”字,可见连他都沒有把握能够对付白淑琴! “那该怎么办?” 我是彻底慌了,我承认当年的事情,张家村的人做得太過分了,不過白淑琴的报复手段,也实在是太狠毒,动不动就杀人。十五條人命啊,唯一一個活口,也被弄成了疯子。 這段時間,我明显感觉到,白淑琴在吸我的阳气,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也会死吧! 蝼蚁尚且偷生,我不想坐以待毙,就算是個死,也要和她拼一拼! “办法倒是有一個!” 张麻子又想了一会儿,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說道:“說穿了這件祸事,是因为当年的事而起,冤家宜解不宜结,說实话你们也斗不過保家仙,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争斗,而是和解!” 和解? 我有些头疼,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只是毁了保家仙的神龛,還毁了保家仙的真身,這個梁子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补偿白淑琴。我才不信许诺一辈子对她好,她就会放了我們。 說穿了她之所以愿意嫁给我,只是为了报恩,等她觉得两不相欠的时候,就会把我一起杀掉! “你们毁了保家仙的神龛,那就再修一座更气派的祠堂给她!” 张麻子想了一下,很严肃的說道:“只要把祠堂重立起来,保家仙就能收到香火供奉,然后再好好的给她請罪赔不是,或许她会原谅你们也說不定!” “万一她不原谅我們怎么办?” 我還是很担心,随口问了一句! “最好希望她能原谅你们,否则……” 张麻子冷冷一笑,笑得有些冷酷,后面的话他沒說,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张家村绝不会有好下场就是了! 我已经是病急乱投医,张麻子這么說,我也只能照着做,又向他請教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打算回村和诸位叔叔商议,把保家仙的祠堂重新立起来。 临走之前,张麻子反复告诫我,這时候千万不能冷落白淑琴,更不能让她发现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否则一旦撕破脸皮,整個张家村的人,恐怕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死绝。 回到村裡,把那些叔叔辈的人全都找了過来,我說要给保家仙重立祠堂。 开会的时候,白淑琴也在,我当然不敢說现在杀人的就是当年的保家仙,只說我們张家村,本来就建在一处阴地上,很容易出脏东西。我們以前有保家仙守护,张家村风调雨顺了几百年,這都是保家仙的恩德。文革那会儿村裡人为了自保,才拆掉了保家仙的神龛,這是我們的不对,我們现在重新给保家仙立祠堂,弥补当年犯下的過错。 我的话一說完,村裡的叔叔婶婶儿立刻争论不休。 一些人觉得,是应该把保家仙重新供起来,另外一部分人觉得,修建祠堂耗资不小,张家村這么穷,這件事情要慎重。不過现在情况特殊,整個村儿的人都被吓怕了,赞成修祠堂的人占了大多数,纷纷表示愿意出资出力,重新给保家仙修一座祠堂。 村裡人发表意见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盯着白淑琴看,她的表情至始至终都很平静,仿佛局外人似的,這让我感觉很不妙,這一招亡羊补牢的法子,她似乎不领情啊。 绝大多数人都同意,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下来了,新祠堂坐落在原来的遗址上,不過面积要扩大几倍,而且還要修得足够气派。 這件事情由当生产队长的大伯亲自操办,需要多少人出工出力,需要进山砍多少木头,還需要多少钱,等他合计好了,我們立刻去办。 白淑琴从头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话,等散了会后,白淑琴就要回家。 我连忙跑到她的面前,伸手把她拽着,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說道:“陪我走走好嗎?” 白淑琴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任由我牵着手,朝村裡的晒谷场上走。我們這裡是山脚,下午四点钟太阳就落山了,我們到了晒谷场,刚好看到夕阳西下,一片绚烂的彩霞流淌着,美极了。 在一個石墩上坐下,白淑琴想往旁边一個石墩上坐,我一伸手把她拽进了怀裡。 “你干嘛啊?” 白淑琴白了我一眼,脸色又羞又气,有些慌张的朝后面看,生怕被人看见了! “刚才他们开会的时候,你怎么不說话啊?” 把白淑琴抱在怀裡,我装作有些好奇的样子问道:“你现在也是张家村儿的人,也应该发表下自己的意见啊!” 我這么问,白淑琴沉默着不說话。 我的心裡很忐忑,說实话对于张麻子的這個主意,我心裡本来就沒底,刚才白淑琴的态度,让我心裡更慌了! “怎么?” 白淑琴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冷冰冰的反问道:“不說不行嗎?” 這…… 被她這么盯着,我的心裡发毛,难道被她识破了? 我刚要想着怎么解释,白淑琴突然扑哧一笑,脑袋一偏躺在我的怀裡,甜甜的笑道:“這些大事,有你们男人拿主意就好了呀,我們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在一边看着就好啦!” 呃! 白淑琴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我竟然无言以对,就像胸口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一口气顺不過来,憋闷着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