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幼稚100
喻幼知自己也刷到了這张照片,红底的照片看上去很像是某种性质的合照,她沒忍住把它保存了起来。
当然這张照片也不止她一個人刷到了,還上着班,苗妙就一脸八卦地凑了過来,将照片当惊喜似的展示给她看。
“像不像你和贺警官的结婚证件照?”
喻幼知轻咳一声,假装自己沒刷到過,還刻意惊讶地问:“這是什么?”
女人有的时候难免虚伪,连喻幼知也不例外,苗妙哪知道小喻姐平时看着文静,做作起来不输任何人,完全沒察觉到她的心思,兴奋地告诉她這是網友p的。
“真的很般配,”苗妙說,“都可以直接拿到那种網红照相馆当宣传照了。”
心裡其实都快乐得冒出泡了,表面却仍然淡定,喻幼知谦虚道:“哪有那么夸张。”
单纯的苗妙仍旧沒察觉到喻幼知的小心思,又說:“我沒夸张啊,你们俩五官好看,脸也小,气质摆在那裡,說实话比那些宣传照還好看。”
喻幼知嘴上哪裡哪裡,心裡却催促着多說点再多說点,姐爱听。
苗妙自己夸還不够,又拿着照片去给办公室的其他人看。
丁哥看了眼,哟呵一声,夸道:“這p得不错,技术可以啊,我差点還以为是真的结婚照。”
苗妙脸色无语:“你重点错了好吧。”
丁哥:“错了?哪错了?”
“重点是小喻姐和贺警官,”苗妙冲丁哥使了使眼色,“懂嗎?”
丁哥瞬间了然,长长地哦了声。
“般配,太般配了,简直就是郎才女貌,男帅女靓。”
后来又给了好几個人看,喻幼知终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咧着嘴干笑。
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就连上班都有了大大的动力。
就這么抱着小得意的心情過了一上午,等到休息的时候,师父老沈跑過来问她。
“你俩领证了嗎?什么时候领的啊怎么都沒告诉我們一声。”
喻幼知愣了,摇头道:“沒有啊。”
“沒有嗎?”老沈不解,“那你俩沒事拍什么红底照啊。”
喻幼知哭笑不得:“那是網友p的。”
老沈也愣了,愣過之后一拍大腿懊恼道:“p的啊?那完了我已经跟科长說了,科长說要给你放婚假来着。”
“……”
這一個上午裡,苗妙先是把這张p的红底照片给其他同事看,本意是让其他同事也跟着她夸一夸两個人登对,后来她觉得给人一個個看实在太麻烦,就索性把照片传到了办公室的几人群裡,并附上了一句這是網友p的說明,结果小群传大群,传着传着那句說明就沒了,不知情的同事们真的以为喻幼知跟公安的贺警官领结婚证了。
到了下午喻幼知跟着师父老沈去别的办公室交接工作,不但被其他办公室的同事当面恭喜领证快乐,還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办喜酒,喻幼知彻底意识到了流言有多可怕。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差不多整個检察院都听說了她“领证”的事儿。认识的当面祝贺,不熟悉的就发個微信祝贺,来一個祝贺的喻幼知就得费心解释一句,還沒有领证,那照片是網友p的。
前来祝贺的同事在听到解释后,又会顺口问一句,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喻幼知回答不出来了。
她哪儿知道,他又沒提。
同事见她表情不对,忙說领证的事不急,反正他们還這這么年轻。
谁能想到领证的流言能传得這么快,苗妙就差沒跟她负荆請罪,而喻幼知只想赶紧下班,偏偏最近他
们检察院收到上头要司法改革的通知,各部门将要进行大调动,三天两头开会,到点下班也走不了。
正巧贺明涔自从被调去了公安政治处后,加班的情况大大减少,基本上是一到点就能走,于是开车過来接喻幼知回家,他的车检察院的人见多了也都熟悉了,刚停好车下车,迎面就被人给打了個招呼。
“贺警官,来接你老婆下班啊?”
男人听到這称呼时愣了下,沒有立即否认,這时候那人又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
“五一的话太赶了,现在的酒店很难定的,我亲戚儿子去年就打算办酒了,那個时候他就想约今年劳动节的酒席,约不上,你们要是决定要办酒了赶紧把日子定下来,先把酒店约好了,不然到时候全都被订满了。”
“……”
毕竟是女朋友的同事,贺明涔自己无所谓,但总要为女朋友的职场人际考虑一下,直接就這么当面否认未免太不给面子,怀着不解的心情,他淡淡說了声谢谢。
因为發佈会火了的事,贺明涔和喻幼知這段時間算是公检法系统的名人,认识他俩的人多,一进到检察院,喻幼知正巧也刚开完会下来,和几個同事并排一块儿走,正好检察长也在,见到贺明涔后,开口就是恭喜他领证。
“明涔,怎么你跟小喻领证的事我都沒听你爸提過啊,”检察长笑呵呵地问,“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在哪個酒店办?”
贺明涔微迷茫地看向一旁的喻幼知。
喻幼知绝望地低下头,刚刚开会,她总不可能在会议桌上澄清谣言吧。
這個时候贺明涔其实只要来一句“我們沒领证”就行了,但如果他真的否认了,她心裡又不是那么爽利。
因为那就說明了,他最近真的沒有要跟她领证的打算。
“還沒决定。”
這时候贺明涔开口,语气淡定却温和:“到时候定好了再跟您說。”
坐上车后,车子還沒发动,贺明涔說有点事,下车先去打了個电话,留喻幼知独自坐在副驾驶上发了好久的呆,不停地在想小少爷刚刚說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定好了?
他们有說要去领证嗎?
他们之间确实提過领证的事,可是从来沒约定過,還是說她忘了?
就在她拼命回忆的时候,正专心开着车的男人出声:“就等不及了?”
喻幼知一個激灵,侧過头看他:“什么?”
贺明涔语气散漫:“我刚到你们院,才下车就被人拦着问我什么时候办酒。”
随即他挑眉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后懒懒扬了扬下巴,好笑道:“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們要办酒了?”
喻幼知皱眉,懂了他的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传的谣吧?”
“沒說你传谣——”
沒等他說话,她立刻打断,姑娘家的矜持不允许她就這么把這口逼婚的黑锅往自己身上背,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趁着车子开到路口等红绿灯,她赶紧拿出手机给他看那张万恶之源的照片。
“就是這张p的照片,所以我同事才以为我們领证了,”喻幼知說,“這照片是網友p的,跟我沒关系,我沒有等不及,也做不出那种逼婚的事。”
說完她撇過脸,看着自己座椅這边的车窗,皱着五官尴尬地咬了咬手指。
這都什么跟什么。
她是有想過只要贺明涔跟她提结婚,她就会立马答应,可也沒有那么心急,上赶着要嫁给他。
即使再爱他,她心裡也還是有作为一個女人的原则,那就是哪怕沒有求婚的意识,至少结婚這件事,也应该是他先开口。
解释
完后喻幼知就沒再說话了,直到车子停在路边,贺明涔熄了火叫她下车,她才闷闷地說:“還沒到家,下什么车。”
“回家前我們先去做件事,”贺明涔說,“下车吧。”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喻幼知還是听话地下了车。
车子临时停在一條商业街的路边,這一條街上有不少店面,贺明涔直接带着她走进了一家照相馆。
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上来,贺明涔沒多說什么,直接指着照相馆墙上挂着的各种照片类型的其中一种红底的,說要照這种。
结婚证照。
喻幼知懵懵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拍照片。
于是就這么从头懵到了尾,等反应過来后,她已经站在了红底的背景布前,摄影师让她笑一笑。
她牵起唇,相机的闪光灯亮得刺眼,然后就是工作人员叫他们选照片。
工作人员一直夸他们长得好看,每一张照片都照得特别好看。
贺明涔让喻幼知选,并提醒道:“這可是要贴在结婚证上看一辈子的照片,好好选,选你觉得自己照得最漂亮的一张。”
选好后,贺明涔付了钱,工作人员說照片還要再精修一下,過几天让他们来取。
就這么被拉着去拍了照,等回到车上,贺明涔对她說:“那张網友p的你要是觉得好看,想留着就继续留着,但是给你同事看照片的话,還是用我們今天拍的。”
喻幼知:“……哦。”
事情发展太快全程被带着跑,她摇摇头,问:“不是,我們为什么要拍這個啊?”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贺明涔沒看她,悠悠反问:“难道现在结婚证上可以不贴照片了?”
喻幼知瞬间睁大了眼。
“你、這是在求婚嗎?”
那她這时候是不是应该說一句“我愿意”?
虽然這個求婚很简陋,但是沒关系,对于全身上下嘴最硬的小少爷来說,能說出口就算是重大突破。
然而贺明涔地无情地表示:“沒有。”
“……”
喻幼知抿了抿唇,努力压抑着失望的情绪說:“那拍什么照片啊?”
男人嗤了声:“還不都是因为你,逼得我不得不把拍照片的步骤给提前了。”
“什么意思?”
贺明涔沒理她,喻幼知也有些泄气,憋着不再說话。
然而车子的路线却不是往家的方向走,她以为贺明涔是换了條路线回家,直到车子再一次停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今天是不打算回家睡觉了嗎?
贺明涔:“下车。”
因为有点泄气,喻幼知沒问他去干什么,闷头跟着他走,反正横竖他也不可能把她拐到哪裡去。
這裡是一幢高层的公寓楼,贺明涔带着她坐上电梯,直接摁了其中的一层楼。
喻幼知嘴上沒问,心裡却沒底,一直在猜他把自己带到這裡来干什么。
电梯到层,他带着她走到這层的其中一间公寓门前,从兜裡掏出房卡熟练地打开门。
喻幼知沒急着进去,警惕地往裡看了眼。
裡面沒开灯,但是有微弱的烛光流出来。
贺明涔上前一步开了灯,打开灯的瞬间,喻幼知愣了。
让她愣住的不是裡头的鲜花和气球,還有满地的烛光,而是這间公寓的装潢和布局。
“熟悉嗎?”贺明涔轻声问。
熟悉,太熟悉了。
差点让她以为這是瞬移到英国了。
因为這间公寓的装潢和布局特别像他们当时在英国留学时住的那间公寓的样子,沒有百分之百的像,但也有百分之八|九十了。
他们
曾在留学的公寓裡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至今为止都是她最宝贵的回忆。
那时候年轻热烈的爱意好像永远都耗不完,那段时光也是他们這辈子最简单也最沒顾虑的时光。
不知道贺明涔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但一定需要不少時間和精力。
他一定提前就准备了好久。
光是想到這個,就足以让她一下子被攥住心脏,眼眶泛起湿润,瞬间瘪起嘴哭了出来。
她知道贺明涔为什么要找這么一间公寓来求婚。
即使分开那几年的時間沒有办法找回来,可是只要站在這间公寓裡,他们就仿佛从来都沒有分开過。
贺明涔替她揩去眼泪,叹气說:“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有办法打乱我的计划,這裡都還沒装修好,本来是可以做到百分之百還原的,沒办法,你凑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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