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马静静赶紧从包裡掏出小镜子和口红补妆,边补還边问:“你跟贺警官是商量好的嗎?怎么他今天也在這儿啊?”
喻幼知:“不知道。”
“那他就是单纯来這裡玩的咯?”马静静不解,“奇怪,你们都是公务员,怎么你刚刚還哭穷,他却可以来這么高档的会所?”
“我跟他比不了,”喻幼知抿了抿唇說,“他当警察是少爷体验生活,我才是真实的公务员现状。”
涂口红的动作暂且停下,马静静问:“少爷?贺警官家裡很有钱嗎?”
“有权,”喻幼知說,“有钱的都想有权,但有权的一定有钱。”
马静静愣愣地眨了眨眼,半晌后才說:“我以为他只是长相气质比较像公子哥,沒想到真是那啥啊?哇,怪不得他平时那么拽呢,原来是有拽的资本。”
平时贺警官的便服都很日常,开的也不是什么豪车,档次甚至還不如她那辆保时捷,身上也沒见有什么很名贵的东西,和普通刑警沒区别。
她跟周云良這几年,眼界高了很多,比如她刚刚一眼就看出来,贺明涔身上的那件西装很不便宜。
“那他家庭條件那么好,吃饱了撑的吧想体验生活干啥不好,偏偏当警察?”
警察這工作听着是很英雄很帅气,但其中的辛酸苦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马静静在被带去拘留所之前在警局待過一段時間,那些警察忙起来,别說吃饭,连回家睡觉的時間都沒有,這样的工作量,哪儿還有時間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
也幸亏老天赏饭吃,贺明涔的那张脸就算再颓再冷也好看。
“我哪知道。”
马静静叹气:“你跟贺警官真的很不熟哎,哪怕平时多聊两句家常也能打听到吧。”
言下之意就是在抱怨她太冷漠。
喻幼知的半张脸都藏在墨镜下面,露出的下半张脸面无波澜,面对马静静的抱怨,连唇角都沒变化一下。
“你還不如我知道的多,”马静静努了努下巴,指着刚刚已经坐进了电梯的贺明涔,以及他身边的另一個女人,“至少那個女的我之前见過一回,她绝对对贺警官有意思。”
席嘉嗎?
虽然不知道马静静是在哪儿见過席嘉,不過她說得确实沒错。
席嘉对贺明涔是什么意思,但凡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
时過境迁,席嘉這些年不离不弃,始终陪在贺明涔身边,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此坚持之下,就算是块石头,也应该被捂热了。
喻幼知有时候也站在席嘉的角度思考過,席嘉讨厌她,她能理解。
人都是自私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突然被一個寄人篱下的心机女给抢走,如果她是席嘉,她早崩溃了。
所有的情趣都藏在墨镜下,喻幼知一副兴趣怏怏的语气:“是嗎?”
马静静打量地望着她:“我們真不去打個招呼嗎?在這裡都能碰见,也算是缘分了吧?”
喻幼知沒有给出任何反应。
马静静盯着她的大墨镜看了几秒,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只能当卧底,压根沒有当侦探的天赋。
而接下来马静静觉得自己可能卧底也不适合当。
她确实是带着喻幼知进来了,凭的是自己的演技和自信,但這家会所裡头实在太大,两個人都是第一次来,对路线完全不熟悉,又怕露馅甚至都不敢叫工作人员来带路,于是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這裡打转,试图大海捞针。
“完了,我以为只要进来就能找着人的。”
喻幼知叹了口气,问:“你知不知道他跟人约的是几点?”
马静静摇摇头。
“现在時間還早,”喻幼知看了眼手机,“也许他根本還沒到。”
男人之间的应酬,除了酒桌无非就是床,因此都喜歡把時間安排在晚上。
這家会所虽然看着高档,但裡面究竟有沒有皮肉生意,喻幼知也不敢保证。
毕竟越是光鲜亮丽的地方,内裡就越容易腐烂。
刚刚她看過电梯裡的楼层信息,這家会所的顶楼都是专为vip准备的套房,周斐把应酬的地点主动定在了這裡,那他大概是這家会所的常客,所以顶楼的数间套房裡,应该有他的一间。
马静静睁大眼,讷讷地问:“那我們现在怎么办?就在這儿等到他過来嗎?”
“别在這边转了,转上一百圈也沒用,”喻幼知說,“我們去顶楼看看。”
当自己毫无头绪的时候,最明智的選擇当然是跟着队友走,马静静听话地立刻跟上。
两個人来到顶层,走廊上沒人,只有一辆保洁车,保洁人员正在套房裡打扫卫生。
会所和普通酒店不同,一间套房只属于一個客人,大多数客人都有自己的住所,来這裡只是休闲玩乐,当然不会天天待在這儿,所以套房是不需要天天打扫的。
现在這個時間打扫,大概率是因为這间套房的主人今晚要入住。
喻幼知走到保洁车旁边,顺势往开着门的套房裡面看了一眼,推了推马静静的胳膊說:“這间不知道是不是周斐的房间,靠你了。”
马静静立刻自信地挺了挺胸脯:“看我的吧。”
然后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走进去,直接对保洁就是一句质问:“我老公人呢?”
保洁一脸茫然地看着马静静。
马静静环顾四周,也不等保洁反应過来,就把套房的每一個地方转了個遍。
“小姐,你干什么啊!這裡不能随便进来!”
马静静一脸嚣张地說:“我老公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随便进来?說,我老公和那個狐狸精呢!是不是他们提前知道我要来所以跑了?”
保洁也算是见识過大风大浪的,马静静這一质问,她立刻就懂了。
又是個来捉奸的太太。
她立刻改了称呼,恭敬道:“太太,我一直在這裡打扫卫生呢,客人都還沒到呢,您是不是找错房间了?”
马静静问:“這不是周斐的套房嗎?”
保洁人员在這儿干了挺久,每间vip套房主人的名字她都提前背過,就是为了等哪天碰上的时候能叫出客人的姓来,以显示他们会所的服务专业性。
“周总已经结婚了?”
马静静丝毫不怵,非常机灵地把话圆了回去。
“他在你们会所登记的信息是未婚对吧?呵,男人都喜歡用這种招数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不未婚怎么方便他在這裡偷吃啊?”
說着說着她甚至激动了起来,自己演上了头,又突然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当初娶我的时候說得多好听,什么我是他最后一個女人,现在呢,我怀孕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他就迫不及待地找其他女人了!這才结婚多久啊!”
喻幼知在旁边听了都想给马静静鼓掌。
保洁人员也是女人,自然也是偏向女人的,有钱的男人沒几個不在外面偷吃,完了偷吃還为自己找借口,說家裡的黄脸婆年纪大了沒有吸引力了。
周太太年轻又漂亮,如今怀孕了身材都還保持得這么好,却還是留不住周总的心。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东西!
保洁人员一脸心疼地看着马静静,语气安慰道:“太太,您别伤心了,這不是周总的房间,周总的房间在对面。”
马静静眼睛一亮,表情更伤心了:“好,那我去对面找他!你帮我开個门!”
“周总现在還沒到呢,”保洁人员說,“太太你现在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他人啊。”
喻幼知深吸一口气,装作替姐妹出头的愤愤样子。
“好,既然他還沒来,那我們就在房间裡等他来,来個捉奸在床,”她看着保洁人员說,“麻烦你帮我們开個门。”
保洁人员有些犹豫:“這——”
马静静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真眼泪,凄切說道:“姐姐,咱们都是女人,求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一定要抓到他出轨的证据,有了证据,他就是想赖也赖不掉,我也能多一份保障。”
保洁人员哎哟了一声:“什么姐姐啊,我都能当你阿姨了。”
“咦?不是姐姐嗎?”
“都快五十啦!”
“我以为你顶多三十几!”
一来二往,保洁人员在马静静的彩虹屁以及喻幼知的游說下,成功地被洗脑了。
喻幼知的原话是,反正保洁人员待会儿也要去周总的套房打扫,房门也迟早要开,早开晚开都一样,她只是打扫卫生而已,至于什么人趁着她打扫卫生的时候溜进了套房,那就跟她沒关系了,到时候也不会說是保洁人员帮忙开的门。
保洁人员哪儿干得過一個擅长玩心理战的检察官,就给开了门。
马静静一进套房间就直奔卧室的床,一脸痛苦地說:“我老公就是在這张床上跟其他女人——”
最后的话沒說下去,她又捂脸痛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保洁人员除了帮忙开個门也做不了什么,她還有其他套房要打扫,迅速打扫完這间房后,她给马静静留下了备用房卡才离开。
人一走,马静静立刻恢复正常。
“检察官,怎么样?”
喻幼知這回是真心夸:“明年奥斯卡沒你我不看。”
马静静一副已经得了影后的表情,嘴上却還虚伪地谦虚道:“過奖過奖,我打算等坐完牢出来以后去娱乐圈发展,反正娱乐圈五毒俱全,只要长得好看,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在裡面混。”
两個人又在周斐的房间裡转了一圈,几乎沒找到什么重要物品。
喻幼知翻了翻抽屉,果然什么都沒有。
也是,她们今天能找到周斐的套房已经算是相当顺利了,怎么可能运气真好到這個地步。
两個人在套房裡待了会儿,待到夜色彻底来临,从窗户往外看過去,已经有好几辆豪车停在了会所门口。
马静静认出其中一辆黑色迈巴赫680。
“哎哎哎,那是周斐的车!777的连号车牌,很好记。”
有车牌那就肯定是周斐的车了,马静静今天已经立了很大的功,喻幼知叫她先在套房待着,她一個人下楼就行。
马静静說什么都不肯,非要跟着喻幼知。
“你不能把我用完了就扔啊,而且這可是周斐的房间,万一他应酬的顺序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先带着女人来這裡直奔主题怎么办?他要是看见我在這裡,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喻幼知想想也是,马静静现在是她队友,哪怕队友是個拖油瓶也不能說卖就卖。
而且她觉得马静静不是什么拖油瓶,聪明机灵得很。
喻幼知牵上她的手:“行,那你跟着我。”
马静静:“好嘞,我绝对不给你拖后腿。”
反正已经骗到了备用房卡,随时還可以折返回来。
为了防止在电梯裡碰上,两個人特意走的消防楼梯,到一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周斐在几個人的簇拥下走进会所。
两個人躲在暗处的柱子后面,喻幼知从包裡掏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微型相机对着周斐那边拍了几张。
喻幼知进来前已经浅浅威胁過门口放她们进来的工作人员,如果告诉周斐就让他丢工作,因而周斐现在是不知道有两個女人正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斐今天一身深色西装,显得人沉稳高大,周云良這個大奸商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基因属实不错,否则马静静当初也不会在一众有钱老男人中選擇勾引他来当自己金主。
看起来他要接待的人還沒来,在大厅等了一会儿后,就带着自己的几個人先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喻幼知走過去观察电子屏,最后确定周斐是在三楼。
她带着马静静坐上另一部电梯也去了三楼。
三楼這一层都是雅间,隔音极好,沒人的包间都黑着灯,喻幼知不确定周斐是在哪间,只能一间间地找。
结果才找了两间,周斐从他的包间裡又出来了,硬生生把喻幼知和马静静吓了一跳,连忙互相推搡着躲进了拐角。
周斐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個电话。
两個女孩儿悄悄探出两個鬼鬼祟祟的脑袋。
“人临时有事要处理,要晚点到,我先上楼玩玩,”周斐說,“你把我存在這裡的酒拿上去,嗯,快点儿。”
马静静用唇语对喻幼知說:“他要招待的人還沒来,咋办?”
“你先在這裡盯着,看到有人进包间裡立刻通知我,”等周斐进了电梯,喻幼知才說,“我跟着周斐上去看看。”
“行。”
雅间的上面一层就是会所内的自营酒吧,這家会所充分考虑到了所有年龄阶层的会员,既有喝茶闲情的雅间,也有年轻人最爱的酒吧。
不過這裡的酒吧跟平时大街上的酒吧不太一样,沒有穿得流裡流气的小青年,也沒有震耳欲聋的dj音乐。
音响公放是节奏明快的爵士乐,大多数人都衣着不菲,灯光暧昧却不昏暗。
喻幼知在吧台上坐下,吧台的椅子比较高,坐高点方便调查。
唯一不好的就是得面对酒保,帅气的酒保问她要点什么。
“……”
会不会很贵啊。
但她今天穿得這么富贵,手裡的包都是好几万的款式,来這裡连杯酒都不舍得点也太奇怪了。
抬头看了眼酒保头上的酒单,這些酒取的名字都千奇百怪的,光看名字压根不知道是什么酒类。
她只能随便叫了一個:“天使鸢尾吧。”
“沒問題,這款酒颜值高,最适合你這种美女,”酒保說,“是记账单嗎?”
這裡点酒大多数都是记账然后到了月底结付,喻幼知又不是会员,有点心疼自己的钱包,只能說:“不用了,我直接付吧。”
“好,美女你直接扫码就行,1180。”
“……”
一杯酒就一千块,有钱人的世界真可怕。
這個月伙食费又要缩减了。
酒保调酒的姿势很帅,不一会儿就递了一杯蓝白渐变色的酒给她,上面還点缀着一颗艳红的车厘子。
喻幼知直接喝了一口,味道還可以,是那种甜甜的味道。
一千块,不给它喝個底朝天都对不起自己,沒一会儿一杯酒就被她消灭了一半。
喝酒的同时她也在暗处观察着周斐,周斐身边来了两個女人坐下,他一会儿跟這個耳语,一会儿又去玩另一個人的头发,坐享齐人之福。
看来真是上来打发時間的,喻幼知收回目光。
“美女,看你挺面生啊,第一次来嗎?”
這时候两個小开打扮的男人走到她身边的两個位置坐下,喻幼知笑了笑,点头:“是啊。”
“那我們哥俩运气好,你头回来就被我撞见了,”其中一個男人笑着說,“我們請你喝一杯?”
“不用了,”她点了点手边的酒杯,“我已经在喝了。”
“這酒度数挺高的,你都快喝完了,看来你酒量挺不错的嘛,多喝一杯沒事儿,就当我們交個朋友。”
說完男人冲酒保打了個响指,又叫了一杯酒。
喻幼知愣了愣,這酒度数很高嗎?她沒什么感觉啊。
“美女怎么一直戴着墨镜啊,眼睛怎么啦?”
趁着喻幼知愣声,其中一個男人笑嘻嘻地伸手,直接将她的墨镜给摘了下来。
刚刚只看到身材,现在两個男人总算能仔仔细细打量她的脸,眼神在那一双微醺的杏眼停留很久。
打扮上看着挺会玩的,但却有一双非常干净的眼睛,瞳色浅,看上去纯得很,染上醉意后莫名有些勾引。
沒了墨镜遮挡,喻幼知慌了一下,抿唇道:“麻烦把墨镜還我。”
男人将墨镜藏在身后,笑眯眯地說:“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就把墨镜還你。”
“……”
怎么這么高端的会所裡居然也有這种低劣的搭讪,果然男人不分贵贱,都贱。
喻幼知不想多纠缠,下了椅子就想直接走,墨镜不要就不要了。
结果她低估了那杯甜酒的酒劲,一开始喝确实感觉沒什么,跟饮料似的,一整杯喝完酒劲上来,平时她又很少穿细高跟,一個踉跄差点跌倒。
两個男人哎哟了一声,连忙扶住她。
其中一個人的手顺理成章就那么搭在了她的腰上,喻幼知浑身一哆嗦,想叫他放开,那只手却顺着她的腰线轻轻在上面摸了一把。
我靠。
喻幼知立刻拎起那只手重重甩开,抢過男人手裡的墨镜迅速戴上,這個时候已经不能计较刚刚那個算不算骚扰了,赶紧走人才是上策。
而且闹大了,万一引起周斐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
她刚往外走了两步,手腕被刚刚那個摸她腰的男人拉住。
刚刚无意间摸腰的动作显然让男人有些上头,不肯就這么轻易放她走。
“墨镜還你了,微信该加一下了吧?”
她被两個男人缠住,已经沒工夫再管周斐,而在這裡喝酒的都是不缺钱的富几代,人脉在這個圈子相当重要,彼此都不想得罪,因而一個面生的漂亮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拦着不让走,却沒引起多大的关注。
酒劲使然,再加上被骚扰了心情不爽,喻幼知甚至连跟他们虚伪的力气都沒有。
“别碰我,小心我把你们都抓走。”
她這幅样子无异于小兔子龇牙咧嘴装凶,喜歡這一款的男人顿时更感兴趣了。
“抓哪儿去啊?”男人语气轻浮,“抓你床上去啊?那我選擇束手就擒。”
结果束手就擒四個字刚說出口,其中一個男人肩膀一疼,還沒来得及反应,整個人被往后一抓,踉跄着朝后狠狠跌在了地上。
喻幼知也沒反应過来,定睛一看,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贺明涔?
另一個男人盯着罪魁祸首,骂道:“你他妈干什么!”
“你再不滚我就真要干什么了。”
贺明涔冷冷說了句,随即解开西装外套和袖扣,又单手松了松领口,左右摆头活动了一下脖子,這都是准备开打的预备动作。
男人只是想调戏一下漂亮妹子,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更不想在這种地方打架丢人,连忙扶起摔在地上的同伴跑开了。
等人跑开,喻幼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今天這副打扮,最不想碰见的头号人物就是贺明涔。
怎么办,要不直接走?
正当她天人交战时,贺明涔淡淡问:“有沒有事?”
嗯?
他好像对她沒什么反应。
也许是真的沒认出她来,就是单纯的见义勇为而已。
如果是平时的喻幼知肯定不会這么想,但现在這個喻幼知因为喝了酒,脑子晕乎乎的,所以脑回路也有点不对劲。
她想自己今天是和平时风格完全不一样的艳丽打扮,還戴着一副大黑墨镜,应该能行。
莫名的勇气在酒意的熏陶下达到峰值,于是她掐着嗲裡嗲气的夹子音說:“谢谢帅哥,我沒事呢。”
贺明涔沉默几秒,倏地挑眉,随即吊儿郎当地回了句:“不客气呢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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