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幼稚96
而导致他丢了個大脸的始作俑者竟然還敢在這個时候给他发消息,贺明涔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忽略,把手机静音扔到了一边。
虽然已经不在刑侦队干,但现在的办公室也就跟刑侦队隔了個上下两层楼,来回上下很方便,从前共事的几個队员经常過来串门。
到中午的时候除了黎队有事外出了,他们又過来找贺明涔一块儿去食堂吃饭,只是這次不是单纯来找他吃饭的,還有别的目的。
几個队员对贺明涔勾肩搭背的,笑眯眯說。
“副队,听說你今天早上上班是带着唇印来上班的啊?”
“喻检的吧?啧啧,人家女朋友都是送爱心便当,你女朋友是送爱心唇印。”
“咱办公室女同志托我過来问你那口红是什么色号的,她也想买只同款。”
越說越沒個正经,贺明涔直接甩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冷冷說了句滚。
他嘴上說滚,但眉宇间那因为被调侃而浮现出的淡淡窘迫却很难掩盖。
几個队员和他出生入死這么久,就算面对再穷凶恶极的罪犯,也沒见他们副队崩過一丝心态,利落冷峻得不行,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和服气黎队一样,服气這位年轻的副队。
谁也沒见過贺明涔這幅样子,一時間觉得既新鲜又有趣,非要多调戏几句才行。
后来贺明涔是真的被打趣得有些恼了,直接抓起一人胳膊就来了套钳制的小擒拿手。
“你再說句试试?”
知道他手受伤不能用劲,队员装作被制服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表示不說了。
到了食堂吃饭,几個队员又嚷嚷着要帮副队打菜。
或许是体谅警察们平时跑外勤的多,警局的食堂伙食是公检法单位中最好的,有荤有素,菜品丰富,很多别的单位的人都来過他们食堂蹭饭。
菜一打回来,鸡爪、鸭掌、猪蹄、牛筋,全是动物手脚之类的菜,队员们說吃哪补哪,撺掇着贺明涔赶紧吃。
“……”
好不容易昨天让家裡的“小女仆”不成天挂念着他的手了,结果這几個人又开始了。
“吃啊副队,赶紧把手养好,养好了回咱们刑侦队。”
贺明涔睨了他们一眼:“新的副队還沒来报道?”
原本贺明涔调任,新的副队按规矩办应该从队裡提拔,可他们队的队员都实在太年轻了,办案能力有,個個优秀,资历却属实不够。
他们的队长和副队升得非常快,黎队三十出头已经是处级,贺副队因为前不久的反黑大案立功受奖,表彰大会又被念名字领了奖章,更是三十不到就升了警督。
如果刑侦队的個個都像他们似的破例升衔,也实在难以服众,上头经過多方考虑,還是决定从别的地儿调個副队過来。
“你住院那段日子,上头给咱们安排過两個了,有個還是从省刑侦大队调過来的,”宋警官說,“但可惜跟咱们队的调性不太符合,尤其是黎队,合不来。”
黎队平时不爱唠叨,贺明涔更不爱唠叨,受两位的影响,他们刑侦队也渐渐形成了高冷话少、闷头做事的工作风格,一来二去养成了默契,外人自然很难适应。
贺明涔低头吃了口菜,淡淡道:“相处久了不就合得来了?”
几個队员敏锐地察觉到贺明涔這话的意思,宋警官不可置信道:“不是吧,副队你真不回我們刑侦队了啊?我們那办公桌都還给你留着呢。”
“怎么回,”贺明涔抬了抬手說,“就算我的手能养好那也得好几年,這么长時間不摸枪,到时候我不认识枪,枪也不认识我。”
這话确实有道理,几個人也沒法反驳,但還是舍不得他。
现在贺明涔被调到了政治处,等于就是個文职,就個人发展而言,他今后的升迁速度远比继续在一线上奔波来得快。
二十七岁就已经是两杠一花的警督级别,再過些年,他的级别绝不止是這個程度。
可在這几個正是一腔热血的年轻警察心中,升迁并不是他们干警察的目的,他们不怕苦也不怕累,为的就是亲手抓住罪犯、惩恶扬善、维护社会安定。
所以几個人才会特别可惜副队的遭遇。
小沙辅警嘟囔道:“咱副队還這么年轻就成天坐办公室,這么好的身材迟早也得坐出肚子来。”
“放心吧,”宋警官安慰道,“咱们贺警官就是胖了有肚子了,也照样是门面级别的胖,沒看现在網上多少姑娘为他犯花痴嗎?”
贺明涔正嚼着饭,左腮微微鼓起,含混不清地问了句:“什么網上?”
“副队你不知道嗎?”小沙辅警說,“你和喻检,你们俩因为那個發佈会的视频,在網上火了。”
然后就拿出了手机搜出来给他看。
贺明涔正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小沙辅警突然想道:“副队,你說要是你公布了恋情,網友们知道你和喻检是一对儿,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啊?会不会有种失了两次恋的感觉?”
宋警官抽了抽嘴角:“平时少看点八卦,又不是明星,還公布恋情。”
贺明涔沒回答,手指一遍遍划過那些针对喻检察官的评论,一副看起来沒什么兴趣的样子。
然而当天回家他就把喻幼知给摁在了床上。
喻幼知也恼,斥责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消息,两個人在床上推搡了半天,最后贺明涔不耐烦了,挑眉觑眼,扯唇冲她坏笑了两声,直接抽出腰上的皮带,一把捞起将她的身体掀翻過去,反扣系住了她的手。
喻幼知目瞪口呆。
他!又!這!样!
之前他用手铐铐她,被她說是滥用警械,這回倒是尊重自個儿的职业不用手铐了,居然用!皮!带!
而且他還绑得很有技巧,一看就是沒少从那些犯罪分子身上学。
不但学以致用,而且還用到了她的身上。
喻幼知挣扎着說:“贺明涔,你個变态,我要向你们单位举报你。”
贺明涔完全不为所动,甚至還蔫坏地鼓励她道:“去吧,正好让他们知道今天到底是谁往我脸上留唇膏印。”
“……”
喻幼知沉默两秒,又改口:“我要去網上曝光你,让那些網友知道你人面兽心的本质。”
“诽谤罪怎么判你心裡清楚,”贺明涔语气悠哉,“去吧,正好用你這個反面教材提醒他们平时上網也要谨、言、慎、行。”
他尤其在后面四個字上加重了语气。
“……”
喻幼知无话可說,而贺明涔用皮带缚住她,不但狠狠报了今天她让自己在单位丢脸的仇,還顺便也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羞耻。
完事后,贺明涔也沒放過她,而是一手拿着手机边翻评论,一手扣着她的腰箍住她不准逃,边在她耳边念這些评论。
“小姐姐长得真的好文静好乖。”
然后他慢吞吞轻声說:“小姐姐刚咬我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文静也不乖。”
喻幼知:“……”
“今天学校上缝纫课,老师问谁的衣服破了要补一补,我举手大喊,說我的老破,我的老破。”
這种網上的骚话他非但念得面不改色,嗓音清冽正经,還完全不觉得尴尬,反倒让喻幼知尴尬得恨不得拿被子捂死自己。
她的脚指头都快要抓破床单了。
贺明涔被這條评论逗笑,弯了弯唇,刻意反问她:“你是谁的老婆?”
“……谁的也不是,”喻幼知脸红得快滴血,却仍嘴硬,咬牙說,“我未婚。”
贺明涔眯了眯眼。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和言论付出相应的代价,虽然喻幼知确实是未婚,却在今天晚上被逼着叫了很多声老公,一声一声的,伴随着低吟和求饶,一直叫到了很晚,才让男人满足,吻了吻她的额头,放過了她。
喻幼知累到几乎虚脱,却還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自己的手机决定报复回去,她也要给他念评论,让他也感受一下她刚刚的羞耻。
她一定要找一條能让他羞耻得连反驳都不好意思的评论。
「這位警官成功地又让我体会到了咱们国家的警察制服到底有多帅」
「要的就是這种制服带给人的禁忌感啊!外表越是看上去不可侵犯,就越是想让人把他的制服脱下来,看看藏在制服下的灵魂到底有多衣冠禽兽」
「楼上的姐妹麻烦把裤子穿一下」
现在的網友真厉害,光凭一個视频就把贺明涔给摸透了。
穿上警服是正经严肃的帅气警官,脱下警服是纵欲轻挑的禽兽。
光是文字描述都让人腿软,更别說她還亲身体验過。
看個评论反倒把自己看不好意思了,喻幼知半是羞耻半是虚荣地关掉了手机,叹气,认命地用被子蒙住自己,在男人迷惑不解却仍旧宠溺失笑的目光中把自己扭成了一條蛆。
从那以后但凡喻幼知再敢往要面子的贺警官脸上留一個唇印,贺警官就会报复性地在她的全身留下无数個痕迹。
现在網络更新换代很快,發佈会的视频成功在網上火了一把后,沒几天就又被别的热门话题给顶了下去。
工作和生活又很快趋于了平静,两個当事人也已经快忘了這件事,结果贺明涔却突然被局长叫到了办公室。
局长找他为的就是這個事。
“明涔,你应该也知道你這几天在網上引起了不少关注度吧,”局长顿了顿,问他,“你還记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上头发通知,咱们官号要开直播给網友普法的事嗎?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贺明涔蹙眉,沉默片刻,還是像上次那样拒绝了,只不過這次态度好了不少。
“您别为难我了。”
局长劝服道:“哎,這怎么是为难呢?又不是让你去镜头前搔首弄姿,就是露個脸吸引一下網友,然后给網友科普一下反诈反赌的法律知识,很简单的。”
這要是别人,局长還能用领导的威严施施压,但贺明涔他是真心当小辈看的。
尤其是贺明涔复职后回不了刑侦队,局长更是费心把他调进了政治处,就是为了给他的仕途铺路。
然而劝服无果,贺明涔還是拒绝了。
最后這任务就落到了局裡刑侦科的小沙辅警上。
小沙這人性格活泼话也多,他自己也喜歡直播,不但能给網友普法,而且還能跟網友开玩笑,直播效果照样极佳。
谁能不喜歡灵魂有趣的人呢,官号自从开了直播后,粉丝数嗖嗖地往上涨。
這天小沙又有直播任务,除了他以外,刑侦队的其他几個人都不想露脸,纷纷默契地挪了個位置,坐在了他的对面,哪怕是走动也会特意绕路,不经過他身后。
小沙不想耽误同事干活,就把镜头调了個位置,沒对着办公区域,对准了门口。
有来有回地跟直播弹幕互动了十几分钟,原本就敞开的刑侦办公室门突然被敲了敲。
黎队看到是贺明涔来了,知道他是過来送新进队员的人事资料,冲他招了招手:“這边。”
贺明涔朝黎队的办公桌走過去。
這时候小沙突然哭笑不得地回過了头,意味不明地冲贺明涔招了招手:“贺警官,你過来下。”
“什么事?”
他走過去,在离小沙几米外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然后他就看到了小沙的手机上,直播画面左下角的弹幕像疯了似的刷過无数條。
「我靠啊啊啊啊是那個發佈会上的警察哥哥!!!」
「原来我老公姓贺!!呜呜呜我终于知道我孩子姓什么了!」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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