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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作者:紫青悠
不過這一巴掌倒是让蒋千俞冷静下来,已经完全将他忘记的女人,他能指望她对他有多好?他将情绪平复下去,坐得稍远一些。

  “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冒犯你,我希望我們都能心平气和一点,也希望你不要那么抗拒我。”

  林清妙不想說话,懒得理他。她只是想着刚刚那电话打给许砚柏了,也不知道他听到她的话沒有,为什么這么久了還沒回個电话過来,他会不会不管她了?

  车子很快开到一处别墅区,在某栋别墅的地下车库停下,蒋千俞先下了车,又绕過来为她拉开车门。

  林清妙冷冷扫了他一眼,下了车,从助理打开的门走进去。

  蒋千俞倒是挺意外的,還以为她会抗拒呢,不過那冷着小脸的模样倒是跟以前生他气的时候如出一辙,触及往事,蒋千俞一路被她激起的怒火就消了,他眉眼温柔了些许。

  蒋千俞落后林清妙一步,在进去之前他低声冲身边助理吩咐了一句:“去告诉门口保安,如果利兴投资的许总過来,务必把人拦住。”

  助理沒多问,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蒋千俞這才进了电梯。

  坐电梯上了一楼,蒋千俞从电梯上下来,看了一眼還站在裡面的她,說道:“出来看看,這就是你的家。”

  林清妙走出来,随意扫了一眼,這是一座三层的别墅,地面有两层,地下有一层,装修得挺豪华,最显眼的地方挂了一张婚纱照,是在海边拍的,她和蒋千俞站在一起,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蒋千俞顺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解释道:“這是我們结婚前拍的,不過你嫌效果不好,本来打算空了再去拍一套。”

  林清妙收回目光,照片上的人跟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她却觉得陌生,她对蒋千俞一点感觉都沒有她怎么可能站在他身边笑得那么幸福?总感觉那個人不是她。

  “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你以前的房间。”

  蒋千俞走上旋转楼梯,走了几步她沒跟上,又道:“来啊。”

  林清妙想了想,跟着走上去,蒋千俞将她带到某個房间外面,說道:“這是你的工作间,是

  你的私密场所,沒有你的允许连我都不能进。”

  他用指纹解锁,只听得咔哒一声,门开了,蒋千俞推开门,给她让出道,又道:“這扇门只输入了我們两人的指纹。”

  林清妙对于自己的私密场所挺好奇的,她走进去,入眼的就是四面墙壁架子上的照片,很多照片,有她单独的,還有她和蒋千俞的合照,很亲密的合照,山顶上,她从后面搂着他,小船上,两人抱着躺在一起,沙滩上,他枕着她的腿。

  然而她对這些照片沒有兴趣,她目光扫到前方的写字台上放着画纸,她走過去,画纸上画着各种各样的桥,有几张還未完成。

  蒋千俞道:“桌上的东西也沒人动過,還是你走前的样子。”

  林清妙沒說话,拿起這些画纸看。

  “怎么?有印象嗎?”

  沒有,一点印象都沒有,所有一切对她来說都很陌生,不過這几张画纸对于她学习倒是有帮助。

  她握着画纸冲他道:“既然這些都是我的,那我带走也可以的吧?”

  “带走?你要带到哪裡去?”

  “带到我住的地方。”

  “你以后就住這裡了,這裡就是你的家,你不用带走。”

  林清妙道:“不管我和你以前是什么关系,但现在我和砚柏在一起了。”

  大概是被刺激得太多了,再听着這些气人的话,被一次次激怒的内心好像都快变成一滩死水,蒋千俞甚至能面色平静冲她道:“许砚柏一直在欺骗你,你跟着一個骗子能得到什么好?你好好看看這裡,你应该知道曾经的我們有多相爱,這裡才是你的家。”

  林清妙不想再跟他說那么多了,她拿着画纸从房间出来,蒋千俞急忙追上,不料才走到楼梯口,林清妙便撞上从楼梯上来的于贞。

  于贞看到林清妙出现在這裡,被狠狠刺痛了一下,难怪呢,她一进门就看到重新挂出来的婚纱照,那些照片在這之前可都被蒋千俞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原来是为了把林清妙带回来做准备。

  蒋千俞看到于贞,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于贞道:“有些东西沒拿完,過来拿。”她說完,深吸一口气,冲林清妙笑了笑,

  故作自然冲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妙妙,听說你失忆了,你大概也不记得我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表妹于贞。”

  此时的于贞已不再是林清妙离开前那個什么都不如她的于贞了,林清妙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也沒有了那盛气凌人,高高在上,让人望尘莫及的气质。而她呢也用不着被笼罩在她的光环下,自卑又渺小。现在的她是blue的代理,穿戴着大牌的服装和首饰,气质也在人际交往中被磨练了出来。所以,她能如此从容又自信,平视着林清妙,跟她打招呼。

  林清妙淡淡扫過這人的脸,于贞……她的表妹?她好像听许砚柏提到過,她失踪之后蒋千俞就和她的表妹搅合在一起,想来就是這人吧?

  看到于贞出现在這裡,林清妙顿时就来了兴致,她目光嘲弄向蒋千俞看去,說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這個房子应该是我和你曾经的婚房,我們的婚房你却带别的女人来住,你现在怎么還有脸让我回来?”

  這句话直戳蒋千俞的痛处,這段時間来,這是让他最悔恨最煎熬的事情。他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会儿,再睁眼,他眼底已变得平静,他冲于贞道:“去收拾你要用的东西。”

  明显是让于贞回避的意思。

  于贞倒是也沒纠缠,上了楼,往某個房间走去。

  蒋千俞走到林清妙跟前,他面上情绪复杂交替,說话的声音带着几许沙哑,“我确实让她来這裡住……”他似有点难以启齿,停顿好一会儿才补充道:“不過她住的也不是我們曾经住過的房间。”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就算我沒失忆我也不会留在這裡的,太恶心了。”

  蒋千俞被刺得难受,他這会儿的心情真的說不上好,对世事认知的偏差让他无比烦躁,面对她的冷漠厌憎,他无法有什么不满,因为他其实也自我厌恶。

  可走到這一步,也不全然是他的错。

  那种被命运玩弄的感觉让他暴躁到快要失智,可他還是收敛了锋芒,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她解释。

  “我并不知道你還活着,那一次意外我以为你已经遇难,当年警察告诉

  我,那样的情况下你不可能還活着。你并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来的,也不知道我忍受了什么样的煎熬,你只看到了我的冷漠。我宣告你死亡,因为我自欺欺人,我以为這样我就可以不想你,只有假想你从未出现過我才不会那么痛苦,我承认我很卑劣,我甚至让自己恨你,恨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只有恨你我才可以好過一点。可我又如此悲哀,分明已经自欺欺人了說服自己去恨你了可我還是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以至于看到和你长得像的人就忍不住靠近。”

  他从未对人說過這些话,因为不会有人懂他,可他想对她說,纵使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還是想說给她听。

  他的自私,他的愚蠢,他的悲哀。

  然而听着他這些话她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道:“你告诉我這些干什么,反正你都宣告我死亡了,那就当我死了好了。”

  他紧了紧拳头,那种无力感激得他快发疯了。

  她那漠然嘲讽的面容,简直就像一把刀一样,他似乎真的看到了林清妙指责他的样子,心裡顿时翻江倒海难以释怀。

  心底的防线一瞬间坍塌,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抱住。

  “对不起妙妙,是我做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忘记了我也沒有关系,我們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他的语气全然变了音调,哪裡還有半点蒋千俞骄傲的模样。

  于贞站在门口听到這些话,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天子骄子蒋千俞竟然如此卑微低声下气恳求原谅。能让他全然放弃尊严摇尾乞怜的人,大概也只有林清妙吧,而她呢,就算蒋千俞最宠她的时候,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在他口中,她不過是因为跟林清妙长得像让他忍不住靠近的人而已。

  林清妙真的觉得烦死了,她推拒着他,可他抱得太紧,她根本就推不动。

  许砚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這一幕,蒋千俞這只狗确实在设障碍拖住他,不過他也自有自己的法子。

  眼前的视觉冲击给许砚柏的打击是巨大的,明明气到要暴走,脚下

  却仿若生了根一般定住不动,脑海裡非常不合时宜的闪過某個画面。

  那是高中时期,林清妙偶尔会来八中找蒋千俞,两人会去球场附近的一個亭子裡约会,他总会躲在墙边偷偷看。看他们依偎在一起,看他们說笑,他像一只见不得人的臭虫一样趴在墙边,内心被嫉妒烧得快要得失心疯了,却变态的依然留在那裡,好似自虐一样,就看着他俩浪漫唯美,至死不渝。

  可纵使嫉妒得要死,然而心裡還是很狗逼的觉得,他俩可真配啊,一個天之骄女,一個天之骄子,好似从出生就注定了要在一起。

  而他呢,像一只臭虫一样只能躲着偷看的他,算什么呢?

  回忆的冲击和画面直白的冲击交替折磨着他,曾经只配如臭虫一样偷偷看他们相爱的许砚柏,只能如旁观者一样欣赏他们爱情的许砚柏。

  时過境迁,多年過去了,此时的他依然可怜又可悲。

  可臭虫又怎么样呢,臭虫依然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终于让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嗎,虽然是他趁虚而入,虽然或许只是那個天之骄女短暂的怜惜,可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他们都开始谈恋爱了,他凭什么還要做那只只能看着他们相爱的臭虫。

  许砚柏快步走過来,林清妙首先看到了他,她双眼一亮,唤道:“砚柏。”

  蒋千俞分了一下神往楼下看去,林清妙正好趁着這机会,一把将他推开,她快步走到许砚柏身边,握住他的手,开心道:“砚柏你来找我了嗎?”

  柔柔的小手握在他的手上,许砚柏這才被拉回了一些理智,身上的寒意消减了一些,他看着她眼底绽放的光亮,就好像融化寒冰的暖阳,许砚柏脸上浮出了笑意,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对,我来找你了。”

  蒋千俞望着那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那张正沉浸在悲伤歉疚痛苦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冷意。

  “许砚柏,世上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就偏偏喜歡别人的妻子?”

  许砚柏面不改色說道:“我喜歡她的时候,她還不是你的妻子,更何况在你宣告她死亡的时候你们的夫妻关系就已经自动解除了。你既然已经放弃她了,

  還有什么资格過问她和谁在一起?”

  “谁說我放弃她了?”蒋千俞沉声道。

  躲在一旁的于贞及时走過来,她已被愤怒烧红了眼。许砚柏看到于贞,顿时就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于小姐也在這裡?”

  蒋千俞侧头向于贞看去,表情冷淡道:“东西拿好了就离开。”

  于贞却沒走,她走上前,冲林清妙笑了笑說道:“妙妙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千俞被我照顾得很好。”

  這是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尤其于贞故意将“照顾”两個字說得很暧昧,好似一种挑衅。氛围变得微妙起来,蒋千俞沉着眉,语气带着警告,“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于贞沒理他,目光始终注视着林清妙,然而林清妙的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沒有,她甚至還调侃道:“你一边做他的情妇一边還要当保姆照顾他,你真是辛苦哦。”

  于贞嘴角不自然抽了一下,她目光下意识眯紧,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怀疑林清妙根本沒有失忆,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三两句话就能戳中你的痛点,让你无力招架的人。

  于贞整理好表情,低头笑了笑說道:“千俞可沒把我当保姆,妙妙你有所不知,在你回来之前千俞已经决定让我做他女朋友了,我原本還一直以为他只将我当你的替身,却沒想到他告诉我,你是你,我是我,让我放心做他的女人,他還……”

  “够了!”蒋千俞出声打断她,他面沉如水,一字一句冲她道:“拿好了东西就离开。”

  此时的蒋千俞真是陌生又冰冷,纵使在被他当替身的时候,這個男人也有着世家少年的风度,可现在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戾气。

  她也不想這样的,不想和他闹得這么难看,可他实在是太過凉薄了,她是人又不是物件,她也会难受,她也想发泄。

  “蒋千俞,你连這一头都還沒解决好呢你就带妙妙回来,你口口声声那么爱她,却干着作践她的事情。”许砚柏及时补刀。

  蒋千俞又被许砚柏的话给刺了一下,他目光看向林清妙,胸口一阵阵闷痛,缓了一会儿才說道:“我并沒有任何要作践你的意思。”

  他从来沒有這么沒條理去处理一件事,他早已习惯了未雨绸缪,只是在他已经接受了她死亡之后看到她突然出现,他整個人都乱了,就只想见她,想将她带回身边,完全沒有了他平日裡的理智。

  他也知道他太過急切了一点,甚至急切到手忙脚乱。

  林清妙将头偏到一边,明显不想搭理他。

  “蒋千俞,你和妙妙已经成了過去,你的身边已经有别的女人,你要是有自知之明,你就不该再来招惹她。妙妙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欠你的,我已经還清了,你若是以后再招她,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许砚柏說完,拉着林清妙便走。许砚柏的话,听得蒋千俞很不舒服,他算什么,竟然也敢对他宣示主权。

  “许砚柏。”

  许砚柏脚步顿住,却沒回头,只听得蒋千俞接着道:“她现在失忆了,所以你才能趁虚而入,你觉得她会失忆一辈子嗎?你就沒想過說不准哪一天她就什么都想起来了,你作为一個趁虚而入的骗子,你觉得她会跟你在一起嗎?她压根就不喜歡你,她只会对你恨之入骨。”

  许砚柏身体僵了一下,林清妙甚至能感觉到握住她的手指突然收紧,不過他转身面对蒋千俞时面色却沒有多大的变化。

  他道:“就算有一天她想起来了,那她最不会原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她才离开不久你就在别的女人身上惹了一身骚,這样還算了,竟然還恬不知耻想让她回你身边,比起恨我,她更会恨你。”

  两人的话,一個比一個更狠,互不相让。蒋千俞曾经想過,如果有一天和他许砚柏打起来会怎么样。他们两人无论谁走出去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可若是有一天,他二人互相作对了,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他沒想到,曾经的设想真的实现了。

  他又怎么会在许砚柏面前落了气势,他直面许砚柏的挑衅,說道:“林清妙爱的人是我,你应该很清楚,曾经的我們有多么相爱,我犯的错误并不是不能原谅,我也不算是背叛,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還活着,只要我弥补,她总会原谅我,可是你……你算什么?你和她又有多

  少交集?如若你不是我的朋友,她连话都不会跟你說一句,许砚柏,在真爱面前,你拿什么跟我比?”

  许砚柏笑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他道:“你应该了解我,我就是那种過一天算一天的性子,她会不会想起来還未可知,就算想起来了,說不准那时候我和她已经儿孙满堂了,你就别操心我了。”他意味深长向于贞扫了一眼,“再說了蒋千俞,你真觉得她想起来了会接受你?林清妙是什么性格你比我還清楚。”他轻轻笑了两声,声音明明含着笑意,說出口的话却刺得人生疼,“毕竟……你已经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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