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孤独 作者:青衫烟雨 171:孤独 171:孤独 吴庸本名不叫吴庸。 他素来小心谨慎,结果年轻时得罪了门中老祖,那人說了句,“既然你姓吴,做事這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就改名叫无用好了。”门中老祖发了话,其他人肯定是要迎合的,他就這么被迫改了名,变成了吴庸。 他年轻时受了不少的嘲笑,现在修为高了,阵法上造诣也高了,才少有人再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不過现在灵舟上的修士最差也是金丹期,他周围的全都是元婴初期,中期都有,也就是苍穹界的上层人士,对从前的事情也颇为了解,也有底气嘲讽他。 吴庸脸色丝毫不变,对這些人的嘲笑毫不在意。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谨慎一点儿又怎么了,当年那么多惊才绝绝的人物都半路夭折,就他一個资质平庸之人反而活到了现在,還成了阵法大师。想到這裡,吴庸直接跑去找了這次過来负责的长老,直接說自己身体不适要打道回府,也不等他同意不同意,吴庸打算离开灵舟跑路了。 宗门肯定会罚他,但也要宗门還在才行。 “我回去自会认罚!”說完吴庸抱拳离开,他是宗门阵法岛的长老,离开之前倒也提醒了一下自己门下那几個金丹期弟子,奈何他们沒一個肯走,吴庸也不再劝,自個儿踩着法器离开甲板。 他阵法造诣不低,也不敢乱闯那些光柱,一边用阵棋破阵,一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外挪,那样子跟乌龟爬似的,惹得甲板上不少人哄笑,不屑的眼神让他宗门修士都又羞又臊。在苍穹界的高阶修士面前抬不起头。 云长渊在抵挡兽潮的时候神识也关注着整個战场。她看到外面有一個人偷偷离开了。那人的步伐很奇怪,似乎按照伏羲八卦方位在移动,但沒隔多久步伐又变,手中甩出的阵旗时不时挡住一道光柱,却只有一瞬间的功夫,而利用這個间隙。他一矮身,一步一步往外挪。 柳芽說要逃走才能活命,她虽然对阵法并不精通,但這会儿神识已经将那人的步伐牢牢记了下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也要闯出去! “云卿”也将那一切看在眼中,不過对他来說,目前逃走一個人也无所谓,他可以把恐惧散播出去。让苍穹界的修士活在惶恐不安之中,多好。 大量的灵兽把驭兽宗残余的修士逼迫到了石门角落位置,他们背抵石门,目前已经无路可退。 云长渊和水麒麟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跟那些失控的灵兽对峙。 她沒想過为何自己会站在最前头,会挡在那些同门的面前,她也沒想過自己的师父为何会变成這样,她沒時間去想也不敢去想。只能拼命地战斗,把那些想要吃人杀人的灵兽打退。 长鞭一次一次甩出去。然而灵兽太多了。 她的灵兽园内奇珍异兽数不胜数,如今通通涌了過来,简直就像是一场兽潮。 有弟子已经快要崩溃了,哪怕他们躲在云长渊身后,体内那些不停涌入的狂暴灵气也让他们痛苦不堪,经脉被冲撞得快要裂开不說。皮肤都像是被撑破了,那种痛让他们忍不住惨嚎,有人忍不住求饶道:“掌门饶命啊!” 云长渊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不知为何,她沒有受到那狂暴灵气的冲撞,但云长渊一点儿都轻松不起来。那只寄生在师父身上的金蝉沒有在动手。他就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眼神诡异得让她心头发寒,却也沒有任何办法,她甚至无法靠近他,问他到底把师父如何了。 云长渊已经被大量的高阶灵兽给堵住了。 从前她对付灵兽要容易得多,血脉之中的威压就能使得灵兽潜意识处于弱势地位,但现在,這种优势沒有了。而大量的灵兽使得她消耗极大,哪怕服用了丹药,体内灵气也是入不敷出,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水麒麟臣服于其实還有個原因是因为她得了仙人传承,他们的契约关系還算平等,但因为长久受金蝉的神魂暗示,水麒麟的攻击也显得倦怠了许多,這样一来,云长渊的压力就更大了。 她身后有两個弟子站了出来与她一同攻击,奈何這会儿受那灵气影响较小的,都是资质差些的,因此他们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掌门饶命啊!” 這個时候,外面的攻击反倒是越来越弱了。 五個元婴期九层修士除了卓君雅和千机阁老阁主,其他的都停了手,而這個时候,老阁主一挥手,停下了攻击道:“等等,暂且观望一下。” 這驭兽宗的护山大阵果然了得,他们五人联手攻了這么久還沒彻底破开。只是现在驭兽宗内情况不明,他也心生了警惕,云卿和云长渊反目他们的胜算更大应该高兴才对,然他此时眼皮跳动,似乎有不祥的预感。 “爷爷!”储天机看裡面形势危急,而自己這边却停下了攻击,顿时有些着急了。 若是云长渊死了,他的病不就无药可医了。千机阁打探了這么久,也就发现了云长渊這一個纯阴鼎啊!他对自己的身体清楚得很,若不是熬不了多久了,沒人愿意去招惹那苍穹界的女煞星,所以他也不敢强出手,反而是想在云长渊面前装腔作势,赢得她的芳心。因为時間不多了,他才处处设计,却沒想到,仍是功亏一篑。 卓君雅之前攻击得最为卖力,這会儿扭头看了一下其余四人,神情中满是不屑。她知道其他几個人都沒有尽力,心头自是有几分不满。 “這突然出现的阵法的确有古怪,若你们依旧不肯出力,等那云卿把裡面的問題解决完了,這阵法完全启动之后,怕是就沒這么轻松了。”卓君雅恨恨道。她知道云卿有多狠,所以现在主张的是立刻进攻永绝后患,偏偏這些人要等,等什么,等死嗎? “卓君雅我知道你从前被他折磨很了,现在也不至于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說话的是那扛着大刀膀大腰圆的刀修,他說完之后又往前斩出一刀,劈得那防御结界一阵晃动,光幕上出现了一道很明显的裂纹。 刀修哈哈大笑起来,“卓君雅,等会儿看我替你报仇!” 老阁主把心一横,這才道:“速战速决!”這一次他是打算全力出手了,因此說完之后立刻全力攻击,周身灵气汹涌,隐隐搅动了周围的天地灵气,這一番动作,自然让其他人也明白他已经尽全力了,于是两個魔修对视一眼,接下来才算真正出了手。 血娘子手一扬,手上的十八颗血石手串飞到空中,连结血石的红线消失,十八颗珠子分开,珠子表面似乎有鲜血渗出,一片红色血雾氤氲而起,朝着结界的各個方向轰了過去。 “嘭嘭嘭……”血珠子撞在结界上,发出数声巨响。 那枯瘦男子身后的棺木内竟是出现了两具浑身缠满布條的干尸,那是他的九阶尸奴,气力无穷,与元婴九层修士交手也能撑上许久。他一边驱动尸奴,一边用手指虚空画符,他手指上几乎沒有一点儿肉,干瘪的就像枯骨一般,偏偏画符的时候指尖還有鲜血甩出,大量黑气从符内涌出,犹如细丝一样侵入了被旁人攻破的结界裂缝。就像是人的头发一样,从缝隙裡渗透過去。 五人同心协力,那阵法结界哪怕在高明,也有些摇摇欲坠了。 护山大阵快要被破开,驭兽宗還活着的修士反而觉得有了希望。 那些攻进来的苍穹界修士,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說无疑于是救星,可是他们沒办法出去,只能躲在石门附近云长渊后面苟延残喘,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同门浑身是血,最终痛苦地倒下。 更多的人发出了哀嚎,“掌门饶命啊!” 一直看戏的金蝉终于抬了下下巴,“怎么還不明白呢,你们的掌门,早就已经死了。”他還笑着道:“别担心,還有那么多人赶着进来送死。” 等到這些人都死了,苍穹界的高阶修士也就差不多都陨落在此了吧。 剩下的人虽然還很多,但实力平平,更加不足为惧了。他会带领那些灵兽,踏平整個苍穹界,让所谓的万物之灵,所有的人类修士灭绝。就如同金蝉一样。 想到這裡的时候,他又摇了摇头。 要不,就還剩下一個? 他看着云长渊,就剩她一個,让她体会他的孤独和绝望。 不对,不对,他是族人拼命保护留下来的,還是虫卵之时就被封印起来,寄生在灵兽体内,直到一万年前才机缘巧合之下才幽幽转醒,活得如此艰辛。灵兽有血脉传承,何况最高阶的金蝉。他自苏醒那一刻起,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一点一点觉醒,脑子裡甚至能出现灭门时的情景,血液的复苏和流动,将仇恨也压在了他身上。 活着的金蝉都被杀死取血,无一幸免。 只有几只金蝉刚刚产下的少量虫卵被封印起来,然而金蝉的虫卵极为虚弱,孵化的时候也需要大量的灵气,偏偏它们不敢選擇高阶灵兽让虫卵寄生,免得落入那人之手再次功亏一篑,结果就是低阶灵兽根本无法给虫卵提供生命力,虫卵不断的死亡,最终,只剩下了他一個。(未完待续。。) 看過《》的书友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