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大结局(中)
“去忙吧你!”她柔声說道。
這声老婆其实叫的她心裡挺甜的,不過嘴上還是硬的很呢。
杜明凯挂了电话,直接打车回了家。
李华珍被杜明凯送回家以后就火急火燎地找肖胜春商量对策,要是能把女儿救出来,她老了也多個依靠。她要是真做很多年的牢,那不是生了個女儿和沒生一個样嗎?到时候反而要为她操心卖命呢。
她到家时,肖胜春還沒下班呢。
出了這么大的事,她可管不了他上不上班了,一個电话就把他催回了家。
“胜莲被警察抓去了!”肖胜春一进门,她就开门见山地說。
“啊?怎么会這样呢?因为什么啊?”
李华珍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說了一遍,从杜明凯是为了什么和肖胜莲结婚說起,一直說到他们离婚肖胜莲不甘心。
“這肖胜莲是不是傻呀?”肖胜春听完,火蹭蹭往上窜。
一是因为生气肖胜莲這么不懂事,做的這样冲动。二是生气何晓初和杜明凯两個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通奸,勾勾搭搭,把他当乌龟。
“你现在說她傻不傻有什么用啊?你快想想办法,看看有沒有认识人,能把她救出来。”
李华珍焦急地看着儿子,总希望能指望上他。
“救?妈,你說的真轻松啊!你知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事?绑架啊!绑架可不是一件小事,判的重的,判十多年呢。我就算有认识人,人家能给我那么大面子嗎?再說,這年头谁给谁面子啊?都是钱有用。她绑谁不好,绑了杜明凯,我們就是豁出钱去想要把她弄出来,那能有人家钱多嗎?我看她就是自作自受,我也帮不了。”
“儿子,她怎么說也是你妹子啊,你得想办法啊。就算妈求你了,你想想办法。”
见肖胜春有往后退缩,不想理睬了,李华珍急了,抓住儿子的手臂老泪纵横。肖胜春倒不是一個不孝顺的人,见母亲如此,也于心不忍。
“妈,你還不明白嗎?不是我不帮,是這事得花很多钱才能办,還不一定办得成。得看杜家是不是追究,你要求也该求他们家。要是他们肯放一马,還能有点希望。”
“這孩子,我還不知道這個嗎?我刚刚就求過他们了,杜明凯都答应我了,說他不会追究。但是他說是刑事案子,也不是說救就能救的。”
“是啊,妈你坐下說。他都說的這么清楚了,你急也沒用。先等两天吧,看看情况啊。”
“是啊妈,您坐,俺去给您倒杯水。”招弟也過来了,听到两個人的对话,开始一直沒吭声。
“妈什么妈呀?谁让你叫妈了,我又沒跟你结婚。”看着招弟挺着個肚子,肖胜春就烦,气不打一处来。
他今天才知道,何晓初一副高姿态,好像自己犯的错就是多不能容忍似的。
她自己呢?和杜明凯都搞成這样了,就能清高到哪裡去了?
不行!我不能和招弟结婚,我和她何晓初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干净。我要是沒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得找她好好說道說道。
他迟迟不肯结婚,還不是存着心想和何晓初复合,不過一直沒有理由找她。就算找她看孩子,何晓初也是爱理不理的。
今天总算有机会了,反正肖胜莲的事,也不是他能帮上什么忙的,他還是想先去找她办自己的事要紧。
“你就让我省点心吧,啊!”李华珍看肖胜春对招弟這样,也烦,骂了儿子一句。
“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晚上找人吃個饭,看看能不能帮上胜莲。”
“行!這才是妈的好儿子,你去吧!”
杜明凯回到家,见父母沒在客厅,刚刚出去了的月嫂已经回来了独自抱着孩子在客厅裡哄着。
他猜想,以母亲的性格,应该還在害怕着,父亲定是在房间裡安慰劝解她呢。
他和月嫂打了招呼后轻手轻脚地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口,听到母亲在說:“老杜,我现在想想還在害怕。你說要是杜明凯有点什么事,我們還为谁活着啊?”
杜明凯轻笑了,果然是沒猜错吧。
“這不是沒事嗎?别担心,咱儿子人好,能遇难呈祥的。”老杜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說道。
“沒事了,沒事了,可我就是后怕啊。老杜,我真的很害怕,只要他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杨红樱說着,都快流眼泪了。
“你這個傻女人!”杜建州感慨了一句,搂住夫人,轻轻拍了拍。
“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要是他现在让你同意他和何......”
杜建州的话正好是替杜明凯问了的,他竖着耳朵想听听母亲会怎么說。
谁知杜建州還沒說完就被杨红樱干脆利落地打断了。
“那怎么行呢?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同意他和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你真那么坚决?還是在我面前充坚强呢?”杜建州笑呵呵地问。
“我当然是很坚决了,他们两個怎么合适呢?差那么多,再說她還有孩子。”
“杜明凯也有孩子了啊!”杜建州提醒道。
這孩子不是杜家的,他们开始就曾经猜测過。现在杜明凯做主說把孩子放在杜家养着,他们总是会支持儿子的。
“孩子又不是他的。”
“傻,不是他的确实是不是他的,問題是他认了,那和是他的有什么区别呢?這孩子就是拗,他要认准的事,你改变過嗎?我們左拦着右拦着,我看也未必阻止得了他。”
“你什么意思啊?杜建州,你该不会是倒戈了吧?”杨红樱从丈夫的怀抱中抬起头来看向他,带着审问的意思。
“我也不是就同意了,就是经過今天這件事真觉得孩子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選擇。我們一向尊重他的决定,要是他不觉得何晓初好,他能這么疯了似的非要和她在一起嗎?你說就是我們都不同意,人家就真不在一起了嗎?他为了她宁愿一辈子不碰女人,折腾了這么久,跟陈瑶离了,跟肖胜莲也离了。我看要是不娶何晓初,他這辈子估计真要单身了。我是看得开,怕到时候急着抱孙子的是你,着急的也是你呢。”
杜建州知道老婆一向嘴硬心软,偶尔心口不一的。
“我急什么急,我不急,這不是给我整了個假孙子嗎?我有抱的,先抱着吧。他爱找不找,爱结不结,不结我省心。”杨红樱气呼呼地說。
杜明凯见时机差不多了,轻轻敲门,该自己上场了。
“进来!”杨红樱說道。
“爸,妈,我回来了。”杜明凯微笑着說道。
“回来了好!”杨红樱說。
“爸,妈,我向您二位正式道歉。孩子的事我欺骗了你们,其实我并不想隐瞒你们的。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希望能有個孙子,說实话我对除了何晓初以外的女人真的一点兴趣也沒有。要是违心的去跟别人结婚,生個孩子,也是对那孩子不负责任。我想如果我不說,你们永远也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還当亲孙子。你们不用有遗憾,我也不用违背自己的意思勉强去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谁也想不到阴错阳差的,事情的真相這么快就大白了。不管怎样,有再多的理由我也不该让你们這么伤心,這是我不对。不過让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话,我可能還是這么做。爸妈,請你们原谅我,也請你们接受何晓初。我這辈子只爱她一個女人,我們說好了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杜建州早料到儿子会說這些了,他的思想已经有些动摇。毕竟他還是很欣赏何晓初的,所以他比较容易接受。
杨红樱却真的生气了,冷冷地对儿子說道:“既然你们都說好了,我們同意不同意還有区别嗎?還是和当时娶肖胜莲一样啊,你就是来通知我們的。我們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是不是?”
杜明凯见母亲不高兴了,忙赔笑脸。
“妈,您放松啊,這么认真干什么?你们同意不同意這区别可就大了。要是你们不愿意,儿子我一直就良心不安,也不会高兴的。你们要是接受了,皆大欢喜,一家人都高兴不是嗎?我就是再不孝顺,我也渴望着给你们找個满意的媳妇啊。”
杨红樱拿眼睛横了儿子两眼,不满地冷哼道:“哼,少跟我来這一套,满意的媳妇?我就满意陈瑶,你要真是在乎我們的感受,你就把陈瑶追回来,估计她還沒结婚等着你呢吧。”
“哎呦我的妈呀,就您把您儿子当個宝吧?人家跟我一离婚......算了不說她。总之啊,我可沒你想的那么受欢迎。陈瑶是好,但是我不爱,我就只爱何晓初一個。”
“你就着了魔你,她有什么好的?比你大五六岁。”
杜明凯想說服母亲的過程就是一個克反的销售過程啊,你得见招拆招,一一排除她的反对意见。
“這個年龄問題我真是改变不了,要說真正的爱情是不受年龄限制的吧,您肯定說我是唱高调。可您想想啊,我和陈瑶一样大,我不照样喜歡她嗎?你看人家某某明星,女的比男的大好几岁,你不老說两個人般配呢嗎?我就喜歡成熟的,谁叫我最爱我妈,我有恋母情结呢。”
杨红樱一下子被杜明凯给气乐了,乐完又觉得不妥,硬生生忍了回去。
杜建州看着老婆,知道她也快动摇了。
“你少油嘴滑舌的,這套功夫哄女孩子用一用還可以,别回家对付你老妈了。”杨红樱重又气呼呼地說。
“我可不敢哄您,我是实话实說。总之,她比我大六岁其实也不算什么。等她八十六的时候我也八十了,都是老头子老太太。”
“你......就算年龄不是問題,她那样的人,我也不认同!”
杜明凯心說,好吧,那就再克服下一條吧。
“她是什么样的人,其实您根本不就了解。要是您了解了,我敢保证,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您也会赞成让她做您儿媳妇的。”
对何晓初的为人,杜明凯可是百分百认同的。她善良孝顺隐忍,吃苦耐劳,聪慧。总之,所有女人该有的美德,在她身上一样都沒少。
杨红樱却不這样想,她首先一條就是不正派,跟比自己小的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還跟那個叫聂云海的牵扯不清。
“我根本就沒有兴趣了解,一個有丈夫的人和你這样,還和姓聂的......算了,我不想說人是非,我就一句话,不同意!”杨红樱有点烦躁了,她不想再谈下去。
儿子的嘴是厉害啊,說着說着她就有可能被绕进去。要是一不小心松了口,一辈子都得对着個自己不喜歡的儿媳妇過日子,那才叫苦呢。
“对,我也不同意!”杜明凯還沒接茬,就听门口响起了這么一句话。
原来是杨红樱声音比较大,穿過了门,被刚到门口的杜柔柔和何素新听见了。
杜柔柔吼了一声推开门,拉着何素新也进来了。
“你瞎掺和什么?”杜明凯对付老妈一個都吃力了,這又绕上個她,更难了。
“我怎么是瞎掺和了?你找谁做我嫂子那跟我也有关系,我就是不同意你找她。”何素新悄悄扯了扯老婆的袖子,希望她别冲动,别额外给杜明凯他们制造障碍。
“你揪我干什么呀?你揪我我也不同意。”杜柔柔白了一眼何素新,不高兴地說。
“你看吧,现在连你妹妹也不同意。杜明凯,你要說我年纪大了接受不了你们這种新潮的爱情。柔柔年纪总小吧,她都不同意。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固执呢?我們也不是說何晓初不好,她人很好,就是你们不合适啊。”
杨红樱在女婿面前,不好說何晓初什么了,只得這样說。
“合适不合适,只有我自己最有权利說,对嗎?爸妈,我真是因为尊重你们的想法才回来和你们商量的,如果你们真不同意......”
“怎么着?不同意你也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杨红樱火了,怒气冲冲地瞅着儿子。
“对!”他坚决地吐出一個字。
“那你還和我們商量什么呀?婚姻法都說了,婚姻自由,我們也管不着啊。您啊,請便,我不拦着!”杨红樱站起身,哆嗦着手指往门口一指。
杜明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深吸了几口气,思考着還怎么扭转局面說服母亲。
“结婚我是一定要和她结的,我是希望见到爸妈真心接受她,欢迎她来這個家。”
“办不到!除非我死了!”杨红樱气极了,也就不管何素新在不在场了。杜柔柔這点就是像母亲,真冲动起来就有点不管不顾了。
“你要是敢领她进我家的门,我立即就死给你看!”她就不相信,一向最爱自己的儿子会因为一個女人连她的死活也不顾了。
杜明凯当然不相信母亲真的舍得死,他索性就将她一军。
“好!我现在就接她去!我就看看你怎么死给我看!”
“杜明凯!”一直沒吭声的杜建州怒斥了一声儿子,认为他刚刚這句话說的太過分了。
“爸,您听我說。若是我不能给何晓初幸福,我就不该娶她。要是我不能娶她,活着对我来說就失去了意义。我妈要是真愿意为這事死,我不拦着,大不了她前脚走,我后脚跟着。我妈跳楼我就跟着跳楼,我妈喝药我就跟着喝药,也算成全了我的孝心。不然能怎么样呢?我要是知道是這個场面,活着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要么是让她伤心,要么是让我妈一辈子不高兴,我真希望当时就被绑匪给杀了,也一了百了了,估计那样每個人都高兴了。”
杜明凯知道時間可以让他们接受一切,但是一天他们沒接受,何晓初心裡就会忐忑一天。
他想,为了她,他必须得一鼓作气,不管怎么說怎么做,一定要让爸妈早点认可才行。
杜柔柔這才知道哥哥是如此地铁了心,决不是玩玩而已。她被他這样执着的态度感动了几分,虽說不能立即就同意,倒也不想跟着添乱了。
杨红樱什么死啊活的都只不過是气话,儿子這样一說,她一下子心软了不少。
怎么說她做的一切都自觉是为了儿子着想,现在看来要真是拦着他,弄的他生不如死,都快成半個神经病了。
他不高兴,做母亲的如何能高兴?
“你瞎說什么呢?”杨红樱责怪道。
“妈我沒瞎說,您也不用說什么立刻去死的吓唬我。我今晚就开始不吃饭了,您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接受她,我再吃饭。”
杜明凯想,只有利用母亲心软了。其实依照他母亲的性格来說,即使是再不同意,也不会做的难看。就像当初她不接受肖胜莲,她来了以后她還不是给了個笑脸。不仅如此,照顾孩子也是尽心尽力的。
但他不愿意母亲太過于勉强,哪怕是给他心爱的女人一点点脸色看,他也会心疼死的。
何晓初已经受了那么多李华珍的冷嘲热讽,他要她从此的生活都只有阳光。
“行!你就别吃,我看你能忍多久!”一個沒骨气的男人!杨红樱心中說道。
“柔柔素新,你们等着我,我现在就去做饭去!今晚我要做......”杨红樱像個孩子似的說了几個杜明凯最喜歡吃的菜,她就不相信他真不吃饭。
杜明凯也不理妹妹妹夫,和父亲打了招呼后就闷闷地回房躺着去了,手压在头底下,一直望着天花板。
杨红樱很快做好了一桌子菜,派何素新去叫杜明凯。何素新对杜明凯做的事很感动,也知道這是他的策略,自然是帮他的,假意叫了一句就回来复命,說他不肯吃。
“算了,你就别叫他了,我們吃我們的,你還怕他一個大活人饿死啊?”杜建州說道。
“你知道什么呀?孩子今天被绑架受惊了呢,得好好吃点东西压压惊。”杨红樱白了一眼丈夫,說道。
“你要是真希望他高高兴兴的,又何必阻挠他呢。他這么大人了,還能区分不出来自己喜歡谁不喜歡谁?”
“哼,就算喜歡我也不同意!他不吃拉倒,我還就不信了,看他能坚持多久!”杨红樱气呼呼地說。
几個人都发现,這一顿杨红樱自己装作吃的香,实际上几乎是沒吃什么。
到了晚上,她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听杜明凯是不是偷偷到厨房吃饭了。谁知道他在房间裡一次都沒出去,他怕何晓初害怕,在跟她短信往来着呢。本来他是很想這晚就去陪她睡的,她今天经历了這么大的变故,肯定会很受惊的。只是现在在母亲這裡采取了這样的软政策,非得坚持几天,才能成功啊。
妮妮在桌子前写着作业,何晓初躺在床上跟杜明凯来回发信息。开始還是害怕的,渐渐的就不太害怕了。可是发着发着,她却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头晕。
這次头晕比以往好像都重了不少,感觉天旋地转的,還一阵恶心。她顺手就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勉强着坐起来,想看看能不能好些。
“怎么這么久不回我信息,是想我想呆了嗎?”杜明凯笑着给她又发了一條信息。
她听到短信来了,又撑着去拿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移动更觉晕的厉害,眼前一点点地变黑。
她最后的意识是怕女儿害怕,可是却再也控制不住,全身一软,意识渐渐模糊,终究還是晕了過去。
晕倒时因为身体前倾“砰”地一声滚到了地上,头還撞到了床头柜的角。
“妈妈!妈妈!”妮妮听到何晓初倒地的声音,慌的站起来,刚做作业坐的凳子都被她撞倒了。她三两步跑到妈妈身边,哭喊着叫她。
杜明凯见何晓初這么久還沒回信息,做了一下思想斗争。怕打电话過去吵到妮妮写作业,不打吧,又忍不住想听她的声音。他想了有一两分钟,還是沒忍住,拨通了她的手机。
妮妮正哭的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听到手机响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忙按下了接听键。
“晓初?”她一听是姑父的声音,哇地一声哭出来,哽咽着說道:“姑父!我妈妈晕倒了!我害怕!你快来啊,到我們的新家来,我害怕,呜......呜......呜......”
杜明凯骨碌一下爬起床,吓的不轻,为了给妮妮一点安全感,他沉住气轻声說道:“妮妮别怕,姑父马上就来!”
听到妮妮挂了电话,杜明凯拖鞋都沒顾上穿,一阵风一样就冲出了自己的卧室。
杨红樱一直在听着他房间裡的动静呢,一听他开门,心裡高兴啊。
臭小子看你在我面前還演什么情深意重不?還不是抗不過胃?
她悄悄地凑到房门口,竖着耳朵听动静。此时的杜明凯已经到了防盗门口了,他随便拿了双鞋子就往脚上套。
杨红樱一听不对,他沒往厨房的方向去,倒好像急匆匆地要出门。
她便跟了出来,问:“杜明凯,你這么晚是去哪儿啊?”
“妈,晓初在出租房裡昏倒了,就她和孩子在那儿,我得赶過去。”杜明凯知道母亲是面硬心软的人,只要和她解释了,她会理解的。
“昏倒?哎呀,你等一下,叫你爸跟你一起去。”杨红樱担心儿子应付不来,一着急根本不去想同意不同意他和何晓初在一起的事了。
杜明凯早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就是等杜建州两分钟,他都怕耽误了。
可母亲說了,又不好不等。杨红樱也怕他急啊,一边叫着:“老杜”一边回了自己卧室。
杜建州忙迎出来了:“怎么了?”
“杜明凯說何晓初在出租房裡昏倒了,就她和孩子在那儿,你快和他一起去看看吧。”
“好!”杜建州答应着匆匆地赶出来。
“走!”他跟儿子說,两父子這才一起出了门,拿了杜建州的车奔何晓初的出租房而去。
何晓初并沒有失去意识,头脑清醒,只是天旋地转的难受,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妈妈......沒事,妮儿不怕。”她勉强說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這才五月份的天,并不热,她却出了一头的汗。
“妈妈,妈妈!”妮妮還在叫着,哭着,感觉好害怕好无助啊。
何晓初心疼死了,强撑着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实在沒有力气爬到床上去,就只有坐在地上靠着床。
“你看妈妈不是坐起来了嗎?”她尽量让自己說出完整的话,哆嗦着伸出手摸女儿的头。
“妈妈,妈妈!”妮妮小手抓住妈妈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像過了一個世纪那么久,妮妮终于盼到了敲门声。
“去开门!”何晓初說道,声音很小。
妮妮飞奔出去,已经听到杜明凯說话了:“妮妮,开门!”妮妮翘起小脚吃力地拉开门栓。
“姑父,你可算来了!”她說了這句以后,一下子扑到杜明凯的大腿上。
“乖,别怕,姑父来了啊!你妈妈呢?”杜明凯弯腰抱起妮妮问。
“在裡面呢!快进去吧!”杜建州随着杜明凯也进了门,一起快步进了何晓初的卧室。
“晓初,你這是怎么了?”杜明凯放下妮妮,蹲下身,一脸焦急地看着何晓初。
此时她面色灰白,头上全是汗,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
“杜明凯!”刚刚她自己也快吓死了,不過是在妮妮面前撑着。
“叔叔,您......怎么来了?”何晓初窘迫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這么狼狈,竟然让长辈看见了。
“我给您......”倒茶去。
“你生病了,别动,我刚进门前已经打了120,等一下就会到。”杜建州說道。
他也确实沒见過谁生這样的病的,看她說话吃力也不好问太多。
只是看儿子脸上的担忧真是情真意切,這傻孩子,的的确确是爱她太深了。
杜明凯理了理何晓初的头发,轻轻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她的样子看起来真可怜,弄的他心疼死了。
“晓初,初宝贝儿,别怕啊,我在這儿,别怕。”他旁若无人地喃喃地說着。
“恩!”她轻轻答应一声。
自从他来了,她的确感觉好了很多,也许是精神作用,也许是因为身体确是转好了。
“其实不用打120的,我沒事!”她有些歉疚,這么晚了,還弄的杜建州也跟着来了。
不過她除了愧疚,心裡却又觉得欣慰。他来了,不是說明他们家对自己快要接受了嗎?
杜明凯的确沒有让她失望,這么快就让他家人有所转变了。
“還說沒事,你看看你的脸,白的吓人!”杜明凯轻声责怪她。
“你跟我說实话,上次說自己去医院看了,是不是骗我的?這都怪我,早该亲自押着你去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一般会昏倒,如果不是低血糖低血压什么的,很有可能就是脑袋有病吧?
杜明凯想到這裡,恐惧汹涌地袭上心头。不,她這么好的人一定不会生很重的病,那样上天太不公平了。
何晓初看出了他的担忧,很勉强地挤了一丝笑出来。
“别担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傻瓜,你有沒有事自己怎么知道,這话医生說了才算。不過,你一定会沒事的,放心啊,别怕。”杜明凯是劝她,也是劝着自己。
“120怎么還沒到?”正說着,就听到了警报声,到了。
“真不用!”何晓初实在不想這样大费周章的,奈何120已经到了。
杜明凯弯身很小心地把她抱了起来,站起来时都不敢太快,生怕弄的她更晕。
何晓初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妮妮,杜明凯心领神会。
“放心,先让她跟着去医院,等一下我会让素新来接。”
她“恩!”了一声便任由他抱着出门了,120等在楼底下,早做好了迎接病人的准备。
很快众人都上了车,车便疾速向附近的医院驶去。
此时天已晚,很多检查都不能做了,到了医院也只能是应应急,让病人不至于因突发情况而猝死而已。
何晓初折腾到医院反而好了很多,便第一時間跟杜建州說,請他别這么晚了還在医院早点回去休息。
杜建州让杜明凯陪着何晓初,自己去办了住院手续之类的,见何晓初沒什么大事,才嘱咐了几句回家了。
何素新一接到杜明凯的电话赶忙从家裡出来,到了医院自然是嘘寒问暖,对姐姐如此也很心痛。
只是這些人再怎么心痛,也代替不了她受罪啊。
“素新,赶快回去吧,妮妮要睡觉,明天還得早起上学呢。”
“行,姐,那我带她回去了,你多保重啊。”
“妈妈,你怎么样?妮妮不想和舅舅走,妮妮就想呆在妈妈身边。”
“傻宝贝儿,你看看妈妈都沒事了。你在医院裡妈妈睡不好,你快回去吧,好好睡觉。妮妮越乖,妈妈好的越快啊。”
“恩!那我听妈妈的话,妈妈再见!”妮妮說着,凑到妈妈身边踮起脚尖,亲了妈妈一口才走。
他们走到门口,何晓初忍不住還是叫了一句。
“素新!”他回了头,看着姐姐,觉得姐姐好像有点欲言又止。
“如果姐......”如果姐生了什么重病,孩子就交给你了。她想這样說,却被杜明凯低吼着拦断了。
“沒有如果,你让他们早点回去!”
何素新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交代点什么,又怕妮妮担心。
“我哥說的对,沒有如果,姐,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何素新虽是在劝她,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也怕啊,姐姐那脸真吓人,怎么那么灰,完全沒有血色。
刚刚妮妮還說她自己好好的就从床上摔地下去了,想想都让人担心。
“恩!回去吧!”
何素新和妮妮一走,杜明凯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晓初,不准你胡說,也不准你瞎想。你不会有事的!”
他们都走了,何晓初终于可以在心爱的人面前不再伪装坚强了。
“杜明凯,我也不想有事啊。可是人的身体能控制得了嗎?你說,万一我有事,可怎么办才好?妮妮還這么小,我父母年纪都大了。要是让他们白发......”
“不准說!”杜明凯捂住了她的嘴。
“就算有事,现在科技這么发达也治的了。放心,宝贝儿,你放心,如果你有事我会倾尽所有给你医治。虽然我的所有也不多,不過我還有一套房子。就算卖了房子也不够,我会跟我爸求助的。他一定会帮我,明白嗎?就算有事,你也不孤单,還有這么多人爱你,守着你帮你。妮妮你也不用担心,有這么多人喜歡她,我也会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你别怕,乖!我听說一個癌症病人,医生都說她只能活几個月,结果人家活了二十年,到现在還健健康康的呢。”
“所以呀,大多数人生病后恶化的快都是沒過自己心裡那一关。你是谁呀?何大经理啊,心理素质肯定好,一定沒問題的。乖,高兴点,笑一個给我看。”
他柔声哄着她,何晓初的眼泪却扑刷刷地往下落。
“笑的比哭的還难看,還是当妈妈的人,這么不坚强!”他见她笑成這样,数落了她一句。
何晓初却哭的更凶了:“杜明凯,我真有点害怕,从沒有過這种感觉,很无助。天旋地转的,我想站都站不稳,想起来也起不来。要是......”
“要是你真挂了,我就跟着你到阎王爷面前去把你抢回来。我会告诉他,這女人是我的,我還沒享用够呢。你看,我這么强壮,他也会怕我的。”他說着,攥紧拳头露了露胳膊上的肌肉,惹的何晓初轻笑了。
“知道了,别瞎說。”受母亲的影响,何晓初多少還是有点迷信的,听他說什么阎王之类的,還是拦着他的话。
“你要是瞎說我就瞎說,你要是高高兴兴的,我就不瞎說了,知道嗎?”
杜明凯說着,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
“今天一天我們经過了這么多的事,真是都从鬼门关裡打了一转又回来的,俗话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我們還有好多事沒一起做過呢。我們要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游泳,一起去打羽毛球。還有,我們要带妮妮去香港迪士尼,我們還要去......”
他柔声說着,在她面前便出现了很美的一幕又一幕。她听着這些幸福的场景,很开心却又抑制不住地伤感。
杜明凯,這一切都太美好,真的能成真嗎?我怕,我沒有這個福气做你的女人,沒有福气跟你一起相携到老。
不過她知道他太担心自己了,不想让他担心。也许是今日被绑架的恐惧太强烈了,又忽然发了病,让她心裡很不安稳,处处往坏的地方想。
她就是执拗地认为着自己肯定是得了什么绝症,幸福会跟自己无缘了。
何晓初,你也许日子已经不多了,该好好的,哪怕陪他一天也应该带着笑容。
“喝水嗎宝贝儿?”他问。
“嗯!”她不敢点头,只是哼了一声,头還晕着呢。
杜明凯给她倒了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喂她喝。她喝了几口又觉得恶心的厉害,好想吐,就对着地面干呕了几下。
杜明凯忙放下杯子,把垃圾桶拿過来准备给她接。
“别......别,杜明凯我......”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一直都是美好的,所以不想在他面前呕吐,忍着。
“你是不是傻啊?生病了呕吐是正常的,傻瓜,還把我当外人嗎?如果有需要,就算我给你接屎接尿,我也不会嫌的。”
他的话好像成了安慰剂,她忽然又好了一些,沒那么晕了,也不那么想吐。
“說什么呢,還不嫌,你估计要嫌的逃跑了。”她柔声說道。
“不会,我老婆屎都是香的,哈哈。”
“恶心!”何晓初娇嗔道,心裡却甜蜜安慰。
“好,我恶心,你不恶心,何大美女最干净,沒有新陈代谢。何大美女所有的身体垃圾都是通過呼吸排出的,跟我們這些会拉屎会放屁的俗人不一样。”见她高兴多了,他卯足了劲逗她开心。
何晓初一下子被她逗的笑起来,笑着笑着,便流了泪,她努力克制着,不想让他看见。
“我再去打点水来!”杜明凯站起身說道,几步转身出去了。
门外,他靠在墙上,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眼泪也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他這时真希望有神灵,让他可以去祈求,让他们放她一條生路。她的样子让他真的很不放心,灰白着脸,呼吸急促,像是生命在一点点远离她似的。
他害怕,他恐慌,他怕她就這样离他而去,不知何时闭上眼就再也不肯睁开。现在,他比被绑架时害怕多了,因为這不是他冷静就能改变得了的,也不是他用语言就能改变得了的。
杜明凯,你是她的支柱,你不能哭,你不能!他這样跟自己說着,抹干了泪,去打了一瓶热水才装作沒事人似的回来了。
回到病房时,何晓初自己也早偷偷把眼泪擦干了。他们两人一样,谁也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都想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笑脸。
即使這样,当四目相对时,都還是看到对方眼中刚哭過的痕迹。
“傻杜明凯,给我摸你的脸!”他血红的眼睛让她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泪,再次奔流而下。
杜明凯蹲下身,让躺着的她刚好可以摸他。
何晓初颤抖着小手,从他的额头开始摸,他的脸颊,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杜明凯也忍不住泪了,她的模样像是跟自己告别似的,怎么那么可怜。何晓初给他擦了不小心跑出来的两滴眼泪,擦完又把手放在他的嘴唇上,来回摩挲着。
“生病了還挑逗人引诱人?”他勉强笑着說。
她又笑了,還是流着眼泪笑,他便凑近她,捧住她的小脸,一点点把她的泪吻干。
何素新带着妮妮回家以后,何父何母都起床出来看。
“妮妮,怎么這么晚到這裡来了,你妈妈呢?”何母问道。
“有事去了。”這是何素新路上教好的說辞,怕父母担心姐姐的病情。
“有事?這半夜三经的能有什么事啊?”他们有些不信。仔细一看,妮妮好像是哭過了,這让他们更心不安。
“素新!到底怎么回事?”老首长沉声问道。
沒办法,现在已经看出来了,不說也许他们会更担心的。
“我姐,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医院了。”何素新說。
“這么晚去医院?”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不舒服啊,不過何母不敢說的太惊讶,怕老头子心脏不好吃不消。
“是啊,就是去看看,在那儿观察观察,我就带妮妮回来了。”
“她一個人在医院?”她又问。
這可让何素新有点难回答了,要說一個人吧,他们肯定不放心。要說不是一個人,那是谁陪着呢?
暂时他還不敢告诉他们,姐姐和杜明凯的事。
不過他眼睛转了两转,還是想,也许這时让父母知道他们的事也未必是坏事。
早晚要知道的,此时知道,他们顾虑着姐姐生病,应该不会有心思太反对吧。
“不是,是和......”妮妮刚要說,就被何素新打断了。
“爸妈,我姐沒事,你们還是早点睡吧。”
“老头子,你睡觉吧,我得去看看,不放心。”何母见妮妮要說何素新不让,這就是有点什么名堂的。
一般家裡有什么事都会瞒着老首长,他脾气暴躁。
所以她也不追问,就想自己去看看才安心。
“我睡不着,走吧!”老首长话不多,他也是不放心女儿。不過他一向是教育子女要坚强的,把自己定位成铁汉硬汉,疼在心裡,面上不表现出来。
何母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啊,心想,這老东西,担心就担心還要這個态度。
“爸妈,那我送你们去吧!等等,我先把妮妮交给柔柔去。”
“别送了,等一下柔柔和小张两個人在家還带着两個孩子,怪害怕的。我和你爸拦辆的士去就行!”
何素新也担心柔柔害怕,就先把妮妮交给杜柔柔,自己把父母送出门送上的士,把姐姐所在的病房楼层和床位号都详详细细地說了几遍。
“你们回来的时候如果的士不好打就打电话给我,在医院那等我,我去接啊!”他嘱咐道。
“不像话,你爸還沒那么沒用!”還用你接?
老首长对儿子给自己和老伴的照顾心裡是感动的,不過說出来的话却硬邦邦的。
“好,儿子快回去吧,柔柔胆小。”何母說,何素新這才给的士放行,自己回了身。
還在想着,姐,這步棋不知道对還是不对啊,要是做错了,你会不会怪我?
只是若不這样,等姐好了,依照父亲的倔脾气,想要他同意多难啊。
老两口到的时候,出于谨慎看了床位号好几遍。
“应该是這裡了!”何母說道,从病房门口往裡面看,果然看见自己女儿躺在床上。
杜明凯這时坐在何晓初床边,握着她的小手,還和她低低地說话,哄她呢。
“你干什么呢?到底是不是這裡?”老首长见自己老伴真奇怪,一個劲儿往裡面看。她還挡住了窗口,他什么也看不见。
“啊......怎么会是他呢?”她喃喃自语道。
妮妮要說的是她和谁在一起,她就猜想說不定何晓初又找了。她這人就是這样,沒确定的事不会和家裡說,但是做母亲的能猜到一点。
可再怎么也猜不到她找的会是儿媳妇的哥哥呀,他们两個真的让人联想不到一起去。而且杜明凯還是有老婆的,這何素新也奇怪,明知道他姐跟他在一起,怎么也不反对呢?
“谁啊?”老首长不耐烦地问。
“啊,沒谁,好像晓初不在這裡。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看......”何母忽然有些慌。
她怕啊,万一她老头子看见這一幕,不得气成什么样呢。
“你让开!”她那吱吱呜呜的样哪裡瞒得過老首长啊,他說着,扯了一下自己老伴,自己往窗口看。
“這老太太,我還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她找了男人啊。”這找男人是好事啊,她离了婚,总不能为肖胜春那混蛋守一辈子吧。
嘿嘿這回找的好像两人感情還不错呢,一直攥着手。老首长偷偷地弯起了嘴角,刚笑到一半,那笑又冻结在脸上了。
“等等,不对劲,那人不会是......杜明凯?”他惊得张大了嘴。
這還得了?先不說他们合适不合适的事吧,杜明凯可是有老婆的。老首长素来正派,還容得了她给人家当第三者的事嗎?
他气的手都直哆嗦,一脚便蹬开了虚掩着的门。
“老头子,你激动啥呀?你慢点啊!”
正浓情蜜意着的俩人可吓了一大跳,一起往门口看去,却惊讶地见到两個老人正往床前奔過来。
何晓初忙抽出了手,就想要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伯父伯母!”何晓初问着,杜明凯也忙站起身打招呼。
“你们......你们這成何体统?”老首长站定了,哆嗦着手指指着他们两人问道。
“爸,你听我說!”何晓初一着急,更觉天旋地转了。
“呕!呕!”她猛烈地呕起来,杜明凯忙弯腰把垃圾桶捡起来端到她面前。
何晓初对着那桶呕了几下,吐出了一些东西,杜明凯也不嫌,還空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她后背。
“慢点,慢点,好点沒?”
老首长见女儿急成了這样,這才仔细看,女儿脸色灰白,看着虚弱得不成样子。
他实在心疼了,也不忍心太苛责了。就是他再大的脾气,在生病的女儿面前也能隐忍住了。
“别吐了,等你好了再說!”他命令道。
只是這吐如何能說忍住就忍住的呢?他命令完何晓初還是抗命了,“呕!呕!”地又吐了一会儿。
“伯父伯母,你们先坐一会儿,正好這张床空着。我去倒一下!”杜明凯說道。
“我来吧,你照顾了這么长時間也累了吧?”何母毕竟不好意思,這是她的女儿,他和她還不是名正言顺的什么关系呢。
“不用,我来就行,你们坐吧!”杜明凯說完端着垃圾桶,再弯腰拿着脸盆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打了一盆温水回来,把毛巾浸到水裡洗了洗,便给何晓初擦脸擦嘴。
他对她的照顾耐心,细致,旁若无人一般。
老首长夫妇虽然生气着,不理解,却又不得不承认這小子对自己女儿可真不错。
肖胜春是做不到這样的,何晓初照顾他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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