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温情时光 作者:鬼十则 正文第三百零四章温情时光 锦言是被热醒的,感觉贴着火炉在睡,开头還好,愈睡愈热,出了一身的汗……莫不是忘了换冰? ……鼻间是熟悉的体息,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随即清醒過来,原来…… 情不自禁地就露出笑容,闭着眼往那热乎乎的方向拱了拱。 “醒了?喝水嗎?” 睡后微哑的声音,熟悉的大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黑发。 “唔,现在不要。怎么這时候回来了?不忙?” 懒洋洋地贴在他怀裡,之前热得难耐,知道是他在身旁,那些热就全化做暖暖的温柔。 现在应该是上班時間吧?怎么這时候回家了?任昆素来敬业爱岗,除非有大事才会請假翘班,况且這段時間還有赵地的事悬而未决。 “中午与婴子粟见了個面……想你了,回来陪陪你……” 他素来沒有午休的习惯,睡不沉,与其說是在睡觉,不如是闭目养神,享受娇妻在怀的幸福。 见她沒有起身的意思,他也懒得动,丝毫不觉得大白天不去办公务,這样混在内宅陪女人躺着,实在是不太像话。 “嗯,我也想你了……” 虽然天天见面,晚上也睡在一张床上,可是感觉上属于两人的時間特别少。有之前的朝夕相处做比照,恢复到正常状态,男人要上班要办正经事,她這個做女人的只能守在家裡,等他下班,中间又不能发個短信打個电话的。 等待的滋味特别不好受,牵肠挂肚的。 虽然是自己的男人。知道他肯定是要回家的,還是会想念。 锦言觉得原因有二,一来是自己太闲了,二来么,爱恋中的女人惦记自己的男人。再正常不過。 “……约婴子粟?赵地的事与婴氏有关?” 纳闷,对婴子粟,锦言的印象不太坏,虽然起初觉得他特傲气,象只骄傲的孔雀。后来打過几次交道,不象初识时那般目空一切。等听任昆說了他的背景,更释然了,怪不得!出身比皇族都硬,自身又有才气,又是少族长。眼高于顶也能理解。 只是,找他做什么?不是說婴氏从不干涉俗世的政权争斗? “夫人冰雪聪明!” 任昆拿了她的手,挨根手指亲着,亲完了手指亲手背手掌,乐此不疲:“有点婴氏的影子,就找了婴子粟问问……” 他的语气甚是轻描淡写,锦言却是一怔,为什么。如婴氏那般的隐世家族不是有自己的规矩?为什么会动任昆? “水好深呵……” 锦言忍不住轻叹,以她的层面对婴氏沒了解,以前根本沒听說過。是任昆說的。在他口中,历代皇室对婴氏都要礼让三分。 “别担心,为夫沒那么弱……” 任昆知她担心婴氏势大,将整只小手在自己脸颊上来回摩挲着,语气平和中透着股霸气。 婴氏又如何?沒有胜算又如何?他可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捏的! “是有点小担心。不過,管他婴氏鸟氏的。自然是我家男人最厉害!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儿,福祸一起就是。” 所谓比皇室還强的隐世大族会有多可怕。锦言对此并不在意,她只在意自己在意的這個男人。 任昆轻轻笑了,心被一股暖流击過—— 她這句随口說出的话比什么甜言蜜语都更让他心动。 原本别人說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什么患难见真情,他是不甚在意的,也从沒想過锦言对他的喜歡或是他自己的感情经不经得起考验。 有能力让自己的女人一辈子锦衣玉食平安喜乐,为什么還非要想着遇到点磨难,借此辨别情深情浅呢? 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侯爷熟知人心,从来都知道人性经不起考验,包括自己在内。 扪心自问,他毫不怀疑自己对锦言的爱,相信自己为了她能不顾生死,但沒到真正的生死关头,這句话只是想象中的自认为而已! 乐山這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令他驗證了自己的感情,在最困难裡,收获了最美的风景。 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海枯石烂的甜言蜜语未必不真,穷途莫路时愿随你颠沛流离的一定不假。 平日他就知道她的好,那個时候才发现,她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上数倍。 “……好,那就在一起。” 吻了吻她的发心,他轻声說道。简单的语暗藏着一個生死与共的诺言,如此含蓄却笃定的表白,怎不怦然心动? “不用担心。看婴子粟的反应,应该是婴氏裡有人自作主张,他是少族长,若真是家族的决定,不会瞒着他。” 他喜歡听她說动心的话,又怕她真担心。 微微的风吹過,湖绿色的绡纱帐子轻悠悠飘起又飘落,隐隐约约传来只字半句的人语声,两人静静地拥抱着,這拥抱沒有丝毫*的意味,一室的静谧中,时光饱足而美好。 “……你什么时候蓄须?” 锦言的手在任昆脸上摸来摸去,最后在下巴处来回流连了几回。 “怎么问這個了?你不是不喜歡?你想我什么时候蓄,听你的。” 锦言不喜歡他蓄须,嫌扎得慌,又說那样象大叔,任昆本就对這种事可有可无的,自然是夫人說什么他听什么。 “……等想的时候告诉你。” 其实留点短短的小胡子也会很帅的,如克拉克盖博那样的,性感到不行,锦言惦记了两辈子。以后一定要让任昆蓄那样的! “昨天去定国公府了?都好吧?” 他一直忙着,与大哥只匆匆见了一面,也沒来得及细谈,不知他与百裡关系如何了。 “挺好的。霜姐姐越来越有当家夫人范儿了,衡哥儿会跑会喊人了呢。” 時間在孩子的身上体现的最为具体,去年春天出生的衡哥儿一岁多了,两條小腿很有力量,走路說话全会了。跑起来稳稳当当的。 “……那真好,几时不忙了我們一块去看看。” 语气中透着丝微不可察的羡慕,大哥都有两個嫡子了呢! “好啊,等你忙過這阵子。” 锦言把玩着他的手,任昆的手形很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短而整齐,指间掌心有一层薄茧,是一双能弹琴舞剑的手,比她的手掌大了许多。轻易而举的就可以将她整個手包容在掌心。 虽瘦却不冷硬,任何时候握他的手,都温暖干燥,令人毫不迟疑的生起安全与信赖。 锦言一会儿伸出自己的手比比两人手掌的大小,一会捏捏他掌心的薄茧,含了他的手指挨個放到嘴裡咬咬,试试口感…… 任昆侧搂着她,满眼宠溺。任她象個孩子似的玩得津津有味。 “言儿……” 想想,還是欲言又止。 “嗯?” 等了一会儿见他沒再出声,锦言沒在意:“喛。有件事很奇怪的。有时候我看到乐先生,就觉得特别亲切,可是有的时候就一点感觉也沒有,昨天我回来时在府门口遇到他和父亲出门,就沒有那种亲近的感觉……” “哦?你仔细說說。” 他一直不明白锦言为什么会坚持,甚至同意派人去东阳請李氏。明明這些人裡面,锦言与他是一样的。从来沒见過卫三爷。 为何她要怀疑乐先生是岳父?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 “不知道,就是我刚才說的那样。有时候特别亲近,仿佛有种天性上的亲近,觉得他一定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身不由己似的,有时就沒有感觉,只是普通的认识……” 锦言自己也糊涂,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她還是头一次遇到。若說是直觉,那直觉還会时有时沒的? 更象见鬼似的! 她从来都是晴天白日下与乐立见面的,理论上不是鬼神出沒的時間。 “何时会有不同的感觉?” 莫非是有环境的影响,還是前后发生過不同的事情,对她的心境有影响? “什么情况都有,” 锦言知道任昆的意思,但不是這些原因:“前后什么杂事都有,见什么人也随机得很,不是受环境或人事的影响。” “别急,我們一起想想……” 两人猜来猜去,也沒分析出個子曰来,锦言先泄气了:“不管了,等我娘亲来了再說吧。” 看李娘亲的吧,娘亲不是說与父亲心神相依,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想喝水,你要不要?” 推了推任昆,准备爬起来。 “我去。” 任昆坐了起来。 “要冰的酸梅汤。” “不能用冰,過一两天你要来小日子了,不能用寒凉之物。”任昆端了碗温水进来:“水就好。” 不是還沒来嗎? 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爬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好了。” 见他转身将茶碗放到一边的桌案上,去衣帽架上帮她取外面穿的衣裙,高大挺拨的背影,如同伟岸温柔的椴树,霎那间锦言忽然心有所动,就冒出一句:“任昆,我們生個孩子吧。” 什么?! 任昆僵了一下,蓦然回身:“言儿,你,你說什么?” “我說要生個孩子。” 這般惊讶做什么?难道不想要?! 哼,不知是谁心裡头羡慕人家有儿子嘴上還不說! 当她沒看出来?一提衡哥儿会走会跑了,他就那幅要流口水的表情!明明有想法還不說! 他想要,就生呗,反正认准了這個人,早点晚点也沒差别,以他的年纪,真应该有后代了,而她,现在生孩子也沒問題。太医令說過了,身子已经养好,可以孕育子嗣。 喂,仅仅是谈谈生孩子的打算,你搂這么紧做什么? 不是现在,是计划!计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