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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渡河

作者:拈香一朵
夏辰一阵无语:“還是叫小弟吧,要不叫辰儿也行。”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少年医术又不错,兴许哪天生個病啥的還得找他,就算不用也犯不上惹他。 少年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辰儿,嗯,不错。”說着把那瓶药丢给她:“走吧辰儿,我送你出去,诊金和药钱都不用付了。” 夏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着他往前堂走去。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喂,你医术真那么高明?把脉连受的伤是什么样都看得出?” 少年停下脚回身道:“当然看不出,我是猜的。” 夏辰一怔:“猜的?怎么会那么准?” 少年道:“你走路时左臂不敢动,端坐时左肩又高出一些,說明包扎处在肩头。如果伤很轻,不会来找大夫,如果伤了筋骨怎么可能无人搀扶,而我听說是箭伤,所以断定是被箭头划伤的,那么伤口深度和长度也可以大概推断出来。” 夏辰闻言,对他的洞察力有几分佩服。继续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孩的?” 少年道:“這就是脉象上看出来的了,女属阴,男属阳,你不懂么?” 夏辰有些机械地点点头:“喔。”把脉她不懂,但他所說的理论她倒勉强可以接受。 离开医馆,找了家客栈休息。 月娘问:“辰儿,伤口還疼么?” 夏辰抬抬手:“想不到那個风月公子医术還真不赖,不疼了。” 月娘道:“风月公子?” 夏辰道:“就是那個蓝衣少年。离开医馆时,他說如果路上再遇上什么山贼之类的,就說我是风月公子的弟弟。” 月娘有些惊讶:“山贼可都是些六亲不认的主,他怎么会有這么大的面子?” 夏辰也很奇怪为何展天那样的山贼头会听他的,但這事儿不能和月娘說,想了下道:“他医术那么好,而医者和各种人都有可能有交情,毕竟不管当官還是做匪都会生病不是?而风月公子這個名头似乎很响,回头可以打听打听。” 月娘点点头:“也是。” 夏辰觉得风月公子本人绝不是個山贼,可能是他的家族在江湖上势力很大。他的气质和打扮,很难让人把他和山贼联系到一起,不過那家伙的個性有点恶劣,相比而言岑少泽比他讨人喜歡多了。 想到岑少泽,夏辰心中一阵雀跃,之前他曾让乔先生转交過一封信给自己,說他已经到翰林院任职,让她有机会到安阳去城南岑府找他,不知重逢时会是怎样的情形。 接下来的行程還算顺利,夏辰也发现风月公子的名号還挺好用的,倒不是又遇上了山贼,坐船也好使。這会儿要渡河的人极多,想找一條肯载马车渡河的船十分困难。 夏辰原也是报着试一试的心态,不想一名船主听說她是风月公子的朋友,主动安排了一艘很是华美的楼船载他们,還沒多收钱。 船身长十几丈,船尾处留有空地,用栏杆围起,立有马桩,用于停放轿马,堆放货物行李。中间是一木格栅打造的平顶船舱,舱内分隔成几间小室,室内有一张窄铺,一桌一椅。船舱一侧留有過道,与船头处一座雕栏围成的飞檐小亭相通,亭中安放着几张木几條凳。 夏辰本想向船家打听一下风月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转念一想自己自称和他关系匪浅,如果问出這种话岂不惹人生疑,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 在舱中小憩了一会儿,她来到亭中,坐在长凳上倚着栏杆,望着浩瀚的河面上滚滚的黄色水浪,夏辰的心情也如這河水般汹涌、激荡。 午后的阳光撒在河面上,一道道金色的波浪与两岸的青山构成了一幅壮美的图画。 月娘替她披上斗篷:“河面上风凉。” “過了河,不出三日就到安阳了。” 月娘微笑道:“着急了么?” 夏辰淡淡地道:“也急,也不急。”她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所以并不急着报仇,可她又是個颇珍惜時間的人,早点摆平夏家,她還有许多事要做。 這时一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個约十四五岁,面容秀丽的少女来到亭中,找了個空位坐下来。 一名须发眉毛皆雪白如霜的老者看到他们道:“吴先生,不想在船上遇到你,真是有缘啊。” 吴先生起身深躬行礼:“学生见過魏公。” 魏公也不還礼,看向那少女:“這是令爱?” “正是小女。乳名绢儿,快来拜见魏公。” 少女立刻起身施礼。魏公微微颔首:“不愧是吴生先之女,出落得這般端庄秀雅。”說着看向吴先生:“绢儿几岁了?” “刚行過笄礼。” 听他這么說,夏辰知道這女孩应该十五左右岁。而行過笄礼就表示可以出嫁了。 “嗯,正是好年华啊。” 吴先生面上顿生愁苦之色:“可惜生不逢时,我就绢儿這么一個女儿,若是……唉!” 魏公道:“先生指的是选秀?” 吴先生道:“是啊。凡年满十五不過双十,待字闺中的姑娘,皆在被选之列。”說着叹了口气:“虽然如此說,贵族官家的女儿是不会被选上的。” 魏公道:“先生素来贤名在外,何不托朝中的友人說個情?” 吴先生摇头叹道:“学生素来结交的都是些淡泊之士。早年又得罪過太尉的大公子,此番怕是无能为力了。” 魏公沒說什么,不過原本怡然的神色变得凝重许多。 夏辰越听越疑惑,选秀在這时代不算稀奇事,也有些人不舍得女儿入宫的,可官宦贵族家十之八九希望借這样的机会提高巩固家族的地位,皇上有时候也想以此控制那些大家族,怎么反而会排除在外? 這时吴先又道:“听說之前已送了好几批贡女去,這会儿又要献秀女,我大云国的女儿竟被這般糟蹋!玄国是蛮夷之邦,不讲伦常……”說到這儿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轻叹一声望着河面不再言语。 夏辰這才明白,原来這选秀是替玄国选的。她忽然发现自己很幸运,這些女孩子被送到玄国,和穿越差不多,再也无法和亲人见面,并且是去为奴为婢的,难见天日啊。 河面并不十分宽阔,辰时开船,酉时便到了对岸。 一上岸,夏辰发现就像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垂柳绿滢滢的,娇嫰得像水洗過一样,倒映在清澈的河水裡像一排少女随风而舞的绿裙。 几株老槐树下,有渔人在叫卖刚打上来的鱼,也有人摆着一方小桌在下棋,還有三三两两沿河岸散步的男男女女。 而正对着的是一座城墙巍峨的城池,进了城,夏辰便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好似天上的火云落在了地上。阳春三月,正是桃花盛开之时,夹道数裡红粉拥,丽枝灼引蝴蝶乱, 热情奔放欲焚天。 找好客栈,趁着天色未黑,夏辰接着月娘到街上散步,无数红花碎叶从墙院中探出头来,似乎這一整個冬天也闷坏了。 這裡的人皆换了浅衣薄装,尤其是那女子,粉的、紫的、嫰黄的、淡绿的,個個娇美得都像一朵花。 在大云国,一般人家的女子多穿襦裙,有齐胸的,也有短裳配罗裙的,有钱人家的女子或会穿曲裾深衣,螺旋形的衣摆镶绣着花边儿,更显轻盈俏美,贵妇人亦会穿大袖衫。 而唐代那种袒*胸装在這裡绝无仅有,大云国的女子穿着讲穿端庄,不管怎么穿,都不会泄露半点春*光。颜色也多以素淡为主,大红大紫的极少。這也說明大云国民风保守,女子的地位很低。 月娘慨叹道:“竟好像换了個季节。” “是啊。”夏辰也有同感,以前她常出远门儿,甚至還会出国,但那时的心思多放在工作上,并且也算司空见惯了。這次在北方山村待了三年多,平时又沒有电视电脑,讯息完全闭塞,忽然来到這春意盎然,又颇为繁华的古代城市,心情也有点激动。 本想找几家店铺看看,一打听才知這会儿都该打烊了。而夜市在這种时代這种小城是绝对沒有的。大晚上不睡觉在街上乱逛是很危险的,首先会被巡夜的衙差卫兵当盗贼给抓去问话。 傍晚,三人来到楼下的饭厅,挑了個靠窗的亮堂座位,点了一肉两素,一盘馒头。 伙计冲韩然道:“客官要烫壶酒么?” 韩然咽了下口水摇摇头:“不用。” “几位少等,饭菜马上就来。”伙计說罢快步离开了。 夏辰知道韩然其实很想喝酒,這些天一直赶路,身体一定很乏。“二舅舅,咱们车上不是有两坛好酒么?带着也麻烦,取一坛来喝吧。” 韩然笑了下:“那可是那位店掌柜送你的状元酒,我怎么能喝。” 夏辰一嘟嘴:“不喝拉倒!” 韩然還以为外甥会和他客气客气,沒想到却讨了個沒趣,伸手拍了下夏辰的肩头:“喝,怎么不喝,我去取一坛来。” 夏辰“噗”地笑出声来:“這才对嘛。” 說话的功夫,来了不少客人,厅中也变得热闹起来。 月娘小声道:“這一河之隔,完全是不一样的景象啊。” 夏辰心裡一直有個疑问,之前在渡口也见了许多逃难的人渡河,可她在城裡却沒见一個难民和乞丐,难不成他们另有去处? 新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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