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入学(和氏加更) 作者:拈香一朵 古言 热门、、、、、、、、、、、 感谢karlking打赏和氏壁,么么嗒。祝大家五一快乐。 张妈妈脸上堆着笑:“三少爷明日入学的事,夫人可是极上心,让奴婢請三少爷過去选些笔墨纸砚。” “好啊。”夏辰一跃跳下床。心中冷笑,這钱氏又在耍什么把戏,八成是想试探自己。 一边向钱氏所住的院子走,夏辰一边小声道:“张妈妈,辰儿对這些一点不通,究竟什么样的笔砚好呀?”說罢眨了下眼睛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值钱的。” 张妈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這……奴婢连大字都不识几個,不懂啊,三少爷捡着好看的挑准不会错。” 夏辰想了下,极为认真地道:“也对,一定是越好看的越值钱。” 看着钱氏冲自己笑,夏辰竟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张铺着厚厚脂米分的脸在烛光下异常惨白,那笑容也十分牵强,不過她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女儿這会儿還躺在床上,這也很难为她了。 “辰儿给大伯母請安。” 钱氏招招手:“過来坐。” 夏辰坐下身,看到桌上摆着两盒毛笔三方砚台:“大伯母,這都是给我的?” 钱氏抽抽嘴角:“這……還有你堂兄他们的,伯母是让辰儿先挑。” 夏辰“哦”了一声,伸出手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嘴裡叨咕着:“這可不比筷子拿在手裡舒服,這個不错,這個黄毛用的是狗毛么?” 一旁的丫环忍笑忍得都快岔气儿了,钱氏不停地轻咳着。显然气得不轻,当看到夏辰拿起一支象牙笔管的紫毫笔仔细端详时,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辰儿。”這支笔是這些笔中最贵的,但看起来却不如东陵玉和白竹的美观,难道這孩子竟如此识货? 夏辰茫然地看向钱氏:“怎么了大伯母?” “呃,你一直在看笔,怎么不看看砚台。這几方都是上等的黄石砚。”钱氏把最为便宜的一方推到夏辰面前。 夏辰心中暗骂。明明吝啬如铁公鸡,却非要装大方。她拿起钱氏推過来的砚台:“伯母给辰儿這方一定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 夏辰看了看却又放下了:“可惜辰儿连字都還不会写呢,這個留给堂兄他们吧。辰儿随便拿個差的用就行了。”說罢拿起最好的一方砚台递给月娘:“拿好了,别摔坏了。” 钱氏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脸色白中透着青,想笑笑可挤出来的笑容和哭一样。“辰儿。你看這时候也不早了,你再选两支笔拿盒墨就回去休息吧。” 夏辰最后挑了两支白竹笔。虽然象牙笔管的贵,却是贵在材质上,对于初学者来說并非上选。這和小学生刚学写字时用铅笔一個道理。砚台可就不同了,好的砚台滑不拒墨发墨如脂。涩水留笔不损笔毫,且岁久不乏,常如新成。 回到自己的院子。月娘小声道:“辰儿,你挑了這方砚台。钱氏就像被割了一块肉似的,你要再把那支象牙笔挑来,她可能心疼得三天都吃不下饭。” 夏辰道:“這两支也不错,和我之前用的差不多,会顺手些。” 月娘点点头,随即疑惑地道:“她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拿出来呢?” 夏辰道:“我和两位堂兄在一個官塾读书,很容易见到彼此用的东西,她若直接把不好的拿给我,怕我发现后找祖母去說,到时她不仅会被训斥,我還会得到更好的。” 月娘闻言显得有些担忧:“辰儿啊,這样看来钱氏也是很有算计的一個人呢。” 夏辰不以为意地道:“不是我起不起她,她真的是沒见過什么好东西。” 月娘嗔笑一声:“听辰儿的口气好像见過似的。” 夏辰道:“黄石砚虽为名砚,這几方成色却都很一般,之前岑大哥教過我如何区分好坏。月娘可還记得我們在那家文房四宝店看過的那方洮河绿石砚么?那才勉强算极品,价钱已然不菲,够买下两座豪宅院的。”她发现自己說漏了嘴,故意拉回话题。想她各国各地有名的博物馆都去過,什么宝物沒见過。而她和贺无意盗過的一座古墓中,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就有两对儿,還有几十件工艺精美的珠玉首饰…… 她正想着,月娘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肘,低声惊呼:“辰儿!” 夏辰恍惚看到一個黑影从夹道一闪翻墙进了听雨轩,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嘴巴,将欲脱口而出的“谁?”吞了回去。心想這人有门不走却要翻墙,定然不是夏府的人,她脑中一道灵光闪過,难不成夏菁华還真有情*人? 月娘从震惊中回過神儿来:“辰儿,你看到了嗎?” 夏辰道:“看到什么?那只猫嗎?” “猫?”月娘有些难以置信:“猫会有那么大么? 夏辰道:“不是猫难道還会是人啊?月娘你也真是的,在乡下住那么久,沒见過狸子猫?個头可真是不小。” 月娘听夏辰這一說,也开始怀疑自己看错了。“咱们快点走吧,今夜的风怎地這么大。” 经過听雨轩时,夏辰一直仔细听着,却并未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可她心裡却在想,越来越多的人与事儿冒了出来,這夏府的水還真不浅呢。 一清早用過早饭,才收拾妥当,夏飞扬便過来了:“准备好了么?” 夏辰故作手忙脚乱:“好了。”說着从桌上的点心盘中拿了块点心塞到口中:“唔,咳咳,走吧。” 夏飞扬叹了口气:“别噎着。” 夏怀勇和夏怀英已经在马车上等了,夏辰上了车,他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将脸扭向车窗。 夏飞扬和夏辰坐在一侧,吩咐车夫:“走吧。”然后开始给夏辰讲见到先生要注意的礼数,并提醒她官塾中读书的都是官宦世家子弟。不要得罪他们。 夏辰道:“叔父,你的意思是說伯父的官很小啊!” 夏怀勇哼道:“比我爹官小的也有的是,叔父是告诫你這裡不比乡下,不要随便撒野。” 夏辰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谢谢大堂兄指教!要是有人骂我或是欺负我,我就像堂兄這样告诫他——不要跟我随便撒野。可好?” 夏怀勇一愣,夏怀英却忍不住大笑起来:“辰儿学得真是快啊。” 夏飞扬喝斥道:“你们是辰儿的兄长,要给辰儿做典范。他有什么不懂的。要耐心教他。” “知道了,爹。”“是,叔父。” 官塾设立在安阳城东北的静波湖畔。门外绿柳舞轻风,桥头绿水浪平平。灰墙绿瓦,极为素雅,占地规模和夏府差不多。 进入正门。夏飞扬让夏怀勇和夏怀英去学堂,他和一名儒士打扮中年人打了個招呼:“孟先生。我的侄儿想入学。” 孟先生道:“是夏校尉啊,請随我到南书房稍候。” 南书房设在南角院,虽然是角院,却极为宽阔。院中有一假山小景,围绕着假山栽种着许多翠竹,清新别致。 孟先生将他们請到西厢客厅。命人上了茶道:“這孩子可读過书?” 夏飞扬道:“沒有。” 孟先生道:“我去請吴先生。” 待他离开,夏辰问:“叔父。這裡有多少個先生?” 夏飞扬微笑道:“七八個吧。” “怎么那么多?”拿现代来比,私塾属于私立的普通学校,這官私便是公立的中点院校了。 夏飞扬道:“学子也多呀,并且所学的重点不同。” 夏辰道:“可比在乡下听說的私塾强多了。” 夏飞扬点了下头:“那是自然,而且這裡的先生都是名儒,有些還有官职,只是品级不高。” 這时一名身着天青色丝袍的少年走进来向夏飞扬施一揖:“家父在安排学生今日的功课,特命我来安排令侄入学之事。” 夏飞扬還礼道:“有劳。” 夏辰一见這少年便觉得很眼熟,听他說话的嗓音柔美得不像男子,恍然想起在船上碰到的那对父女,原来這少年是女扮了男装的绢儿啊。 入学手绪很简单,確認了夏辰的身份,缴纳了相关的费用就完事儿了。夏辰发现学费收的只是午饭和书籍的钱,完全是义务教育的节奏,可对于一般人家来說,也很难承受得起——四菜一汤得什么样人家的孩子能天天吃啊。在乡下的私塾都是自备干粮。 夏飞扬先行离开了,绢儿带夏辰从穿堂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道:“家父负责教识字、写字和《礼记》,课程每日上下午各一個半时辰,其他時間随意,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 夏辰点点头:“知道了,绢儿姐姐。” 吴绢儿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夏辰微微一笑:“之前我們同乘過一條船。” 吴绢儿想了下:“是了,难怪我觉得你很面善,只是沒想到我扮成這样你還认得。” 夏辰道:“绢儿姐姐玉颜秀丽,辰儿一见难忘啊。” 吴绢儿落落大方地露齿一笑:“你真的沒读過书么?” 夏辰点点头:“沒有。” 吴绢儿眨下眼睛:“那你就是天生的巧嘴了。” “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呵呵!”這时来到了院门前,吴绢儿道:“不要对人說我是女孩儿家,书院裡除了我父亲和几位先生,别人都不知道。” 夏辰道:“那我以后怎么称呼姐姐?” “叫师兄或是吴公子都行。” 夏辰想了下:“师兄顺口些。” 学堂屋比夏辰之前在私塾见過的要大三倍還多,数十张长桌案分四列摆放,并且十之八九都坐着十岁左右的孩童。 吴绢儿先替她安排了坐位,然后走到吴先生身边悄悄說了几句话。 吴先生道:“新来的這位学子叫夏辰,待休息時間,你们与他再互相介绍认识。”接着他让其他人将刚刚教過的字写两百,然后拿着一本厚厚的绢册来到夏辰身边。 夏辰起身施礼:“见過吴先生。” 吴先生微微颔首:“坐吧。”說着坐下身打开绢册:“一個字也不认得么?” 夏辰看着册子上方方正正的字摇摇头。心裡却忽然有种想发飙的冲动,难道自己要像小学生似的,天天在這裡学写字嗎?(未完待续) ps:感谢karlking打赏和氏壁,心渔、孤行的风、亚丁缅怀者米分红票支持,范儿十足、吴千语、黑嫂打赏香囊,平仄客、隽眷叶子、承诺z灵月、格非小妖、杨小栖、风舞寒沙、总小悟、紫翼展颜打赏平安符。感谢大家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