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临终嘱托,怪物面目 作者:未知 北京,解放军总医院! 三楼,一间特护病房内。 病房裡只有一张病床,各种设施相当齐全,配置不下于星级酒店,床上躺着一位患者,患者既沒有吊针,也沒有与任何医疗设备相连,就那么安静的躺着。 就好像一個普通人在熟睡一样,但是从病人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现在很不好! 薛航林内心悲痛,心如刀绞,白发人送黑人之痛,莫過于此。 三個小时前,他听到了一個令他痛彻心扉的新闻,儿子所乘坐的飞机在飞往美国的途中,突然与一颗天外陨石相撞! 飞机当场爆炸,上面的200名乘客全部遇难,无一幸存! 即使当场沒有炸死,但下面,可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焉有幸存之理? “儿子,我对不起你!” 虽然剧痛钻身,但远不如薛航林内心的悲痛,他现在万分后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绝不会让儿子去美国! 其实,他在弥留之际想见妻子最后一面是假,真正原因是想儿子去找她母亲,也只有以自己为借口提出来,儿子才会去美国! 薛航林深深的明白,继承了他母亲性格的薛鈅,如果自己不求,他這辈子都未必会踏足美国一步,他知道,儿子从小被亲生母亲抛弃,心底始终有一根刺,那是对母亲的爱,转化的怨念! 至于那個狠心的女人,如果自己或儿子不去找她,以她的性格,也是绝对不可能回来找儿子的,哪怕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哪怕知道她有一個儿子孤零零的在中国! “天呐,我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要你如此惩罚我!” “砰--” 就在這個时候,房门被打开了,随即,一個性感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线條分明的脸庞,深邃有神的眼眸,身着黑色皮衣劲装,英气逼人,却挂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這女人很冷,脸上沒有一丝表情,站在她身旁,你都能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冷。 “你来了!” 看到来人,薛航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之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又软了下去。 “找我有事?“女人表情冷漠,盯着病床上薛航林,从牙缝裡蹦出四個字! “說起来,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不過,你太特别了,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薛航林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记得从月球返回后,你曾经說過,可以无條件的为我做三件事?” “对!“女人吐字如金,表情如同万年寒冰,沒有一丝变化! 薛航林笑了,只是這笑容出现在那一张苍白的脸上,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儿子,他出事了,就在今天那架被陨石撞毁的飞机上!” 女人万年不变的俏脸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不過声音依旧很冷:“在那艘飞机上,不可能活下来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航林顿时激动起来,咬着牙嘶吼道:“這孩子太苦了,从小沒有娘疼,而我這個当父亲的,聚少离多,经常不在他身边,给他的太少了,他受了太多的苦,不应该是短命的命!” “帮我,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答应我!” “好!“女人秀眉微微一蹙,半晌才冷冷蹦出一個字。 “第二件事……” 见女人答应,薛航林那张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眼中闪過一丝期待,一丝痛苦:“如……如果……如果你能找到他,而他還活着的话,我要你保他一生平安,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過,以你的能力,应该很轻易就能做到吧!” 女人沒有說话,只是冷冷盯着薛航林,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一丝松动,半晌后才叹道:“换一個吧,他不可能活着的!” “不换了,就這個!“薛航林固执的摇了摇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女人。 “好吧!” “谢……谢谢!“听到女人答应,薛航林彻底放下心来,吊着的一口气吐出,脑袋一歪,身子随之软了下来,缓缓闭上了双眼,渐渐沒了声息。 女人怔怔盯着他,良久良久,才低声喃喃道:“我欠你一條命,我会找到你儿子的,只要他活着,不過,你……” …… 去哪? 荒岛的地形很不好走,又快到晚上了,黑咕隆咚,再加上右腿受伤了,一個弄不好,很可能出問題。 现在最理想的地方,莫過于水潭边那個山洞,裡面有床,有食物,可是……一想到水潭裡的未知生物,薛鈅就心底发寒,打了個冷战。 “不,不会的,它应该不能上岸,岸边根本找不到任何动物活动的痕迹,也沒有看到任何脚印,只要我不睡着,时时刻刻警惕着,在山洞裡将就着過一夜,明早就离开……” 犹豫了好久,薛鈅终于說服了自己,回到山洞過夜。 不過,在這之前,薛鈅折断一個树干,做了個简易的长矛! 這一次,薛鈅很小心,万分戒备,靠近水潭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裡,警惕一切可能出现的东西。 然而,四周除了瀑布砸落到水潭的哗哗声,并沒有任何异常的响动,薛鈅渐渐放下心来,小心翼翼靠近水潭,這一看,顿时愣住了。 原本清澈的水潭已经被鲜血染红,水面都变成了红色,流出小溪的水,也是红色的血水。 薛鈅低头看了右腿一眼,喃喃自语道:“我的腿虽然被咬伤了,但应该沒有流這么多血吧?” 红色的水潭让薛鈅困惑不已,他的腿虽然也流血了,可哪有這么多,能将整個水潭都染红? 蓦地,薛鈅会想起被拖下水时,隐约听到的那声惨吼,再联想到自己能够侥幸逃生,心裡不禁升起一個念头:“难不成……那东西受伤了?” 薛鈅觉得很有可能,要不然那怪物怎么可能松口?如若沒有受伤,怎么容许自己逃走? 可是,它为什么会受伤? 站在水潭附近胡乱猜测,水潭依然沒有任何异常,倒是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一股冷风吹過,薛鈅打了個寒战,无奈,他只得走进了山洞。 不過,薛鈅并不敢进的太深,只敢蜷缩在洞口附近,這样即便是真有怪物出现,他也能快速逃走,否则被怪物堵在洞裡,那真是上天无路,逃生无门! 夜晚星空璀璨,附近水花荡漾,虫鸣声婉转悠扬,一切,充斥着一股原始的气息。 小岛的夜晚是很漫长的,虽然凉风习习,倒也不是太冷,只是身上只穿了件t恤,而且裤子都湿透了,在這漆黑孤寂的夜晚,感觉很不好受。 白天忙活的时候倒還沒什么,可到了晚上,担惊受怕之余,对父亲的思念如潮水一般侵袭着薛鈅的脑海,让他潸然泪下,既痛苦又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心俱疲的薛鈅,终于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 “叽叽喳喳--” 清晨的露珠儿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叽叽喳喳的鸟儿清脆歌唱,甚至压過了瀑布声,刺眼的光芒从东方射来,穿過小树林,洒在水潭附近。 薛鈅身子一歪,整個人栽倒在地,脑袋撞在地上,這一撞,他登时清醒過来,短暂的迷茫過后,神经反射似的弹跳而起,双眼滴溜溜盯着外面。 天亮了! “该死!竟然睡過去了!“薛鈅一阵阵后怕,辛亏沒事,随即他拿起地上的长矛,走出了山洞,然后来到水潭边。 “我的天!!” 水潭裡的血水已经消散了不少,不再那么鲜红,可是,薛鈅却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個怪物! “這是什么鬼东西?“薛鈅被吓得不轻,双腿有些发软,差点就要狂奔逃离這裡,可是那一丝理智却让他站在原地。 水面上的怪物一动不动,圆鼓鼓的肚皮露出水面,就那么随波飘动,不一会儿,已经飘到了岸边一两米处。 “莫非昨晚就是它袭击我的不成?“薛鈅惊疑不定,犹豫半响后,找了個大石头扔了過去,“噗通--“石头落在怪物附近,溅起一片水花,怪物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沒有受到惊扰。 “难道死了?” “砰!” 又是一颗石头扔了過去,這一次,精准的砸在怪物肚皮上,它依然沒动! “哈哈,死了,真的死了,遭报应了吧,让你咬我!” 薛鈅顿时狂喜,他不知道這东西为什么会死,但联想到将水潭染红的鲜血,应该就是這东西留下来的。 “既然死了,那我可不怕你!” 拿起长矛,在怪物身上捅了捅,它依旧沒有动弹,薛鈅彻底放下心来,旋即将它拨了過来,然后就欲拖上岸。 哪曾想,怪物竟然重的离谱,别看它在水裡轻飘飘的,可一接触岸边,竟然笨重异常!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彻底拉上岸,直到這個时候,薛鈅才吃惊的发现,他竟然从来沒有见過這個物种! 身长足有两米多,异常粗壮,外形与海龟有几分相似,只是脖子、四肢、尾巴更长,而且,它与海龟最大的区别就是,它的腹部有龟壳,但背部,基本沒有任何保护。 “半壳龟?” 看着眼前這個奇异的物种,薛鈅忽然想起了曾经在某片报道上看到過的生物。 半壳龟,生活在距今2。2亿年前,中国沿海的半壳龟是迄今已知最古老的龟类。 但是半壳龟已经灭绝2亿年了,怎么会在這裡出现?